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好近
挂掉电话，周小染看了眼微博，却发现情势哪有程昱宙形容的那么严峻？
评论区明明一片和谐，全在骂营销号司马，为蹭热度不折手段，而司马营销号大概是见势不对，已经发了新的爆料，一线女星婚内出轨的大瓜瞬间转移了大
众的注意力，话题飞一样的窜入热搜词条。
周小染不感兴趣，放下手机继续看资料。
宋氏是专门经营童装的公司，百页资料很详细，从宋柳端如何发家，到宋子然继承公司后把回收股权将公司变成私有化，期间一桩桩决策，一次次创新，甚
至谈判桌上如何博弈有都记载……
周小染看得入了迷，花了一整晚也没有看完宋氏的历史，但尽管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也足够她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她已经决定了，要去上大学！学管理！
陆铮一晚上没睡好，他把周小染的相亲帖子完整看了一遍，然后在回帖中挑了几个不顺眼的公司天凉王破，最后盯着那张周小染和程昱宙的合照，在反复的
心痛中承认了现实：他在嫉妒，也在害怕。
有人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人往往都有程度不同的自卑感。
陆铮不认同，他什么都有了，事业有成，千亿身价，自卑的只可能是周小染，而他需要的之是帮周小染从那种自卑中走出来。
可是在历经白天他妈的开导，晚上营销号的警钟后，陆铮突然反应过来，他不是拥有了一切，有一样东西他永远拥有不了——那就是和周小染一样的年纪。
因为拥有不了，所以他才会连一个籍籍无名，一事无成的普通人都忌惮，只怕周小染会觉得他们年纪相仿，更适合。
陆铮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爸在事业领域上明明可以做出更多成就，却早早急流勇退，当起甩手掌柜，原因之一就是他岁数比他妈大。
年龄的差距，一开始可能不会让人察觉，但当脸上出现了皱纹，头上出现了白发……总有一天，会让人感受到因为岁数差而带来的切肤之痛。
陆铮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三十岁，男人最好的年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
所以在接到周小染下了决定的电话时，他没有欣然应允，而是陷入了沉默。
“陆铮？”
周小染在那头问：“陆铮，你有在听吗？”
“嗯……”陆铮捏了捏鼻根，眼底是彻夜难眠而浮现的疲倦血丝，他无声的叹息，到底没说出心里的话，而是用了比较轻松的语气说：“你能想通我很高兴。”
“而且，大学里头小帅哥多，你以前没机会见，现在能饱够眼福了。”
本来还担心陆铮的沉默是因为当时提议只是临时起意，这会儿反悔了，得到这回答，周小染放下心来，心情一放松，态度也缓和起来，张口反驳道：“谁说
我没见过，我以前可是在大学城附近开过面馆的，小鲜肉见的多了！”
“那有没有喜欢的？”
“没有，忙都忙死了，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要奶孩子。”
陆铮沉默。
周小染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这话有吐槽抱怨的意思，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改口说：“也不仅仅是因为忙，我不喜欢学生时期的恋爱，总觉得很草率，不
够庄重。”
陆铮像是笑说：“你和初恋不就是在高中谈的。”
“当时还小，不懂事啊。”提起林钧，周小染都不带停顿了，释然一笑，人早就该向前看，“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可不想在大学对祖国未
来栋梁耍流氓。”
“那你想对谁？”
“你。”
陆铮蓦然一愣。
“……说呢？”
陆铮无奈莞尔，“别逗我，年纪大了，不经逗。”
事实上，话说到这里，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该利利落落的挂掉电话，可周小染就是不想。
她觉得陆铮有点不太对劲，说不清楚，便靠在阳台上，看着小区里晨练的人，问：“年纪大了的人这会儿在干什么呢？年纪小的还在床上睡，我这年纪轻的
刚刚起床。”
陆铮合上眼，他很喜欢周小染用温柔的语气跟他开玩笑或者撒娇，他低低一笑。
那一声低笑近在耳边，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周小染心颤了颤，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动了动唇，又沉默下来。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周小染以为自己在阳台上站成了木头人，才反应过来，电话另外一头，只剩下绵长沉稳的呼吸声。
好近。
近得像是在她身边睡着，可身旁又没有那样的温度。
他总是会抱着她，双臂锁着她，然后埋头贴着她的颈间，头发扎扎的，宽厚的胸膛热得像个大火炉。
他的呼吸近在耳边，温度却远在天边。
周小染悄无声息的挂了电话，转身进厨房做早餐。
吃过早饭，周小染携儿带女出门去图书馆。
公交车上的本地电台播送着A城这些天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宋家的占了大篇幅报道，先是遗憾宋子然的与世长辞，再播报杀人犯宋安暖的枪决将不日行刑
，还提了一句另外一位受害人一句脱离生命危险，在昨晚醒来。
是章程。
周小染看着新闻，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在下一站下车，然后转搭其他公交去了章程所在的医院。
周小染在医院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曦曦见花漂亮，非要自己抱！
然而花束虽然不大，对四五岁的孩子来说仍旧不小，抱怀里就看不见前面的路，周小染很快又自己拿回来，一只手牵起女儿，说：“曦曦你牵着哥哥，别让
哥哥走丢了。”
有了新使命新任务的曦曦很快展颜，小手儿牵起哥哥，等费劲儿的跨上了医院大门前的阶梯，她才稚声稚气的反驳：“妈妈，哥哥才不会走丢呢！”
“哥哥会。”晨晨在一旁说：“曦曦你不牵着，哥哥就走丢了。”
曦曦使命感顿时暴增，连忙点点头，谨慎的攥紧了小手儿，说：“那哥哥你别怕啊，我一直牵着你。”
一旁抱着婴孩的年轻妇人见状不由善意的笑了。
周小染向前台询问了章程的病房，然后在病房外看到了零星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团队，在和看守病房的警员说了什么，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妈妈，是警察叔叔！”曦曦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穿制服、站姿笔挺的警察。
“是呀。”周小染牵着孩子们走过去，说：“曦曦，向叔叔问好。”
曦曦乖乖的朝警察鞠了个躬，“警察叔叔早上好。”
前脚才赶走为了挖热点苍蝇似得不停纠缠的媒体，后脚就见到了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警察忍不住笑了，一本正经的回道：“小朋友你也早上好。”
“叔叔辛苦了。”晨晨也礼貌的打招呼。
警察低头看着才过自己膝盖高的小不点，说：“叔叔在工作，叔叔不辛苦。”然后抬头看周小染，“女士来探望病人？”
周小染应了一声，又随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发，“听说章先生醒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不过……好像不方便？”
“方便的。”对于人畜无害的探望者，警察当然不会拦，他拦的是那些媒体记者，为了新闻往往不顾是否会影响受害者休息。
“那晨晨曦曦，你们在外面陪着警察叔叔，妈妈一会儿就出来。”
章程醒着。
病房里暖气开得很足，周小染一进去就看到了章程，他下半身盖着薄薄的被子，上身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胸口处层层叠叠的绷带形状明显，他的脸也被
绷带包裹，只露出一双，不，一只眼睛，右眼被纱布包着封住。
“章先生，终于见到你了。”周小染把花束放在病床边上的柜子上，“我是周科的女儿，周小染。”
章程那只眼睛盯着她看，动了下嘴唇，没说出什么话。
“章先生，不知道你当初昧着良心引诱我爸染上赌瘾，毁掉我家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下场。”周小染语气是平稳的，却也是痛快的，“差点死在
你费尽心思想接近的女儿手上。”
章程呼吸顿时重了重，声音粗粝，“你，你怎么会知道！”
激动的情绪立刻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麻药效果早已经过去，四肢百骸都痛了起来，他冷汗直下，却也只能靠克制呼吸频率来调整平复。
看章程那可怜样，周小染勾了下唇角，眼底没有温度：“章先生问的是我怎么知道你被顾思怡指使，还是我怎么知道宋安暖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等章程，周小染已经兀自说下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宋子然邹桂芳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什
么时候知道宋安暖是你的女儿的？”
他怎么会知道？
疼痛渐渐远去，章程眼里失神，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一晚。
公司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潜进了总裁办公室，捏着手机的电筒翻箱倒柜，直到大灯突然被打开，一个年轻漂亮表情嚣张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那是总裁的亲妹妹，他见过。
对方嚼着口香糖，张狂又好整以暇的模样，“唷，章助理，深更半夜的在我哥办公室里干什么？”
他浑身僵硬，额头冒了冷汗，“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下一刻，顾思怡已经背着包走了进来，她在办公桌面上一撑，坐在了上面，笑的一脸焉儿坏，捏着一张照片到他面前，“章叔，是不是在找这个？”
那是一张合照。
应该是在某个玩水的项目或者乐园拍的，照片里一众小年轻都穿着泳衣，宋安暖也在里面，腰胯上，有一个不明显的半月形胎记。
这张照片，原本在顾思齐的办公桌上。
他伸手想夺，却被顾思怡一把收了回去！她笑起来，嘴上却威胁道：“安暖姐姐应该不知道吧，她其实不是宋伯伯的女儿，而是她妈和其他野男人生的。”
“没有！”他勃然大怒，那一刻对半大的小女孩起了杀心！
顾思怡显然早有准备，迅速往后退拉开距离，说：“我哥办公室里的监控有红外线，没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录声音，你杀了我，你就得偿命，而且宋
安暖是你女儿的事，明天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我……”他愣住，“我，我女儿。”
“章叔装什么糊涂人呢，安暖姐身上有的胎记你也有吧？章叔可真本事，宋太太你都搞得上手，就是不知道如果宋伯伯知道这件事，会是个什么反应……”
……
长久的沉默，让周小染以为章程不会再说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一个啁哳难听的声音说：“照片……”
“我看到了安暖腰上的胎记，和我的一样。”
“对不起。”章程那只唯一完好的左眼留下愧疚的眼泪，他颤抖着，绝望着，瘫在病床上却不能动弹，“对不起，我是被逼的，我没办法……”
他不能毁了邹桂芳的名声和那稳定美好的婚姻，不能毁了他们女儿的未来和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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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拥有不了，所以他才会连一个籍籍无名，一事无成的普通人都忌惮，只怕周小染会觉得他们年纪相仿，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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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三十岁，男人最好的年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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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
周小染在那头问：“陆铮，你有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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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沉默。
周小染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这话有吐槽抱怨的意思，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改口说：“也不仅仅是因为忙，我不喜欢学生时期的恋爱，总觉得很草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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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像是笑说：“你和初恋不就是在高中谈的。”
“当时还小，不懂事啊。”提起林钧，周小染都不带停顿了，释然一笑，人早就该向前看，“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可不想在大学对祖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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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对谁？”
“你。”
陆铮蓦然一愣。
“……说呢？”
陆铮无奈莞尔，“别逗我，年纪大了，不经逗。”
事实上，话说到这里，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该利利落落的挂掉电话，可周小染就是不想。
她觉得陆铮有点不太对劲，说不清楚，便靠在阳台上，看着小区里晨练的人，问：“年纪大了的人这会儿在干什么呢？年纪小的还在床上睡，我这年纪轻的
刚刚起床。”
陆铮合上眼，他很喜欢周小染用温柔的语气跟他开玩笑或者撒娇，他低低一笑。
那一声低笑近在耳边，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周小染心颤了颤，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动了动唇，又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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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周小染以为自己在阳台上站成了木头人，才反应过来，电话另外一头，只剩下绵长沉稳的呼吸声。
好近。
近得像是在她身边睡着，可身旁又没有那样的温度。
他总是会抱着她，双臂锁着她，然后埋头贴着她的颈间，头发扎扎的，宽厚的胸膛热得像个大火炉。
他的呼吸近在耳边，温度却远在天边。
周小染悄无声息的挂了电话，转身进厨房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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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染看着新闻，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在下一站下车，然后转搭其他公交去了章程所在的医院。
周小染在医院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曦曦见花漂亮，非要自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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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走丢了。”
有了新使命新任务的曦曦很快展颜，小手儿牵起哥哥，等费劲儿的跨上了医院大门前的阶梯，她才稚声稚气的反驳：“妈妈，哥哥才不会走丢呢！”
“哥哥会。”晨晨在一旁说：“曦曦你不牵着，哥哥就走丢了。”
曦曦使命感顿时暴增，连忙点点头，谨慎的攥紧了小手儿，说：“那哥哥你别怕啊，我一直牵着你。”
一旁抱着婴孩的年轻妇人见状不由善意的笑了。
周小染向前台询问了章程的病房，然后在病房外看到了零星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团队，在和看守病房的警员说了什么，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妈妈，是警察叔叔！”曦曦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穿制服、站姿笔挺的警察。
“是呀。”周小染牵着孩子们走过去，说：“曦曦，向叔叔问好。”
曦曦乖乖的朝警察鞠了个躬，“警察叔叔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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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辛苦了。”晨晨也礼貌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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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染应了一声，又随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发，“听说章先生醒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不过……好像不方便？”
“方便的。”对于人畜无害的探望者，警察当然不会拦，他拦的是那些媒体记者，为了新闻往往不顾是否会影响受害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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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醒着。
病房里暖气开得很足，周小染一进去就看到了章程，他下半身盖着薄薄的被子，上身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胸口处层层叠叠的绷带形状明显，他的脸也被
绷带包裹，只露出一双，不，一只眼睛，右眼被纱布包着封住。
“章先生，终于见到你了。”周小染把花束放在病床边上的柜子上，“我是周科的女儿，周小染。”
章程那只眼睛盯着她看，动了下嘴唇，没说出什么话。
“章先生，不知道你当初昧着良心引诱我爸染上赌瘾，毁掉我家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下场。”周小染语气是平稳的，却也是痛快的，“差点死在
你费尽心思想接近的女儿手上。”
章程呼吸顿时重了重，声音粗粝，“你，你怎么会知道！”
激动的情绪立刻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麻药效果早已经过去，四肢百骸都痛了起来，他冷汗直下，却也只能靠克制呼吸频率来调整平复。
看章程那可怜样，周小染勾了下唇角，眼底没有温度：“章先生问的是我怎么知道你被顾思怡指使，还是我怎么知道宋安暖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等章程，周小染已经兀自说下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宋子然邹桂芳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什
么时候知道宋安暖是你的女儿的？”
他怎么会知道？
疼痛渐渐远去，章程眼里失神，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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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总裁的亲妹妹，他见过。
对方嚼着口香糖，张狂又好整以暇的模样，“唷，章助理，深更半夜的在我哥办公室里干什么？”
他浑身僵硬，额头冒了冷汗，“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下一刻，顾思怡已经背着包走了进来，她在办公桌面上一撑，坐在了上面，笑的一脸焉儿坏，捏着一张照片到他面前，“章叔，是不是在找这个？”
那是一张合照。
应该是在某个玩水的项目或者乐园拍的，照片里一众小年轻都穿着泳衣，宋安暖也在里面，腰胯上，有一个不明显的半月形胎记。
这张照片，原本在顾思齐的办公桌上。
他伸手想夺，却被顾思怡一把收了回去！她笑起来，嘴上却威胁道：“安暖姐姐应该不知道吧，她其实不是宋伯伯的女儿，而是她妈和其他野男人生的。”
“没有！”他勃然大怒，那一刻对半大的小女孩起了杀心！
顾思怡显然早有准备，迅速往后退拉开距离，说：“我哥办公室里的监控有红外线，没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录声音，你杀了我，你就得偿命，而且宋
安暖是你女儿的事，明天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我……”他愣住，“我，我女儿。”
“章叔装什么糊涂人呢，安暖姐身上有的胎记你也有吧？章叔可真本事，宋太太你都搞得上手，就是不知道如果宋伯伯知道这件事，会是个什么反应……”
……
长久的沉默，让周小染以为章程不会再说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一个啁哳难听的声音说：“照片……”
“我看到了安暖腰上的胎记，和我的一样。”
“对不起。”章程那只唯一完好的左眼留下愧疚的眼泪，他颤抖着，绝望着，瘫在病床上却不能动弹，“对不起，我是被逼的，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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