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南笙……"齐暖喃喃轻语，在高中门口叫出这一声，使得齐暖分外有错觉。似乎中间十年的时光被突然抽走倒退，回到了高中时期的少年时代。
纵使南笙距离齐暖足足有十几米远，中间还隔了一条双车道马路，但南笙却敏锐地听到了齐暖的那一声轻唤。抬起头来，朝齐暖微微点头，淡淡一笑。
于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便不约而同地穿越过人潮，汇聚在了一处。
"真没想到……我们会在故地相见。"齐暖一片感慨。
"真是难得，我们在今天都有自由时间，也都来到了这。"
南笙的笑容微微苦涩，鲜亮的明黄色连衣裙里包裹着她消瘦的身材，一张漂亮的脸蛋和齐暖一般无二的苍白。然而她用妆浓重。画着红唇打着眼影，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诡异。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消瘦和苍白使她们活像是立着的两个纸片人，让人担心只要风轻轻一吹，两个人便会跌倒在地。
听到"自由"二字，齐暖的目光微微一亮，但又很快暗了下来。那是她有了一瞬间的期待。但又很快告诫自己不要心存幻想。
虽然江黎牧答应过，只要履行三个条件，就给齐暖自由。但江黎牧这人素来都反复无常，更有出尔反尔的不良全史，齐暖在这一点上反复吃亏了数次，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抱有太大希望，以免日后失望之余更加绝望。
"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齐暖开口问道。
南笙远远地望了一眼鲜红的操场，目光中出现了短暂的失焦，然而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然而然就走过来了。可能人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会走自己少年时期最熟悉的路。"说到这。南笙微微一顿，对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有些惊讶，然而她很快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你呢？你今天怎么来这？"
"我……和你一样。"齐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少年时期的默契与亲厚很快就回到了两人身边，加之现在两人同病相怜，对视一眼后更是无尽感慨，一片唏嘘。
南笙淡淡一笑："要不去那边坐坐。"
两人在高中时期就曾经是闺蜜，学校附近有一家不算出名，却干净整洁的咖啡馆。这家咖啡馆开在高中附近，胜在安静人少，适合做作业温书谈天，是齐暖和南笙高中时期常去的地方。
咖啡馆。
两人各自手握一杯温热的拿铁，面对面坐着。
十年过去，这咖啡馆竟改变不大。装潢依旧走的是极简风格。窗明几净，就连菜单也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更改。
齐暖和南笙见眼前此景。顿感岁月流逝，物是人非。
齐暖先开了口道："你最近怎么样？"
南笙微微低头，一是沉默不言。倒不是南笙失礼。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近况。说好，也不差，有吃有喝，衣食无忧，吃穿用度一律都是上善佳品，可要说过的有多开心，那还真不见得。
"你呢？"南笙不想赘述自己混沌的生活，只得笑眯眯地反问齐暖。
"就那样吧。"齐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我听说，江黎牧在前几天的宴会上正式宣布你是他的夫人。"这件事。对于南笙而言是略略惊讶的。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黎牧都疯狂打压羞辱齐暖，而带着白婉婉招摇过市。出入各类宴会，把对白婉婉的宠爱都写在了言行上。
"从法律上来说，我是他夫人很久了。"显然，齐暖在顾左右而言他。
南笙微微抬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在随城都传变了，说江黎牧对你态度大改，宠妻如命。就连白婉婉也消失很久了。"
齐暖低下头来，时至今日，听到白婉婉这个名字。齐暖仍然觉得烦躁和厌恶。
那个白莲花绿茶婊，仗着江黎牧的宠爱，给自己带来过多少痛苦与委屈。
见齐暖目光复杂，沉默不言，南笙又道："我看江黎牧有点浪子回头的意思，你怎么想？"
齐暖只在心中苦笑。
浪子回头？
且不说是真回头还是假回头。就算是真回头，那又如何？
难道之前江黎牧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就可以因为他的悔过与转变就忽略不计吗？
那可是三条人命啊！宋梅。还有两个孩子……
当齐暖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齐暖就知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原谅江黎牧了。两人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
然而这期间的辛酸苦楚，弯弯绕绕，齐暖也实在不想在咖啡厅向南笙倾吐。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以齐暖对封肃的了解，南笙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既然如此，两个苦命人为何要在这互倒苦水，顾影自怜。
南笙见齐暖一味地发呆，也不想逼齐暖，继续说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说的话。人活着……太不容易了。做选择，只要符合自己的内心就好了。齐暖。我们不要忘了，我们还可以争取做做选择。"
齐暖微微一愣，看向了南笙那双复杂深邃的眼睛。
她与少年时期。截然不同，经过岁月和困难的洗练，沉稳许多，也苍凉许多。
齐暖淡淡一笑，对南笙回以一个略带感激的笑容，问道："你呢？别光说我了，你和封肃怎么样了？"
这下轮到南笙重复齐暖的台词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咖啡，抬头笑道："有时候醒过来，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齐暖继续问道："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喜欢？讨厌？恐惧？憎恨？"
南笙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下头来，轻啜了一口咖啡，用纤细的手指指腹左右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
突然，南笙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咖啡店门口。然而她很快镇定下来，微笑地说道："江先生来接你了。"
齐暖一惊，转过头来。
果然，江黎牧还穿着他那身已经不大平整的西装，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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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南笙距离齐暖足足有十几米远，中间还隔了一条双车道马路，但南笙却敏锐地听到了齐暖的那一声轻唤。抬起头来，朝齐暖微微点头，淡淡一笑。
于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便不约而同地穿越过人潮，汇聚在了一处。
"真没想到……我们会在故地相见。"齐暖一片感慨。
"真是难得，我们在今天都有自由时间，也都来到了这。"
南笙的笑容微微苦涩，鲜亮的明黄色连衣裙里包裹着她消瘦的身材，一张漂亮的脸蛋和齐暖一般无二的苍白。然而她用妆浓重。画着红唇打着眼影，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诡异。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消瘦和苍白使她们活像是立着的两个纸片人，让人担心只要风轻轻一吹，两个人便会跌倒在地。
听到"自由"二字，齐暖的目光微微一亮，但又很快暗了下来。那是她有了一瞬间的期待。但又很快告诫自己不要心存幻想。
虽然江黎牧答应过，只要履行三个条件，就给齐暖自由。但江黎牧这人素来都反复无常，更有出尔反尔的不良全史，齐暖在这一点上反复吃亏了数次，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抱有太大希望，以免日后失望之余更加绝望。
"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齐暖开口问道。
南笙远远地望了一眼鲜红的操场，目光中出现了短暂的失焦，然而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然而然就走过来了。可能人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会走自己少年时期最熟悉的路。"说到这。南笙微微一顿，对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有些惊讶，然而她很快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你呢？你今天怎么来这？"
"我……和你一样。"齐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少年时期的默契与亲厚很快就回到了两人身边，加之现在两人同病相怜，对视一眼后更是无尽感慨，一片唏嘘。
南笙淡淡一笑："要不去那边坐坐。"
两人在高中时期就曾经是闺蜜，学校附近有一家不算出名，却干净整洁的咖啡馆。这家咖啡馆开在高中附近，胜在安静人少，适合做作业温书谈天，是齐暖和南笙高中时期常去的地方。
咖啡馆。
两人各自手握一杯温热的拿铁，面对面坐着。
十年过去，这咖啡馆竟改变不大。装潢依旧走的是极简风格。窗明几净，就连菜单也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更改。
齐暖和南笙见眼前此景。顿感岁月流逝，物是人非。
齐暖先开了口道："你最近怎么样？"
南笙微微低头，一是沉默不言。倒不是南笙失礼。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近况。说好，也不差，有吃有喝，衣食无忧，吃穿用度一律都是上善佳品，可要说过的有多开心，那还真不见得。
"你呢？"南笙不想赘述自己混沌的生活，只得笑眯眯地反问齐暖。
"就那样吧。"齐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我听说，江黎牧在前几天的宴会上正式宣布你是他的夫人。"这件事。对于南笙而言是略略惊讶的。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黎牧都疯狂打压羞辱齐暖，而带着白婉婉招摇过市。出入各类宴会，把对白婉婉的宠爱都写在了言行上。
"从法律上来说，我是他夫人很久了。"显然，齐暖在顾左右而言他。
南笙微微抬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在随城都传变了，说江黎牧对你态度大改，宠妻如命。就连白婉婉也消失很久了。"
齐暖低下头来，时至今日，听到白婉婉这个名字。齐暖仍然觉得烦躁和厌恶。
那个白莲花绿茶婊，仗着江黎牧的宠爱，给自己带来过多少痛苦与委屈。
见齐暖目光复杂，沉默不言，南笙又道："我看江黎牧有点浪子回头的意思，你怎么想？"
齐暖只在心中苦笑。
浪子回头？
且不说是真回头还是假回头。就算是真回头，那又如何？
难道之前江黎牧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就可以因为他的悔过与转变就忽略不计吗？
那可是三条人命啊！宋梅。还有两个孩子……
当齐暖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齐暖就知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原谅江黎牧了。两人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
然而这期间的辛酸苦楚，弯弯绕绕，齐暖也实在不想在咖啡厅向南笙倾吐。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以齐暖对封肃的了解，南笙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既然如此，两个苦命人为何要在这互倒苦水，顾影自怜。
南笙见齐暖一味地发呆，也不想逼齐暖，继续说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说的话。人活着……太不容易了。做选择，只要符合自己的内心就好了。齐暖。我们不要忘了，我们还可以争取做做选择。"
齐暖微微一愣，看向了南笙那双复杂深邃的眼睛。
她与少年时期。截然不同，经过岁月和困难的洗练，沉稳许多，也苍凉许多。
齐暖淡淡一笑，对南笙回以一个略带感激的笑容，问道："你呢？别光说我了，你和封肃怎么样了？"
这下轮到南笙重复齐暖的台词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咖啡，抬头笑道："有时候醒过来，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齐暖继续问道："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喜欢？讨厌？恐惧？憎恨？"
南笙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下头来，轻啜了一口咖啡，用纤细的手指指腹左右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
突然，南笙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咖啡店门口。然而她很快镇定下来，微笑地说道："江先生来接你了。"
齐暖一惊，转过头来。
果然，江黎牧还穿着他那身已经不大平整的西装，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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