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心伤
沈幽忽然叹出一口气：“虽然我不晓得大人为何要归墟剑，但是我明白，大人并不是为了号令武林而要归墟剑，大人是个心怀坦荡之人，我愿意把归墟剑赠给大人，不求任何条件。”
苏辞疑惑道：“你不想解毒了？先前不是拿剑来同本官做交易的么？”
“如果大人不愿意交易，我也没办法强求大人交易，如今我自身难保，要那把剑何用，不如把它给需要之人，它才有价值。”
苏辞没说话，同张焕说了几句，张焕进去对白彦道：“白公子，你可以走了。”
白彦步出房间，问沈幽：“你不跟我走？”
沈幽道：“我还需考虑一段时间，彦哥哥，多谢你一路保护我。”
白彦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那种情愫转瞬即无，根本没被其他人捕捉到，他说：“沧剑派已经四分五裂，你确定他能保护得了你？”
“他”指的是苏辞，沈幽望了一眼苏辞，没有回答白彦的话，三人立在那处良久，沈幽才冒出一句：“彦哥哥，这件事与苏大人无干。”
白彦脸上溢出戾气，沈幽有些害怕，苏辞也感受到白彦身上突然强大起来的气场，他伸手将沈幽往身侧拉，抬首迎上白彦的目光，苏辞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杀气，白彦的脸冷了片刻，继而淡笑：“苏大人，望你保护好沈幽，后会有期。”
玄金衣袍转身离开校事府，现场冷冽的气氛慢慢升温，沈幽揉搓自己的双手，苏辞低头看她：“你到底想作甚？”
本来她和白彦好好的，昨夜还说非白彦不嫁，今早就变了脸，不晓得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沈幽说：“说了和大人无干，大人不用多想。”
他没再问，上午校事府还有很多事情，沈幽一人先出了校事府，去寻怀卿姑娘耍，怀卿姑娘亦是忙着济世堂的生意，沈幽也搭把手，替她整理账簿，清理药材，一晃到了午饭时间，怀卿姑娘拿帕子擦把汗歇息片刻，转头就看见门外停落了一辆马车，她唤沈幽：“大人来了。”
苏辞掀开一角帘子，对外头两位姑娘淡道：“上车。”
沈幽大步跨上马车，回身拉了怀卿姑娘一把，二人贴着坐在一块，苏辞一人端坐在主位，沈幽不禁问：“大人，我们去何处？”
他道：“用午膳。”
“嗷，我还真的饿了。”
沈幽摸摸肚子，说来也奇怪，寻常看她吃的不少，身上除了胸部，其他地方一点肉也没有，身材好的不像话，怀卿姑娘就不好意思当着大人的面摸肚子，她笑道：“沈姑娘还没吃过赵国菜罢，不如咱们去福春来，那家的赵国菜最地道。”
沈幽眼睛一亮，笑眯眯：“好啊，有好吃的我就行。”
苏辞睨她：“每日除了吃就是吃，脑子比猪还蠢。”
沈幽瞪他：“每日除了骂人就是骂人，嘴巴比老鼠还尖锐。”
说到嘴巴，怀卿姑娘突然发现苏辞的下嘴唇裂了好大一个口子，问：“大人的嘴巴怎么了？”
苏辞面不改色：“被刀子割的。”
沈幽讪笑：“大人昨儿非要拿刀子吃，就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
怀卿姑娘看着觉得不像，怎么还有牙印.......她看了看沈幽，顿时明白，掩嘴微笑，不再多话。
几人到了福春来，入了一间包厢，赵国菜以海鲜为主，怀卿姑娘擅长点菜，点了一份海鲜荟萃，一份大龙虾，再来虾壳熬粥，还有新鲜的生鱼片，沈幽口水往外淌，伸筷子开吃，苏辞一人慢慢的饮酒，怀卿姑娘忙着给沈幽夹菜，还不停的劝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幽说：“我太饿了。”
怀卿偷偷拿眼睛看苏辞，苏辞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她。
沈幽吃了一只大龙虾，伸手又去拿螃蟹，苏辞制止：“饿鬼投胎，没见过有你这么吃饭的，想撑死？”
“我饿。”
“心情不好也不必这么作践自己。”
他惯会胡乱猜疑，沈幽瘪嘴，放下碗筷，苏辞递去一杯热茶，她顺势接过一饮而尽，望见楼下好多来来往往的异国人，好奇道：“大人，那些人都是来参加六朝会试的？拿了头名有什么奖励？”
“六朝会试以文试为主，这是南朝各国都承认的比赛，拿了头名，几乎可以在六国之中随意挑选官位，是六国都很重视的人才。”
“那我能参加吗？”
“你？”
苏辞鄙视的看她。
沈幽道：“女子不能参加？”
“你会什么，除了飞檐走壁，打架斗狠。”
面对苏辞的怀疑，沈幽义正言辞道：“我除了不会抚琴，什么都会。”
苏辞看了一眼她的左手，道：“的确女子没有资格参加，六国之中，只有你们姜国有女子为官，女子参赛，赢了几乎没有好处。”
她哀叹两声，怨自己不是男儿身，苏辞在旁暗笑，若她是男儿身，自己岂不是有龙阳之好了。
怀卿姑娘道：“先前见过沈姑娘写的字，的确是大家风范，出一本字帖都没问题，大人不要轻易怀疑沈姑娘。”
苏辞挑眉：“本官以为你只是个粗鄙的江湖女子。”
沈幽垮脸：“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怀卿姑娘说：“其实沈姑娘长得也不丑，在这长安城，还算得上美娇娘，这句话可不适合你。”
沈幽摸摸自己的脸蛋，笑颜如花：“真的真的？我娘也说我生得好看来着。”
苏辞在旁无奈一笑，张焕付了银子，三人缓缓步出酒楼，昨夜下过雨，今儿秋高气爽，天气怡人，苏辞下午无事，想着晚上还要参加秋菊宴，便打算回府修整，沈幽同怀卿姑娘辞别，同他坐上了马车。
马车内，苏辞几度想同她说些什么，她一直望向窗外，无心与苏辞说话，到了府中，苏辞回卧房，沈幽跟进去：“大人，我上午说的话，还作数，你何时有空，随我去取归墟剑？”
苏辞褪去外衣，换上常服，淡道：“为何要给我？”
“理由我都解释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就觉得大人可以相信。”
“为何不是白彦？”
提起白彦，她眉色忧愁：“他跟我说他不需要归墟剑。”
“不需要.......”苏辞重复这三个字，哂然一笑。
白彦在姜国与沈丁之间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只有面前这个傻丫头，还蒙在鼓里，他也不准备戳破，因为看她伤心，他也会跟着难受，这二十七年来，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烦意乱，这感觉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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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疑惑道：“你不想解毒了？先前不是拿剑来同本官做交易的么？”
“如果大人不愿意交易，我也没办法强求大人交易，如今我自身难保，要那把剑何用，不如把它给需要之人，它才有价值。”
苏辞没说话，同张焕说了几句，张焕进去对白彦道：“白公子，你可以走了。”
白彦步出房间，问沈幽：“你不跟我走？”
沈幽道：“我还需考虑一段时间，彦哥哥，多谢你一路保护我。”
白彦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那种情愫转瞬即无，根本没被其他人捕捉到，他说：“沧剑派已经四分五裂，你确定他能保护得了你？”
“他”指的是苏辞，沈幽望了一眼苏辞，没有回答白彦的话，三人立在那处良久，沈幽才冒出一句：“彦哥哥，这件事与苏大人无干。”
白彦脸上溢出戾气，沈幽有些害怕，苏辞也感受到白彦身上突然强大起来的气场，他伸手将沈幽往身侧拉，抬首迎上白彦的目光，苏辞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杀气，白彦的脸冷了片刻，继而淡笑：“苏大人，望你保护好沈幽，后会有期。”
玄金衣袍转身离开校事府，现场冷冽的气氛慢慢升温，沈幽揉搓自己的双手，苏辞低头看她：“你到底想作甚？”
本来她和白彦好好的，昨夜还说非白彦不嫁，今早就变了脸，不晓得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沈幽说：“说了和大人无干，大人不用多想。”
他没再问，上午校事府还有很多事情，沈幽一人先出了校事府，去寻怀卿姑娘耍，怀卿姑娘亦是忙着济世堂的生意，沈幽也搭把手，替她整理账簿，清理药材，一晃到了午饭时间，怀卿姑娘拿帕子擦把汗歇息片刻，转头就看见门外停落了一辆马车，她唤沈幽：“大人来了。”
苏辞掀开一角帘子，对外头两位姑娘淡道：“上车。”
沈幽大步跨上马车，回身拉了怀卿姑娘一把，二人贴着坐在一块，苏辞一人端坐在主位，沈幽不禁问：“大人，我们去何处？”
他道：“用午膳。”
“嗷，我还真的饿了。”
沈幽摸摸肚子，说来也奇怪，寻常看她吃的不少，身上除了胸部，其他地方一点肉也没有，身材好的不像话，怀卿姑娘就不好意思当着大人的面摸肚子，她笑道：“沈姑娘还没吃过赵国菜罢，不如咱们去福春来，那家的赵国菜最地道。”
沈幽眼睛一亮，笑眯眯：“好啊，有好吃的我就行。”
苏辞睨她：“每日除了吃就是吃，脑子比猪还蠢。”
沈幽瞪他：“每日除了骂人就是骂人，嘴巴比老鼠还尖锐。”
说到嘴巴，怀卿姑娘突然发现苏辞的下嘴唇裂了好大一个口子，问：“大人的嘴巴怎么了？”
苏辞面不改色：“被刀子割的。”
沈幽讪笑：“大人昨儿非要拿刀子吃，就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
怀卿姑娘看着觉得不像，怎么还有牙印.......她看了看沈幽，顿时明白，掩嘴微笑，不再多话。
几人到了福春来，入了一间包厢，赵国菜以海鲜为主，怀卿姑娘擅长点菜，点了一份海鲜荟萃，一份大龙虾，再来虾壳熬粥，还有新鲜的生鱼片，沈幽口水往外淌，伸筷子开吃，苏辞一人慢慢的饮酒，怀卿姑娘忙着给沈幽夹菜，还不停的劝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幽说：“我太饿了。”
怀卿偷偷拿眼睛看苏辞，苏辞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她。
沈幽吃了一只大龙虾，伸手又去拿螃蟹，苏辞制止：“饿鬼投胎，没见过有你这么吃饭的，想撑死？”
“我饿。”
“心情不好也不必这么作践自己。”
他惯会胡乱猜疑，沈幽瘪嘴，放下碗筷，苏辞递去一杯热茶，她顺势接过一饮而尽，望见楼下好多来来往往的异国人，好奇道：“大人，那些人都是来参加六朝会试的？拿了头名有什么奖励？”
“六朝会试以文试为主，这是南朝各国都承认的比赛，拿了头名，几乎可以在六国之中随意挑选官位，是六国都很重视的人才。”
“那我能参加吗？”
“你？”
苏辞鄙视的看她。
沈幽道：“女子不能参加？”
“你会什么，除了飞檐走壁，打架斗狠。”
面对苏辞的怀疑，沈幽义正言辞道：“我除了不会抚琴，什么都会。”
苏辞看了一眼她的左手，道：“的确女子没有资格参加，六国之中，只有你们姜国有女子为官，女子参赛，赢了几乎没有好处。”
她哀叹两声，怨自己不是男儿身，苏辞在旁暗笑，若她是男儿身，自己岂不是有龙阳之好了。
怀卿姑娘道：“先前见过沈姑娘写的字，的确是大家风范，出一本字帖都没问题，大人不要轻易怀疑沈姑娘。”
苏辞挑眉：“本官以为你只是个粗鄙的江湖女子。”
沈幽垮脸：“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怀卿姑娘说：“其实沈姑娘长得也不丑，在这长安城，还算得上美娇娘，这句话可不适合你。”
沈幽摸摸自己的脸蛋，笑颜如花：“真的真的？我娘也说我生得好看来着。”
苏辞在旁无奈一笑，张焕付了银子，三人缓缓步出酒楼，昨夜下过雨，今儿秋高气爽，天气怡人，苏辞下午无事，想着晚上还要参加秋菊宴，便打算回府修整，沈幽同怀卿姑娘辞别，同他坐上了马车。
马车内，苏辞几度想同她说些什么，她一直望向窗外，无心与苏辞说话，到了府中，苏辞回卧房，沈幽跟进去：“大人，我上午说的话，还作数，你何时有空，随我去取归墟剑？”
苏辞褪去外衣，换上常服，淡道：“为何要给我？”
“理由我都解释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就觉得大人可以相信。”
“为何不是白彦？”
提起白彦，她眉色忧愁：“他跟我说他不需要归墟剑。”
“不需要.......”苏辞重复这三个字，哂然一笑。
白彦在姜国与沈丁之间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只有面前这个傻丫头，还蒙在鼓里，他也不准备戳破，因为看她伤心，他也会跟着难受，这二十七年来，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烦意乱，这感觉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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