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代号-死亡预言 4
“因为白法医看起来比较好说话啊。”她能说她的手机里就只有白修的号码？
不过，楚蔚然在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除非他是在吃醋。
苏颜自嘲地笑笑，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楚蔚然从见到她开始，就一副她欠了他五百块钱的样子。
楚蔚然额角跳了几下，好半天都无言以对。
门铃声恰在此时响起，楚蔚然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看苏颜，微微蹙眉：“你还叫了谁？”
苏颜反应过来，忙说：“天很晚了，我怕没办法回去，所以给我哥也打了电话。”
跑出去开了门，苏勖跟着她走了进来，看到楚蔚然，客气地问候了一句：“楚队长身体好些了吗，颜颜电话里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可能是血糖低，休息了一下，现在好了。”楚蔚然轻描淡写地说。
苏颜侧目看着他，虽然说知道今天的事都属于机密，就连家人也不能说，可是楚蔚然这反应也太快了吧，而且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既然楚队长没事了，那我就把颜颜带走了，楚队长也早点休息吧。”苏勖的语气仍是客客气气的，却也带着些疏离。
苏颜被苏勖拉着往外走，她回头看了看楚蔚然，想再跟他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蔚然下了床，光着脚走到门外，双手插兜站在栏杆前，看着已经走到楼下门口的两人，眸子里染上一层凉意。
当天夜里，齐市一处别墅区里，一家住户火光冲天，消防车赶到时，整个房子已经被烧成灰烬。
苏颜从罗华华那里得到消息，一口气跑到了会议室，看到楚蔚然好好地坐在那里，才重重松了口气。
“楚队，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赵四谷有点暴脾气，一副要去找人报仇的架势。
楚蔚然倒显得很平静：“应该是秦晓雪背后的那些人吧。”
“那些人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放火！”何智昭义愤填膺。
“我想他们就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楚蔚然抬眼看看苏颜，又对其他人说，“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所以都不要轻举妄动，就只先查张贝贝的死。”
就只凭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连进去那栋别墅搜查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
“我去询问过方洲了，他承认那天晚上他开始没有喝酒，”小晟说，“他说他把那两个同学灌醉，其实是为了别的事，那两个同学是学生会干部，他其实是为了从他们身上拿到活动室的钥匙，因为有人告诉他，他有张照片价值一百万，而那张照片就挂在学生会活动室的墙上。”
“什么样的照片？”楚蔚然问。
小晟摇头：“他也说不清了，因为那张照片在案发后就不见了。”
楚蔚然凝眸：“方洲不是去拿照片了吗？”
“他本来是要去的，可是临出门的时候，被宿管员发现了他们宿舍里的酒瓶，为了不被记过，他就跟宿管员喝了几杯，之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这个宿管员查了吗？”这个人出现的时间似乎有点太凑巧了。
“查过了，但是他说，方洲是在撒谎，他说他那天根本就没离开过宿管处，一楼走廊有监控，能证明他确实没离开过。”小晟轻声说，“我觉得方洲不老实，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
“那你就负责去撬开他的嘴。”楚蔚然给小晟一个信任的眼神，“这件事办好了，我向上面申请，给你转正。”
“真的？”还有这么好的事？
楚蔚然点头，又说：“另外，你再让他回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
小晟想到可以转正，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冲楚蔚然敬了个礼，跑着就出去了。
“小何，四哥，你们去盯一下那个宿管，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宿舍里出了人命，他还能脱得这么干净，也太不寻常了。
两个人也应声出去了。
整个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楚蔚然和苏颜，苏颜这时候才敢走到楚蔚然身边，轻声问道：“听说你家被烧了，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但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楚蔚然紧紧看着苏颜。
“什么问题？”苏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里也不觉有些忐忑。
楚蔚然浅笑了一下：“我家房子被烧了，就算要修缮，也需要时间，所以以后，能不能先去你家暂住？”
苏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刻就怔住了，好半天才说：“那个……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问我爷爷。”
“好，那你就帮我问问。”楚蔚然丝毫也没放弃的意思。
苏颜开始在心里想着，怎样才能让一向保守的爷爷答应这件事。
何智昭和赵四谷去了没多久就打了电话回来，并且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宿管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楚蔚然带人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白修看过脖子上的勒痕，说：“是窒息死亡没错，不过勒痕有两条，可以确定是先被人勒死，之后再做出上吊自杀的假象。”
何智昭在一边叫道：“楚队，你过来看。”
楚蔚然走过去，看到床边的一个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被烧过的灰烬，他看了一下，然后从一个技术员手中拿过镊子，夹出一片烧剩的残角。
“这好像是照片的一角吧，可惜只是个边角，什么都看不到。”何智昭惋惜道。
陈江从一边走了过来，笑着说：“这可都是宝贝，交给我吧，我保证能给你们个惊喜。”
楚蔚然把那片残角放进了证物袋里，站起来问：“这个学校已经出了两条命案，怎么不见学校领导露面？”
赵四谷哼了一声：“不但不出面，而且还给学生开会，让他们把嘴巴闭紧，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你们说，这什么破学校！”
“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楚蔚然面色沉郁。
这所学校原来就是个专科学校，前两年刚升了本，本地学生都知道内情，所以报考的很少，大部分学生都是外市不明情况，被招生简章忽悠来的。
楚蔚然和苏颜在校长办公室等了快半个小时，那位贾校长才出现，一见他们就笑着打官腔：“实在不好意思啊，临时开了个会，主要就是讨论学生在校的安全问题，这会儿都还没结束呢，我是怕二位等得着急，所以先来跟你们见个面。”
“没关系，我们不像贾校长这么忙，有的是时间可以等。”楚蔚然也是笑着说。
可是他脸上的笑，却让苏颜都觉得很假，而且明显带着讽刺。
贾校长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问：“二位找我，是想问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楚蔚然指着墙上一张照片问：“那是什么时候拍的？”
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学校的林荫路。
但是里面的人，却很不普通。
因为楚蔚然看到，在贾校长身后，有两个女生似乎并不知道镜头在对着她们，正在低头说笑。
他认得这两个女生，一个见过本人，一个见过尸体，就是秦晓雪和张贝贝没错。
贾校长顺着楚蔚然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微变了变，但还是笑着说：“哦，你说那个啊，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就是随便拍的。”
“谁拍的？”楚蔚然追问。
贾校长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楚蔚然会这么问，半天才说：“一个学生拍的。”
“哪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被楚蔚然这么咄咄逼人地问，贾校长有些招架不住，低声说：“陆寅。”
陆寅……
楚蔚然眸色深邃，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陆寅在整件事里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不过，这个人好像，一直在试图表达什么。
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楚蔚然站起来说：“今天麻烦贾校长了，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线索，麻烦打电话给我。”
楚蔚然用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他的号码，递给贾校长。
等他们离开之后，贾校长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然后把那张纸条慢慢揉烂丢了出去：“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也配跟我这么说话！”
一直从办公楼出去，苏颜看看旁边没人，才把攥在手里的东西拿给楚蔚然看：“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从沙发底下捡到的。”
楚蔚然拿出纸巾垫着，接了过来，看到是一只耳钉，上面好像还有些污渍：“但愿这上面会有重要的线索。”
现在他们查来查去，似乎到最后都是死胡同，所以太需要能冲破这个瓶颈的关键性证据了。
“反正也是在学校，我们去方洲的宿舍看看，说不定有被遗漏的地方。”其实最主要的是，楚蔚然很想去看看，陆寅有没有回来。
苏颜面露难色：“我……可以不去吗，不然我在下面等你也行。”
上次去那里的时候，她就找借口躲开了，没想到楚蔚然又提起让她去，她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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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蔚然在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除非他是在吃醋。
苏颜自嘲地笑笑，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楚蔚然从见到她开始，就一副她欠了他五百块钱的样子。
楚蔚然额角跳了几下，好半天都无言以对。
门铃声恰在此时响起，楚蔚然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看苏颜，微微蹙眉：“你还叫了谁？”
苏颜反应过来，忙说：“天很晚了，我怕没办法回去，所以给我哥也打了电话。”
跑出去开了门，苏勖跟着她走了进来，看到楚蔚然，客气地问候了一句：“楚队长身体好些了吗，颜颜电话里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可能是血糖低，休息了一下，现在好了。”楚蔚然轻描淡写地说。
苏颜侧目看着他，虽然说知道今天的事都属于机密，就连家人也不能说，可是楚蔚然这反应也太快了吧，而且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既然楚队长没事了，那我就把颜颜带走了，楚队长也早点休息吧。”苏勖的语气仍是客客气气的，却也带着些疏离。
苏颜被苏勖拉着往外走，她回头看了看楚蔚然，想再跟他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蔚然下了床，光着脚走到门外，双手插兜站在栏杆前，看着已经走到楼下门口的两人，眸子里染上一层凉意。
当天夜里，齐市一处别墅区里，一家住户火光冲天，消防车赶到时，整个房子已经被烧成灰烬。
苏颜从罗华华那里得到消息，一口气跑到了会议室，看到楚蔚然好好地坐在那里，才重重松了口气。
“楚队，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赵四谷有点暴脾气，一副要去找人报仇的架势。
楚蔚然倒显得很平静：“应该是秦晓雪背后的那些人吧。”
“那些人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放火！”何智昭义愤填膺。
“我想他们就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楚蔚然抬眼看看苏颜，又对其他人说，“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所以都不要轻举妄动，就只先查张贝贝的死。”
就只凭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连进去那栋别墅搜查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
“我去询问过方洲了，他承认那天晚上他开始没有喝酒，”小晟说，“他说他把那两个同学灌醉，其实是为了别的事，那两个同学是学生会干部，他其实是为了从他们身上拿到活动室的钥匙，因为有人告诉他，他有张照片价值一百万，而那张照片就挂在学生会活动室的墙上。”
“什么样的照片？”楚蔚然问。
小晟摇头：“他也说不清了，因为那张照片在案发后就不见了。”
楚蔚然凝眸：“方洲不是去拿照片了吗？”
“他本来是要去的，可是临出门的时候，被宿管员发现了他们宿舍里的酒瓶，为了不被记过，他就跟宿管员喝了几杯，之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这个宿管员查了吗？”这个人出现的时间似乎有点太凑巧了。
“查过了，但是他说，方洲是在撒谎，他说他那天根本就没离开过宿管处，一楼走廊有监控，能证明他确实没离开过。”小晟轻声说，“我觉得方洲不老实，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
“那你就负责去撬开他的嘴。”楚蔚然给小晟一个信任的眼神，“这件事办好了，我向上面申请，给你转正。”
“真的？”还有这么好的事？
楚蔚然点头，又说：“另外，你再让他回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
小晟想到可以转正，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冲楚蔚然敬了个礼，跑着就出去了。
“小何，四哥，你们去盯一下那个宿管，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宿舍里出了人命，他还能脱得这么干净，也太不寻常了。
两个人也应声出去了。
整个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楚蔚然和苏颜，苏颜这时候才敢走到楚蔚然身边，轻声问道：“听说你家被烧了，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但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楚蔚然紧紧看着苏颜。
“什么问题？”苏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里也不觉有些忐忑。
楚蔚然浅笑了一下：“我家房子被烧了，就算要修缮，也需要时间，所以以后，能不能先去你家暂住？”
苏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刻就怔住了，好半天才说：“那个……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问我爷爷。”
“好，那你就帮我问问。”楚蔚然丝毫也没放弃的意思。
苏颜开始在心里想着，怎样才能让一向保守的爷爷答应这件事。
何智昭和赵四谷去了没多久就打了电话回来，并且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宿管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楚蔚然带人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白修看过脖子上的勒痕，说：“是窒息死亡没错，不过勒痕有两条，可以确定是先被人勒死，之后再做出上吊自杀的假象。”
何智昭在一边叫道：“楚队，你过来看。”
楚蔚然走过去，看到床边的一个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被烧过的灰烬，他看了一下，然后从一个技术员手中拿过镊子，夹出一片烧剩的残角。
“这好像是照片的一角吧，可惜只是个边角，什么都看不到。”何智昭惋惜道。
陈江从一边走了过来，笑着说：“这可都是宝贝，交给我吧，我保证能给你们个惊喜。”
楚蔚然把那片残角放进了证物袋里，站起来问：“这个学校已经出了两条命案，怎么不见学校领导露面？”
赵四谷哼了一声：“不但不出面，而且还给学生开会，让他们把嘴巴闭紧，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你们说，这什么破学校！”
“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楚蔚然面色沉郁。
这所学校原来就是个专科学校，前两年刚升了本，本地学生都知道内情，所以报考的很少，大部分学生都是外市不明情况，被招生简章忽悠来的。
楚蔚然和苏颜在校长办公室等了快半个小时，那位贾校长才出现，一见他们就笑着打官腔：“实在不好意思啊，临时开了个会，主要就是讨论学生在校的安全问题，这会儿都还没结束呢，我是怕二位等得着急，所以先来跟你们见个面。”
“没关系，我们不像贾校长这么忙，有的是时间可以等。”楚蔚然也是笑着说。
可是他脸上的笑，却让苏颜都觉得很假，而且明显带着讽刺。
贾校长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问：“二位找我，是想问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楚蔚然指着墙上一张照片问：“那是什么时候拍的？”
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学校的林荫路。
但是里面的人，却很不普通。
因为楚蔚然看到，在贾校长身后，有两个女生似乎并不知道镜头在对着她们，正在低头说笑。
他认得这两个女生，一个见过本人，一个见过尸体，就是秦晓雪和张贝贝没错。
贾校长顺着楚蔚然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微变了变，但还是笑着说：“哦，你说那个啊，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就是随便拍的。”
“谁拍的？”楚蔚然追问。
贾校长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楚蔚然会这么问，半天才说：“一个学生拍的。”
“哪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被楚蔚然这么咄咄逼人地问，贾校长有些招架不住，低声说：“陆寅。”
陆寅……
楚蔚然眸色深邃，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陆寅在整件事里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不过，这个人好像，一直在试图表达什么。
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楚蔚然站起来说：“今天麻烦贾校长了，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线索，麻烦打电话给我。”
楚蔚然用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他的号码，递给贾校长。
等他们离开之后，贾校长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然后把那张纸条慢慢揉烂丢了出去：“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也配跟我这么说话！”
一直从办公楼出去，苏颜看看旁边没人，才把攥在手里的东西拿给楚蔚然看：“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从沙发底下捡到的。”
楚蔚然拿出纸巾垫着，接了过来，看到是一只耳钉，上面好像还有些污渍：“但愿这上面会有重要的线索。”
现在他们查来查去，似乎到最后都是死胡同，所以太需要能冲破这个瓶颈的关键性证据了。
“反正也是在学校，我们去方洲的宿舍看看，说不定有被遗漏的地方。”其实最主要的是，楚蔚然很想去看看，陆寅有没有回来。
苏颜面露难色：“我……可以不去吗，不然我在下面等你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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