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都忘了
“我从未见过少爷对谁像对你这般。”送她回去的路上，春喜感慨道：“就算是对着我们夫人，少爷都不曾笑过，更别说是有什么回应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观察赵佳宁的表情，末了又问：“华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少爷怎么对你如此不同？”
不同吗？
赵佳宁想了想，并没有这么觉得，章婧琳昨天才嫁过来，加上今天也不过两天而已，她第一次见苏乐天还是在昨天晚上，就算加上今天接触的一下晌，相处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天而已。
不过她的确觉得苏乐天是爱笑了些。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乐天少爷时，我把他当成了小偷的缘故吧。”
“啊？”
春喜诧异地看她，这算什么缘故？
赵佳宁答道：“乐天少爷性格容易极端，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愿的事情若被人勉强，便会将勉强他的人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而且乐天少爷非常敏感，旁人对他是何态度他心中清楚的很。”
“昨日我与乐天少爷第一次见面，误将他当作里小偷，自然就没有刻意讨好，后来发现他衣着不俗，只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吃醉了酒跑错了院子，春喜姐姐怕是没见过耍酒疯的人，说理是说不通的，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也许就是这重重误会下，乐天少爷才将我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里。”
春喜被她这番解释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听着感觉像在瞎扯，但转念一想，似乎除了这些原因也没别的了。
合着她们一直不被少爷接受，不是她们不好，而是少了这些许的误会。
说话间两人已然回到东院儿，赵佳宁开口邀请春喜进去喝杯热茶，不想被她拒绝了，只说天色晚了，要赶紧回去伺候大夫人。
赵佳宁也不勉强，目送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身进了院子，第一时间就去向章婧琳问安。
正房里，只有崔妈妈在一旁候着，章婧琳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额，似乎在苦恼着什么事情。
“夫人，奴婢回来了。”赵佳宁上前屈膝福礼。
章婧琳猛的拍了下茶几，吓得赵佳宁心里一哆嗦，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哪惹了主子不快了，耳边就响起章婧琳的声音：“芸莲……可入府了？”
芸莲？！
还……没入府吗？！
赵佳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去看崔妈妈的脸色，却见她也是面到茫然，显然也是忘了芸莲的事情了。
“呀，夫人恕罪，一时间太过忙乱，奴婢把芸莲姑娘给忘了。”赵佳宁抢先认错。
崔妈妈紧接着说：“不怪华裳，是老奴给忘了，原是打算下晌让人去接的，没想到大夫人今日就将账册都搬了过来，老奴一时见就没想起这档子事儿。”
“要怪也该怪我，怕大嫂着急交接，一门心思只想尽快核对完账册，怪我，这事儿该怪我。”
章婧琳正懊恼自责，苏常渊走了进来，见她们主仆三人皆是懊悔的神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就问：“什么事情怪你？”
崔妈妈和赵佳宁慌忙行礼。
章婧琳脸上也带了笑，起身相迎：“二爷回来了，可用过饭了，小厨房里还备着些甜汤，二爷可要再用一碗？”
“不必了。”苏常渊脱下麂皮大氅，又问了一遍：“方才听你说什么怪我怪我，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儿？”
章婧琳轻咬了下嘴唇，脸色也有些泛红：“是有些事儿，方才崔妈妈过来传话，说是明日一早姨娘们要给我敬茶，问我方不方便，我这才想起来芸莲还在客栈里，等着人去接她。”
“芸莲？”苏常渊皱眉，显然是已经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了。
这无疑让章婧琳心情好了许多，却依旧对芸莲的身份做了解释。
“是我的一个婚前陪嫁丫鬟。”
苏常渊心中有了些印象，却并不怎么在意，内宅的事情本就该由章婧琳来打理，只要不牵扯到苏家根本，他不会插手。
可是章婧琳却并不知晓这些，还想着要探一探苏常渊的底线，便问：“不知二爷对芸莲的位份可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是你的丫鬟，自然由你来做主，我院儿里的人也不多，明日里与你敬了茶，你便是她们的主母，凡事还要你多费心。”
“都是妾身该做的。”章婧琳放了心，就扭头吩咐道：“去客栈接芸莲入府，明日与两位姨娘一起来敬茶。”
赵佳宁屈膝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让崔妈妈差个人去办吧。”章婧琳拦下她，不动声色的瞥了苏常渊一眼，笑着说：“你今日也在西院儿里忙活了一下晌，赶紧回房歇着吧。”
嗯？
苏常渊步子一顿，扭头去看赵佳宁。
原来是那个把清粥咸菜当宵夜的丫鬟，她去西院儿忙什么？
“午间儿大嫂差人来，说是乐天闹脾气一整日没吃东西，就向我借了华裳。”
章婧琳似是随意的陈述一件事情，正好解了苏常渊的疑惑。
他问：“乐天可吃东西了？”
赵佳宁低头回话：“吃了，乐天少爷用了两碗红豆桂圆羹，还有一盘锅贴。”
“都是你做的？”
“也不全是奴婢做的，红豆粥是一早就做好了的，奴婢不过又往里添了些东西，锅贴的面团也是西院儿的厨娘早先就揉好了的，大夫人，乐天少爷和奴婢一起包的锅贴……”
“等等，你说乐天和大嫂跟你一起包锅贴？”
苏常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凌厉的看向赵佳宁。
闫大夫说过乐天的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转变，但这个转变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十多年了，乐天的病情虽然极力地控制，却依旧愈加严重，每每犯病都会伤了身边的人，为此，大嫂从不让他出门。
甚至，身边伺候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就怕乐天遇到生人会受刺激犯病。
可是这个丫鬟却说乐天跟他一起包锅贴！
这怎么可能呢。
乐天最怕接触生人，不把她做成锅贴已经是万幸了，又怎么会……
苏常渊又看了眼赵佳宁，若有所思。
他记得清楚，昨日，就是她很简单的抚平了乐天的狂症，乐天还对她笑来着。
或许……乐天的病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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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观察赵佳宁的表情，末了又问：“华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少爷怎么对你如此不同？”
不同吗？
赵佳宁想了想，并没有这么觉得，章婧琳昨天才嫁过来，加上今天也不过两天而已，她第一次见苏乐天还是在昨天晚上，就算加上今天接触的一下晌，相处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天而已。
不过她的确觉得苏乐天是爱笑了些。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乐天少爷时，我把他当成了小偷的缘故吧。”
“啊？”
春喜诧异地看她，这算什么缘故？
赵佳宁答道：“乐天少爷性格容易极端，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愿的事情若被人勉强，便会将勉强他的人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而且乐天少爷非常敏感，旁人对他是何态度他心中清楚的很。”
“昨日我与乐天少爷第一次见面，误将他当作里小偷，自然就没有刻意讨好，后来发现他衣着不俗，只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吃醉了酒跑错了院子，春喜姐姐怕是没见过耍酒疯的人，说理是说不通的，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也许就是这重重误会下，乐天少爷才将我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里。”
春喜被她这番解释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听着感觉像在瞎扯，但转念一想，似乎除了这些原因也没别的了。
合着她们一直不被少爷接受，不是她们不好，而是少了这些许的误会。
说话间两人已然回到东院儿，赵佳宁开口邀请春喜进去喝杯热茶，不想被她拒绝了，只说天色晚了，要赶紧回去伺候大夫人。
赵佳宁也不勉强，目送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身进了院子，第一时间就去向章婧琳问安。
正房里，只有崔妈妈在一旁候着，章婧琳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额，似乎在苦恼着什么事情。
“夫人，奴婢回来了。”赵佳宁上前屈膝福礼。
章婧琳猛的拍了下茶几，吓得赵佳宁心里一哆嗦，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哪惹了主子不快了，耳边就响起章婧琳的声音：“芸莲……可入府了？”
芸莲？！
还……没入府吗？！
赵佳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去看崔妈妈的脸色，却见她也是面到茫然，显然也是忘了芸莲的事情了。
“呀，夫人恕罪，一时间太过忙乱，奴婢把芸莲姑娘给忘了。”赵佳宁抢先认错。
崔妈妈紧接着说：“不怪华裳，是老奴给忘了，原是打算下晌让人去接的，没想到大夫人今日就将账册都搬了过来，老奴一时见就没想起这档子事儿。”
“要怪也该怪我，怕大嫂着急交接，一门心思只想尽快核对完账册，怪我，这事儿该怪我。”
章婧琳正懊恼自责，苏常渊走了进来，见她们主仆三人皆是懊悔的神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就问：“什么事情怪你？”
崔妈妈和赵佳宁慌忙行礼。
章婧琳脸上也带了笑，起身相迎：“二爷回来了，可用过饭了，小厨房里还备着些甜汤，二爷可要再用一碗？”
“不必了。”苏常渊脱下麂皮大氅，又问了一遍：“方才听你说什么怪我怪我，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儿？”
章婧琳轻咬了下嘴唇，脸色也有些泛红：“是有些事儿，方才崔妈妈过来传话，说是明日一早姨娘们要给我敬茶，问我方不方便，我这才想起来芸莲还在客栈里，等着人去接她。”
“芸莲？”苏常渊皱眉，显然是已经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了。
这无疑让章婧琳心情好了许多，却依旧对芸莲的身份做了解释。
“是我的一个婚前陪嫁丫鬟。”
苏常渊心中有了些印象，却并不怎么在意，内宅的事情本就该由章婧琳来打理，只要不牵扯到苏家根本，他不会插手。
可是章婧琳却并不知晓这些，还想着要探一探苏常渊的底线，便问：“不知二爷对芸莲的位份可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是你的丫鬟，自然由你来做主，我院儿里的人也不多，明日里与你敬了茶，你便是她们的主母，凡事还要你多费心。”
“都是妾身该做的。”章婧琳放了心，就扭头吩咐道：“去客栈接芸莲入府，明日与两位姨娘一起来敬茶。”
赵佳宁屈膝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让崔妈妈差个人去办吧。”章婧琳拦下她，不动声色的瞥了苏常渊一眼，笑着说：“你今日也在西院儿里忙活了一下晌，赶紧回房歇着吧。”
嗯？
苏常渊步子一顿，扭头去看赵佳宁。
原来是那个把清粥咸菜当宵夜的丫鬟，她去西院儿忙什么？
“午间儿大嫂差人来，说是乐天闹脾气一整日没吃东西，就向我借了华裳。”
章婧琳似是随意的陈述一件事情，正好解了苏常渊的疑惑。
他问：“乐天可吃东西了？”
赵佳宁低头回话：“吃了，乐天少爷用了两碗红豆桂圆羹，还有一盘锅贴。”
“都是你做的？”
“也不全是奴婢做的，红豆粥是一早就做好了的，奴婢不过又往里添了些东西，锅贴的面团也是西院儿的厨娘早先就揉好了的，大夫人，乐天少爷和奴婢一起包的锅贴……”
“等等，你说乐天和大嫂跟你一起包锅贴？”
苏常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凌厉的看向赵佳宁。
闫大夫说过乐天的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转变，但这个转变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十多年了，乐天的病情虽然极力地控制，却依旧愈加严重，每每犯病都会伤了身边的人，为此，大嫂从不让他出门。
甚至，身边伺候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就怕乐天遇到生人会受刺激犯病。
可是这个丫鬟却说乐天跟他一起包锅贴！
这怎么可能呢。
乐天最怕接触生人，不把她做成锅贴已经是万幸了，又怎么会……
苏常渊又看了眼赵佳宁，若有所思。
他记得清楚，昨日，就是她很简单的抚平了乐天的狂症，乐天还对她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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