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
蓝泽也不再逗她，继续说道：“我拒绝了他们提供给我们的一切便利同时，也拒绝了他们强加给我们的一切枷锁。怎么，你不愿意吗？”
“其实二位殿下可以再考虑一下。”
封闭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不必惊讶，我是东方界域北区副区长，是人类一方关于你们两个的全权负责人，以后你们的衣食住行都将由我调配。”
蓝泽眸光一凝，迅速锁定在安装在司机位置的车载音乐上。
那似乎是一个接收无线电的装置。
而那个声音笑了起来：“不必如此警惕，两位殿下身份尊贵，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人类是个有着百亿人口的大族，生存竞争压力不是你们小孩子可以理解的。所以先别急着拒绝我们的提案，不如先尝试两天，再做回复，如何？”
“什么提案？”千冽听得满头雾水，凑过身去打量着前排那个发出陌生声音的装置。
“嗯.....小妹妹，你觉得橙汁好喝吗？”
那个声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柔声反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
蓝泽闻言却眸光一沉，声音都冷了几分：“该死，你监视我们？”
“蓝泽殿下，你这就冤枉我了。全世界人类百亿人口，东方界域独占了四十亿，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我们不得不在公共区域安装了许多监控装置以便管理，发现两位殿下对我们人类的食品感兴趣只是意外之喜。”
那人的声音循循善诱，一步一步逼近心理的防线。
“只是人类的种群密度早已逼近K值，这些天然食品虽然算不上贵重，但也是非小康之家承担不起的——”
“砰！”
北区区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司机惊恐的回头，看见那个女孩正一脸无辜的收回拳头：“你们不觉得他特别吵吗？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关上它，只好把它弄坏了。可是它看上去好新的样子啊，真是令人遗憾。”
“扑哧。”蓝泽稍显低沉的面色迅速消散，他笑出声来，一双狭长的金瞳弯成两轮月牙，迷人而美丽。
司机气的浑身颤抖，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战战兢兢开着他的车，脚下踩油门的频率不自觉的加大。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想了也什么都不能做。可越是这样，后座上那两个异族的一瞥一笑便越是清晰。
他突然发觉，即使同样是金瞳，男孩和女孩的金瞳也是截然不同的。
女孩的金瞳透着锋芒毕露的张扬，灿金色耀眼而锋锐，眼底的锐意令人不敢直视，是一种刀锋般令人颤栗的瑰丽。
而男孩的金瞳带着冬日晨曦般的沉静，淡金色明澈而温润，眸光有着一种令人平静的力量。司机觉得那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双令人看见便移不开目光的眼睛。
而这都不是人类可能拥有的瞳色。
听说异族的外貌即血脉强度的具象化体现，而后座的两个异族殿下的容颜几乎已是是完美到极致的存在，已是将人类的皮相诠释到了巅峰，那么，他们两个在族里，想必也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吧。
有些念头一但诞生，便开始在仇恨的浇灌下疯狂生长。
司机又想起了十九年前死在丹穴山脚的父母。
丹穴山，灵醒元年之后，凤凰们苏醒的地方。
身后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种族都不是凤凰。不然司机不会有被派来接待深海龙族和虚空龙族的质子的机会。
世上有太多人类憎恨这些异族了。
十七年的战争啊，从灵醒元年打到灵醒一七年，人类的人口直接锐减了十分之一，如今方才灵醒六二年，那些血海深仇都仍如昨日。
纵然身后坐着的只是异族中两个年龄尚幼的幼崽，尚未来的及双手染血，可是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不是吗？
更何况，看那个小女孩肆无忌惮的张狂模样，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成长成一头屠城的恶龙呢？
等到她已然满手鲜血再制裁，岂不是太晚了？
就像他已死的父母，什么处分能让他们复生？！
司机眼睛一闭，叹了口气，踩下了油门。
蓝泽迅速反应过来：“砸窗！千冽！这个司机有问题！”
此时他们正在一座大桥上，司机一扭车头一踩加速，向着护栏冲去。
一切都来不及了。
人类怎么可能放心放两头凶兽崽子在人类中嚯嚯，不仅千冽带上了封灵之锁，蓝泽身为法龙，他与元素共鸣的言灵也被封锁。
此时突生异变，也只能无能为力。
轿车撞上护栏那一刻，千冽突然想起蓝泽娇弱到连玻璃都可以划伤的身体。
她收回了正锤着防爆玻璃的拳头，扑向了蓝泽。
“轰。”
汽油箱爆炸的声音。
一切都慢了下来。
火光为底色，小女孩死死的把男孩护在怀中，一瞬间的重击传来的骨裂声在此刻喧嚣的爆炸声中是那么的细微，蓝泽看见，有火焰在女孩身上燃烧起来。
他们和汽车的残骸一起掉进了河里。
惯性带着他们向水底更深处沉去，千冽剧烈的咳嗽着，却在张口的那一刻喝下了更多的海水。
蓝泽打了个响指，水流如有灵一般冲开了车门，他抱着怀中女孩从密闭的空间中脱出身来。
可千冽已经开始溺水了。
“咳咳......呜.....救命啊.....”
虚空龙族不通水性，举世皆知。
蓝泽叹了口气，他反手抚向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蓝金色的鳞片，菱形方块，边角锋锐。
他一把将那枚鳞片生生的撕下，鲜血迅速溢出，晕红了周围的海域。
蓝泽眉头因痛楚紧紧蹙起，金色的眼瞳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一手捏着千冽的下巴，将这枚鳞片压在了千冽的舌底下。
接着他抱着女孩，水流托着他，将他们两个托举到岸上。
路旁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一大群的人类，快门的闪光连绵不断，很多人都在抓拍这一幕，被冲坏的围栏，被水流托举而出的蓝发男孩一看就是个异族，他怀中的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银发女孩，
违背科学规律的奇景，只可能和异族有关。
这一幕被迅速传到网上，一瞬间引爆了网络。
“惊扒！秋岚市中心大桥惊现水妖！”
一楼：“水妖？这么小？自从灵醒元年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层出不穷，都应该死光才是！真不知道它们还要祸害多少人！”
二楼：“楼上过激了啊，讲道理我们和异兽已经停战快四十年了啊。现在是和平时期，不要挑事！”
三楼：“我大学读的是与异兽研究的相关专业，可以判断楼主发的视频肯定不是水妖。”
四楼：“附议，我有相关专业的博士学位，黄金瞳一般是龙族的标志。视频中那个男孩的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水妖。”
五楼：“不是水妖？那是什么？求大佬解惑。”
六楼：“是深海龙族吧。”
七楼：“蓝发金瞳，在水上如履平地，深海龙族没跑了......”
.....
网络上炸开了锅，现场，蓝泽不闪不避，抱着千冽坦然的看向直播镜头，眸光冷凝。
“我需要人类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开口，说的是东方界域通用语，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
第四百一十五楼：“AAAA爆了，看上去才六七岁的样子，好萌好幼齿！老阿姨露出了姨母笑。”
第四百一十六楼：“楼上不用自卑，能长得像我们人类六岁小孩的龙族，真实年龄一定破百。最近有很多这方面换算年龄的App，建议楼上去下载一个。”
......
第五百六十二楼：“.....我算了，那个男孩应该今年处在三百三十到三百七十左右的岁数......”
第五百六十三楼：“别争了，资料都贴上来了：深海龙族二王子蓝泽，今年三百五十三岁，因为协天公约的交换计划来到东方界域。看来是路上出了意外，这下不好办了。看他怀中抱着的这这下下那个女孩，一看就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第五百六十四楼：“哼，意外也活该，异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五百六十五楼：“我爷爷就是死在它们手上的。”
第五百六十六楼：“真该死。”
.....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楼：“战争本就是错误的，可是大家别忘了，讲实话，我们才是战争的发起者。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
混乱的现场，有人见蓝泽对着镜头说话了，连忙举着手机向着他的方向凑近，甚至有些胆大的向岸边的方向跑去。
“请问这个小弟弟，看你的外形，你是深海龙族吗？”
“你怀中的小妹妹和你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中心大桥是你们拆掉的吗？”
“你们接下来想干些什么？”
人们如连珠炮弹一般问出了许多的问题，然而蓝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他说完之前那句话后，就低敛了眸光，蓝金色的眼睫一颤一颤，如蝶翼轻振。
他将怀中女孩翻了个身，有些笨拙的用左手勾住女孩的腰，让她处于一个头朝下的方位。
蓝泽极有耐心，极有规律的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千冽因为呛水而涨起的胃部。
蓝泽的动作做的很生涩，一看就知道是没亲自做过这种事，而千冽伴随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吐水，像一条濒死的咸鱼。
千冽慢慢恢复了意识，与她意识一同恢复的是来自一个五岁（脸）小姑娘的恶毒诅咒。
“你，王八，蛋！救命，之恩，不，以身，相许，就，算了！你还，折磨我，蹉跎我，折腾我，作践我！人类，溺水，都是温柔的，亲吻，你，你，你——”
千冽连说三个你，整个人几乎岔过气去。
蓝泽脸色木然，原本眼底隐藏的那一瞬的动容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人类溺水时的亲吻叫做人工呼吸，具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而我不会，真是抱歉，云中宫殿的大小姐。”
他的动作又用上了几分力，打算速战速决。
“还有，我觉得，千冽，对你来说，去读一下人类的小学，重新学习一下语言学与修辞，十分有必要。”
他不紧不慢，一脸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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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位殿下可以再考虑一下。”
封闭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不必惊讶，我是东方界域北区副区长，是人类一方关于你们两个的全权负责人，以后你们的衣食住行都将由我调配。”
蓝泽眸光一凝，迅速锁定在安装在司机位置的车载音乐上。
那似乎是一个接收无线电的装置。
而那个声音笑了起来：“不必如此警惕，两位殿下身份尊贵，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人类是个有着百亿人口的大族，生存竞争压力不是你们小孩子可以理解的。所以先别急着拒绝我们的提案，不如先尝试两天，再做回复，如何？”
“什么提案？”千冽听得满头雾水，凑过身去打量着前排那个发出陌生声音的装置。
“嗯.....小妹妹，你觉得橙汁好喝吗？”
那个声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柔声反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
蓝泽闻言却眸光一沉，声音都冷了几分：“该死，你监视我们？”
“蓝泽殿下，你这就冤枉我了。全世界人类百亿人口，东方界域独占了四十亿，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我们不得不在公共区域安装了许多监控装置以便管理，发现两位殿下对我们人类的食品感兴趣只是意外之喜。”
那人的声音循循善诱，一步一步逼近心理的防线。
“只是人类的种群密度早已逼近K值，这些天然食品虽然算不上贵重，但也是非小康之家承担不起的——”
“砰！”
北区区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司机惊恐的回头，看见那个女孩正一脸无辜的收回拳头：“你们不觉得他特别吵吗？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关上它，只好把它弄坏了。可是它看上去好新的样子啊，真是令人遗憾。”
“扑哧。”蓝泽稍显低沉的面色迅速消散，他笑出声来，一双狭长的金瞳弯成两轮月牙，迷人而美丽。
司机气的浑身颤抖，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战战兢兢开着他的车，脚下踩油门的频率不自觉的加大。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想了也什么都不能做。可越是这样，后座上那两个异族的一瞥一笑便越是清晰。
他突然发觉，即使同样是金瞳，男孩和女孩的金瞳也是截然不同的。
女孩的金瞳透着锋芒毕露的张扬，灿金色耀眼而锋锐，眼底的锐意令人不敢直视，是一种刀锋般令人颤栗的瑰丽。
而男孩的金瞳带着冬日晨曦般的沉静，淡金色明澈而温润，眸光有着一种令人平静的力量。司机觉得那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双令人看见便移不开目光的眼睛。
而这都不是人类可能拥有的瞳色。
听说异族的外貌即血脉强度的具象化体现，而后座的两个异族殿下的容颜几乎已是是完美到极致的存在，已是将人类的皮相诠释到了巅峰，那么，他们两个在族里，想必也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吧。
有些念头一但诞生，便开始在仇恨的浇灌下疯狂生长。
司机又想起了十九年前死在丹穴山脚的父母。
丹穴山，灵醒元年之后，凤凰们苏醒的地方。
身后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种族都不是凤凰。不然司机不会有被派来接待深海龙族和虚空龙族的质子的机会。
世上有太多人类憎恨这些异族了。
十七年的战争啊，从灵醒元年打到灵醒一七年，人类的人口直接锐减了十分之一，如今方才灵醒六二年，那些血海深仇都仍如昨日。
纵然身后坐着的只是异族中两个年龄尚幼的幼崽，尚未来的及双手染血，可是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不是吗？
更何况，看那个小女孩肆无忌惮的张狂模样，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成长成一头屠城的恶龙呢？
等到她已然满手鲜血再制裁，岂不是太晚了？
就像他已死的父母，什么处分能让他们复生？！
司机眼睛一闭，叹了口气，踩下了油门。
蓝泽迅速反应过来：“砸窗！千冽！这个司机有问题！”
此时他们正在一座大桥上，司机一扭车头一踩加速，向着护栏冲去。
一切都来不及了。
人类怎么可能放心放两头凶兽崽子在人类中嚯嚯，不仅千冽带上了封灵之锁，蓝泽身为法龙，他与元素共鸣的言灵也被封锁。
此时突生异变，也只能无能为力。
轿车撞上护栏那一刻，千冽突然想起蓝泽娇弱到连玻璃都可以划伤的身体。
她收回了正锤着防爆玻璃的拳头，扑向了蓝泽。
“轰。”
汽油箱爆炸的声音。
一切都慢了下来。
火光为底色，小女孩死死的把男孩护在怀中，一瞬间的重击传来的骨裂声在此刻喧嚣的爆炸声中是那么的细微，蓝泽看见，有火焰在女孩身上燃烧起来。
他们和汽车的残骸一起掉进了河里。
惯性带着他们向水底更深处沉去，千冽剧烈的咳嗽着，却在张口的那一刻喝下了更多的海水。
蓝泽打了个响指，水流如有灵一般冲开了车门，他抱着怀中女孩从密闭的空间中脱出身来。
可千冽已经开始溺水了。
“咳咳......呜.....救命啊.....”
虚空龙族不通水性，举世皆知。
蓝泽叹了口气，他反手抚向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蓝金色的鳞片，菱形方块，边角锋锐。
他一把将那枚鳞片生生的撕下，鲜血迅速溢出，晕红了周围的海域。
蓝泽眉头因痛楚紧紧蹙起，金色的眼瞳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一手捏着千冽的下巴，将这枚鳞片压在了千冽的舌底下。
接着他抱着女孩，水流托着他，将他们两个托举到岸上。
路旁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一大群的人类，快门的闪光连绵不断，很多人都在抓拍这一幕，被冲坏的围栏，被水流托举而出的蓝发男孩一看就是个异族，他怀中的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银发女孩，
违背科学规律的奇景，只可能和异族有关。
这一幕被迅速传到网上，一瞬间引爆了网络。
“惊扒！秋岚市中心大桥惊现水妖！”
一楼：“水妖？这么小？自从灵醒元年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层出不穷，都应该死光才是！真不知道它们还要祸害多少人！”
二楼：“楼上过激了啊，讲道理我们和异兽已经停战快四十年了啊。现在是和平时期，不要挑事！”
三楼：“我大学读的是与异兽研究的相关专业，可以判断楼主发的视频肯定不是水妖。”
四楼：“附议，我有相关专业的博士学位，黄金瞳一般是龙族的标志。视频中那个男孩的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水妖。”
五楼：“不是水妖？那是什么？求大佬解惑。”
六楼：“是深海龙族吧。”
七楼：“蓝发金瞳，在水上如履平地，深海龙族没跑了......”
.....
网络上炸开了锅，现场，蓝泽不闪不避，抱着千冽坦然的看向直播镜头，眸光冷凝。
“我需要人类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开口，说的是东方界域通用语，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
第四百一十五楼：“AAAA爆了，看上去才六七岁的样子，好萌好幼齿！老阿姨露出了姨母笑。”
第四百一十六楼：“楼上不用自卑，能长得像我们人类六岁小孩的龙族，真实年龄一定破百。最近有很多这方面换算年龄的App，建议楼上去下载一个。”
......
第五百六十二楼：“.....我算了，那个男孩应该今年处在三百三十到三百七十左右的岁数......”
第五百六十三楼：“别争了，资料都贴上来了：深海龙族二王子蓝泽，今年三百五十三岁，因为协天公约的交换计划来到东方界域。看来是路上出了意外，这下不好办了。看他怀中抱着的这这下下那个女孩，一看就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第五百六十四楼：“哼，意外也活该，异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五百六十五楼：“我爷爷就是死在它们手上的。”
第五百六十六楼：“真该死。”
.....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楼：“战争本就是错误的，可是大家别忘了，讲实话，我们才是战争的发起者。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
混乱的现场，有人见蓝泽对着镜头说话了，连忙举着手机向着他的方向凑近，甚至有些胆大的向岸边的方向跑去。
“请问这个小弟弟，看你的外形，你是深海龙族吗？”
“你怀中的小妹妹和你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中心大桥是你们拆掉的吗？”
“你们接下来想干些什么？”
人们如连珠炮弹一般问出了许多的问题，然而蓝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他说完之前那句话后，就低敛了眸光，蓝金色的眼睫一颤一颤，如蝶翼轻振。
他将怀中女孩翻了个身，有些笨拙的用左手勾住女孩的腰，让她处于一个头朝下的方位。
蓝泽极有耐心，极有规律的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千冽因为呛水而涨起的胃部。
蓝泽的动作做的很生涩，一看就知道是没亲自做过这种事，而千冽伴随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吐水，像一条濒死的咸鱼。
千冽慢慢恢复了意识，与她意识一同恢复的是来自一个五岁（脸）小姑娘的恶毒诅咒。
“你，王八，蛋！救命，之恩，不，以身，相许，就，算了！你还，折磨我，蹉跎我，折腾我，作践我！人类，溺水，都是温柔的，亲吻，你，你，你——”
千冽连说三个你，整个人几乎岔过气去。
蓝泽脸色木然，原本眼底隐藏的那一瞬的动容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人类溺水时的亲吻叫做人工呼吸，具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而我不会，真是抱歉，云中宫殿的大小姐。”
他的动作又用上了几分力，打算速战速决。
“还有，我觉得，千冽，对你来说，去读一下人类的小学，重新学习一下语言学与修辞，十分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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