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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说:等我,微笑着走向你作者:萧言字数:6134更新时间 : 2018-04-11 00:03:00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严局走了进来,阴沉着脸,而白重紧跟其后。

  “胡闹。”走到两人跟前,严局的视线却落在了白板上,又转而看向萧楠,厉声道:“你身上有伤,案子的事就别插手了,快跟小白去医院。”

  现在杜媛下落不明,嫌疑人心思缜密,手法残忍,他眼下又逍遥法外,受害者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严局,法医的工作,我暂且可以放下,但是作为局里犯罪心理刑侦顾问,我不能袖手旁观。萧楠一脸严肃,把写好的纸笺交给了严局。

  “靳墨不是说杜媛有可能就是真凶吗?”严局把便签纸递给白重。

  萧楠和靳墨对视了一眼,她只听的靳墨抢先道:“恩,我们所掌握东西,不管是物证,还是动机,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杜媛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有几个疑点,我们还没想捋明白。”

  趁着他说的那会空挡,萧楠又在便签纸上写道:物证可以说谎,也可以伪造,至于动机,这一点,我不否认。

  她有急忙写了另一句话:正因为杜媛身上存在着疑点,我们更应该先把她找到,问明情况,才好做出判断。

  “楠,你是法医,抓人可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你貌似越俎代庖了。”白重的视线转向靳墨,“我说的对吗,靳队?”

  在叫靳队时,白重故意加重了语气。

  她无心搭理两个男人之间唇枪舌战,扫视着白板上的资料,她的脑海里再次闪过了视频里的画面,心里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杜媛躺在那儿,任人宰割,那份无助的煎熬,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她眉头微蹙,咬着笔帽,想着杜媛纹丝不动的躺在那儿,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

  沉思片刻,萧楠写道:严局,我申请去杜媛家搜证。

  “不行(不可以)!”

  听到靳墨和白重异口同声的表达了否意,萧楠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几时变得这么齐心了,统一战线了?回想起,他两初见的场景,她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严叔叔,两起案子在社会上引起的负面影响,您心里也清楚,我们姑且不管凶犯是不是杜媛,我都觉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她的个性、心理等方面的状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先找到她,原本打成死结才能一个一个的解开。萧楠避开靳、白二人,将便签纸直接递给了严局,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的身体?”

  萧楠见严局的视线在三个人间来回瞟着,神情犹豫,知道他开始动摇了,乘胜追击,特意连称呼都改了,她又写道:严叔叔,我除了嗓子不能说话外,其他的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写完后,她又在文字的后头画了一张笑脸,边将便签纸递给严局,边露出哀求的神情,巴巴的看着他。

  “这?”严局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松口了,他看向靳墨:“我可把小楠交给你了,若是她再出个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是!”

  “严叔叔?”白重刚要开口反对,就被严局给拦下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希望能陪在楠的身边照看。”

  靳墨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听到这话,他将烟放在鼻孔下来回蹭着,皮笑肉不笑的说:“你非警务人员,插手案子的事,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白重盯着靳墨,眼里透着一股挑衅,他转而问道:“严叔叔,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严局并未开口,只是默认的摆了下手,他就离开了。

  只剩得他们三人在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间,萧楠自觉气氛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写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去申请搜查令。”靳墨看了眼手表,“大约十分钟后,出发。”说完,他看了眼白重,俯下身,柔声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说,别瞒着,知道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和温柔,萧楠不知所措,好似刻意回避着,抬眼看向白重时,却发现他带着戏谑眼神看着自己,不觉回瞪了一眼。

  见靳墨走出会议室,萧楠写道:你是故意的!?

  “ofcourse!”白重拉过一条椅子,解开西装纽扣,在离萧楠不远处坐了下来,微笑道:“我第一回见这小子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男人嘛,不刺激一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感受,丫头,你得谢谢我!”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萧楠将便签纸直接丢给了他。

  伸手摸了下萧楠的头,白重宠溺的看着她,嘴角泛起了一丝无奈笑意。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在大院里集合了,萧楠摇下车窗,看到张斌也在其中,向他招手示意其过来。她拿出便签纸写道:我的血液报告出来了吗?

  抬头时,张斌恰好站在了车窗前,萧楠将便签纸拿给他看。

  “嗯,出来了,我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少量的乙酰阿法甲基芬太尼的残留。”张斌见其他人都上了车,边走边叫嚷道:“详细的报告,我回头再给你。”

  萧楠略有所思,身子往后倾靠着,手指敲打着扶手,乙酰阿法甲基芬太尼?外科手术常用的麻醉剂,属于处方类药物,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接触到了,这一点引起了她的重视。

  三辆汽车有序的驶进了小区,车子停稳后,白重拉开车门,绅士的搀扶着萧楠下车。

  环顾四周,萧楠看到一排三栋楼,一共有36户人家,楼体破旧不堪,许多地方的石灰粉都已经掉落了,旁边的水管子也因为常年暴晒出现了破损。

  她跟在靳墨的身后走进了楼道,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或许是因为终日不见阳光,萧楠觉得楼道里特别的阴冷。

  走到二楼,靳墨指着其中一户道:“这就是杜媛家。”他冲史晓峰点了下头,示意其敲门。

  “谁啊,来了!”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门开了,老太太看到门口站了许多警察,先是惊呆了,“老婆子,是不是媛媛回来了?”一个老头子缓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警察的那一瞬间,老夫妻两的表情神一般的同步。

  “叔叔,阿姨,你们别怕,我们只是来了解点情况的。”靳墨将搜查令交到了杜父手里,耐心解释道:“杜媛的朋友出了点问题,我们调查到她平常和杜媛关系不错,所以,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线索留下。”

  “哦,好,请进!”

  走进屋子,萧楠上下打量的杜父杜母,两鬓苍白,衣着朴素,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画出了一道道的印记,她注意到一个细节,自他们进屋后,杜父就一直牵着杜母的手,或许这就是几十年相濡以沫才有的情感,当面对突发的状况,彼此间相互依靠。

  她微笑着冲二老点了下头,扫视着屋内的装饰、摆设,一套欧式的沙发,一台49寸新式的液晶电视,似乎很原有的装潢格格不入,应该是后来才添置的。

  房子的面积大约有70平米,两室一厅,萧楠的视线向右移了几寸,是两个房间,其中一间关着门,微笑在便签纸上写道:阿姨,这间房是杜媛的吗?

  “唔,是,是的。”

  扭动着门把手,却发现门是锁着的,萧楠刚要写字,却听到靳墨对老人家说:“阿姨,能打开吗,我们想进去看看。”

  杜父回答道:“我,我们,媛媛不喜欢我们老是进她的屋,钥匙就一直由她自己收着。”

  闻言,靳墨给史晓峰递了个眼神。

  只见的他拿出一根细钢丝,蹲在门前,捣鼓了一分钟的样子,门就被打开了。

  首先映入萧楠眼帘的是粉红色的墙体,踏入房间,她能真切的感觉都杜媛满满的少女心,床上堆放着许多娃娃,墙体上、柜子上所有装饰品都是粉红色。

  视线停留,萧楠注视着那张床,从房间的大小、格局来看,床明明可以放在正中央,可杜媛偏偏选择了边角,两面靠墙。

  坐在床沿,萧楠抚摸着席子,看向床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那个角落,背靠着墙,蜷缩着。

  缺乏安全感、压抑、彷徨、害怕、犹豫……一个个形容词从脑海最深处蹦了出来。

  站起身,萧楠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只有几件家居的换洗衣物,她在纸上写道:杜媛经常不在家住吗?

  杜母看着便签纸,尴尬一笑,“去年下半年,老头子为了处对象的事,和媛媛吵了一架,后来,她就搬出去住了。”她语顿了一下,解释道“不过,她只要休息就会回来看我们。”

  后半句话,萧楠听出了辩解的味道,字里行间都蕴藏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爱,是啊,哪个父母愿意在外人面前揭自己女儿的短。

  萧楠刚要写字,靳墨又抢先问道:“阿姨,那您知道杜媛平时都住在哪里吗?”

  杜母摇了下头,叹了口气。

  张斌拎着四个证物袋,走到靳、萧二人身旁,“杜媛的毛发已经取证完毕,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条带血的内裤、一本日记和一把钥匙。”他先把钥匙递给靳墨,继续道:“我试过了,应该不属于这间屋子。”

  见靳墨转手将钥匙交给自己,她就接了过来,正反面都瞧了一下,却发现在反面有一点红色的物质,萧楠点了点,用口型告诉张斌取样。

  他们当场做了一个简单的血液反应测试,排除了人血的可能后,萧楠用棉签擦拭着钥匙的缝隙,红色物质取出后,先是闻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油墨香;她又用手指将其捏开,只觉得有点粘手。

  手指来回搓着,萧楠始终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因为不知道根源,她也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钥匙的缝隙里。

  采证工作基本完成,靳墨就下令收队了。

  回程前,萧楠问张斌拿了那本日记,她斜靠在座椅上,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从证物袋里取出日记本,天蓝色的封面上画着一个小姑娘孤单的撑着雨伞,站在风雨里,似乎和杜媛有点相像。

  翻开日记,上面的日期是去年12月20日。

  这份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被分配道急诊室,我心里有点不爽,一整天下来,手脚都没停歇过,时不时的还要听患者家属的抱怨。

  不过,大家对我这个新人很照顾,尤其是他。

  杜媛加油!

  2月17日。

  今天又轮到值夜,一批患者在参加亲属婚礼时,集体食物中毒,急诊室里一下子来了很多人,大家伙难得不可开交。

  大约过三个小时,患者们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我因为感冒,头昏脑涨,正疲惫的趴在护士台,他突然出现了,还给我冲了一本感冒灵。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暖意。

  少女情窦初开,萧楠无奈的摇着头,似乎猜到了后面的故事情节,她一连跳过了好几页。

  3月6日。

  今天,我又犯错了,护士长狠狠的骂了我一顿,心里委屈的想哭。

  我去天台的时候,又遇见了他,一袭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总觉得很帅气。可他为什么要偷偷的到天台抽烟呢,难道他也受了委屈?我没有打扰他,只是悄悄的离开了。

  他?是章浩吗?萧楠往后翻了几页,4月11日。

  这几天,他总是没精打采的,考试的日子又近了,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

  中午,我本想偷偷的在他桌子上放个苹果,却被他发现了,虽然他的嗓子有点干哑,可为什么那一声谢谢传进耳里,有一种暖暖的、甜甜的感觉。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4月15日。

  他和妻子的事,在医院里传遍了,我也知道他最近搬出来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一点小窃喜,今晚,我终于鼓起勇气,拎着自己包的饺子去找他。

  可我们聊到一半,他妻子来了。

  慌乱中,他竟然让我躲到衣柜里,看着他把桌上的饺子倒在垃圾桶里,心里好难过。

  透过衣柜的缝隙,我看清了那张脸,她是一个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做着时髦的发型,穿着名牌衣服,那股浓郁的香水味自己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两个人站在灯光里,我只听到了女人喋喋不休的叫骂声。我讨厌她,既然不爱了,为什么还要霸占着!

  萧楠发现杜媛在写‘霸占’二个字的时候,下笔很重,字也写的特大,那种想要却得不到的恨意,在那一刻占据了她的心头。

  接连几天,在杜媛的日记里都提到了那个他如何的心情不好,如何的颓废!好似她的情绪被那人所牵动。

  又翻了几页,萧楠看到4月30日。

  今天,我刚回到父母家楼下,一个陌生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唔,我就先叫他H先生吧)。

  H先生告诉我,有办法让浩和他老婆离婚。我们在车里谈了很久。

  我虽然觉得H先生的法子有点龌龊,若是能让我得到浩,我在所不惜。

  萧楠注意到,从一开始日记里的称呼用的是第三人称,到这儿突然改变了称呼方式,也就是她对章浩的好感度与日俱增。

  龌龊?杜媛为什么要用这个字眼,想到他俩被偷拍的照片,瞬间,萧楠将事件的前因后果串联在了一起,原来,那场好戏是有人设的局!

  萧楠边看边想,翻到5月23日时,上面的内容吸引了她的眼球。

  昨晚,我主动约了浩,按照计划,我趁浩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在他的果汁里下了药。

  在酒店房间里,我们发生了关系。

  一切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浪漫的甜言蜜语,他也没想象中那般温柔,可他的亲吻、拥抱,却给了我一种超凡的愉悦感,那一瞬间,我被他的热情所融化,心甘情愿的把第一次给了他,给了那个我一直深爱着的男人。

  今早醒来,浩有点慌张,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以为他只会留下只言片语的抱歉,然后就穿裤子走人。

  到最后,他搂着我说会负责,会好好待我。

  浩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幸福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过起了二人世界,日记里的字里行间里,都透着一股小女人的幸福。

  6月21日。

  今天,浩下午请了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班回家后,我一直在等他,直到刚刚,他才回来,喝的醉醺醺,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着沉睡中的他,眉头紧锁,我的心开始不安。

  偷偷的翻看了他的包,我发现有一叠陶萌偷情的照片,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松了口气。

  6月25日。

  我在医院里看到了H先生,他好像在和浩说些什么,他们聊了很久,我不敢贸然走近。

  晚上,回家后,浩没和我说一句话,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H先生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我好害怕!

  接连五天,杜媛都没有写日记,空白期的心理,萧楠难以琢磨,继续往下看。

  6月30日。

  浩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也不回家了,在医院也是老是躲着我。

  真的好害怕,他会丢弃我吗?我该怎么办?

  之后,杜媛就没有再写日记了,萧楠合上日记本,手指不时的敲打着封面,她不停的自问着:H先生、陶萌偷情照片,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H先生?萧楠将案件关系人物的名字一一写下,只有侯坚的开头字母是H。

  她提笔在那两字外头着重加了一个圆圈。

  待萧楠回过神来时,车门被拉开了,白重见来人是靳墨,毫不客气的先下了车,用身体直接挡在了他前头。

  下车时,萧楠见两人的手同时伸到自己跟前。

  微微一怔,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她将日记本摆在了靳墨的手掌上,又将手套丢给了白重,自顾自的下车,缓缓走向了办公区。

  一进办公室,萧楠吃力的将另外两块闲置的白板拖了出来,拿起记号笔,写下了五条。

  1、是谁找的杜媛,H先生会是谁?

  在第一条的旁边,她画了一个大箭头,在旁边写下了‘侯坚’二字后,萧楠又打了三个问号。

  2、陶萌偷情的照片是谁给了章浩?

  3、章浩突然会对杜媛冷淡,原因是什么?

  4、杜媛现在在哪里?

  5、钥匙?

  衍生推论:有人处于某种利益关系,主动找了杜媛合谋设局,利用照片踢章浩出局。

  “事情会不会是这样。”

  侧头而望,不知何时,靳墨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只见他双手叠放,神情凝重,略有所思道:“章浩和杜媛发生关系后,急于想和陶萌离婚,或许因为财产纠纷,他想到了找人跟踪偷拍妻子;而另一方面,陶萌想让章浩净身出户,所以让侯坚找了杜媛,合演了那一场大戏。”

  前因后果勉强说的通,萧楠盯着白板,写道:解释:侯坚是怎么知道杜媛一直暗恋着章浩的?又为什么要去找章浩?

  “不管是暗恋,还是明恋,嘴巴不说,肢体语言都会出卖她的心意。”靳墨瞥眼看着萧楠,淡定道:“如果侯坚是那个有心人!”

  “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张斌拿着两个文件夹,视线在靳、萧二人间瞟着,收敛起笑容,故作正经的汇报道:“萧医生,这份是你的血液报告。”他转而将另外一份报告给了靳墨:“这份是指纹和DNA的对比结果,可以确定杜媛曾经在驾驶座上逗留过,表面证供成立。”

  他见两人看着报告,又补充了一句:“那条内裤上的血,我比对过了属于杜媛本人。”

  萧楠将血液报告放在旁边,在白板上写道:钥匙上的红色物质是什么?

  “我检验过,它的主要成分是朱砂、其他的就是少量的植物油、植物纤维,哦,对,里面还有微量的香料成分。至于是什么?”张斌无奈的耸了下肩。

  几张物质在大脑里依序排开,萧楠身靠着椅子,想了许久,她看到杜竹拿着一个印章走进办公室,突然眼前一亮,视线转向靳墨,一个写,一个说,同时指向了一样东西:印泥!

  有人套印了那把钥匙。

  可,那把钥匙究竟能打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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