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旧事
如玉公子审笑道：“哦，李账房你自从进了这刺史的正堂就一直回避，此时为何不躲了？”
“老朽在听说公子出生时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与其让公子将事情查个底朝天，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还能全了公子与陈家的颜面。”
宋刺史插了一句：“你倒是能屈能伸。”
如玉公子示意账房接着说。
账房带着回忆般的口吻：“小的时候，家里头贫困潦倒，兄弟姐妹也多，为了不饿着肚子，我就跟着村里的长工去镇上干活。刚开始的时候，人家嫌弃我年岁小，身子骨薄弱，干不了重活。我就求爷爷告奶奶的，说自己不干活就没饭吃会饿死的。人家一心软就安排我干一些跑腿的活。后来我慢慢长大，身体也变强壮了，就开始干体力活了。碰巧有一次，镇上的林员外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书童，我就去凑了个数。林员外看见我时就觉得我机灵，再加上我长得孔武有力的，他一眼就相中了我。我当时以为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到我身上了，特别开心。可我的书童生活却深陷水生火热，林员外有一个光宗耀祖的愿望：他希望林公子可以科举入仕。可林公子觉得自己继承父业就好了，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林员外就安排我这个书童去督促公子学者上进。”
慎王爷等人听着这个十人九雷同的悲惨经历都不自觉的打起了盹，唯独如玉公子专心致志。
宋刺史问：“账房，你说了这么多和陈家有什么关系啊？”
“大人别离，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宋刺史皱眉，闭上了自己的嘴。
“林公子每日去学堂不是逃课就是睡觉，可他不愿林老爷知晓，就安排我做他每日的功课。寒来暑往，一晃三载，东窗事发。林员外盛怒，打了我板子，将我逐了出去。我怕给家里惹麻烦，只身来到了阆中。我去客栈当了店小二，在那里遇见了陈老爷。那时候他还没有接管家业，只是负责京中货物的运送。他见我嘴皮子利嗦，办事又勤快，私下招揽我过去做事，许我的报酬比当店小二多多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去了陈家后，我被分到了管账处，跟着府里账房学记账、做账。起初，我很诧异，也想不明白陈老爷为什么这么做。两年后我差不多学会了账房的手艺时，陈老爷突然带我进京呈献贡品，教我一些做生意的门道，还说以后进京献贡这事就交由我来办。我当时很吃惊他对我的信任，也曾问及，不过没有得到答案。后来我越来越老练，做事越来越周到，陈老爷对我也是越来越满意。之后，我对陈二小姐心生爱慕，本觉得痴心妄想，却不料佳人有意，陈老爷也有心成全。此后，我对陈老爷越发敬重，他对我的信任也越来越多。不过我与陈二小姐的夫妻缘分到底是浅了，她嫁我没几年就去了。临终时，她求我不要离开陈家，我因为愧疚答应了。”
如玉公子淡定道：“我该佩服账房你情深似海，深陷美人计而不自知，还是叹服你把狼狈为奸的丑事披上了爱情的华衣？”
慎王爷看了一出戏，开了尊口：“如玉公子，烦请详说。”
“李有德，说说你最近这次带来的山货有哪些？都有多少？”
李有德摸了摸腰间，抽出来了自己的腰带。他的腰带是一根由草编织而成的细绳，绳上还打着大小不一的结。李有德数了数绳结，说道：“有山鸡2只，狍子皮5条，虎皮10件，野兔8只。差不多就这些了。”
宋刺史好奇道：“你这个绳结摸摸就知道是多少了，不会是蒙的吧！”
李有德急道：“我们乡下就是这么记数的，小结代表1个，大结代表5个，方便，不会弄错的。”
如玉公子将账本递给慎王爷，慎王爷看了一会儿，两眼一抹黑道：“还是公子来解惑吧，本王是在不知不妥之处在哪儿？”
“王爷，您看看这些野物后面的数量是多少。”
“山鸡200只，狍子皮36条，虎皮2件，野兔55只。”慎王爷看的目瞪口呆。
“王爷，刺史大人，李有德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一次打这么多山货，他早就可以成为富家翁了。更别提他一次性带这么多重物走水路而来了。这些山货的销路也很可疑，哪有世宦商贾天天吃野味穿兽皮，还一次不喇的来买？”
众人沉默不语。
如意公子道：“王爷，我们可以给陈家下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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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在听说公子出生时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与其让公子将事情查个底朝天，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还能全了公子与陈家的颜面。”
宋刺史插了一句：“你倒是能屈能伸。”
如玉公子示意账房接着说。
账房带着回忆般的口吻：“小的时候，家里头贫困潦倒，兄弟姐妹也多，为了不饿着肚子，我就跟着村里的长工去镇上干活。刚开始的时候，人家嫌弃我年岁小，身子骨薄弱，干不了重活。我就求爷爷告奶奶的，说自己不干活就没饭吃会饿死的。人家一心软就安排我干一些跑腿的活。后来我慢慢长大，身体也变强壮了，就开始干体力活了。碰巧有一次，镇上的林员外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书童，我就去凑了个数。林员外看见我时就觉得我机灵，再加上我长得孔武有力的，他一眼就相中了我。我当时以为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到我身上了，特别开心。可我的书童生活却深陷水生火热，林员外有一个光宗耀祖的愿望：他希望林公子可以科举入仕。可林公子觉得自己继承父业就好了，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林员外就安排我这个书童去督促公子学者上进。”
慎王爷等人听着这个十人九雷同的悲惨经历都不自觉的打起了盹，唯独如玉公子专心致志。
宋刺史问：“账房，你说了这么多和陈家有什么关系啊？”
“大人别离，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宋刺史皱眉，闭上了自己的嘴。
“林公子每日去学堂不是逃课就是睡觉，可他不愿林老爷知晓，就安排我做他每日的功课。寒来暑往，一晃三载，东窗事发。林员外盛怒，打了我板子，将我逐了出去。我怕给家里惹麻烦，只身来到了阆中。我去客栈当了店小二，在那里遇见了陈老爷。那时候他还没有接管家业，只是负责京中货物的运送。他见我嘴皮子利嗦，办事又勤快，私下招揽我过去做事，许我的报酬比当店小二多多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去了陈家后，我被分到了管账处，跟着府里账房学记账、做账。起初，我很诧异，也想不明白陈老爷为什么这么做。两年后我差不多学会了账房的手艺时，陈老爷突然带我进京呈献贡品，教我一些做生意的门道，还说以后进京献贡这事就交由我来办。我当时很吃惊他对我的信任，也曾问及，不过没有得到答案。后来我越来越老练，做事越来越周到，陈老爷对我也是越来越满意。之后，我对陈二小姐心生爱慕，本觉得痴心妄想，却不料佳人有意，陈老爷也有心成全。此后，我对陈老爷越发敬重，他对我的信任也越来越多。不过我与陈二小姐的夫妻缘分到底是浅了，她嫁我没几年就去了。临终时，她求我不要离开陈家，我因为愧疚答应了。”
如玉公子淡定道：“我该佩服账房你情深似海，深陷美人计而不自知，还是叹服你把狼狈为奸的丑事披上了爱情的华衣？”
慎王爷看了一出戏，开了尊口：“如玉公子，烦请详说。”
“李有德，说说你最近这次带来的山货有哪些？都有多少？”
李有德摸了摸腰间，抽出来了自己的腰带。他的腰带是一根由草编织而成的细绳，绳上还打着大小不一的结。李有德数了数绳结，说道：“有山鸡2只，狍子皮5条，虎皮10件，野兔8只。差不多就这些了。”
宋刺史好奇道：“你这个绳结摸摸就知道是多少了，不会是蒙的吧！”
李有德急道：“我们乡下就是这么记数的，小结代表1个，大结代表5个，方便，不会弄错的。”
如玉公子将账本递给慎王爷，慎王爷看了一会儿，两眼一抹黑道：“还是公子来解惑吧，本王是在不知不妥之处在哪儿？”
“王爷，您看看这些野物后面的数量是多少。”
“山鸡200只，狍子皮36条，虎皮2件，野兔55只。”慎王爷看的目瞪口呆。
“王爷，刺史大人，李有德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一次打这么多山货，他早就可以成为富家翁了。更别提他一次性带这么多重物走水路而来了。这些山货的销路也很可疑，哪有世宦商贾天天吃野味穿兽皮，还一次不喇的来买？”
众人沉默不语。
如意公子道：“王爷，我们可以给陈家下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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