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针锋相对
语音未落，马卫邦的脸色阴沉下来，宛若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马卫邦缓缓转过身来，眸子里透着一丝阴冷，盯着来人沉声道：“哟，这不是韩文才韩副——校长吗？什么风儿把你吹这来了？来给你那孙子走后门啦？”
马卫邦无心之言，哪料到刚好戳中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软肋。
他孙子上学期没通过测试，被退学了。韩文才硬是等到了这学期期中，学籍管理放松了，这才敢来走后门。
韩文才偏过头去，不再看马卫邦，走到赵云帆面前，一言不发，伸出右手，显然是在示意交接什么东西。
眼前这名誉校长和副校长的争锋，倒是把这个叫赵云帆的普通老师折腾得够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帮谁，连话也不敢说。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学生证，猫着腰递给韩文才。
虽然没看清名字，但马卫邦还是隐约从指缝里看见了一个“韩”字，显然猜到了个大概，拱拱手道：“哟，大孙子退学，二孙子来？韩副校长家可真是人丁兴旺啊！三孙子下学期又——来？”
“马校长收徒，那也是稀罕事儿啊！你这徒弟一看就是好苗子，日后得向你看齐啊。”
韩文才做贼心虚，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拿着学生证便走。
马卫邦闻言微微一愣，没好气看了一眼韩文才离去的背影，骂道：“这狗贼，他那孙子再来一百次也是白搭。”
显然这个叫赵云帆的老师是两头都惹不起，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只得闭上了嘴，掏出一张申请表。
李衍接过笔和表，望了一眼赵云帆之后，奋笔疾书起来。
马卫邦见李衍填完了表，回头便跟赵云帆说道：“我就不来带他来取了。学生证做好之后，你送过去就行，他住在我隔壁。”
“是，是，是。”
赵云帆在这憋了半天，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终于能说话了，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
师徒二人回到了李衍的房间，还好妙妙识趣，依然是以兔子的外形蹲在床上。
马卫邦坐下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缓过气，狠狠说道：“这狗东西，就他那孙子，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废材。乖徒儿，回头你可得给为师长长脸啊。”
李衍愣愣地回答道：“啊？好，师父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咳咳。”马卫邦起身，“你今天先休息吧，想吃什么直接去食堂免费拿。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我开始教你。”
“是，师父！”
李衍对着马卫邦，深深鞠了一躬道。
……
马卫邦走后不久，李衍这才轻手轻脚地拉上所有的窗帘，望着床上的妙妙道：“没人了，你爱变成啥就变成啥吧。”
妙妙闻言，当即变成人形，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李衍，这床是真软啊。”
“哎呀。”李衍坐在床边，看着妙妙这没规矩的样子道，“女孩子是不能这个样子的！”
“好看有什么用，舒服就是了。”
妙妙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滚了几圈。
“随你了，随你了。”李衍看着妙妙这天真烂漫的样子，也知道人类的规矩对她来说太过深奥，只有寄希望于她日后自行体会吧。
“对了，这房子有两个房间，以后你就可以睡隔壁了。”
“那晚上怎么聊天？白天你要修炼，晚上你要睡觉，我可无聊死了。”
妙妙趴在床上，两手托腮，抬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李衍。
李衍也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试探性问道：“这也是个问题哦。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也能跟你神念传音呢？”
“我想想啊，好像还真有。”
妙妙闻言，略作思考道：“来，右手手心翻开。”
李衍不明所以，望了自己右手一眼，对着妙妙摊开右手手心。
“有点痛哦。”
妙妙伸出右手食指，尖尖的指甲在李衍手心划着一道道奇异玄妙的血纹。
“嘶。”
手心的肉最是细嫩，痛觉也是最为灵敏。饶是李衍从小就吃尽苦头，此刻也疼得龇牙咧嘴。
“你手上也要画吗？”
“我才不，多疼啊。”
妙妙终于画完了这个古怪的图案，满意地看了看李衍的右手，像是画家看着自己刚完成的作品一样。
“我可以变啊，变出来的又不疼。”
说罢拳头一捏一松，右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血纹。
“那个……那个啥，那你应该也可以直接给我变吧？”
李衍懵了。
“对哦，你不早说！害得我亲手给你画了一个，累死我了！”
妙妙显然没抓住李衍问题的关键点，一脸吃了大亏的表情，对着李衍举起自己的右手，带着嗔怪的语气道：“来，盖个印。”
“嗯，盖什么印？”李衍脖子往前一伸，摊着手掌，盯着妙妙说道，“手掌对手掌？”
“嗯呐。”妙妙点了点头，往前一扣，握住李衍手掌，“别动啊，要个几分钟才能生效。”
“哦，好的。”
李衍只觉一股暖流从右手汇入，渐渐往全身扩散，酥酥麻麻，甚是舒服。
“这个是什么？”
“这个啊，好像叫两仪契约，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妙妙眼珠子骨碌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仪？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那它除了能让我跟你神念传音之外，还有什么用吗？”李衍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当然有用啦！你挨打我能感觉到，我挨打你也能感觉到，好玩不？”妙妙仿佛是解锁了一种新玩法般，傻呵呵地笑道，“以后你要惹我不高兴，我就抽自己一巴掌。”
李衍闻言，突然一阵不安。
“那？如果我死了，你……”
“我当然也会跟着死啦！嘿嘿！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一样。不过也有好处啦~你受到的伤，我给你分摊一半，这生意划算吧？”
妙妙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义薄云天，说的就是我吧！
她松开手，一脸期待表扬的神情望着李衍道：“好了，成了。”
李衍呆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道：“等等，你说这个效果最好，意思是还有其他的？”
“对啊，其他的也有。比如通灵法阵，效果不怎么好，按我们俩现在的修为来算，隔两米就没什么用了，而且最多就维持一个月。”
妙妙对自己的选择很是满意。
“这不以后咱们俩中间隔着一堵墙嘛，用两仪契约最稳妥。信我的！隔十万里都没问题！一次签约，终身受益，保证不签第二次，谁来都解不开！”
妙妙期待中的表扬并没有如期而至，李衍听完最后一句，彻底呆了。
妙妙推了推李衍，看他没什么动静，自顾自地掐了掐手腕。
“疼不疼？你快说啊，疼不疼？是不是超级好玩？”
……
“嗷呜！”
李衍愣了半响，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
李衍无力地瘫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小时，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望着那个一直在自娱自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妙妙，他就算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别掐了，姐，疼，真疼……”李衍用尽了剩余的所有力气，这才幽幽说道。
妙妙看李衍回话，开心地趴在李衍身旁：“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现在心里默默想着我的样子，就能跟我说话了。”
李衍是真的没了说话的力气，被子把头一盖，跟妙妙神念传音道：“哎。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还知道什么是玄气。”
“好像我天生就会很多东西。”
妙妙躺下来，头枕在了李衍的腰上。
“我感觉，师父人真的挺好的，你觉得呢？”
“是挺有钱的，就是感觉好像不怎么靠谱。”
“嗯？连你都能感觉到他不靠谱？”
“连你这八岁小孩都能看出来，我怎么不能？我都快九岁了！”
“切，就你？脑子撑死六岁。懒得跟你说这个了。我其实根本感应不到玄气，师父知道一定会很失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速感应到玄气啊。师父和那个马副校长看起来有仇的样子，我不能让师父丢人啊。”
“我想想啊。有了，我传给你。”
“嗯？还能这么传？归源诀？没有品级？这是功法还是道术？”
“我脑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挺厉害的。还有其他的，但我觉得这个最好。”
“嗯，这样很好。以后有得选的时候，一定要先跟我说。”
“你还信不过我吗？我还能给你选差的？”
“反正先跟我说就是了，记住！我先试试这归源诀行不行吧。嘶！好疼！”
“咳咳咳，贪功冒进，你现在这身经脉，可不能直接吸收驳杂的玄气啊，得先把玄气剥离出来。”
“嗯？你怎么学我师父说话？”
“我有吗？咳咳。”
“好了，我要修炼了，你去隔壁玩去吧。有人的时候记得变成兔子，千万要记住了！”
“不嘛，再说会儿话~”
“怎么不说话了？”
“哼，真无聊，我抽自己一巴掌，气死你。”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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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邦缓缓转过身来，眸子里透着一丝阴冷，盯着来人沉声道：“哟，这不是韩文才韩副——校长吗？什么风儿把你吹这来了？来给你那孙子走后门啦？”
马卫邦无心之言，哪料到刚好戳中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软肋。
他孙子上学期没通过测试，被退学了。韩文才硬是等到了这学期期中，学籍管理放松了，这才敢来走后门。
韩文才偏过头去，不再看马卫邦，走到赵云帆面前，一言不发，伸出右手，显然是在示意交接什么东西。
眼前这名誉校长和副校长的争锋，倒是把这个叫赵云帆的普通老师折腾得够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帮谁，连话也不敢说。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学生证，猫着腰递给韩文才。
虽然没看清名字，但马卫邦还是隐约从指缝里看见了一个“韩”字，显然猜到了个大概，拱拱手道：“哟，大孙子退学，二孙子来？韩副校长家可真是人丁兴旺啊！三孙子下学期又——来？”
“马校长收徒，那也是稀罕事儿啊！你这徒弟一看就是好苗子，日后得向你看齐啊。”
韩文才做贼心虚，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拿着学生证便走。
马卫邦闻言微微一愣，没好气看了一眼韩文才离去的背影，骂道：“这狗贼，他那孙子再来一百次也是白搭。”
显然这个叫赵云帆的老师是两头都惹不起，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只得闭上了嘴，掏出一张申请表。
李衍接过笔和表，望了一眼赵云帆之后，奋笔疾书起来。
马卫邦见李衍填完了表，回头便跟赵云帆说道：“我就不来带他来取了。学生证做好之后，你送过去就行，他住在我隔壁。”
“是，是，是。”
赵云帆在这憋了半天，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终于能说话了，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
师徒二人回到了李衍的房间，还好妙妙识趣，依然是以兔子的外形蹲在床上。
马卫邦坐下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缓过气，狠狠说道：“这狗东西，就他那孙子，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废材。乖徒儿，回头你可得给为师长长脸啊。”
李衍愣愣地回答道：“啊？好，师父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咳咳。”马卫邦起身，“你今天先休息吧，想吃什么直接去食堂免费拿。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我开始教你。”
“是，师父！”
李衍对着马卫邦，深深鞠了一躬道。
……
马卫邦走后不久，李衍这才轻手轻脚地拉上所有的窗帘，望着床上的妙妙道：“没人了，你爱变成啥就变成啥吧。”
妙妙闻言，当即变成人形，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李衍，这床是真软啊。”
“哎呀。”李衍坐在床边，看着妙妙这没规矩的样子道，“女孩子是不能这个样子的！”
“好看有什么用，舒服就是了。”
妙妙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滚了几圈。
“随你了，随你了。”李衍看着妙妙这天真烂漫的样子，也知道人类的规矩对她来说太过深奥，只有寄希望于她日后自行体会吧。
“对了，这房子有两个房间，以后你就可以睡隔壁了。”
“那晚上怎么聊天？白天你要修炼，晚上你要睡觉，我可无聊死了。”
妙妙趴在床上，两手托腮，抬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李衍。
李衍也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试探性问道：“这也是个问题哦。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也能跟你神念传音呢？”
“我想想啊，好像还真有。”
妙妙闻言，略作思考道：“来，右手手心翻开。”
李衍不明所以，望了自己右手一眼，对着妙妙摊开右手手心。
“有点痛哦。”
妙妙伸出右手食指，尖尖的指甲在李衍手心划着一道道奇异玄妙的血纹。
“嘶。”
手心的肉最是细嫩，痛觉也是最为灵敏。饶是李衍从小就吃尽苦头，此刻也疼得龇牙咧嘴。
“你手上也要画吗？”
“我才不，多疼啊。”
妙妙终于画完了这个古怪的图案，满意地看了看李衍的右手，像是画家看着自己刚完成的作品一样。
“我可以变啊，变出来的又不疼。”
说罢拳头一捏一松，右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血纹。
“那个……那个啥，那你应该也可以直接给我变吧？”
李衍懵了。
“对哦，你不早说！害得我亲手给你画了一个，累死我了！”
妙妙显然没抓住李衍问题的关键点，一脸吃了大亏的表情，对着李衍举起自己的右手，带着嗔怪的语气道：“来，盖个印。”
“嗯，盖什么印？”李衍脖子往前一伸，摊着手掌，盯着妙妙说道，“手掌对手掌？”
“嗯呐。”妙妙点了点头，往前一扣，握住李衍手掌，“别动啊，要个几分钟才能生效。”
“哦，好的。”
李衍只觉一股暖流从右手汇入，渐渐往全身扩散，酥酥麻麻，甚是舒服。
“这个是什么？”
“这个啊，好像叫两仪契约，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妙妙眼珠子骨碌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仪？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那它除了能让我跟你神念传音之外，还有什么用吗？”李衍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当然有用啦！你挨打我能感觉到，我挨打你也能感觉到，好玩不？”妙妙仿佛是解锁了一种新玩法般，傻呵呵地笑道，“以后你要惹我不高兴，我就抽自己一巴掌。”
李衍闻言，突然一阵不安。
“那？如果我死了，你……”
“我当然也会跟着死啦！嘿嘿！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一样。不过也有好处啦~你受到的伤，我给你分摊一半，这生意划算吧？”
妙妙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义薄云天，说的就是我吧！
她松开手，一脸期待表扬的神情望着李衍道：“好了，成了。”
李衍呆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道：“等等，你说这个效果最好，意思是还有其他的？”
“对啊，其他的也有。比如通灵法阵，效果不怎么好，按我们俩现在的修为来算，隔两米就没什么用了，而且最多就维持一个月。”
妙妙对自己的选择很是满意。
“这不以后咱们俩中间隔着一堵墙嘛，用两仪契约最稳妥。信我的！隔十万里都没问题！一次签约，终身受益，保证不签第二次，谁来都解不开！”
妙妙期待中的表扬并没有如期而至，李衍听完最后一句，彻底呆了。
妙妙推了推李衍，看他没什么动静，自顾自地掐了掐手腕。
“疼不疼？你快说啊，疼不疼？是不是超级好玩？”
……
“嗷呜！”
李衍愣了半响，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
李衍无力地瘫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小时，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望着那个一直在自娱自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妙妙，他就算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别掐了，姐，疼，真疼……”李衍用尽了剩余的所有力气，这才幽幽说道。
妙妙看李衍回话，开心地趴在李衍身旁：“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现在心里默默想着我的样子，就能跟我说话了。”
李衍是真的没了说话的力气，被子把头一盖，跟妙妙神念传音道：“哎。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还知道什么是玄气。”
“好像我天生就会很多东西。”
妙妙躺下来，头枕在了李衍的腰上。
“我感觉，师父人真的挺好的，你觉得呢？”
“是挺有钱的，就是感觉好像不怎么靠谱。”
“嗯？连你都能感觉到他不靠谱？”
“连你这八岁小孩都能看出来，我怎么不能？我都快九岁了！”
“切，就你？脑子撑死六岁。懒得跟你说这个了。我其实根本感应不到玄气，师父知道一定会很失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速感应到玄气啊。师父和那个马副校长看起来有仇的样子，我不能让师父丢人啊。”
“我想想啊。有了，我传给你。”
“嗯？还能这么传？归源诀？没有品级？这是功法还是道术？”
“我脑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挺厉害的。还有其他的，但我觉得这个最好。”
“嗯，这样很好。以后有得选的时候，一定要先跟我说。”
“你还信不过我吗？我还能给你选差的？”
“反正先跟我说就是了，记住！我先试试这归源诀行不行吧。嘶！好疼！”
“咳咳咳，贪功冒进，你现在这身经脉，可不能直接吸收驳杂的玄气啊，得先把玄气剥离出来。”
“嗯？你怎么学我师父说话？”
“我有吗？咳咳。”
“好了，我要修炼了，你去隔壁玩去吧。有人的时候记得变成兔子，千万要记住了！”
“不嘛，再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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