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爱是何物
童瑶那叫一个囧啊。
她见过许多文质彬彬、绅士风度的儒雅男士，也有表里不一、卖弄斯文的伪君子。
可像华思淼这样‘超凡脱俗’、如古代狂士般的人物，还真是头一次见。
“你先出去吧，这家伙一贯脾气臭，所以在哪里都混不下去。也就这家医院，凭我的面子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哼！本神医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对对对！你还‘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呢！谢谢华神医，再见！”童瑶冲华思淼吐了吐舌头，出门去了。
诊室里，只剩下华思淼和叶北辰。
华思淼依旧摆着一张臭脸，却不是因为刚才童瑶敢怼他而生气。
他沉声道：“你小子不按时吃药。”
“看出来了？”叶北辰微笑。
“看你眼睛里的血丝，本神医就什么都知道了！”华思淼怒道：“不想让你女人知道，所以哄她出去？叶北辰，你想让唐宋明醒过来吗？”
这话除了叶北辰，简直鬼都听不懂。
唐宋明，不仅仅是叶北辰十几年前在海外的假身份。
事实上，是他强行分裂的第二人格。
叶北辰并非天生患有双重人格症，十几年前，正是华思淼帮助叶北辰进行了心里催眠，强行创造了一个本不存在的人格‘唐宋明’。
十几年前，身在海外的叶北辰与童瑶的父亲童肃亭一起，要潜入某豪门家族内部，搜索其非法经商的罪证。
相比更年长沉稳的童肃亭，尚年轻的叶北辰认识到自己的青涩与不足。
于是，他接受了华思淼的心里催眠，强行创造一个能被那家豪门接受的人格，然后顺利潜伏。
但随着童肃亭去世，叶北辰也基本完成了他的任务。
在检举罪证、使得那家豪门衰败之后，叶北辰也抽身回国。
只是他没想到，华思淼当年的医术并不精熟，居然给他留下了双重人格的隐患。
这隐患，使得他原本应该消散的第二人格，仍时不时会出现。
为了压抑‘唐宋明’，叶北辰不得不长期服用药物。而那种药除了根治人格分裂，也同时兼有损伤记忆力的功效。以至于，早些年甚至需要李伯提醒，叶北辰才记得在童肃亭的忌日去祭拜他。
四年前，叶北辰觉得自己已经基本解除了第二人格的隐患，也逐渐将药量减少至停止服用。
只是叶北辰没想到，近期他的身体隐隐又出现异常，居然偶尔脑中会浮现‘唐宋明’的身份和声音。
那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格，他并不打算让唐宋明出现，才再度来见华思淼。
“坚持吃药，你这毛病早就能好了，为什么不听医嘱？”华思淼很愤怒，但他脸上更多是痛苦之色。
身为一名医者，却因为自己的失误给他人留下病患。这些年华思淼甘愿沉寂、不在世人面前展露他的医术才华，正是华思淼自己惩罚自己的方式。
“你的药……伤脑子。”叶北辰苦笑。
他怕药吃多了，万一失忆不小心把童瑶忘了，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用失忆换健康？
他宁可停药。
“为了外面那个女人？”华思淼皱眉道：“她要真爱你，就算你失忆了，她也不会放弃。”
“我相信她能做得。”叶北辰点点头，却又道：“可是，我不舍得忘记她。”
华思淼一愣，脸色僵硬，只得道：“我尽力研发新药，钱不够，你资助一下。”
“应该的。”
研发这种药品，所需的经费非同小可。
华思淼却更惭愧，终于支支吾吾小声说了一句：“我对不住你，不配做你兄弟。”
叶北辰轻轻摇头，只道：“你现在的药我不会再吃了，停药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我今天就是来问这个的。”
体检，原本就是个幌子。
他的情况，华思淼最为清楚不过。
深吸一口气，华思淼艰难道：“你千万不要以为停药之后，自己就是个双重人格患者，会在两种人格之间交替存在。事实上，我给你做的心理暗示是很强的，最糟糕的结果……唐宋元会完全取代你。”
“……我不再存在，只剩下唐宋元？”叶北辰淡淡道。
“是，这世上就没有叶北辰了。”
华思淼双拳攥得咯咯作响，终于是忍不住道：“失忆又如何？你至少还是你，难道这样不好吗？万一彻底变成唐宋元……”
“你对自己研发新药，就这么没信心吗？”叶北辰洒脱一笑。
“……有，但我需要时间。”华思淼沉声道：“很长的时间，很多的钱！”
“钱不是问题。”叶北辰略作停顿，道：“如果……我变成唐宋明，以后未必会继续资助你。所以，我把LZ公司的股权全部给了她，将来她会成为公司的主人。至于你的研发经费，由LZ公司提供。”
她，自然是童瑶。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华思淼苦笑。
“当然不是，我还打算和她白头到老、天长地久。”叶北辰笑道：“你知道吗？我连做梦，都全是她的欢声笑语。”
肆无忌惮的撒狗粮，而且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华思淼却更自责了。
枉他自诩神医华佗的后人，却搞出个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隐患。
“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深爱一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华思淼实在好奇。
“她是童肃亭的女儿。”叶北辰淡然说道。
华思淼瞬间双眼瞪大。嘴巴也是张到能吞下一颗鹅蛋的程度。
叶北辰却又补充：“但这不是我深爱她的原因。”
“原因是？”
“有她之前，不知爱是何物。有她之后，我是爱河一尾鲮鱼，上岸即死。”
华思淼沉默、低头、再抬头：“兄弟，我是挺对不住你的，但你这样撒狗粮……我咽不下去……太多了。”
叶北辰微微一笑，很享受。
诊室外，童瑶真的好无聊。
她隔窗向内张望，看见两人分明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童瑶更郁闷了，只不过是医院的诊室，怎么玻璃隔音效果这么好？居然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三叔也很神奇，居然在笑，而且笑得这么帅！
这种隔窗欣赏帅哥的感觉，就仿佛观画似的。只是画中人物太神俊，俨然是谪仙一般。
童瑶……都要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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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过许多文质彬彬、绅士风度的儒雅男士，也有表里不一、卖弄斯文的伪君子。
可像华思淼这样‘超凡脱俗’、如古代狂士般的人物，还真是头一次见。
“你先出去吧，这家伙一贯脾气臭，所以在哪里都混不下去。也就这家医院，凭我的面子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哼！本神医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对对对！你还‘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呢！谢谢华神医，再见！”童瑶冲华思淼吐了吐舌头，出门去了。
诊室里，只剩下华思淼和叶北辰。
华思淼依旧摆着一张臭脸，却不是因为刚才童瑶敢怼他而生气。
他沉声道：“你小子不按时吃药。”
“看出来了？”叶北辰微笑。
“看你眼睛里的血丝，本神医就什么都知道了！”华思淼怒道：“不想让你女人知道，所以哄她出去？叶北辰，你想让唐宋明醒过来吗？”
这话除了叶北辰，简直鬼都听不懂。
唐宋明，不仅仅是叶北辰十几年前在海外的假身份。
事实上，是他强行分裂的第二人格。
叶北辰并非天生患有双重人格症，十几年前，正是华思淼帮助叶北辰进行了心里催眠，强行创造了一个本不存在的人格‘唐宋明’。
十几年前，身在海外的叶北辰与童瑶的父亲童肃亭一起，要潜入某豪门家族内部，搜索其非法经商的罪证。
相比更年长沉稳的童肃亭，尚年轻的叶北辰认识到自己的青涩与不足。
于是，他接受了华思淼的心里催眠，强行创造一个能被那家豪门接受的人格，然后顺利潜伏。
但随着童肃亭去世，叶北辰也基本完成了他的任务。
在检举罪证、使得那家豪门衰败之后，叶北辰也抽身回国。
只是他没想到，华思淼当年的医术并不精熟，居然给他留下了双重人格的隐患。
这隐患，使得他原本应该消散的第二人格，仍时不时会出现。
为了压抑‘唐宋明’，叶北辰不得不长期服用药物。而那种药除了根治人格分裂，也同时兼有损伤记忆力的功效。以至于，早些年甚至需要李伯提醒，叶北辰才记得在童肃亭的忌日去祭拜他。
四年前，叶北辰觉得自己已经基本解除了第二人格的隐患，也逐渐将药量减少至停止服用。
只是叶北辰没想到，近期他的身体隐隐又出现异常，居然偶尔脑中会浮现‘唐宋明’的身份和声音。
那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格，他并不打算让唐宋明出现，才再度来见华思淼。
“坚持吃药，你这毛病早就能好了，为什么不听医嘱？”华思淼很愤怒，但他脸上更多是痛苦之色。
身为一名医者，却因为自己的失误给他人留下病患。这些年华思淼甘愿沉寂、不在世人面前展露他的医术才华，正是华思淼自己惩罚自己的方式。
“你的药……伤脑子。”叶北辰苦笑。
他怕药吃多了，万一失忆不小心把童瑶忘了，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用失忆换健康？
他宁可停药。
“为了外面那个女人？”华思淼皱眉道：“她要真爱你，就算你失忆了，她也不会放弃。”
“我相信她能做得。”叶北辰点点头，却又道：“可是，我不舍得忘记她。”
华思淼一愣，脸色僵硬，只得道：“我尽力研发新药，钱不够，你资助一下。”
“应该的。”
研发这种药品，所需的经费非同小可。
华思淼却更惭愧，终于支支吾吾小声说了一句：“我对不住你，不配做你兄弟。”
叶北辰轻轻摇头，只道：“你现在的药我不会再吃了，停药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我今天就是来问这个的。”
体检，原本就是个幌子。
他的情况，华思淼最为清楚不过。
深吸一口气，华思淼艰难道：“你千万不要以为停药之后，自己就是个双重人格患者，会在两种人格之间交替存在。事实上，我给你做的心理暗示是很强的，最糟糕的结果……唐宋元会完全取代你。”
“……我不再存在，只剩下唐宋元？”叶北辰淡淡道。
“是，这世上就没有叶北辰了。”
华思淼双拳攥得咯咯作响，终于是忍不住道：“失忆又如何？你至少还是你，难道这样不好吗？万一彻底变成唐宋元……”
“你对自己研发新药，就这么没信心吗？”叶北辰洒脱一笑。
“……有，但我需要时间。”华思淼沉声道：“很长的时间，很多的钱！”
“钱不是问题。”叶北辰略作停顿，道：“如果……我变成唐宋明，以后未必会继续资助你。所以，我把LZ公司的股权全部给了她，将来她会成为公司的主人。至于你的研发经费，由LZ公司提供。”
她，自然是童瑶。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华思淼苦笑。
“当然不是，我还打算和她白头到老、天长地久。”叶北辰笑道：“你知道吗？我连做梦，都全是她的欢声笑语。”
肆无忌惮的撒狗粮，而且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华思淼却更自责了。
枉他自诩神医华佗的后人，却搞出个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隐患。
“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深爱一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华思淼实在好奇。
“她是童肃亭的女儿。”叶北辰淡然说道。
华思淼瞬间双眼瞪大。嘴巴也是张到能吞下一颗鹅蛋的程度。
叶北辰却又补充：“但这不是我深爱她的原因。”
“原因是？”
“有她之前，不知爱是何物。有她之后，我是爱河一尾鲮鱼，上岸即死。”
华思淼沉默、低头、再抬头：“兄弟，我是挺对不住你的，但你这样撒狗粮……我咽不下去……太多了。”
叶北辰微微一笑，很享受。
诊室外，童瑶真的好无聊。
她隔窗向内张望，看见两人分明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童瑶更郁闷了，只不过是医院的诊室，怎么玻璃隔音效果这么好？居然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三叔也很神奇，居然在笑，而且笑得这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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