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想杀我-18
素白袍子连这么碎嘴的风流韵事都说出来了，可见他真心想借用平头哥手上这火域玄铁。
平头哥手按在兜兜上，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毕竟是老板娘生前最为珍视的物件啊，哪怕这是负心人给的，那也是老板娘最珍惜的东西。
李启源想了想，决定帮素白袍子，“杜兄，也不是平头哥不肯将这链子借给你用，一则......你也知道，这是我们那朋友毕生最为珍惜的东西，我们受她临终托付，原是要将这链子妥善管理的。”
这话从老板娘的角度说，平头哥听得进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是啊，老板娘最在乎的，估计也就是这件东西了......若不能帮她寻到负心人......”
后面半句话大概是，你们要不要寻火域玄铁，关我老板娘什么事呢？
李启源赶紧接话，“不错，若不是因为我们那位朋友临终所托，这事颇为重要，我们也不能以身涉险到朱雀镇来。所以......杜兄，你看能不能这样......”
李启源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我们一行六人，来时一起来，去时便要一起去。这链子引了我们来朱雀镇，我们也不能让链子离了我们的手。平头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跟着杜兄一块儿去见他那位朋友，瞧一瞧是不是火域玄铁倒不是什么要紧事的。还有一件事，方才杜兄说了，这里面有一个十数年来未能得到确认的传说，想必这个传说是跟青奶奶和那位朱家少爷有关的。”
平头哥还没答应呢，素白袍子已经摇头了，“平头哥跟着我们去，只怕是不行了的......我们用了十余年的时间，才得到青奶奶的信任，才不过有一人能得亲眼见识到火域玄铁的真面目......平头哥，这事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若你跟着去，那位潜在青奶奶身边的人必然暴露无遗。说实话，从我们决定要对抗青奶奶开始，我们也想过若失败的那一天、若暴露的那一天，我们必然身死。可是，没到最后决战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暴露我们最高级别的内应......太可惜了。”
平头哥没想明白，“若我跟着去，我一定谨言慎行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素白袍子又看向李启源，“青奶奶一向谨慎，行踪只得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我们那位内应，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确实不敢有一点闪失的。不是信不过平头哥，而是青奶奶最亲近的人身边出现陌生人......无异于将我们的内应暴露了。”
平头哥不说话了，但他也不愿意将链子交给素白袍子。
“杜兄，那位朱家少爷......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既然你们知道他没死......这么多年，他一定不曾离开朱雀镇，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他的下落？”
素白袍子摇头，“朱家其他人自然都已过世......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朱家人在不到二十年间尽数故去......或许青奶奶见不得朱家人吧。至于那位朱家少爷，他确实没死。青奶奶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朱家人到底是她明面上的夫家，又曾经是朱雀镇真正的掌权人，每每过世一人，青奶奶还是给认真操办后事的。”
“那就是说，朱家少爷一定没死，而且是被青奶奶藏在某个地方了。”
素白袍子愣了，“李公子......”
平头哥等人也都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启源盯着平头哥兜兜看，“如果杜兄方才对青奶奶的那桩风流韵事描述客观的话，青奶奶当是一个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的人。”
素白袍子点头，“青奶奶确实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
“如此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的人，便是陪伴了她十余年的赵员外郎......用陪伴着词虽不太尊重赵员外郎，罪过罪过......不过，赵员外郎家最后只有最为亲近的一十五口人毙命，说明其他人全都是青奶奶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素白袍子大为佩服，“虽然李公子未亲眼所见，所推测倒也不假。赵员外郎未出事时，赵府寻常都是百余口人，若是要灭他满门，又怎么会只有一十五人呢？其他人，确实是青奶奶安插在他身边的。”
李启源叹息道，“只怕赵员外郎至死都没想明白他府中上上下下都是青奶奶的人，还以为自己挑选的奴才、奴婢是值得信任的呢。”
“不错，赵员外郎家中的仆从、奴婢确实是他自行购买的，只有这样，他在自己家才会放心地做些自以为安全的事。却不知道，这事早就已经传到青奶奶的耳中了。”
“一个陪伴了她十余年的枕边人......都说女子多痴情，可青奶奶对赵员外郎动手的时候，也还是挺下得了手的。”
“有什么下不了手的，赵员外郎若是不娶妻不离开朱雀镇，青奶奶跟他自然有些夫妻情分......他自己作死，非要娶那小柔姑娘，非要离开朱雀镇，青奶奶这人怎么能放过他呢。”
“所以，那位朱家少爷......只怕更惨。”李启源叹了口气，“方才杜兄所说的，只怕负了我朋友的那人，这一生都没机会再见到她了......你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素白袍子思考了一下，也叹了口气，“这事是比火域玄铁更为隐秘的事......青奶奶管理下的朱雀镇，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我们之所以能知道这许多事，也是顺势而为的。若是......若是这事是真的，只怕推翻青奶奶指日可待了。”
“是不是你们已经查到朱家少爷的下落？”
平头哥瞪大了眼睛看向素白袍子，“朱家少爷是当年的那个负心人吧？他现在哪儿？”
素白袍子叹了口气，“平头哥，咱们一件事归一件事，先看看你这链子是不是火域玄铁制成，若是......”
“如果是呢？”
“若是......这是朱雀镇上唯一流落在外的火域玄铁，而且还有这么特殊的含义在其中......咱们拼着玉石俱焚，也要将朱家少爷救出来了。”
这句话已经是回答了，他们确实知道朱家少爷的下落。
李启源恭敬地向平头哥行了个礼，“平头哥，若你信得过小生，且听小生一句话。杜兄他们为了反抗青奶奶，部署十余年的计划都已尽数告知我们，这已经是将能剿灭他们的把柄都递给我们了。平头哥，杜兄与我们才是第一面，若不是信任我们，他不该将这些话告诉我们，若我们跟虎舅老爷合作，他们十余年的部署将毁于一旦。”
素白袍子的话倒是十分诚恳的，平头哥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值得信任，这些天他们一直将我们藏匿起来，没让虎舅老爷的人发现我们。他方才所说的话，也有他的考虑。”
“平头哥，那能不能这样，咱们当中......”李启源环视一圈，这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秦淑琼看他盯着狐小末看，已知道他后半句是什么了，“杜大哥，你能不能保证莫姑娘的安全？虽然莫姑娘现在是个小狐狸的样子，可她是李公子的娘子......若是莫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也不用离开朱雀镇了。”
李启源长长地叹了口气，“娘子......”颇为不忍地摸了摸狐小末的头。
但凡李启源对狐小末提一点什么要求，狐小末十有八九都是答应的。就算有一两次不立刻答应的，只要李启源叹一口气或者冲她笑一笑，狐小末绝对很没出息地又立刻答应了。
这不，听到李启源这一声叹息，狐小末立刻将毛茸茸的胸膛挺起，“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的。”
平头哥想了想，终于将兜兜里的链子交给狐小末，“莫姑娘，这链子......”
狐小末不等他说完，立刻珍之重之地双手接过链子，“平头哥你放心，便是我丢了，我也不能让这链子丢掉的。”
李启源又摸了摸狐小末的头，“你也不能丢的，你若是有个好歹......你若是有个好歹......”
狐小末将链子紧紧握住爪子里，笑盈盈地对李启源说，“我也不会丢的，这么远我都能闻着味找到你，我不会丢的。”
平头哥看狐小末身上连个兜兜都没有，就这么爪子握着链子还要保证不丢，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素白袍子得了大家的首肯，一声轻啸召唤了好些个人上来。
这些人有些看起来是樵夫，有些看起来是屠夫，有些是书生，有的大腹便便像是生意人，真是各行各业都有。
他所说的朱雀镇苦青奶奶久矣这句话，想来十分确切，这些人看来都不像是专门的斗士，却因为同一个目标聚集在一起。
“各位兄弟，小白今日要带这位......姑娘去寻灰左使，这几位客人......这几位新来的兄弟就劳烦大家照顾一下。尤其是这两位，虎舅老爷这两日定然要全城搜捕他们，万望各位兄弟护他们周全。”
各行各业的兄弟右手握成拳头在心口位置捶了两下，“杜大哥放心，这几位兄弟若要出事，定然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素白袍子，或者说杜小白也右手成拳在心口位置上锤了两下，“小白感激各位兄弟。”
狐小末看他们满脸庄严肃穆的样子，深受感染，也将个毛茸茸的爪子握成拳头，放在自己胸口捶了两下，“请各位兄弟好好照顾我家夫君，他......他不会武功，将我夫君好好藏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启源觉得心中一阵打鼓，不顾众人的目光，上前轻轻抱了抱狐小末，“娘子，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有事......”
虽然脸上红红的，可眼神却十分坚定，“我等着你回来。”
狐小末高兴得简直要飞上天了，这么多人啊，我的夫君当着这么多人都抱我啊。
一直到杜小白拎了她走，她都还挥舞着爪子跟李启源打招呼，“夫君，千万藏好啊，你放心，我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了的。”
一直到看不见狐小末了，秦淑琼才叹息着问了一句，“李公子......莫姑娘此去可能极为凶险啊。”
李启源如何不知呢，方才他们进赵员外郎家那一路上，也不知道多少人见着狐小末跟自己二人在一起。
朱雀镇上的人是不认得狐小末，可他们认得自己主仆二人啊。
杜小白将狐小末带去见那什么灰左使，自然是将狐小末当做擒获的祭品了。
在这里说些好听的，不过是让大家放心罢了。
李启源也不想狐小末以身涉险，可是这里除了狐小末，还有谁能够跟着去呢？
退一万步说，狐小末确实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人人都瞧得出来她是个上好的祭品。
所以，狐小末跟着杜小白去，说危险也危险，说安全也安全。
若是真的要完全保证狐小末的安全，只能是立刻确认那链子是朱家少爷送给老板娘的东西，又立刻将朱家少爷救出公开反抗青奶奶。
可是，这事难度有多大啊？
青奶奶的势力盘踞朱雀镇十多年，根深蒂固牢不可破，一个消失了十多年的朱家少爷......以青奶奶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的性子，朱家少爷这十余年一定过得不好，朱雀镇的人能不能认出他、能不能听他号令还未可知呢。
可他心中还是满怀希冀的，朱雀镇苦青奶奶高压已久，此次救出朱家少爷只是一个引爆双方矛盾的点。
是不是朱家少爷不要紧，只不过是给了大家一个站起来反抗青奶奶的理由。
只要大家以推翻青奶奶为共同目标，就算这位朱少爷是假的，那也没关系。
跟着杜小白出来的待遇显然没有跟李启源一起出门的待遇好了，杜小白以掩人耳目为理由，找了挺大一个袋子将狐小末装了进去。
不过杜小白还算考虑周到的，狐小末两只爪爪不方便拿那链子，他还是给狐小末准备了一个斜跨的小兜兜，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狐狸背小兜兜，真是十分搞笑。
狐小末多了个心眼，并未将链子放在小兜兜里，而是装了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至于链子，她把自己腋下的狐狸毛拢在一起，将链子密密实实地贴了肉缠在腋下，只要不将她浑身狐狸毛剃干净，最多就觉得这只小狐狸挺脏的，毛都拧一块儿了也不洗澡。
狐小末团在大袋子里像件货物一样被杜小白拎着一路飞行而去，虽然没瞧见他飞行的哪一条路，狐小末还是努力地将沿途的味道记了下来。
大概飞一个时辰，杜小白终于定了下来，将装了狐小末的袋子放在地上拖行着。
“杜兄，今日密令。”一个浑厚又陌生的声音。
杜小白停了下来，“富兄、翔子兄弟，那日灰左使曾给兄弟下了个密令，着兄弟我去办件差事。可惜兄弟我手脚慢了些，耽误了许多时日，今日密令尚未得到，还望两位兄弟通传一声。”
“小白，你手上这是什么啊？”
“这就是灰左使着小弟办的差事，这会儿拿了这畜生前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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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老板娘的角度说，平头哥听得进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是啊，老板娘最在乎的，估计也就是这件东西了......若不能帮她寻到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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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哥不说话了，但他也不愿意将链子交给素白袍子。
“杜兄，那位朱家少爷......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既然你们知道他没死......这么多年，他一定不曾离开朱雀镇，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他的下落？”
素白袍子摇头，“朱家其他人自然都已过世......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朱家人在不到二十年间尽数故去......或许青奶奶见不得朱家人吧。至于那位朱家少爷，他确实没死。青奶奶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朱家人到底是她明面上的夫家，又曾经是朱雀镇真正的掌权人，每每过世一人，青奶奶还是给认真操办后事的。”
“那就是说，朱家少爷一定没死，而且是被青奶奶藏在某个地方了。”
素白袍子愣了，“李公子......”
平头哥等人也都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启源盯着平头哥兜兜看，“如果杜兄方才对青奶奶的那桩风流韵事描述客观的话，青奶奶当是一个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的人。”
素白袍子点头，“青奶奶确实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
“如此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的人，便是陪伴了她十余年的赵员外郎......用陪伴着词虽不太尊重赵员外郎，罪过罪过......不过，赵员外郎家最后只有最为亲近的一十五口人毙命，说明其他人全都是青奶奶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素白袍子大为佩服，“虽然李公子未亲眼所见，所推测倒也不假。赵员外郎未出事时，赵府寻常都是百余口人，若是要灭他满门，又怎么会只有一十五人呢？其他人，确实是青奶奶安插在他身边的。”
李启源叹息道，“只怕赵员外郎至死都没想明白他府中上上下下都是青奶奶的人，还以为自己挑选的奴才、奴婢是值得信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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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位朱家少爷......只怕更惨。”李启源叹了口气，“方才杜兄所说的，只怕负了我朋友的那人，这一生都没机会再见到她了......你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素白袍子思考了一下，也叹了口气，“这事是比火域玄铁更为隐秘的事......青奶奶管理下的朱雀镇，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我们之所以能知道这许多事，也是顺势而为的。若是......若是这事是真的，只怕推翻青奶奶指日可待了。”
“是不是你们已经查到朱家少爷的下落？”
平头哥瞪大了眼睛看向素白袍子，“朱家少爷是当年的那个负心人吧？他现在哪儿？”
素白袍子叹了口气，“平头哥，咱们一件事归一件事，先看看你这链子是不是火域玄铁制成，若是......”
“如果是呢？”
“若是......这是朱雀镇上唯一流落在外的火域玄铁，而且还有这么特殊的含义在其中......咱们拼着玉石俱焚，也要将朱家少爷救出来了。”
这句话已经是回答了，他们确实知道朱家少爷的下落。
李启源恭敬地向平头哥行了个礼，“平头哥，若你信得过小生，且听小生一句话。杜兄他们为了反抗青奶奶，部署十余年的计划都已尽数告知我们，这已经是将能剿灭他们的把柄都递给我们了。平头哥，杜兄与我们才是第一面，若不是信任我们，他不该将这些话告诉我们，若我们跟虎舅老爷合作，他们十余年的部署将毁于一旦。”
素白袍子的话倒是十分诚恳的，平头哥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值得信任，这些天他们一直将我们藏匿起来，没让虎舅老爷的人发现我们。他方才所说的话，也有他的考虑。”
“平头哥，那能不能这样，咱们当中......”李启源环视一圈，这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秦淑琼看他盯着狐小末看，已知道他后半句是什么了，“杜大哥，你能不能保证莫姑娘的安全？虽然莫姑娘现在是个小狐狸的样子，可她是李公子的娘子......若是莫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也不用离开朱雀镇了。”
李启源长长地叹了口气，“娘子......”颇为不忍地摸了摸狐小末的头。
但凡李启源对狐小末提一点什么要求，狐小末十有八九都是答应的。就算有一两次不立刻答应的，只要李启源叹一口气或者冲她笑一笑，狐小末绝对很没出息地又立刻答应了。
这不，听到李启源这一声叹息，狐小末立刻将毛茸茸的胸膛挺起，“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的。”
平头哥想了想，终于将兜兜里的链子交给狐小末，“莫姑娘，这链子......”
狐小末不等他说完，立刻珍之重之地双手接过链子，“平头哥你放心，便是我丢了，我也不能让这链子丢掉的。”
李启源又摸了摸狐小末的头，“你也不能丢的，你若是有个好歹......你若是有个好歹......”
狐小末将链子紧紧握住爪子里，笑盈盈地对李启源说，“我也不会丢的，这么远我都能闻着味找到你，我不会丢的。”
平头哥看狐小末身上连个兜兜都没有，就这么爪子握着链子还要保证不丢，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素白袍子得了大家的首肯，一声轻啸召唤了好些个人上来。
这些人有些看起来是樵夫，有些看起来是屠夫，有些是书生，有的大腹便便像是生意人，真是各行各业都有。
他所说的朱雀镇苦青奶奶久矣这句话，想来十分确切，这些人看来都不像是专门的斗士，却因为同一个目标聚集在一起。
“各位兄弟，小白今日要带这位......姑娘去寻灰左使，这几位客人......这几位新来的兄弟就劳烦大家照顾一下。尤其是这两位，虎舅老爷这两日定然要全城搜捕他们，万望各位兄弟护他们周全。”
各行各业的兄弟右手握成拳头在心口位置捶了两下，“杜大哥放心，这几位兄弟若要出事，定然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素白袍子，或者说杜小白也右手成拳在心口位置上锤了两下，“小白感激各位兄弟。”
狐小末看他们满脸庄严肃穆的样子，深受感染，也将个毛茸茸的爪子握成拳头，放在自己胸口捶了两下，“请各位兄弟好好照顾我家夫君，他......他不会武功，将我夫君好好藏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启源觉得心中一阵打鼓，不顾众人的目光，上前轻轻抱了抱狐小末，“娘子，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有事......”
虽然脸上红红的，可眼神却十分坚定，“我等着你回来。”
狐小末高兴得简直要飞上天了，这么多人啊，我的夫君当着这么多人都抱我啊。
一直到杜小白拎了她走，她都还挥舞着爪子跟李启源打招呼，“夫君，千万藏好啊，你放心，我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了的。”
一直到看不见狐小末了，秦淑琼才叹息着问了一句，“李公子......莫姑娘此去可能极为凶险啊。”
李启源如何不知呢，方才他们进赵员外郎家那一路上，也不知道多少人见着狐小末跟自己二人在一起。
朱雀镇上的人是不认得狐小末，可他们认得自己主仆二人啊。
杜小白将狐小末带去见那什么灰左使，自然是将狐小末当做擒获的祭品了。
在这里说些好听的，不过是让大家放心罢了。
李启源也不想狐小末以身涉险，可是这里除了狐小末，还有谁能够跟着去呢？
退一万步说，狐小末确实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人人都瞧得出来她是个上好的祭品。
所以，狐小末跟着杜小白去，说危险也危险，说安全也安全。
若是真的要完全保证狐小末的安全，只能是立刻确认那链子是朱家少爷送给老板娘的东西，又立刻将朱家少爷救出公开反抗青奶奶。
可是，这事难度有多大啊？
青奶奶的势力盘踞朱雀镇十多年，根深蒂固牢不可破，一个消失了十多年的朱家少爷......以青奶奶心狠手辣又十分记仇的性子，朱家少爷这十余年一定过得不好，朱雀镇的人能不能认出他、能不能听他号令还未可知呢。
可他心中还是满怀希冀的，朱雀镇苦青奶奶高压已久，此次救出朱家少爷只是一个引爆双方矛盾的点。
是不是朱家少爷不要紧，只不过是给了大家一个站起来反抗青奶奶的理由。
只要大家以推翻青奶奶为共同目标，就算这位朱少爷是假的，那也没关系。
跟着杜小白出来的待遇显然没有跟李启源一起出门的待遇好了，杜小白以掩人耳目为理由，找了挺大一个袋子将狐小末装了进去。
不过杜小白还算考虑周到的，狐小末两只爪爪不方便拿那链子，他还是给狐小末准备了一个斜跨的小兜兜，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狐狸背小兜兜，真是十分搞笑。
狐小末多了个心眼，并未将链子放在小兜兜里，而是装了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至于链子，她把自己腋下的狐狸毛拢在一起，将链子密密实实地贴了肉缠在腋下，只要不将她浑身狐狸毛剃干净，最多就觉得这只小狐狸挺脏的，毛都拧一块儿了也不洗澡。
狐小末团在大袋子里像件货物一样被杜小白拎着一路飞行而去，虽然没瞧见他飞行的哪一条路，狐小末还是努力地将沿途的味道记了下来。
大概飞一个时辰，杜小白终于定了下来，将装了狐小末的袋子放在地上拖行着。
“杜兄，今日密令。”一个浑厚又陌生的声音。
杜小白停了下来，“富兄、翔子兄弟，那日灰左使曾给兄弟下了个密令，着兄弟我去办件差事。可惜兄弟我手脚慢了些，耽误了许多时日，今日密令尚未得到，还望两位兄弟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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