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到过去-18
听了这一声低沉威严的呵斥，狐小末胸口立刻翻滚起来，只觉得那股翻滚的气血几欲冲出胸口。
她眼前浮现起无数张人脸，个个皆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恨不得将狐小末生吃一般，飘在空中那个满身血迹的狐小末睁开了双眼，眼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狐小末这个着急啊，只怕那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就是天君了，可两个九尾狐算怎么回事啊？
“前辈，这可怎么办啊？”
不死鸟也没想过能见到两个九尾狐，“转世，你和九尾狐各带了一半的元神和精元，你得想办法与她合二为一啊，不然你们俩今日只怕都不得好死了。”
她这番大白话说得相当直接，狐小末怎么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呢？
“如何才能合二为一啊？前辈，我该怎么做啊？”
狐小末一着急，伸手去够空中飘浮的那个九尾狐。
可那九尾狐带着强烈的怒气，一股银色的仙气直冲狐小末面门而来。
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便是狐小末如今的仙法也不敢正面抵抗，“咻”地一下避开了这一下攻击，“九尾狐，我是你的转世啊，你知不知道咱们该如何合二为一啊？我找着你了，我救了你了，你倒是想想办法让我们合二为一啊。”
按理说，若桃花祭坛下镇住的只是九尾狐另一半的元神和精元，不该有这么实在的模样。
瞧她飘在空中一身仙气的模样，即使满身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也比狐小末更像仙子些。
不死鸟都急了，“转世你赶紧上啊，这一半的元神和精元修行的是精灵族仙法，若能得九尾狐这一半的仙法，咱们今日就能杀出重围了。”
狐小末也急啊，可她实在是无计可施，胸口那股翻滚的气血让她没办法冷静下来感受就九尾狐的提示。
而且这一半的九尾狐杀气旺盛，连自己都不放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股银色的仙气已经给了狐小末好几下。
若不是狐小末带着九尾狐一半的记忆和仙法，早就叫她击中了。
这一耽搁，那边一群人已经飘了过来，狐小末只顾着怎么跟九尾狐合二为一，根本没空管天君这一群人来不来。
“轰隆轰隆”数声巨响，头上一道天雷劈来，这可是当初击中自己的轰天雷升级版，若是被它劈中，不死也得重伤。
狐小末翅膀一扇，险险避开天雷。
那飘在空中的另一半九尾狐动作也是相当迅捷的，手中青光一现，“卡啦卡啦”几声响，天雷居然被她劈碎了。
到这时候不死鸟还有闲工夫调侃呢，“转世，看到没有，这才是原原本本的九尾狐该有的威力。”
狐小末也想啊，可她只是个转世，对九尾狐的仙法掌握得自然没有本尊熟练，更不要说这本尊还沿途设下种种后招让自己来救她。
现在救倒是救下了，可两个九尾狐算什么事啊？她居然不认得自己了，真是倒霉啊。
这一闪神之间，已经有好些个仙人将两个狐小末团团围住，手中刀枪棍棒拂尘之类都对准了两人。
狐小末苦笑起来，这场面当真熟悉，自己总是被各种围攻，这都能活下来，当真是命大。
那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九尾狐，当年本天君一念之仁，不忍你数万年修行毁于一旦，才给了这个机会轮回转世，原想着世世代代的轮回转世能让你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谁知道过了数千年，你依然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死性不改。当真是本君错了吗？”
他说到“当真是本君错了吗”这句，声音居然哽咽了，似乎针对九尾狐寄予厚望。
狐小末缓缓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身着黄袍头戴王冠的老者，他须发皆白，脸上的肉也有些松弛了，可那双眼睛看向狐小末的时候，却是慈悲怜悯又痛心的。
这老者手上没有武器，可狐小末能感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强大得可怕的力量，即使老者控制得极好，狐小末胸口那股气血依然翻滚不止。
“你是天君？”虽然狐小末没来得及跟九尾狐合二为一，脑中也没有天君的任何画面，可这个架势也只能是天君了。
旁边好几个怒目而视的仙子大喝道，“大胆九尾狐，天君驾到居然还如此无礼，跪下！”
“天君仁德，可也不能任你胡来。九尾狐，你还想再造杀孽吗？”
“天君，这次万万不能再饶恕她了，九尾狐骨子里便是一味地谋逆。今日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只怕九州天界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狐小末所获不多的记忆里，九尾狐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就“谋逆”、“腥风血雨”了？
她忽闪着大翅膀，身上微微起了一股火焰，“九尾狐所犯何罪，居然招得九州天界这么多仙人围攻？”
天君脸上松弛的肌肉颤抖起来，指着狐小末的手指也跟着抖了起来，“好你个不知悔改的九尾狐......”
旁边的刀枪棍棒已经等不及了，个个将武器抖得“哗哗哗”响，“天君，这次无论如何得杀了她，还得将她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才行。瞧瞧九尾狐这邪术，她居然能将九州天界和精灵森林的法术一分为二，这可是犯了咱们九州天界的仙律的。”
狐小末心思一动，清风剑已经到她手上，身上的火焰顺着剑柄爬到清风剑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九尾狐到底犯了何罪？你们一个个说着要将九尾狐打得灰飞烟灭，可九尾狐到底做了什么？”
飘在空中的九尾狐也跟着狐小末抖了一下清风剑，唯一不同的是，她浑身都被一团银色光芒笼罩着，连清风剑也发出一阵银色的光芒。
“叮叮叮”几声响动，旁边的刀枪棍棒居然将狐小末和九尾狐隔开了，“天君，今日杀不杀？”
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仙人，狐小末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便是到现在，你们也未曾回答一句，九尾狐所犯何罪，引得你们如此喊打喊杀？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孽，便是数千年的轮回转世也无法救赎？”
天君右手一抬，原本被困在剑阵中的青鸟飞了出来，“青鸟，你素来与九尾狐交好，你且说说，九尾狐所犯何罪？”
不过一抬手便解了狐小末的剑阵，天君仙法当真了得。
狐小末脸上的讥讽变为苦笑，“前辈，若是今日我们俩都死在这里，你可不能说我害了你啊。”
不死鸟叹了口气，“瞧今日的场面，咱们俩只怕真要死在这里了。唉，早知道当初以血为祭结盟的时候，咱们就该多留个心眼的。”
“如何留心眼？”
“就不怪那么快从精灵森林回来，不如再修行一遍，就不用来这里冒险了。”
这倒是个办法，可当初不也是火烧精灵森林闯了祸才逃走的吗？哪里会知道这边的祸事更大呢？
青鸟一抬手，身上的污秽全都散尽了，便是回答天君的问题，她也得先顾自己的形象。
从前九州天界的仙子都说九尾狐比青鸟如何如何好，什么丽色过人啊、什么天赋异禀啊，听着都觉得心烦。
今日可好，瞧瞧九尾狐这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九尾狐该有的仙气？
瞧出狐小末脸上的苦笑，青鸟欢喜得很声音也轻快起来，“九尾狐，数千年的轮回转世让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滥杀无辜祸害凡间的。”
“几时？”狐小末已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自己头上随便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反正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还不是随便他们说。
“九尾狐，当年你初上九州天界时，从天君到仙人，无不对你寄予厚望。你容色过人仙法了得，天君每每提及你，总是夸赞不绝。可是你到底是青丘狐，骨子里总是想着魅惑众生滥杀无辜。天历八万一千年，你不过才到九州天界三千年，你不仅将鱼扬仙子打伤，还于众仙子面前百般羞辱了厉星仙子。鱼扬仙子不过是才刚到九州天界的小仙，说你一句相貌过人却心术不正，你便下了狠手伤他千年修为，险些让他坠回东海。若不是厉星仙子出手相助，只怕鱼扬仙子被你当场打死。”
狐小末略微点点头，“行，你继续说，我且听听还有些什么罪行。”
褐衣大鹏怒道，“九尾狐，你当真是死性不改，天君何等仁德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狐小末看了看向自己靠拢过来的九尾狐，她似乎感觉到了狐小末跟她是同一个人，举动也跟狐小末趋同了。
“青鸟，若说打伤仙子，你、大鹏......”
仙人群中寻了一番，没找着像灌灌的模样，“灌灌，曾经设下陷阱重伤于我，若是打伤仙子便是大罪，你可知罪？”
不等青鸟回答，旁边一个白眉细脸的仙人尖着嗓子回答，“青鸟原是为了鱼扬仙子讨要一个说法，不然她素来与你交好，为何会害你？”
“天历八万一千年......天历八万一千年......”狐小末喃喃重复。
不死鸟嘴快，“那时候青鸟还没到天界呢，你别听她说得口沫横飞的好似亲历，那会儿她还是只扑棱小鸟呢。”
狐小末微微一笑，“青鸟当真是与我交好啊，便是尚未到天界之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青鸟口齿伶俐，“九尾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便是你倒行逆施做下种种恶行，青鸟才会听到你无数劣迹。想当初青鸟才到天界，瞧着你如此相貌、如此仙法，自然是心生亲近之意。谁知道你表面上与我亲近，背地里却是用我伤害其他仙人。若不是我多听了些仙人的说法，可是一直被你蒙骗了。鱼扬仙子、厉星仙子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事例，当年你风头无二之时，九州天界谁敢跟你正面对视一眼？”
“若是你只在天界作威作福便罢了，总有机会能让你慢慢解了心中的戾气。可千不该万不该，你身为仙人怎可祸害凡间？远的不说，便是白华锐将军，因你心中一时恶念，竟让他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白将军临死之前发下重誓，生生世世要诛杀你。九尾狐，你所做的恶行简直是罊竹难书，可便是这样，天君仁德，也没想过要毁掉你的仙籍，只是想让你轮回转世千万年，感受一下白华锐将军临死前的绝望。”
“可是你，冥顽不灵死性不改，生生将天君给你的赎罪机会错过。为了逃避轮回转世之苦，你居然每一世都逃过白将军的追杀。九尾狐，你可知道为何你的元神、精元在此？天君还想着总有一日，你一定会返回天界，总是要将你的修为还给你的。可是你，不仅枉费天君一番苦心，更将......”
青鸟说着，指了指地上被劈去右臂的朴如，“九尾狐，当初确实是朴如动手杀你，可你的元神已被天君收好，你居然将此事怪责到朴如身上......他不过是希望你早日完成轮回转世，能清清白白回到天界，你居然下此毒手，你还有脸开口问自己所犯何罪？”
旁边的人跟着大声吆喝起来，“杀了她，杀了她。”
“九尾狐留不得了，请天君下令诛杀九尾狐，还九州天界一片清明。”
“这数千年的轮回转世不仅没能让九尾狐忏悔自己的罪行，她还妄图夺走元神和精元，这是想要回来追杀我们啊。”
“天君啊，九尾狐一事再不能心慈手软了，九尾狐便是一个心狠手辣死不足惜的人。”
天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九尾狐，如今你知道本天君对你可是数次手下留情了，你为何......你为何要辜负本天君一番苦心啊。”
周围的仙人纷纷单膝跪地，“请天君严惩九尾狐，还九州天界一片清明。”
天君摇摇头，“九尾狐啊九尾狐，便是到了现在......我依然想着或许你还能改好的啊。”
狐小末知道他们今日一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了，转头看了看地上挣扎着的朴如，喃喃细语，“朴如啊朴如，你到底是为了九尾狐还是害了九尾狐啊。”
似乎感应到狐小末的目光，朴如左手撑起身子，白了一张脸向天君求情，“天君......手下留情啊，今日之事，不关九尾狐的事。”
所有人都愣了，天君皱眉，“朴如，本天君知道你心善，可今日之事，你也是亲历者，九尾狐......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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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这可怎么办啊？”
不死鸟也没想过能见到两个九尾狐，“转世，你和九尾狐各带了一半的元神和精元，你得想办法与她合二为一啊，不然你们俩今日只怕都不得好死了。”
她这番大白话说得相当直接，狐小末怎么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呢？
“如何才能合二为一啊？前辈，我该怎么做啊？”
狐小末一着急，伸手去够空中飘浮的那个九尾狐。
可那九尾狐带着强烈的怒气，一股银色的仙气直冲狐小末面门而来。
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便是狐小末如今的仙法也不敢正面抵抗，“咻”地一下避开了这一下攻击，“九尾狐，我是你的转世啊，你知不知道咱们该如何合二为一啊？我找着你了，我救了你了，你倒是想想办法让我们合二为一啊。”
按理说，若桃花祭坛下镇住的只是九尾狐另一半的元神和精元，不该有这么实在的模样。
瞧她飘在空中一身仙气的模样，即使满身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也比狐小末更像仙子些。
不死鸟都急了，“转世你赶紧上啊，这一半的元神和精元修行的是精灵族仙法，若能得九尾狐这一半的仙法，咱们今日就能杀出重围了。”
狐小末也急啊，可她实在是无计可施，胸口那股翻滚的气血让她没办法冷静下来感受就九尾狐的提示。
而且这一半的九尾狐杀气旺盛，连自己都不放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股银色的仙气已经给了狐小末好几下。
若不是狐小末带着九尾狐一半的记忆和仙法，早就叫她击中了。
这一耽搁，那边一群人已经飘了过来，狐小末只顾着怎么跟九尾狐合二为一，根本没空管天君这一群人来不来。
“轰隆轰隆”数声巨响，头上一道天雷劈来，这可是当初击中自己的轰天雷升级版，若是被它劈中，不死也得重伤。
狐小末翅膀一扇，险险避开天雷。
那飘在空中的另一半九尾狐动作也是相当迅捷的，手中青光一现，“卡啦卡啦”几声响，天雷居然被她劈碎了。
到这时候不死鸟还有闲工夫调侃呢，“转世，看到没有，这才是原原本本的九尾狐该有的威力。”
狐小末也想啊，可她只是个转世，对九尾狐的仙法掌握得自然没有本尊熟练，更不要说这本尊还沿途设下种种后招让自己来救她。
现在救倒是救下了，可两个九尾狐算什么事啊？她居然不认得自己了，真是倒霉啊。
这一闪神之间，已经有好些个仙人将两个狐小末团团围住，手中刀枪棍棒拂尘之类都对准了两人。
狐小末苦笑起来，这场面当真熟悉，自己总是被各种围攻，这都能活下来，当真是命大。
那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九尾狐，当年本天君一念之仁，不忍你数万年修行毁于一旦，才给了这个机会轮回转世，原想着世世代代的轮回转世能让你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谁知道过了数千年，你依然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死性不改。当真是本君错了吗？”
他说到“当真是本君错了吗”这句，声音居然哽咽了，似乎针对九尾狐寄予厚望。
狐小末缓缓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身着黄袍头戴王冠的老者，他须发皆白，脸上的肉也有些松弛了，可那双眼睛看向狐小末的时候，却是慈悲怜悯又痛心的。
这老者手上没有武器，可狐小末能感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强大得可怕的力量，即使老者控制得极好，狐小末胸口那股气血依然翻滚不止。
“你是天君？”虽然狐小末没来得及跟九尾狐合二为一，脑中也没有天君的任何画面，可这个架势也只能是天君了。
旁边好几个怒目而视的仙子大喝道，“大胆九尾狐，天君驾到居然还如此无礼，跪下！”
“天君仁德，可也不能任你胡来。九尾狐，你还想再造杀孽吗？”
“天君，这次万万不能再饶恕她了，九尾狐骨子里便是一味地谋逆。今日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只怕九州天界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狐小末所获不多的记忆里，九尾狐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就“谋逆”、“腥风血雨”了？
她忽闪着大翅膀，身上微微起了一股火焰，“九尾狐所犯何罪，居然招得九州天界这么多仙人围攻？”
天君脸上松弛的肌肉颤抖起来，指着狐小末的手指也跟着抖了起来，“好你个不知悔改的九尾狐......”
旁边的刀枪棍棒已经等不及了，个个将武器抖得“哗哗哗”响，“天君，这次无论如何得杀了她，还得将她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才行。瞧瞧九尾狐这邪术，她居然能将九州天界和精灵森林的法术一分为二，这可是犯了咱们九州天界的仙律的。”
狐小末心思一动，清风剑已经到她手上，身上的火焰顺着剑柄爬到清风剑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九尾狐到底犯了何罪？你们一个个说着要将九尾狐打得灰飞烟灭，可九尾狐到底做了什么？”
飘在空中的九尾狐也跟着狐小末抖了一下清风剑，唯一不同的是，她浑身都被一团银色光芒笼罩着，连清风剑也发出一阵银色的光芒。
“叮叮叮”几声响动，旁边的刀枪棍棒居然将狐小末和九尾狐隔开了，“天君，今日杀不杀？”
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仙人，狐小末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便是到现在，你们也未曾回答一句，九尾狐所犯何罪，引得你们如此喊打喊杀？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孽，便是数千年的轮回转世也无法救赎？”
天君右手一抬，原本被困在剑阵中的青鸟飞了出来，“青鸟，你素来与九尾狐交好，你且说说，九尾狐所犯何罪？”
不过一抬手便解了狐小末的剑阵，天君仙法当真了得。
狐小末脸上的讥讽变为苦笑，“前辈，若是今日我们俩都死在这里，你可不能说我害了你啊。”
不死鸟叹了口气，“瞧今日的场面，咱们俩只怕真要死在这里了。唉，早知道当初以血为祭结盟的时候，咱们就该多留个心眼的。”
“如何留心眼？”
“就不怪那么快从精灵森林回来，不如再修行一遍，就不用来这里冒险了。”
这倒是个办法，可当初不也是火烧精灵森林闯了祸才逃走的吗？哪里会知道这边的祸事更大呢？
青鸟一抬手，身上的污秽全都散尽了，便是回答天君的问题，她也得先顾自己的形象。
从前九州天界的仙子都说九尾狐比青鸟如何如何好，什么丽色过人啊、什么天赋异禀啊，听着都觉得心烦。
今日可好，瞧瞧九尾狐这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九尾狐该有的仙气？
瞧出狐小末脸上的苦笑，青鸟欢喜得很声音也轻快起来，“九尾狐，数千年的轮回转世让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滥杀无辜祸害凡间的。”
“几时？”狐小末已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自己头上随便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反正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还不是随便他们说。
“九尾狐，当年你初上九州天界时，从天君到仙人，无不对你寄予厚望。你容色过人仙法了得，天君每每提及你，总是夸赞不绝。可是你到底是青丘狐，骨子里总是想着魅惑众生滥杀无辜。天历八万一千年，你不过才到九州天界三千年，你不仅将鱼扬仙子打伤，还于众仙子面前百般羞辱了厉星仙子。鱼扬仙子不过是才刚到九州天界的小仙，说你一句相貌过人却心术不正，你便下了狠手伤他千年修为，险些让他坠回东海。若不是厉星仙子出手相助，只怕鱼扬仙子被你当场打死。”
狐小末略微点点头，“行，你继续说，我且听听还有些什么罪行。”
褐衣大鹏怒道，“九尾狐，你当真是死性不改，天君何等仁德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狐小末看了看向自己靠拢过来的九尾狐，她似乎感觉到了狐小末跟她是同一个人，举动也跟狐小末趋同了。
“青鸟，若说打伤仙子，你、大鹏......”
仙人群中寻了一番，没找着像灌灌的模样，“灌灌，曾经设下陷阱重伤于我，若是打伤仙子便是大罪，你可知罪？”
不等青鸟回答，旁边一个白眉细脸的仙人尖着嗓子回答，“青鸟原是为了鱼扬仙子讨要一个说法，不然她素来与你交好，为何会害你？”
“天历八万一千年......天历八万一千年......”狐小末喃喃重复。
不死鸟嘴快，“那时候青鸟还没到天界呢，你别听她说得口沫横飞的好似亲历，那会儿她还是只扑棱小鸟呢。”
狐小末微微一笑，“青鸟当真是与我交好啊，便是尚未到天界之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青鸟口齿伶俐，“九尾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便是你倒行逆施做下种种恶行，青鸟才会听到你无数劣迹。想当初青鸟才到天界，瞧着你如此相貌、如此仙法，自然是心生亲近之意。谁知道你表面上与我亲近，背地里却是用我伤害其他仙人。若不是我多听了些仙人的说法，可是一直被你蒙骗了。鱼扬仙子、厉星仙子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事例，当年你风头无二之时，九州天界谁敢跟你正面对视一眼？”
“若是你只在天界作威作福便罢了，总有机会能让你慢慢解了心中的戾气。可千不该万不该，你身为仙人怎可祸害凡间？远的不说，便是白华锐将军，因你心中一时恶念，竟让他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白将军临死之前发下重誓，生生世世要诛杀你。九尾狐，你所做的恶行简直是罊竹难书，可便是这样，天君仁德，也没想过要毁掉你的仙籍，只是想让你轮回转世千万年，感受一下白华锐将军临死前的绝望。”
“可是你，冥顽不灵死性不改，生生将天君给你的赎罪机会错过。为了逃避轮回转世之苦，你居然每一世都逃过白将军的追杀。九尾狐，你可知道为何你的元神、精元在此？天君还想着总有一日，你一定会返回天界，总是要将你的修为还给你的。可是你，不仅枉费天君一番苦心，更将......”
青鸟说着，指了指地上被劈去右臂的朴如，“九尾狐，当初确实是朴如动手杀你，可你的元神已被天君收好，你居然将此事怪责到朴如身上......他不过是希望你早日完成轮回转世，能清清白白回到天界，你居然下此毒手，你还有脸开口问自己所犯何罪？”
旁边的人跟着大声吆喝起来，“杀了她，杀了她。”
“九尾狐留不得了，请天君下令诛杀九尾狐，还九州天界一片清明。”
“这数千年的轮回转世不仅没能让九尾狐忏悔自己的罪行，她还妄图夺走元神和精元，这是想要回来追杀我们啊。”
“天君啊，九尾狐一事再不能心慈手软了，九尾狐便是一个心狠手辣死不足惜的人。”
天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九尾狐，如今你知道本天君对你可是数次手下留情了，你为何......你为何要辜负本天君一番苦心啊。”
周围的仙人纷纷单膝跪地，“请天君严惩九尾狐，还九州天界一片清明。”
天君摇摇头，“九尾狐啊九尾狐，便是到了现在......我依然想着或许你还能改好的啊。”
狐小末知道他们今日一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了，转头看了看地上挣扎着的朴如，喃喃细语，“朴如啊朴如，你到底是为了九尾狐还是害了九尾狐啊。”
似乎感应到狐小末的目光，朴如左手撑起身子，白了一张脸向天君求情，“天君......手下留情啊，今日之事，不关九尾狐的事。”
所有人都愣了，天君皱眉，“朴如，本天君知道你心善，可今日之事，你也是亲历者，九尾狐......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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