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心寒
顾停雨在他别样的安抚下，又迅速平静下来，努力笑着问：“你只用了耳朵吗？”
沈承郁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余光里，顾晨阳起身走了。
这一走，一直到演奏会结束，他再也没有回来。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顾晨阳流星踏步走过去，司机拉开车后座的门，手搁在车窗顶部。
他坐进去。
司机收回手，关上车门
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结束了？”
“嗯。”顾晨阳手肘支在车窗上，握紧的拳头，用力抵着口鼻，眼神压抑而痛苦。
“没有散场吧。”助理朝着剧院门口瞄了眼，怀疑道：“顾总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还有工作没处理，先回去了。”顾晨阳情绪不明，重重地吸了口气
助理:“回公司？”
顾晨阳：“回家。把资料给我送到家里。”
“好，我让云菲送去。”助理说着，回头看他一眼，紧抿着唇角，脸色极差，唇色透着苍白。
助理不禁担忧，他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
最近是怎么了？
……
演奏会结束。
顾停雨神情恍惚，随着人潮往外走。
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承郁并没有多言，只跟她说了句：“陆沉在门口，他来接你了。”
顾停雨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沈承郁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陆沉来了。”
“知道了。”顾停雨应声。
走出剧院，远远看到陆沉正大步走来。
顾停雨笑了笑，疾走几步，想要快点赶到他面前，却忘了脚下的台阶。
她脚下猛一下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去。
陆沉急声道：“小心！”
沈承郁迅速抬手拉住她，“想什么呢？走路能专心点吗？”
他明显生气了，脸色都冷成冰。
顾停雨经此一吓，也瞬间找回了神智。
“……抱歉，我走神了。”她低垂着头，不由自主攥紧了手。
沈承郁缓了缓脸色，轻声道：“好了，跟陆沉回去吧，我公司还有些事。”
“嗯，”顾停雨点头，嘱咐:“你也不要太晚。”
“走吧。”陆沉已经来到她身边，他看了眼沈承郁，眼神交汇，暗流涌动。
——
沈承郁并没有回公司，直接驱车驶入一处别墅区，绕过茂密的丛林，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象牙色欧式建筑前。
他在车里静静地坐了会儿，拨通顾晨阳的电话，“出来。”
“干什么？”顾晨阳听出了他的声音。
“出来，我在门口。”沈承郁重复，语气极冷。
另一端的顾晨阳沉默片刻，轻轻地嗯了声。
沈承郁下了车，活动了下手腕，解开了衬衣领的两粒扣子，又使劲扯了扯。
顾晨阳来的时候，他正不紧不慢地解着袖扣，然后，一圈一圈慢慢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前臂。
顾晨阳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瞄了他一眼问：“有事？”
沈承郁不语，走到他身边，望住他：“怎么，没事不能来跟顾总喝杯茶？”
顾晨阳冷笑：“沈总不用陪女人……”
他话没说完，沈承郁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顾晨阳疼得弯了腰，爆了句粗口。
沈承郁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又狠狠一手肘砸在他背上。
“呃！”顾晨阳痛苦的闷哼了声，这次疼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承郁放开了他。
他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喘着粗气慢慢直起身。
“怎么，心疼了？”顾晨阳笑容夺目，“还是早就想打我了？”
沈承郁咬紧下颌，吐声：“别他妈阴阳怪气，讲人话。”
顾晨阳笑出声：“沈承郁，她只爱陆沉，别跟我说你不嫉妒。你说我们要不要联手做点儿什么？”
“无可救药！”沈承郁怒骂着，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顾晨阳被他踢得往后退了两大步，方才勉强站稳。
他痛得倒抽了口凉气，笑得愈发肆意：“你装什么清高，咱们谁也别瞧不起谁，半斤对八两不是吗？”
沈承郁听闻脸色愈发难堪，明知道他在故意激怒自己，却没办法不生气。
顾晨阳嘴巴太毒，又百无禁忌，一般人受不了。
他憋了半晌，也只是咬牙吐出一句：“顾晨阳，你就是个混蛋！”
顾晨阳反唇相讥：“比不上你混蛋，半夜来别人门口找不痛快。”
沈承郁抬手扶额，半晌无语。
他想，大概还是不行。
他这辈子都修炼不来陆沉那种收放自如气度。
这东西还真是有点邪门，终究是一物降一物。
“顾晨阳，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她一个做妹妹的，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还有能做到这份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想要她做到什么程度？难不成非得逼死她吗？”沈承郁越说越气，简直压不住怒火。
“说完了吗？”顾晨阳完全不买账，“说完，就走吧。”
沈承郁紧盯他，没有讲话。
两个男人沉默着厮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最终，还是沈承郁先开了口：“如果你想一直这样下去，随便你。但是不要再伤她的心，不要再让她哭。否则，不止我饶不了你，陆沉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换成别人，胆敢这么三番五次的伤她，早死八百回了。”
顾晨阳冷笑不语，嘲讽:“你可真无私。”
沈承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留下四个字：“好自为之。”
他重重地摔上车门，脚下猛轰着油门，汽车像头怪兽一样，呼啸着离去。
顾停雨回到家里，她盯着窗外的夜色，思绪翻涌。
陆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默默攥紧手心，帮她暖着。
长久的沉默后，顾停雨终是先开了口
“阿沉，你知道什么最令人心寒吗？”她近乎嘲讽地说。
陆沉紧紧蹙起眉头，无声地望住她。
“当你的一片真心，再别人那成了下酒菜的时候。”顾停雨说完，扯了扯嘴角。
陆沉抬手揽过她的肩膀，收紧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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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郁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余光里，顾晨阳起身走了。
这一走，一直到演奏会结束，他再也没有回来。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顾晨阳流星踏步走过去，司机拉开车后座的门，手搁在车窗顶部。
他坐进去。
司机收回手，关上车门
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结束了？”
“嗯。”顾晨阳手肘支在车窗上，握紧的拳头，用力抵着口鼻，眼神压抑而痛苦。
“没有散场吧。”助理朝着剧院门口瞄了眼，怀疑道：“顾总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还有工作没处理，先回去了。”顾晨阳情绪不明，重重地吸了口气
助理:“回公司？”
顾晨阳：“回家。把资料给我送到家里。”
“好，我让云菲送去。”助理说着，回头看他一眼，紧抿着唇角，脸色极差，唇色透着苍白。
助理不禁担忧，他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
最近是怎么了？
……
演奏会结束。
顾停雨神情恍惚，随着人潮往外走。
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承郁并没有多言，只跟她说了句：“陆沉在门口，他来接你了。”
顾停雨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沈承郁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陆沉来了。”
“知道了。”顾停雨应声。
走出剧院，远远看到陆沉正大步走来。
顾停雨笑了笑，疾走几步，想要快点赶到他面前，却忘了脚下的台阶。
她脚下猛一下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去。
陆沉急声道：“小心！”
沈承郁迅速抬手拉住她，“想什么呢？走路能专心点吗？”
他明显生气了，脸色都冷成冰。
顾停雨经此一吓，也瞬间找回了神智。
“……抱歉，我走神了。”她低垂着头，不由自主攥紧了手。
沈承郁缓了缓脸色，轻声道：“好了，跟陆沉回去吧，我公司还有些事。”
“嗯，”顾停雨点头，嘱咐:“你也不要太晚。”
“走吧。”陆沉已经来到她身边，他看了眼沈承郁，眼神交汇，暗流涌动。
——
沈承郁并没有回公司，直接驱车驶入一处别墅区，绕过茂密的丛林，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象牙色欧式建筑前。
他在车里静静地坐了会儿，拨通顾晨阳的电话，“出来。”
“干什么？”顾晨阳听出了他的声音。
“出来，我在门口。”沈承郁重复，语气极冷。
另一端的顾晨阳沉默片刻，轻轻地嗯了声。
沈承郁下了车，活动了下手腕，解开了衬衣领的两粒扣子，又使劲扯了扯。
顾晨阳来的时候，他正不紧不慢地解着袖扣，然后，一圈一圈慢慢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前臂。
顾晨阳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瞄了他一眼问：“有事？”
沈承郁不语，走到他身边，望住他：“怎么，没事不能来跟顾总喝杯茶？”
顾晨阳冷笑：“沈总不用陪女人……”
他话没说完，沈承郁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顾晨阳疼得弯了腰，爆了句粗口。
沈承郁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又狠狠一手肘砸在他背上。
“呃！”顾晨阳痛苦的闷哼了声，这次疼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承郁放开了他。
他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喘着粗气慢慢直起身。
“怎么，心疼了？”顾晨阳笑容夺目，“还是早就想打我了？”
沈承郁咬紧下颌，吐声：“别他妈阴阳怪气，讲人话。”
顾晨阳笑出声：“沈承郁，她只爱陆沉，别跟我说你不嫉妒。你说我们要不要联手做点儿什么？”
“无可救药！”沈承郁怒骂着，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顾晨阳被他踢得往后退了两大步，方才勉强站稳。
他痛得倒抽了口凉气，笑得愈发肆意：“你装什么清高，咱们谁也别瞧不起谁，半斤对八两不是吗？”
沈承郁听闻脸色愈发难堪，明知道他在故意激怒自己，却没办法不生气。
顾晨阳嘴巴太毒，又百无禁忌，一般人受不了。
他憋了半晌，也只是咬牙吐出一句：“顾晨阳，你就是个混蛋！”
顾晨阳反唇相讥：“比不上你混蛋，半夜来别人门口找不痛快。”
沈承郁抬手扶额，半晌无语。
他想，大概还是不行。
他这辈子都修炼不来陆沉那种收放自如气度。
这东西还真是有点邪门，终究是一物降一物。
“顾晨阳，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她一个做妹妹的，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还有能做到这份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想要她做到什么程度？难不成非得逼死她吗？”沈承郁越说越气，简直压不住怒火。
“说完了吗？”顾晨阳完全不买账，“说完，就走吧。”
沈承郁紧盯他，没有讲话。
两个男人沉默着厮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最终，还是沈承郁先开了口：“如果你想一直这样下去，随便你。但是不要再伤她的心，不要再让她哭。否则，不止我饶不了你，陆沉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换成别人，胆敢这么三番五次的伤她，早死八百回了。”
顾晨阳冷笑不语，嘲讽:“你可真无私。”
沈承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留下四个字：“好自为之。”
他重重地摔上车门，脚下猛轰着油门，汽车像头怪兽一样，呼啸着离去。
顾停雨回到家里，她盯着窗外的夜色，思绪翻涌。
陆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默默攥紧手心，帮她暖着。
长久的沉默后，顾停雨终是先开了口
“阿沉，你知道什么最令人心寒吗？”她近乎嘲讽地说。
陆沉紧紧蹙起眉头，无声地望住她。
“当你的一片真心，再别人那成了下酒菜的时候。”顾停雨说完，扯了扯嘴角。
陆沉抬手揽过她的肩膀，收紧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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