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这点疼算什么
“你告诉陆沉，我不爱他了，我不想跟你回去。”顾停雨哭着说，语气决然，“想必沈承郁已经把戒指还给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抖如筛糠。
林晚怔怔不语。
“听明白了吗？”她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林晚。
林晚摇头，劝道：“小雨，别这样。或许孩子真的不在……”
“他在！”顾停雨打断了她，深深地垂下头，眼泪倒豆子般滚滚而落。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像是被逼到了绝路。
林晚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隔日出院后，纽约接连下了几天大雨。
顾停雨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外面，别说出去了，如今连床都不下了。
沈承郁又恢复到往日，像是一种恕罪，把她当成了一个孩子，一日三餐亲自喂到嘴边。
顾停雨非常配合，安安静静地吃着，可能她都不知道吃进嘴里的是什么，又是什么味道。
这天临近吃饭时间，她手里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顾停雨用手指摩挲着刀刃，感受着金属的冷意，她慢慢收拢手指握紧了刀柄，眼底瞬间结冰。
她恨沈承郁，为什么当年他摔下山的时候，不直接死了。
为什么还要活着折磨她？
如此想着，她慢慢地抬起手中的匕首，停放在双眼的正前方，明晃晃的刀刃上，映照出她一双含笑的眸子，只是那笑……
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听见敲门声，她随手把匕首塞到了枕头下。
没等她说什么，沈承郁已经推门走进来。
他手上端着饭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顾停雨同样在盯着他，彼此沉默一瞬，她突然出了声，“过来。”
沈承郁微微一怔，来到她面前。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又说：“抱抱我。”
沈承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或者还带着几分疑惑，但是他依旧毫不迟疑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低头时看到了那把匕首，还有握着匕首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他眉心狠狠一跳，冷眼看着她：“继续。”
顾停雨眼里已经有了水光，她颤抖着问：“你疼吗？”
“疼……”沈承郁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吃力，“如果是你给的，这点疼算什么，继续。”
她像看个疯子一般看着他。
沈承郁却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泛凉。
在她意识到什么，准备抽回手的时候，包裹住她手的大手猛然发力。
“不要！”她恐惧地喊出来。
然而，为时已晚。
她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只扎了个刀尖的匕首，带着股凶狠的力道扎进去一半多。
顾停雨连呼吸都忘记了，她盯着露在身体外为数不多的匕首，眼睛一阵刺痛。
沈承郁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胸口快速渗出了鲜红的血，因为疼痛，他整个人都在微微抖动，温热的血快速染红了他的衣服。
“沈星落，你真是没出息，对待仇人都狠不下，只会虚张声势。”他颤抖着说完，猛然用力拔出匕首，鲜血忽地涌出来。
顾停雨拼命摇头，喃喃念着：“疯子、疯子……”
沈承郁嘲讽地笑了笑，匕首被他丢出去，击中了房间里的一面穿衣镜，碎片哗啦啦地往下落。
顾停雨疲极，整个人无力地躺倒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天顶说：“不想死就赶紧打电话叫医生，我没兴趣帮你收尸，晦气。”
她说完，阖上沉重的眼皮，昏睡了过去。
睡着前，顾停雨心里还在想着，她有多爱陆沉就有多恨沈承郁，眼下这一切就像一场天翻地覆的劫难。
再睁开眼睛，沈承郁正站在露台上抽烟，看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
此时，天光微亮，黑暗还没完全褪去。
“落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你觉得不解恨，大可以再往我心上扎一刀。”沈承郁在笑，只是那笑很冷，“只要以后安分守己的留在我身边。”
他说完，突然转头看着她。
“沈承郁，你怎么不直接拿个狗链子把我栓起来？”她抓起台灯，愤怒地砸向他。
简直卑鄙。
第二天是个阴天，窗外阴沉沉的积压着厚厚的云层。
顾停雨一边洗漱，遥望着那片铅灰色的天空出神。
她想尽一切办法，使出浑身解数，用了一个多月也没能从沈承郁嘴里套出孩子的下落。
沈承郁这两天也没回来，大概是厌烦了她。
顾停雨漱完口，对着镜子擦去嘴角的牙膏沫。看着镜子里那张寡淡又瘦削的脸，努力扯了扯嘴角，这幅尊容着实惨淡，也难怪连沈承郁都躲着不见了。
她收了僵硬的笑，随意抹了抹脸，拍了些护肤水。
返回房间的时候，猛然想起马上要到顾晨阳的生日了。
从沈承郁嘴中得知，他一直没有醒来。
医学上这种现象被称为“植物人”。
怎么就成植物人了？
这天沈承郁回来的时候，她正望着玻璃外在狂风中扭曲的雨幕发呆。
“沈承郁，我要回去看哥哥，过几天是他的生日。”她说。
“我陪你回去。”沈承郁竟然痛快答应了。
大概是因为孩子在他手上，比较有底气。
如此想着，顾停雨的心抖得泛起一波幽深的冷意。
她从来不曾在沈承郁的眼中寻到过一丝温度，从来不曾有过。
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冷血的可怕。
她轻轻笑了:“你放心，我不敢乱来，毕竟孩子还在你手里。”
沈承郁听闻，眼中涌起癫狂的怒意，像狂风挟带着烈焰狂扫而来。
他骤然转身往外走去，仿佛走得慢了会控制不住掐死她。
走出门那刻，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惊天动地。
顾停雨感觉脚下的地板都震了震，可见主人有多愤怒。
她盯着关上的门，站在那里呆滞半晌，才把几乎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压了回去。
他轻而易举地让她陷入极尽卑微的绝望境地，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怎么才能不恨。
自从那次林晚来过后，她已经很久不去想陆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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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抖如筛糠。
林晚怔怔不语。
“听明白了吗？”她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林晚。
林晚摇头，劝道：“小雨，别这样。或许孩子真的不在……”
“他在！”顾停雨打断了她，深深地垂下头，眼泪倒豆子般滚滚而落。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像是被逼到了绝路。
林晚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隔日出院后，纽约接连下了几天大雨。
顾停雨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外面，别说出去了，如今连床都不下了。
沈承郁又恢复到往日，像是一种恕罪，把她当成了一个孩子，一日三餐亲自喂到嘴边。
顾停雨非常配合，安安静静地吃着，可能她都不知道吃进嘴里的是什么，又是什么味道。
这天临近吃饭时间，她手里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顾停雨用手指摩挲着刀刃，感受着金属的冷意，她慢慢收拢手指握紧了刀柄，眼底瞬间结冰。
她恨沈承郁，为什么当年他摔下山的时候，不直接死了。
为什么还要活着折磨她？
如此想着，她慢慢地抬起手中的匕首，停放在双眼的正前方，明晃晃的刀刃上，映照出她一双含笑的眸子，只是那笑……
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听见敲门声，她随手把匕首塞到了枕头下。
没等她说什么，沈承郁已经推门走进来。
他手上端着饭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顾停雨同样在盯着他，彼此沉默一瞬，她突然出了声，“过来。”
沈承郁微微一怔，来到她面前。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又说：“抱抱我。”
沈承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或者还带着几分疑惑，但是他依旧毫不迟疑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低头时看到了那把匕首，还有握着匕首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他眉心狠狠一跳，冷眼看着她：“继续。”
顾停雨眼里已经有了水光，她颤抖着问：“你疼吗？”
“疼……”沈承郁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吃力，“如果是你给的，这点疼算什么，继续。”
她像看个疯子一般看着他。
沈承郁却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泛凉。
在她意识到什么，准备抽回手的时候，包裹住她手的大手猛然发力。
“不要！”她恐惧地喊出来。
然而，为时已晚。
她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只扎了个刀尖的匕首，带着股凶狠的力道扎进去一半多。
顾停雨连呼吸都忘记了，她盯着露在身体外为数不多的匕首，眼睛一阵刺痛。
沈承郁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胸口快速渗出了鲜红的血，因为疼痛，他整个人都在微微抖动，温热的血快速染红了他的衣服。
“沈星落，你真是没出息，对待仇人都狠不下，只会虚张声势。”他颤抖着说完，猛然用力拔出匕首，鲜血忽地涌出来。
顾停雨拼命摇头，喃喃念着：“疯子、疯子……”
沈承郁嘲讽地笑了笑，匕首被他丢出去，击中了房间里的一面穿衣镜，碎片哗啦啦地往下落。
顾停雨疲极，整个人无力地躺倒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天顶说：“不想死就赶紧打电话叫医生，我没兴趣帮你收尸，晦气。”
她说完，阖上沉重的眼皮，昏睡了过去。
睡着前，顾停雨心里还在想着，她有多爱陆沉就有多恨沈承郁，眼下这一切就像一场天翻地覆的劫难。
再睁开眼睛，沈承郁正站在露台上抽烟，看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
此时，天光微亮，黑暗还没完全褪去。
“落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你觉得不解恨，大可以再往我心上扎一刀。”沈承郁在笑，只是那笑很冷，“只要以后安分守己的留在我身边。”
他说完，突然转头看着她。
“沈承郁，你怎么不直接拿个狗链子把我栓起来？”她抓起台灯，愤怒地砸向他。
简直卑鄙。
第二天是个阴天，窗外阴沉沉的积压着厚厚的云层。
顾停雨一边洗漱，遥望着那片铅灰色的天空出神。
她想尽一切办法，使出浑身解数，用了一个多月也没能从沈承郁嘴里套出孩子的下落。
沈承郁这两天也没回来，大概是厌烦了她。
顾停雨漱完口，对着镜子擦去嘴角的牙膏沫。看着镜子里那张寡淡又瘦削的脸，努力扯了扯嘴角，这幅尊容着实惨淡，也难怪连沈承郁都躲着不见了。
她收了僵硬的笑，随意抹了抹脸，拍了些护肤水。
返回房间的时候，猛然想起马上要到顾晨阳的生日了。
从沈承郁嘴中得知，他一直没有醒来。
医学上这种现象被称为“植物人”。
怎么就成植物人了？
这天沈承郁回来的时候，她正望着玻璃外在狂风中扭曲的雨幕发呆。
“沈承郁，我要回去看哥哥，过几天是他的生日。”她说。
“我陪你回去。”沈承郁竟然痛快答应了。
大概是因为孩子在他手上，比较有底气。
如此想着，顾停雨的心抖得泛起一波幽深的冷意。
她从来不曾在沈承郁的眼中寻到过一丝温度，从来不曾有过。
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冷血的可怕。
她轻轻笑了:“你放心，我不敢乱来，毕竟孩子还在你手里。”
沈承郁听闻，眼中涌起癫狂的怒意，像狂风挟带着烈焰狂扫而来。
他骤然转身往外走去，仿佛走得慢了会控制不住掐死她。
走出门那刻，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惊天动地。
顾停雨感觉脚下的地板都震了震，可见主人有多愤怒。
她盯着关上的门，站在那里呆滞半晌，才把几乎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压了回去。
他轻而易举地让她陷入极尽卑微的绝望境地，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怎么才能不恨。
自从那次林晚来过后，她已经很久不去想陆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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