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乞丐
官道上如织的行人来去间似乎并没有人知道青州已经被屠灭。朱炎看着萧瑟的景象，凌冽的寒风刺破他的衣衫，阴沉沉的天空中已经有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下来。
十日之前，朱炎就跟陆判分别了。陆判说他要去南方看看，朱炎则是要去信都城。冀州的洲治就是信都，所以朱炎认为那会相对会比冀州其他县城要安全上许多。
临别时在朱炎眼中脑回路有些清奇的陆判送了一个青色的钱袋给他。得益于此他也轻松了很多，之前背在肩膀上的银子和干粮就全被收进了钱袋里。
朱炎张开手掌开着手心里的雪花化城一抹水珠，抬头望向不远处信都城的东城门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来。这十多日的跋涉朱炎的脸上也多了许多风霜，皮肤看起来也更加的黝黑粗糙。低下头，朱炎脚下的步伐比之前快上了许多。雪越下越大，他必须要在城门关闭前进城。
信都城的城门内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圆形青铜镜。镜子边站着两个皇城司的逻卒，所有进城的人都要在镜子前照上一下。排了许久才轮到朱炎，黄橙橙的镜面中出现了他模模糊糊的身影……
走了不多时便看到一家客栈，朱炎刚想进门，门内一个瘦小的人影就跌跌撞撞的被驱赶了出来。那瘦小的人影正好跟朱炎撞了一个满怀。朱炎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什么适合修炼，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已经摸道了玄天三篇第一篇的门槛。笔直站立在门前的朱炎纹丝不动，反而撞在他身上的那人跌坐在了门槛上。
瘦小的人影坐在门槛上两个干巴巴的馒头滚落到了地上，一双眼睛在脏乱的头发遮掩下露出惊慌的神色。
朱炎蹲下身将那两个馒头捡起来递给他：“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人瘦巴巴的两只手一把抓过两个馒头，想要一把撞开朱炎逃走。可是朱炎只是晃了一晃身体，他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牢牢的抱着馒头。
这时客栈的小二举着一把扫帚就追到了门口：“我说你这小叫花子怎么一见我就跑呢！原来偷了馒头！”
小二手中举着的扫把没有落下来，伸手就去夺那人抱在怀中的两个馒头。小二的手伸到那人伸前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是小二心软了而是朱炎伸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这小子，少多管闲事。”小二一长脸憋的通红，伸着的手一动也动不了。
“他的馒头钱我给了。”朱炎说完这句又对眼前瘦小的孩子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
刚说完这句朱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时空错乱了，这话在这个世界这个世道显然太白莲花了，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没有其他办法的话就忘了我的话吧。”
自嘲的笑了笑，朱炎站起身松开了小二的手，迈步就进了客栈的大门。
“算你运气好，下次别来了。”小二说完话把扫帚放到门后，紧紧跟在了朱炎身后：“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先给我来些时鲜的饭食，再给我一间客房。”朱炎说着话坐在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上。
小二一声“好嘞客官”就去给朱炎安排了。
朱炎坐在桌上心中有些迷茫。虽说身上的银两足够支撑他正常生活了，可却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是在这里等生死不知的宋刚到冀州。这种偶然的概率跟买彩票也差不多，朱炎就是不经意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还是努力修炼完城宋刚的心愿重建宗门，这也是一件颇为长远的事情。对于这个目标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努力修炼了。
有些苦脑，朱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到的都与宋刚有关。这个生死不知的便宜师父还真是麻烦。
客栈的大门口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从一侧偷偷探了进来，杂乱的头发下一双眼睛往大堂里看了一圈见没有小二的影子，才将一只脚伸进了门内。
朱炎用手揉了揉鼻子思考道略微有些出身的眼睛前出现一道影子。他以为是小二送菜过来了，收回心神才发现是先前门口撞到的小乞丐便疑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瘦小的身体就这么站在朱炎的身边，双手中还抱着那两个干馒头，紧紧的咬着嘴唇也不出声，一双眼睛就这么看这朱炎。
朱炎一路走来这样的乞丐也是见多了，他都是远远地避开。朱炎帮不了他们，同样也怕他们对自己生出歹意。先前帮小乞丐也不过是一时心软，没想到他现在就这么不说话站在自己面前：“是有什么事吗？”
“你这小叫花子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来了！”小二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快步走到了朱炎的桌前，熟练的将托盘里的碗碟放在了桌子上：“客官您慢用。”
“小叫花子还不给我出去要我打你吗？”小二一把拽住小乞丐的胳膊拉的他趔趄的两步。
“就让他站在这吧。”朱炎看着小二粗暴的行为淡淡道。
小二没有再往外拉小乞丐只是手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胳膊反而对朱炎劝说道：“客官你可别心软，这些小叫花子信都城没有三百也有八十，今天他得了你的好怕是要赖上你。”
朱炎听了小二的话思考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对着小乞丐招了招手：“你过来坐着一起吃吧。”
小二见朱炎不听劝，抓着小乞丐胳膊的手也松了开来。小乞丐见胳膊脱了困，一脚踩在小二的脚背上就跑到朱炎的身边。小二看了眼自己脚背上的脚印摇了摇头：“客官不够的话在叫我。”
朱炎对着小二点了下头，又对着站在身边的小乞丐道：“饿就一起吃吧。”
这次小乞丐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小乞丐坐在身边吃饭，朱炎突然觉得自己嘴里嚼着的肉片突然不香了。不是说看着小乞丐的吃像恶心而是他吃的很斯文，看起来不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要不是小乞丐吃菜吃馒头的频率很快，朱炎都要以为他不是乞丐了。
“吃饱了？”朱炎将一个最后一口包子皮吞到肚子里问道。
小乞丐放下筷子对着朱炎点了点头，然后又迅速把脑袋低了下去。
“小二带我去房间。”朱炎起身对着靠在柜台上的小二叫道。
“好嘞，客官跟我上二楼。”小二一摆手就先走到了楼梯处等待朱炎。
朱炎想了想先去了柜台从荷包里摸出几角碎银子给了掌柜的：“等什么时候费用不够了再告诉我一声。”
掌柜拿着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咬了咬又在小称上称了一下，顿时没看眼笑。朱炎转过身见道那小乞丐还跟在自己的身边不由皱了皱眉。这小乞丐吃也吃了怎么还跟着他，难道还真跟小二说得一样赖上他了？
“我饭也请你吃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朱炎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
可是小乞丐就是站在朱炎的身后不动，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子就像生了根。朱炎也不去理他大步迈向楼梯，没想到小乞丐也飞快的跟了上来。朱炎即使没有转身也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朱炎立时停住了脚步转身跟紧追他的小乞丐又撞在了一起。小乞丐趔趄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着朱炎有些怒气的脸，目光十分坚定。
这次小乞丐没等朱炎说话就先开口了：“我能做饭，我能给你洗衣服，我能做很多事……”
朱炎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瘦弱的小乞丐在他的面前拼命说自己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只得缓缓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一定是要跟我而不是别人呢？”
“因为你跟我说对不起。”小乞丐一双眸子此刻在脏乱的头发下异常明亮。
“就因为我说对不起吗？”朱炎多少有些不解，撞倒人跟对方说对不起不过是以前养成的文明礼貌习惯。
小乞丐点了点头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我娘跟我说过只有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才值得别人的尊重，你值得我尊重并且你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就因为这些吗？”朱炎叹了一口气：“那你娘呢？你怎么不回去找你娘呢？”
小乞丐低下了头。
朱炎心中叹了一口，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
小乞丐愕然的抬起头，然后流着泪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怯的神情，脚下后退了两步正好让朱炎正在揉着他脑袋的右手离开了他的脑袋。
“没事洗洗手就好了。”朱炎看着小乞丐眼泪婆娑的脸笑了笑，伸出手把挡在他脸上的头发撩到两边，像大哥哥一样用手擦干了他的眼泪。
小乞丐没有躲只是眼神略显迷离的看着朱炎然后呐呐如蚊蝇的声音道：“我娘饿死了。”
朱炎看到他的眼泪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说话安慰。这种痛别人也安慰不了。
“小二等下多打点热水来我的房间，再去帮他买两身衣服。”朱炎将一颗碎银子扔给小二：“剩下的就赏你了。”
原本还有些笑话朱炎的小二接过银子后一张嘴都开心的要咧到耳后根了：“公子放心，我立刻就去安排。”
……
看着清洗完自己穿好衣服站在自己的面的小乞丐，朱炎不由得呆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小乞丐竟然是一个小姑娘，异常清秀的脸就算了，耳垂上的两个耳洞就更加直接的表明了身份。
“你怎么是女的？”朱炎挠了挠头。
他还以为自己收了个小弟怎么想到洗了个澡就成了妹子。
听到朱炎的问话小乞丐白皙的脸瞬间就低了下去，脖子上浮现出一片红晕：“公子也没问过我。”
朱炎郁闷了，自己是没有问过可是你也没跟我说呀。这么个瘦瘦弱弱的妹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让她给自己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饭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小乞丐听到朱炎的叹息似乎是怕朱炎赶他走。
朱炎摆了摆手：“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多大了？”
“公子我叫白不离，十岁了。”小乞丐说着话眼睛一直盯着朱炎的脸，生怕被赶走。
“知道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公子称呼我的名字朱炎就行了，不过不要以为你是女孩子做饭洗衣的事情就不用做了。”朱炎暗暗告诫自己要男女平等，不能她是女孩子就让她白吃白喝不做事。
“公子我会用心做事的。”白不离小脸一脸认真的对朱炎保证道。
朱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屏风后拿了一条干毛巾。他又再次走到呆立在原地的白不离面前将毛巾放在她的脑袋上用力的揉搓了两下：“你不知道头发要擦干吗？不然很容易得病。自己擦干了。”
白不离双手抓着毛巾慢慢的擦着自己半干的头发，眼泪浸湿了眸子。白不离这一刻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每次给她洗完头都会用毛巾细心的将水吸干……
朱炎看着已经趟在床上熟睡的白不离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决定是不是正确，不过起码如果他不这么做总觉得有些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宋刚当初那么坑的人不是也收留了他。自己这么个大好青年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坑徒师父？
跟便宜师父宋刚比较了一下，朱炎心里终于释然了很多。
盘膝在床尾坐好，朱炎就开始了修炼。虽然行走坐卧都能修炼，不过还是这样一心意义的修炼速度最快。朱炎筋脉中的元气也越来越多，运转周天的速度也比最开始快上了三倍有余。昨天晚上修炼朱炎就发觉自己丹田位置有些不安分，时不时会跳动两下。
现在朱炎是一个人修炼也没有人能够给他指点。不过他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
一个周天行完，内视着自己体内的朱炎目光也是牢牢盯着自己灰蒙蒙的丹田。谁让这丹田不安分呢？
两个周天行完不久，注视丹田的朱炎突然觉得腹部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灰蒙蒙的丹田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内视着丹田的朱炎看不出丹田的变化却能清晰的感受道它在剧烈跳动。
牢牢的守着心神，朱炎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朱炎不得不停止了元气的运行，只是这次丹田并没有昨天那般好说话了，跳动越来越频繁。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朱炎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丹田里就像有一直孙猴子在大闹天宫，不把这天捅个窟窿就不会罢休。
朱炎不断告诫着自己“心无外物，抱元守一。”，“心无外物，抱元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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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前，朱炎就跟陆判分别了。陆判说他要去南方看看，朱炎则是要去信都城。冀州的洲治就是信都，所以朱炎认为那会相对会比冀州其他县城要安全上许多。
临别时在朱炎眼中脑回路有些清奇的陆判送了一个青色的钱袋给他。得益于此他也轻松了很多，之前背在肩膀上的银子和干粮就全被收进了钱袋里。
朱炎张开手掌开着手心里的雪花化城一抹水珠，抬头望向不远处信都城的东城门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来。这十多日的跋涉朱炎的脸上也多了许多风霜，皮肤看起来也更加的黝黑粗糙。低下头，朱炎脚下的步伐比之前快上了许多。雪越下越大，他必须要在城门关闭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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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多时便看到一家客栈，朱炎刚想进门，门内一个瘦小的人影就跌跌撞撞的被驱赶了出来。那瘦小的人影正好跟朱炎撞了一个满怀。朱炎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什么适合修炼，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已经摸道了玄天三篇第一篇的门槛。笔直站立在门前的朱炎纹丝不动，反而撞在他身上的那人跌坐在了门槛上。
瘦小的人影坐在门槛上两个干巴巴的馒头滚落到了地上，一双眼睛在脏乱的头发遮掩下露出惊慌的神色。
朱炎蹲下身将那两个馒头捡起来递给他：“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人瘦巴巴的两只手一把抓过两个馒头，想要一把撞开朱炎逃走。可是朱炎只是晃了一晃身体，他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牢牢的抱着馒头。
这时客栈的小二举着一把扫帚就追到了门口：“我说你这小叫花子怎么一见我就跑呢！原来偷了馒头！”
小二手中举着的扫把没有落下来，伸手就去夺那人抱在怀中的两个馒头。小二的手伸到那人伸前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是小二心软了而是朱炎伸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这小子，少多管闲事。”小二一长脸憋的通红，伸着的手一动也动不了。
“他的馒头钱我给了。”朱炎说完这句又对眼前瘦小的孩子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
刚说完这句朱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时空错乱了，这话在这个世界这个世道显然太白莲花了，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没有其他办法的话就忘了我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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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一声“好嘞客官”就去给朱炎安排了。
朱炎坐在桌上心中有些迷茫。虽说身上的银两足够支撑他正常生活了，可却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是在这里等生死不知的宋刚到冀州。这种偶然的概率跟买彩票也差不多，朱炎就是不经意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还是努力修炼完城宋刚的心愿重建宗门，这也是一件颇为长远的事情。对于这个目标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努力修炼了。
有些苦脑，朱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到的都与宋刚有关。这个生死不知的便宜师父还真是麻烦。
客栈的大门口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从一侧偷偷探了进来，杂乱的头发下一双眼睛往大堂里看了一圈见没有小二的影子，才将一只脚伸进了门内。
朱炎用手揉了揉鼻子思考道略微有些出身的眼睛前出现一道影子。他以为是小二送菜过来了，收回心神才发现是先前门口撞到的小乞丐便疑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瘦小的身体就这么站在朱炎的身边，双手中还抱着那两个干馒头，紧紧的咬着嘴唇也不出声，一双眼睛就这么看这朱炎。
朱炎一路走来这样的乞丐也是见多了，他都是远远地避开。朱炎帮不了他们，同样也怕他们对自己生出歹意。先前帮小乞丐也不过是一时心软，没想到他现在就这么不说话站在自己面前：“是有什么事吗？”
“你这小叫花子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来了！”小二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快步走到了朱炎的桌前，熟练的将托盘里的碗碟放在了桌子上：“客官您慢用。”
“小叫花子还不给我出去要我打你吗？”小二一把拽住小乞丐的胳膊拉的他趔趄的两步。
“就让他站在这吧。”朱炎看着小二粗暴的行为淡淡道。
小二没有再往外拉小乞丐只是手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胳膊反而对朱炎劝说道：“客官你可别心软，这些小叫花子信都城没有三百也有八十，今天他得了你的好怕是要赖上你。”
朱炎听了小二的话思考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对着小乞丐招了招手：“你过来坐着一起吃吧。”
小二见朱炎不听劝，抓着小乞丐胳膊的手也松了开来。小乞丐见胳膊脱了困，一脚踩在小二的脚背上就跑到朱炎的身边。小二看了眼自己脚背上的脚印摇了摇头：“客官不够的话在叫我。”
朱炎对着小二点了下头，又对着站在身边的小乞丐道：“饿就一起吃吧。”
这次小乞丐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小乞丐坐在身边吃饭，朱炎突然觉得自己嘴里嚼着的肉片突然不香了。不是说看着小乞丐的吃像恶心而是他吃的很斯文，看起来不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要不是小乞丐吃菜吃馒头的频率很快，朱炎都要以为他不是乞丐了。
“吃饱了？”朱炎将一个最后一口包子皮吞到肚子里问道。
小乞丐放下筷子对着朱炎点了点头，然后又迅速把脑袋低了下去。
“小二带我去房间。”朱炎起身对着靠在柜台上的小二叫道。
“好嘞，客官跟我上二楼。”小二一摆手就先走到了楼梯处等待朱炎。
朱炎想了想先去了柜台从荷包里摸出几角碎银子给了掌柜的：“等什么时候费用不够了再告诉我一声。”
掌柜拿着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咬了咬又在小称上称了一下，顿时没看眼笑。朱炎转过身见道那小乞丐还跟在自己的身边不由皱了皱眉。这小乞丐吃也吃了怎么还跟着他，难道还真跟小二说得一样赖上他了？
“我饭也请你吃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朱炎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
可是小乞丐就是站在朱炎的身后不动，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子就像生了根。朱炎也不去理他大步迈向楼梯，没想到小乞丐也飞快的跟了上来。朱炎即使没有转身也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朱炎立时停住了脚步转身跟紧追他的小乞丐又撞在了一起。小乞丐趔趄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着朱炎有些怒气的脸，目光十分坚定。
这次小乞丐没等朱炎说话就先开口了：“我能做饭，我能给你洗衣服，我能做很多事……”
朱炎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瘦弱的小乞丐在他的面前拼命说自己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只得缓缓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一定是要跟我而不是别人呢？”
“因为你跟我说对不起。”小乞丐一双眸子此刻在脏乱的头发下异常明亮。
“就因为我说对不起吗？”朱炎多少有些不解，撞倒人跟对方说对不起不过是以前养成的文明礼貌习惯。
小乞丐点了点头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我娘跟我说过只有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才值得别人的尊重，你值得我尊重并且你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就因为这些吗？”朱炎叹了一口气：“那你娘呢？你怎么不回去找你娘呢？”
小乞丐低下了头。
朱炎心中叹了一口，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
小乞丐愕然的抬起头，然后流着泪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怯的神情，脚下后退了两步正好让朱炎正在揉着他脑袋的右手离开了他的脑袋。
“没事洗洗手就好了。”朱炎看着小乞丐眼泪婆娑的脸笑了笑，伸出手把挡在他脸上的头发撩到两边，像大哥哥一样用手擦干了他的眼泪。
小乞丐没有躲只是眼神略显迷离的看着朱炎然后呐呐如蚊蝇的声音道：“我娘饿死了。”
朱炎看到他的眼泪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说话安慰。这种痛别人也安慰不了。
“小二等下多打点热水来我的房间，再去帮他买两身衣服。”朱炎将一颗碎银子扔给小二：“剩下的就赏你了。”
原本还有些笑话朱炎的小二接过银子后一张嘴都开心的要咧到耳后根了：“公子放心，我立刻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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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洗完自己穿好衣服站在自己的面的小乞丐，朱炎不由得呆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小乞丐竟然是一个小姑娘，异常清秀的脸就算了，耳垂上的两个耳洞就更加直接的表明了身份。
“你怎么是女的？”朱炎挠了挠头。
他还以为自己收了个小弟怎么想到洗了个澡就成了妹子。
听到朱炎的问话小乞丐白皙的脸瞬间就低了下去，脖子上浮现出一片红晕：“公子也没问过我。”
朱炎郁闷了，自己是没有问过可是你也没跟我说呀。这么个瘦瘦弱弱的妹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让她给自己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饭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小乞丐听到朱炎的叹息似乎是怕朱炎赶他走。
朱炎摆了摆手：“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多大了？”
“公子我叫白不离，十岁了。”小乞丐说着话眼睛一直盯着朱炎的脸，生怕被赶走。
“知道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公子称呼我的名字朱炎就行了，不过不要以为你是女孩子做饭洗衣的事情就不用做了。”朱炎暗暗告诫自己要男女平等，不能她是女孩子就让她白吃白喝不做事。
“公子我会用心做事的。”白不离小脸一脸认真的对朱炎保证道。
朱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屏风后拿了一条干毛巾。他又再次走到呆立在原地的白不离面前将毛巾放在她的脑袋上用力的揉搓了两下：“你不知道头发要擦干吗？不然很容易得病。自己擦干了。”
白不离双手抓着毛巾慢慢的擦着自己半干的头发，眼泪浸湿了眸子。白不离这一刻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每次给她洗完头都会用毛巾细心的将水吸干……
朱炎看着已经趟在床上熟睡的白不离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决定是不是正确，不过起码如果他不这么做总觉得有些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宋刚当初那么坑的人不是也收留了他。自己这么个大好青年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坑徒师父？
跟便宜师父宋刚比较了一下，朱炎心里终于释然了很多。
盘膝在床尾坐好，朱炎就开始了修炼。虽然行走坐卧都能修炼，不过还是这样一心意义的修炼速度最快。朱炎筋脉中的元气也越来越多，运转周天的速度也比最开始快上了三倍有余。昨天晚上修炼朱炎就发觉自己丹田位置有些不安分，时不时会跳动两下。
现在朱炎是一个人修炼也没有人能够给他指点。不过他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
一个周天行完，内视着自己体内的朱炎目光也是牢牢盯着自己灰蒙蒙的丹田。谁让这丹田不安分呢？
两个周天行完不久，注视丹田的朱炎突然觉得腹部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灰蒙蒙的丹田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内视着丹田的朱炎看不出丹田的变化却能清晰的感受道它在剧烈跳动。
牢牢的守着心神，朱炎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朱炎不得不停止了元气的运行，只是这次丹田并没有昨天那般好说话了，跳动越来越频繁。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朱炎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丹田里就像有一直孙猴子在大闹天宫，不把这天捅个窟窿就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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