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宫宴
苏辞不同她客气，一只手探进她的袖子里，外人看来，苏大人是去牵了沈姑娘的手，沈姑娘还别扭了好一阵，由于礼服宽大，袖子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苏辞从她袖中取出一块花生糖，收好之后，才牵起她的手。
沈幽赌气：“做什么拿我的花生糖？”
他面不改色领着人朝前走：“参加宫宴还携带零嘴，成何体统。”
“宫宴上的东西还没外头的好吃，这还怪我。”
她嘟囔了一句，苏辞懒得理她，前头韩云岫韩大人早已入座，他旁边是大将军高洋，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朝臣，韩大人尚未娶妻，今日没有携带家眷，高洋大人妻妾成群，今日带了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前来赴宴，其他的人都有家眷跟随，沈幽打量全场，到处都摆放着盛开的秋菊，很是热闹，天色渐黑，宫人早已点上八角福寿宫灯，将御花园装扮起来，美酒佳酿呈上桌，只听宦官尖细着嗓子叫：“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跪地叩首，陛下乘坐轿撵而来，皇后携太子紧随其后，陛下摆手：“众位爱卿请起。”
待陛下落座，众人才得了允许，纷纷坐好。
陛下扫视全场，微笑着侧头对身边的辅国公苏辞道：“辅国公，多亏了你，赵国才有这其乐融融的景象，近日辅国公忙于六朝会试，朕听羽儿说，辅国公常常忙到深夜方才离宫回府，辅国公乃国之脊梁，该多注意身子，勿要太操劳，今儿这宴席，便是特意为辅国公所设，让辅国公好生歇息一番。”
苏辞淡道：“陛下严重，为国操劳，是臣之本分，无需挂怀。”
陛下举杯，众人跟着举杯，一杯毕，舞女上场，乐师奏起仙乐，朝臣才放松下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沈幽被安排在女眷的位置，距离朝臣们所在之地还有段距离，她远远瞧了一眼被几位大臣围着的苏辞，看他很是忙碌，连喝个酒也不轻松，正好无空拘着自己，她喝了两杯小酒下肚，一位贵妇走近，道：“你可是苏大人府中的沈姑娘？”
沈幽点头：“正是在下。”
贵妇头戴珠钗，身披绫罗，含笑道：“妾身随高洋将军入宫，沈姑娘，有幸得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同苏大人很是般配，妾身敬姑娘一杯酒。”
秋菊宴上的酒全部是用菊花所酿造，性凉而后劲大，沈幽这样的喝惯了酒不觉得什么，她倒是担心起了高将军的这位妾室，道：“这酒后劲大，女人家可得少喝，不必饮尽。”
贵妇道：“沈姑娘提醒的是，那就各饮一口，不作强求。”
二人各饮了一口，贵妇才介绍起她自己，她唤明月，是高洋将军新娶的妾室，从东陆而来，并非南朝女子。怪不得沈幽甫一见明月，觉得她长得与南朝的女子很不一样，南朝女子面部轮廓偏扁平，而明月姑娘的五官深邃，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子，跟猫儿一样。
明月姑娘与沈幽相聊甚欢，忽而有宦官过来传话：“沈姑娘，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沈幽随宦官走至一处偏僻水榭，水榭中摆了软塌小几，茶果美酒，里头除了白皇后，竟然还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沈幽的脚步蹲在水榭外的游廊边，宦官催促了一声，她才回过神。
白彦立在皇后娘娘身侧，看着沈幽，沈幽亦是看向他：“彦哥哥。”
白彦道：“丫头，你随苏大人一道入宫的？”
她点点头：“是。”
白彦冷笑：“他哪里值得你为他留下来？”
沈幽不假思索道：“这与苏大人无干，彦哥哥不必再问了。”
白彦苦笑一番，皇后娘娘冷锐的眼睛打量着着沈幽，问：“本宫听闻，你把辅国公府上的轻云打死了？这是为何？”
沈幽一凛，有些慌乱，她的反应被皇后和白彦放入眼中，二人都觉得其中有故事，听她答：“轻云多次欺负我，我就失手打死了她。”
“呵呵，外人都传说你与轻云争风吃醋，看来是真的了，苏大人对你果真是情真意切，你打死了他最宠爱的妾，都不舍得罚你，不过苏大人有毒在身，对你再好又如何，保不齐哪一日，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杀了你。”
看来轻云没有把大人服用控制炎毒的药物之事告诉皇后，沈幽放松了些：“能守在大人身边，是民女的福分。”
这话白彦听了，眸色变幻，道：“沈幽，你我十多年的情分，又算什么？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么？我们的婚约，还算不算数？”
沈幽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崇拜之人，说：“彦哥哥，你我之事，不宜操之过急，我需要时间考虑。”
她已经不信任白彦，从何时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她离开姜国开始，孤身一人开始漫漫旅途，受尽委屈之时，白彦都不在身边，屡次遇袭，她一直在等他，中元节那日被射中，白彦冷血离去........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无心，实则最伤人心。
他抓住沈幽的手：“我不在乎你非清白之身，只想你随我回去。”
沈幽脸色微微变化，突然间才发现，他不信任自己........她怔然半晌，白彦以为她在思考自己的提议，决然猜不到，她会说出这段话：“彦哥哥，从小我最崇拜的人是你，我把你当做救我出水火的稻草，但是，不久之前，我有种感觉，再好的人也会变，会变坏，我与苏大人之间清清白白，不要再猜测了，以后我也不需要你管了，我沈幽，自有办法活下去。”
她冲白皇后福身，退出水榭。
白彦一拳砸在小几上，皇后道：“侄儿，你可是在何时惹恼了她？怎么说的好好的，就不嫁你了，她不嫁你，归墟剑如何拿到手？”
白彦道：“她向来直觉很准，恐怕已经猜到，中元节那日，是我让人射箭，也是我让人偷盗她的幽冥剑，引诱她入地窖。”上午沈幽问他要不要归墟剑，当时他不希望自己的野心过早暴露，故而没有接受，孰料，这成了她决心离开他的引火索。
白皇后望向远处的沈幽，道：“你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她？明明晓得她这样聪明剔透之人，会觉察出点什么。”
白彦道：“是侄儿大意了，当时见她同苏大人情投意合，不禁怒火中烧，只想简单惩罚她一下，奈何........倒是成就了一对神仙眷侣。”
白皇后懒懒摆手，示意他走近前说话：“晚上的行动正常执行，这回，别再失手。”
白彦答：“姐姐，侄儿已经安排妥当，您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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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幽赌气：“做什么拿我的花生糖？”
他面不改色领着人朝前走：“参加宫宴还携带零嘴，成何体统。”
“宫宴上的东西还没外头的好吃，这还怪我。”
她嘟囔了一句，苏辞懒得理她，前头韩云岫韩大人早已入座，他旁边是大将军高洋，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朝臣，韩大人尚未娶妻，今日没有携带家眷，高洋大人妻妾成群，今日带了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前来赴宴，其他的人都有家眷跟随，沈幽打量全场，到处都摆放着盛开的秋菊，很是热闹，天色渐黑，宫人早已点上八角福寿宫灯，将御花园装扮起来，美酒佳酿呈上桌，只听宦官尖细着嗓子叫：“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跪地叩首，陛下乘坐轿撵而来，皇后携太子紧随其后，陛下摆手：“众位爱卿请起。”
待陛下落座，众人才得了允许，纷纷坐好。
陛下扫视全场，微笑着侧头对身边的辅国公苏辞道：“辅国公，多亏了你，赵国才有这其乐融融的景象，近日辅国公忙于六朝会试，朕听羽儿说，辅国公常常忙到深夜方才离宫回府，辅国公乃国之脊梁，该多注意身子，勿要太操劳，今儿这宴席，便是特意为辅国公所设，让辅国公好生歇息一番。”
苏辞淡道：“陛下严重，为国操劳，是臣之本分，无需挂怀。”
陛下举杯，众人跟着举杯，一杯毕，舞女上场，乐师奏起仙乐，朝臣才放松下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沈幽被安排在女眷的位置，距离朝臣们所在之地还有段距离，她远远瞧了一眼被几位大臣围着的苏辞，看他很是忙碌，连喝个酒也不轻松，正好无空拘着自己，她喝了两杯小酒下肚，一位贵妇走近，道：“你可是苏大人府中的沈姑娘？”
沈幽点头：“正是在下。”
贵妇头戴珠钗，身披绫罗，含笑道：“妾身随高洋将军入宫，沈姑娘，有幸得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同苏大人很是般配，妾身敬姑娘一杯酒。”
秋菊宴上的酒全部是用菊花所酿造，性凉而后劲大，沈幽这样的喝惯了酒不觉得什么，她倒是担心起了高将军的这位妾室，道：“这酒后劲大，女人家可得少喝，不必饮尽。”
贵妇道：“沈姑娘提醒的是，那就各饮一口，不作强求。”
二人各饮了一口，贵妇才介绍起她自己，她唤明月，是高洋将军新娶的妾室，从东陆而来，并非南朝女子。怪不得沈幽甫一见明月，觉得她长得与南朝的女子很不一样，南朝女子面部轮廓偏扁平，而明月姑娘的五官深邃，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子，跟猫儿一样。
明月姑娘与沈幽相聊甚欢，忽而有宦官过来传话：“沈姑娘，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沈幽随宦官走至一处偏僻水榭，水榭中摆了软塌小几，茶果美酒，里头除了白皇后，竟然还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沈幽的脚步蹲在水榭外的游廊边，宦官催促了一声，她才回过神。
白彦立在皇后娘娘身侧，看着沈幽，沈幽亦是看向他：“彦哥哥。”
白彦道：“丫头，你随苏大人一道入宫的？”
她点点头：“是。”
白彦冷笑：“他哪里值得你为他留下来？”
沈幽不假思索道：“这与苏大人无干，彦哥哥不必再问了。”
白彦苦笑一番，皇后娘娘冷锐的眼睛打量着着沈幽，问：“本宫听闻，你把辅国公府上的轻云打死了？这是为何？”
沈幽一凛，有些慌乱，她的反应被皇后和白彦放入眼中，二人都觉得其中有故事，听她答：“轻云多次欺负我，我就失手打死了她。”
“呵呵，外人都传说你与轻云争风吃醋，看来是真的了，苏大人对你果真是情真意切，你打死了他最宠爱的妾，都不舍得罚你，不过苏大人有毒在身，对你再好又如何，保不齐哪一日，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杀了你。”
看来轻云没有把大人服用控制炎毒的药物之事告诉皇后，沈幽放松了些：“能守在大人身边，是民女的福分。”
这话白彦听了，眸色变幻，道：“沈幽，你我十多年的情分，又算什么？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么？我们的婚约，还算不算数？”
沈幽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崇拜之人，说：“彦哥哥，你我之事，不宜操之过急，我需要时间考虑。”
她已经不信任白彦，从何时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她离开姜国开始，孤身一人开始漫漫旅途，受尽委屈之时，白彦都不在身边，屡次遇袭，她一直在等他，中元节那日被射中，白彦冷血离去........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无心，实则最伤人心。
他抓住沈幽的手：“我不在乎你非清白之身，只想你随我回去。”
沈幽脸色微微变化，突然间才发现，他不信任自己........她怔然半晌，白彦以为她在思考自己的提议，决然猜不到，她会说出这段话：“彦哥哥，从小我最崇拜的人是你，我把你当做救我出水火的稻草，但是，不久之前，我有种感觉，再好的人也会变，会变坏，我与苏大人之间清清白白，不要再猜测了，以后我也不需要你管了，我沈幽，自有办法活下去。”
她冲白皇后福身，退出水榭。
白彦一拳砸在小几上，皇后道：“侄儿，你可是在何时惹恼了她？怎么说的好好的，就不嫁你了，她不嫁你，归墟剑如何拿到手？”
白彦道：“她向来直觉很准，恐怕已经猜到，中元节那日，是我让人射箭，也是我让人偷盗她的幽冥剑，引诱她入地窖。”上午沈幽问他要不要归墟剑，当时他不希望自己的野心过早暴露，故而没有接受，孰料，这成了她决心离开他的引火索。
白皇后望向远处的沈幽，道：“你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她？明明晓得她这样聪明剔透之人，会觉察出点什么。”
白彦道：“是侄儿大意了，当时见她同苏大人情投意合，不禁怒火中烧，只想简单惩罚她一下，奈何........倒是成就了一对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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