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代号-狂热粉丝 6
这显然不是写上去的，而是之前写在什么地方印上去的。
苏颜看看楚蔚然，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刚才，楚蔚然抓住那个人的手腕时，那人似乎也反抗似的抓了一下楚蔚然的手。
就是那个时候印上去的吧。
所以说，难道刚才他们的抓捕早都在别人掌控之中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边换掉伪装穿的衣服，何智昭笑着拍马屁说：“楚队和苏苏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啊，连我们都被骗了。”
“苏苏姐，你是怎么向楚队传递消息的？”小晟很好奇，看刚才的情况，苏颜是和凶手一起下来的，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和楚蔚然配合，肯定是暗通了消息。
其实，楚蔚然在那个人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就是那个急救病人被推进来的时候，其他人自然地向一边躲开，他也随着人群很快进了电梯。
苏颜在男人进来时也一眼认出了他，她试图用手机发信息给楚蔚然，但是被男人夺走了。
她用内线打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叫了周医生，因为在之前香水那个案子时，楚蔚然曾自称姓周，不过幸好是楚蔚然接的，不然就露陷了。
楚蔚然肯定是交代好了那个医生，甚至细心到把医生的胸牌摘掉了，否则肯定会被那个男人发现的。
苏颜是在假装害怕挨着医生时，用医生的手机按了楚蔚然的号码，然后就一直都是通话模式，所以楚蔚然才会对他们这边的情况了若指掌。
原本以为抓到了人，这个案子就可以结了，但看到楚蔚然手上的字，他们就知道，事情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
这边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楚蔚然神情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楚蔚然给何智昭打了电话，确定他们路上没出什么问题，也立刻带剩下的人回刑警队了。
那个男人已经在审讯室，但是何智昭在里面审了半天，他始终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真实的名字都没有透露。
楚蔚然在外面看着，那个男人就一直是很傲慢的态度，完全就是一副他是赢者的姿态。
陈江进来，走到楚蔚然身边说：“我们的指纹库里没有这个人的记录，现场四周捡回来的烟头上的唾液中提取的DNA和这个人的DNA也没有相符的。”
“我们看到的监控，和王磊的证词，也只能证明他到过现场，可是并不能证明他杀过人，只要他不开口，我们根本没办法给他定罪。”苏颜有些心急，看着楚蔚然，“要不然，我去试试？”
苏颜说完，见楚蔚然没有回答，她也知道这不符合规矩，她一个编外人员，根本没这个资格。
“让小何出来吧，”楚蔚然对小晟说，然后又转向苏颜，“你进去。”
苏颜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点了点头，昂首挺胸，不让自己表现出一点胆怯。
那男人闭着眼坐在那儿，直到感觉到又有人进来，才睁开了眼睛，看到苏颜，眼中闪过一丝微动。
男人的容貌其实算是好看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鳞屑的话，绝对是个帅哥。
“你好，我叫苏颜，护士的身份是我的伪装，”见男人只是盯着她看，苏颜有些不自在地掖着耳边的碎发，“不过，其实我并不是警察，我是公安大学的在读研究生。”
男人还是不说话，歪着身子，斜眼看她。
“你要喝水吗，或者喝杯咖啡，我请你。”苏颜被男人的目光盯得无处遁形一样，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强装镇定，迎视着他的目光，“我想你在进入医院门诊大楼之前，就一直在附近观察，你肯定不敢喝水，怕会错过什么，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快要五个小时了，你真的不想喝点什么吗？”
仿佛是回应苏颜的问题，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略微有些黯哑：“水，白开水。”
这是他们听到这个男人到这里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他们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不只苏颜，外面的人也都很激动，小晟看着楚蔚然：“楚队？”
“给他倒杯水。”这是苏颜争取到的很好的开始，楚蔚然自然会配合。
苏颜把小晟送进来的水，放到男人的面前：“你先喝吧，喝完我们再说。”
男人端起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又一口气喝完。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刘学志肯定不是你的真命。”苏颜说。
男人抬眼看了看她，嘴角仿佛噙着一丝浅笑：“苏颜也不是你的真名，对吧？你忘了，十年前我们就见过。”
苏颜地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爆炸了一样：“你说什么？”
男人笑了笑，身体向前倾，快要凑到苏颜的面前：“我说，十年前那三个人，还有刚刚死的这个，都是我杀的。”
谁都没料到，男人会突然承认所有罪名，一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苏颜更是直接愣住，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不是就想听我这么说吗，现在如你们所愿了。”
“靠！”赵四谷爆了句粗口，狠狠捶了下桌子，“这小子是玩我们呢！”
可是苏颜的关注点并不是这些，她随即问道：“你刚才说，你十年前就见过我？在什么地方？”
男人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玩味苏颜的话，然后身体向后靠去，又什么都不说了。
“你说话，你到底在哪里见过我，你说苏颜不是我的真名，那你说我的真名是什么？”苏颜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语气不自觉就有些急了。
但是男人却只是笑，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苏颜站了起来，想要绕到男人地旁边去，但是她刚走了一步，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楚蔚然沉声说：“跟我出来。”
苏颜看了眼那个男人，虽然很不甘心，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问出什么。
楚蔚然拉着苏颜，并没有回到活动室，而是把她拉到了外面走廊的一头。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苏颜低着头，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刚才说的话。
“你退出这个案子吧，我不需要一个带着个人感情来查案的助手。”楚蔚然的声音极其平静，但是又不容置疑。
“我没有……”苏颜想辩驳却没有底气，看着楚蔚然说完就转身离开，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楚蔚然回到座位上，沉思了一会儿，抬头时，看到电脑屏幕上有消息弹出，是之前他在那个心魔杀手案的论坛里的留言，有人给他回复。
他滑动鼠标，点开，看到给他回复的，是黑鸟。
他发的是，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完美犯罪？
黑鸟给他的回复是，没有，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被发现的一天，除非，那个人不是你。
除非，不是你……
楚蔚然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小晟过来问：“楚队，那个人怎么办？”
“就让他在那儿待着，你们轮流对他审讯，只给饭，不给水，也不许他睡觉。”楚蔚然说得云淡风轻，“还有，把他的照片发到网上，向群众征集线索，同时也请其他市区刑警大队配合查找。”
一个人活生生地坐在这儿，他就不信会没人认识他。
网上很快就出现了协查公告，苏勖看着电脑屏幕上公布的照片，问刚洗完澡，正擦头发的苏颜：“你们这次的杀人犯，就长这样啊？”
苏颜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个男人，看来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苏颜走过去，坐在苏勖旁边，问了一句：“你是写推理小说的，那我问你，怎么才能让嫌疑犯开口？”
“通常这种人，都有很深的心结，你探不到他的痛处，他就会得意洋洋，看着你抓狂，会觉得很有成就感。所以，找到他的暗伤，一刀插进去，保证什么都说了。”苏勖说到插刀的时候，还用手做着动作，眼睛里也放着光。
苏颜想着那个鲜血四溅的画面，后背有些发凉，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但是心结这个词，确实很有用，只不过，他们现在连那个人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背后的故事了。
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仅仅一天的时间，便有人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只是，说认识这个人的，是齐市下属县里一家精神病院的医生。
楚蔚然在得到消息后，很快就和何智昭赶去了，见到了给他们打电话的那位严医生。
没有多余的客套，楚蔚然直接说道：“那麻烦严医生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严医生点了点头说：“这个人啊，叫秦枫，他从小就有皮肤病，但是他的父母两家人里都没有这个病，所以他的父亲总是怀疑他是他母亲和别的男人偷情生的孩子，私底下总是打他，他身上的伤就没有断过。他母亲也因为觉得是他害自己被冤枉，所以对他挨打的事也是不闻不问，爷爷奶奶也都只疼爱他的哥哥。
但是秦枫特别聪明，学习一直都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还连跳两级，跟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到了一个班。班里的同学自然会把他们兄弟两个作比较，偏偏呢，他哥哥学习就很不上进，因此，对同学们的议论就很不高兴，所以就把气撒到秦枫的身上。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高中毕业，他们兄弟两个都要上大学，但是他哥哥只能上三流的技校，而那年秦枫是我们市的理科状元，报的学校自然也是全国名校。录取通知书送来的时候，被他哥哥拿到了，他哥哥随手就把他的通知书撕了。两个人因此大打出手，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看到后，竟然把他毒打一顿，然后把他赶出了家门。
秦枫从那之后就一直在街上流浪，没饭吃的时候，就到饭店里兼职，时间久了，精神就有了问题，后来就有人把他送到了我们这里。”
“是什么人送他来的？”楚蔚然问。
严医生想了想说：“有三四年了，我也记不太清了，而且那个人也没有出面，是让福利机构把他送来的，那个人只负责出钱，这几年，秦枫的费用，也一直都是那个人交的，也是通过福利机构打到我们的账户上的。”
“那秦枫现在病已经好了吗？”楚蔚然拧了下眉，考虑到更深的东西。
严医生摇了摇头：“他是自己翻墙跑的，我们找过，但是没找到，我们也通过那个福利机构告诉了那个送他来的人，不过那个人说，让我们不用找了，至于原因就没说。”
“他以前在哪个病房，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严医生笑了笑，“那个房间正好没有动过，因为说实话，人毕竟是从我们这儿跑的，就怕有一天那个掏钱的人来要人，我们怎么也得留点证据。”
楚蔚然跟着严医生去了那个房间，里面灰尘很厚，显然很久都没打扫过了。
四面墙上用粉笔涂了一片，楚蔚然蹲下身，手指擦了一下，问严医生：“这都是秦枫写的吗？”
“都是他写的，他平时不爱说话，就喜欢看书，要么就是在墙上乱画，而且不许护士擦掉，净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楚蔚然慢慢在房间里走了一遍，看着墙上所有的字，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小晟，把这些字全部拍下来。”
“你站在这里，我就在你面前，但你看不到我？”小晟边拍边念道，“这什么意思，你眼睛失明了？”
楚蔚然神情微微一动，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看到楚蔚然的脸色，小晟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楚队，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这句话里的‘你’。”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拍完就到门口等我。”楚蔚然匆匆走了出去。
小晟觉得自己是真笨，不觉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拿起照相机，又开始接着拍照。
“我是风，你抓不到我，你能抓到的，只是树叶的尸体。”小晟念着这句，竟是浑身打了个冷颤，这精神病写得东西，真的是看不懂啊。
楚蔚然走到外面，把电话打到了队里，是赵四谷接的，他立刻问道：“那个人还在审讯室吗？”
“在啊，怎么了？”不是他交代要让这人不许喝水不许睡，还要轮流审讯吗？
楚蔚然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又说：“你和小何现在进去看着他，一步也不许他离开你们的视线，上厕所也不能出去，等我回去再说。”
开着所有监控上厕所，那不等于现场直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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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看看楚蔚然，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刚才，楚蔚然抓住那个人的手腕时，那人似乎也反抗似的抓了一下楚蔚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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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边换掉伪装穿的衣服，何智昭笑着拍马屁说：“楚队和苏苏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啊，连我们都被骗了。”
“苏苏姐，你是怎么向楚队传递消息的？”小晟很好奇，看刚才的情况，苏颜是和凶手一起下来的，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和楚蔚然配合，肯定是暗通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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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然肯定是交代好了那个医生，甚至细心到把医生的胸牌摘掉了，否则肯定会被那个男人发现的。
苏颜是在假装害怕挨着医生时，用医生的手机按了楚蔚然的号码，然后就一直都是通话模式，所以楚蔚然才会对他们这边的情况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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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已经在审讯室，但是何智昭在里面审了半天，他始终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真实的名字都没有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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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不是你……
楚蔚然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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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走过去，坐在苏勖旁边，问了一句：“你是写推理小说的，那我问你，怎么才能让嫌疑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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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然在得到消息后，很快就和何智昭赶去了，见到了给他们打电话的那位严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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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医生点了点头说：“这个人啊，叫秦枫，他从小就有皮肤病，但是他的父母两家人里都没有这个病，所以他的父亲总是怀疑他是他母亲和别的男人偷情生的孩子，私底下总是打他，他身上的伤就没有断过。他母亲也因为觉得是他害自己被冤枉，所以对他挨打的事也是不闻不问，爷爷奶奶也都只疼爱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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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上用粉笔涂了一片，楚蔚然蹲下身，手指擦了一下，问严医生：“这都是秦枫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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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然慢慢在房间里走了一遍，看着墙上所有的字，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小晟，把这些字全部拍下来。”
“你站在这里，我就在你面前，但你看不到我？”小晟边拍边念道，“这什么意思，你眼睛失明了？”
楚蔚然神情微微一动，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看到楚蔚然的脸色，小晟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楚队，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这句话里的‘你’。”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拍完就到门口等我。”楚蔚然匆匆走了出去。
小晟觉得自己是真笨，不觉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拿起照相机，又开始接着拍照。
“我是风，你抓不到我，你能抓到的，只是树叶的尸体。”小晟念着这句，竟是浑身打了个冷颤，这精神病写得东西，真的是看不懂啊。
楚蔚然走到外面，把电话打到了队里，是赵四谷接的，他立刻问道：“那个人还在审讯室吗？”
“在啊，怎么了？”不是他交代要让这人不许喝水不许睡，还要轮流审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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