第5章·你有没有觉得感动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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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至坐在河边，背靠一颗柳树，嘴里衔着草根。看着汨汨流淌的河水，感觉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是做梦一样。
过了两天平静的生活之后，他从少女的口中，也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到石器时代的巨型野兽。再到人类第一次直立行走……
有史以来，各色妖魔鬼怪都一直与人类纠缠不休，相爱相杀。
在上一个人类王朝衰落的时候，妖魔甚至一度窃据神器，入主中原长达百年之久。
直到出身微末的圣武皇帝李据，在危难之时高举义旗，号召群雄，推翻了妖国的统治。在经历了史诗般可歌可泣的天宪之战后，终于定鼎天下，开创了人道至上的昌隆盛世。
一个高度集权的中央帝国由此建立，国号大陈，至今已有六十余年。
疆域辽阔，民丰物阜，人们安享太平。但暗处仍旧潜藏着各种危机。
纵然朝廷明文规定动植物未经允许不准成精，不过喜欢害人的这些妖魔鬼怪以及魑魅魍魉，仍旧层出不穷屡禁不止。
朝廷虽然设有相关部门用以监管，专职除妖，但架不住疆域太广，人手略微不足，业务又太多，根本就忙不过来。
若是有人不幸遇害，也只能自认倒霉。他们顶多在事后替死者报仇。
远的不说，面前的这条河里，两年前就闹过妖怪。一位年轻的渔民，被成精的食人藻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在意识还极为清醒的时候，就被一点点吞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死状极为惨烈，连一条全尸都没有留下。
虽然官府的人赶来之后，最终诛灭了害人的妖怪，人却活不过来了。
村里的人们谈及他的时候，无不惋惜，但这也只能怪他命不好。若遇到的是采集元阳的狐狸精之流，死之前好歹还可以爽一把……
话说回来，这些游荡于各地的野生妖怪，终究只是小打小闹，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流亡于塞外苔原上的妖国残部，那才是真正的大威胁。
它们仍旧窥伺着富饶的中原，往往都是成建制的军团出动，不停袭扰着边疆。
这也是目前人类社会面临的最大敌手……
想到此处，夏小至握了握拳头。
某种神秘的力量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继承了一个超级大号。看似偶然，但冥冥之中却总有一种钦定的感觉。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作为接受了义务教育的新时代青年，确实应该脱离低级趣味，扛起社会责任，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他站起身来，吐掉嘴里的草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强，他挥拳打向了柳树。
砰！
嘶……
柳树纹丝未动，夏小至却痛的龇牙咧嘴。
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超级大号吗？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再次陷入了深思。
自己好像又重新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之前意识里出现过的那一道声音，不管到底是不是系统，貌似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强大的力量也随之流失得干干净净，一滴也没有了。
这样的结果让夏小至深感遗憾，就好比前一天买的彩票中了十个亿，正准备欢天喜地去领奖的时候，却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这又该找谁说理去……
不过他却并不沮丧，虽然系统没了，但还有金手指嘛。没钱的时候，挤两滴眼泪就能变成很值钱的宝石。
凭借着这样的本事以及上辈子的见识，何愁不能成为一个企业家，给这个社会的年轻人也带来福报。
拯救世界的重任还是另请高明吧，妖族打过来了有各路神仙顶着，做一个俗人其实也挺不错的。季老先生年轻时就曾在日记里写过——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日头，已经快要到晌午了，是时候回去吃饭了。
然后一个从容的转身，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向了不远处的那一座小院。
这个地方名叫下河村，隶属于泗水郡晋安县治下，因地处泯河末段而得名。
闫二河父女俩就住在村子边上，靠近河岸。
再往下二十余里，泯河便会横穿过整个晋安县城，然后与浩浩荡荡的洛川合流。
晋安城位于三郡交汇之地，客商云集，商贸发达。是北方四郡当中仅次于永州的第二大城市，人口数十万，非常的繁荣。
据说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是一座不夜城。夏小至倒是很想去见识一番……
今天的午饭也很丰盛，闫紫宁的厨艺棒棒的。
但尽管这样，也堵不住闫二河的嘴。
他捧着碗滔滔不绝：“村东头的刘寡妇，刚嫁过来没几个月，男人就在边疆战死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嫁，独自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公婆。挺不容易的。”
夏小至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是泛发第二春了不成？这样的事情你们父女俩商量就好，对着我一个外人说干什么。
“是挺不容易的，但据我所知，爹爹也没少接济她呀。”一旁的闫紫宁幽幽说道，还特意加重了接济二字的语气。
闫二河脸色微红，干咳了两声：“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闫紫宁有些不满地嘟囔起来：“我娘尸骨未寒，爹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续弦了吗？”
“紫宁啊，爹爹不是这个意思。你娘……唉！我又怎么会忘记她呢。”
“那你突然提刘寡妇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间的那点儿破事，村里面都传开了。你跟她偷偷摸摸的，我管不着。但要想进这个门，休想！”
“我……”闫二河百口莫辩，“我跟她清清白白，都是那群人乱嚼舌根子。”
闷头吃饭的夏小至突然抓住了重点：“刚嫁过来几个月，丈夫就死了。那还有一个孩子是她丈夫的吗？该不会是……”
“双胞胎！”
闫二河没好气地说道，经这么一打岔，过了好半晌才又重新组织好语言。
他继续说道：“我就随便扯扯闲话。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仅自力更生，养活那么大一家子人。朝廷发放的抚恤金都没要，说是不给国家添麻烦。闲暇的时候，还积极踊跃帮助村里的单身汉解决生活上的问题。多么高尚的情操。这样的事迹，难道不感人吗？”
“确实挺感人的。”夏小至随口说道。
刘寡妇他有印象，这两天在村里闲逛时有过一面之缘，确实是一位风姿绰约体态丰润的美妇人。
若非是没有曹阿瞒那样的特殊癖好，夏小至都想被她帮助一下……
“那你有没有觉得感动到想哭？”闫二河问道。
“没有。”夏小至摇了摇头。
闫二河继续讲道：“村北的赵老太爷，六十岁了才好不容易有个儿子。结果两年前被河妖给害死了……”
“村南的李二丫，长得有两百多斤，好不容易放了个婆家，结果成婚没几天，丈夫上山砍柴，却遇到狐狸精，被榨成了干尸……”
“村东的陈老太……”
“村西的张二娃……”
夏小至听完后，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米饭。“真是太惨了。”
“他们这么可怜，你就不想表达一下同情，流几滴眼泪出来吗？”闫二河瞪圆了眼睛问道。
“我流不出来。”
“你这人真是太没有同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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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至坐在河边，背靠一颗柳树，嘴里衔着草根。看着汨汨流淌的河水，感觉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是做梦一样。
过了两天平静的生活之后，他从少女的口中，也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到石器时代的巨型野兽。再到人类第一次直立行走……
有史以来，各色妖魔鬼怪都一直与人类纠缠不休，相爱相杀。
在上一个人类王朝衰落的时候，妖魔甚至一度窃据神器，入主中原长达百年之久。
直到出身微末的圣武皇帝李据，在危难之时高举义旗，号召群雄，推翻了妖国的统治。在经历了史诗般可歌可泣的天宪之战后，终于定鼎天下，开创了人道至上的昌隆盛世。
一个高度集权的中央帝国由此建立，国号大陈，至今已有六十余年。
疆域辽阔，民丰物阜，人们安享太平。但暗处仍旧潜藏着各种危机。
纵然朝廷明文规定动植物未经允许不准成精，不过喜欢害人的这些妖魔鬼怪以及魑魅魍魉，仍旧层出不穷屡禁不止。
朝廷虽然设有相关部门用以监管，专职除妖，但架不住疆域太广，人手略微不足，业务又太多，根本就忙不过来。
若是有人不幸遇害，也只能自认倒霉。他们顶多在事后替死者报仇。
远的不说，面前的这条河里，两年前就闹过妖怪。一位年轻的渔民，被成精的食人藻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在意识还极为清醒的时候，就被一点点吞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死状极为惨烈，连一条全尸都没有留下。
虽然官府的人赶来之后，最终诛灭了害人的妖怪，人却活不过来了。
村里的人们谈及他的时候，无不惋惜，但这也只能怪他命不好。若遇到的是采集元阳的狐狸精之流，死之前好歹还可以爽一把……
话说回来，这些游荡于各地的野生妖怪，终究只是小打小闹，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流亡于塞外苔原上的妖国残部，那才是真正的大威胁。
它们仍旧窥伺着富饶的中原，往往都是成建制的军团出动，不停袭扰着边疆。
这也是目前人类社会面临的最大敌手……
想到此处，夏小至握了握拳头。
某种神秘的力量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继承了一个超级大号。看似偶然，但冥冥之中却总有一种钦定的感觉。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作为接受了义务教育的新时代青年，确实应该脱离低级趣味，扛起社会责任，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他站起身来，吐掉嘴里的草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强，他挥拳打向了柳树。
砰！
嘶……
柳树纹丝未动，夏小至却痛的龇牙咧嘴。
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超级大号吗？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再次陷入了深思。
自己好像又重新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之前意识里出现过的那一道声音，不管到底是不是系统，貌似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强大的力量也随之流失得干干净净，一滴也没有了。
这样的结果让夏小至深感遗憾，就好比前一天买的彩票中了十个亿，正准备欢天喜地去领奖的时候，却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这又该找谁说理去……
不过他却并不沮丧，虽然系统没了，但还有金手指嘛。没钱的时候，挤两滴眼泪就能变成很值钱的宝石。
凭借着这样的本事以及上辈子的见识，何愁不能成为一个企业家，给这个社会的年轻人也带来福报。
拯救世界的重任还是另请高明吧，妖族打过来了有各路神仙顶着，做一个俗人其实也挺不错的。季老先生年轻时就曾在日记里写过——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日头，已经快要到晌午了，是时候回去吃饭了。
然后一个从容的转身，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向了不远处的那一座小院。
这个地方名叫下河村，隶属于泗水郡晋安县治下，因地处泯河末段而得名。
闫二河父女俩就住在村子边上，靠近河岸。
再往下二十余里，泯河便会横穿过整个晋安县城，然后与浩浩荡荡的洛川合流。
晋安城位于三郡交汇之地，客商云集，商贸发达。是北方四郡当中仅次于永州的第二大城市，人口数十万，非常的繁荣。
据说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是一座不夜城。夏小至倒是很想去见识一番……
今天的午饭也很丰盛，闫紫宁的厨艺棒棒的。
但尽管这样，也堵不住闫二河的嘴。
他捧着碗滔滔不绝：“村东头的刘寡妇，刚嫁过来没几个月，男人就在边疆战死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嫁，独自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公婆。挺不容易的。”
夏小至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是泛发第二春了不成？这样的事情你们父女俩商量就好，对着我一个外人说干什么。
“是挺不容易的，但据我所知，爹爹也没少接济她呀。”一旁的闫紫宁幽幽说道，还特意加重了接济二字的语气。
闫二河脸色微红，干咳了两声：“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闫紫宁有些不满地嘟囔起来：“我娘尸骨未寒，爹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续弦了吗？”
“紫宁啊，爹爹不是这个意思。你娘……唉！我又怎么会忘记她呢。”
“那你突然提刘寡妇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间的那点儿破事，村里面都传开了。你跟她偷偷摸摸的，我管不着。但要想进这个门，休想！”
“我……”闫二河百口莫辩，“我跟她清清白白，都是那群人乱嚼舌根子。”
闷头吃饭的夏小至突然抓住了重点：“刚嫁过来几个月，丈夫就死了。那还有一个孩子是她丈夫的吗？该不会是……”
“双胞胎！”
闫二河没好气地说道，经这么一打岔，过了好半晌才又重新组织好语言。
他继续说道：“我就随便扯扯闲话。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仅自力更生，养活那么大一家子人。朝廷发放的抚恤金都没要，说是不给国家添麻烦。闲暇的时候，还积极踊跃帮助村里的单身汉解决生活上的问题。多么高尚的情操。这样的事迹，难道不感人吗？”
“确实挺感人的。”夏小至随口说道。
刘寡妇他有印象，这两天在村里闲逛时有过一面之缘，确实是一位风姿绰约体态丰润的美妇人。
若非是没有曹阿瞒那样的特殊癖好，夏小至都想被她帮助一下……
“那你有没有觉得感动到想哭？”闫二河问道。
“没有。”夏小至摇了摇头。
闫二河继续讲道：“村北的赵老太爷，六十岁了才好不容易有个儿子。结果两年前被河妖给害死了……”
“村南的李二丫，长得有两百多斤，好不容易放了个婆家，结果成婚没几天，丈夫上山砍柴，却遇到狐狸精，被榨成了干尸……”
“村东的陈老太……”
“村西的张二娃……”
夏小至听完后，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米饭。“真是太惨了。”
“他们这么可怜，你就不想表达一下同情，流几滴眼泪出来吗？”闫二河瞪圆了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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