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邻居田婶

　　
王家的烟囱，在朝阳的照耀中，升起了一团团，浓浓的烟雾，象征着，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太阳缓缓的，冒出了赤色的头，朝阳总是暖暖的，让人不由得，心都柔软了起来。
大家吃完了早饭，王健山拿好工具，上山砍柴去了。
王宝儿由于，大病初愈，就留在家里，帮着收拾，清洗碗筷什么的。
然后，她顺便将，全家人的脏衣服，用大木盆装好，准备去河边清洗。
“女儿，现在的河水，还十分的寒冷，还是我去洗吧，你就留在家里，稍微休息一下吧！”王张氏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王宝儿，手里的大木盆。
越到寒冷的天气，小河的水，也越来越冰冷，而且，到了大寒的天气，冷冰冰的河水，能把手指冻的红肿，麻木，甚至，毫无知觉了。
在古代，洗衣服，是没有洗衣粉的，大家只能搁一些碱水，或是皂角水，而且，皂角水是要去镇上购买，有些穷人家，还买不起呢。
老母鸡汤，真不是盖的，实在是大补，自从她喝了鸡汤之后，一连几天，王宝儿都觉着精力充沛。
她在堂屋里，不停的清扫，虽然，家里的地方不大，但是，整理起来，也是很麻烦。
因为，房顶上经常会落下，一些灰尘下来，而且，家里的窗户纸，还破了不少洞呢，现在，趁着天气暖和，她赶紧清扫一下。
王宝儿暗想，下次赶集时，一定要让王张氏，记得买一些，质量上好的窗纸。
她抽空再和大哥王健山，将家里破烂的窗纸，赶快全都糊贴好，不然的话，到了寒冷的冬天，冷风就嗖嗖的钻进屋里。
聪明的小石头，看见姐姐王宝儿，正忙碌的收拾屋子，他机灵的，一溜烟似的，跑到院子里，拿了一个扫帚过来帮忙。
王宝儿又打扫了一下院子，还端了一大盆水，将家里的堂屋，及各房间，都清洗了一遍。
王张氏将清洗好的衣服，在院子一侧晾好。
然后，王张氏快步流星的，来到堂屋里，准备顺便缝补了一下，一家人刮破了的，一堆破旧衣服，她将家里，零星的小布块，一一整理出来，准备再纳成，布鞋的鞋底。
普通乡下人，一家人穿得布鞋，一般都是由，家里的女人缝做，纳成千层底，这样穿在脚上，不但十分的舒适，而且，还不容易脚臭呢。     
王宝儿让弟弟，独自在屋里玩耍，然后，她又将桌上的肮碗筷，全部拿到灶房（就是现代的厨房）里去，打算烧一些热水，再清洗碗筷。
虽然，王家的早饭，并没有什么油水，但是，若用热水洗涮，还是要卫生许多，而且，这里也没有专门用来，洗碗的洗碗布什么的。
王家的灶房，也是一间土胚房子，灶房进门靠墙，放着一个木制的简易碗柜，紧挨着碗柜，是一张用木板，搭建的案板，用来放一些案板，菜刀等炊具。
正对着灶房门，是两口用黄泥砌的灶台，这里的锅灶，都是农村烧木柴的，灶口靠墙壁的位置，整整齐齐的堆放着，长度适中的木柴。
灶膛口下面，还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根木柴，距离灶台两三步的地方，摆放着一口大水缸，墙上随意的，挂着几个竹编，用来洗菜，装东西的篮子，只是，炊烟熏得，灶房全都黑乎乎的。
王宝儿走进灶房，找到了打火石，在挨门口的灶膛，准备生起火，这古代，真是很不方便，没有打火机，火石敲打起来，非常不方便。
这时，石头正好走进来，看到姐姐王宝儿，弄得灰头土脸的，都快成花脸猫了。
他自告奋勇的，接过火石，熟练地敲打摩擦，没二下的功夫，就把灶口的木柴，升起来火苗。
王宝儿弯起眼睛，灿烂一笑,欣喜之余，毫不吝啬的，夸奖了石头几句，让小大人似的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用大水瓢，舀了几勺水到锅里，等水烧热了，将碗筷洗干净后，再放进碗柜里。
“王嫂，你在家吗？”院子里响起了邻居田婶，熟悉的爽朗声音。
王宝儿和娘亲王张氏，赶紧迎到了院子里。
田婶，是一位白白净净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身材小巧，可谓是个小美人。
现在，她因为身体有孕，小腹隆起得高高的，但是，田婶走起路时，却风风火火的，一看就是一个，做事麻利的，勤快女人。
“田婶，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你让大妞通知我一声，我过去就行了。”王张氏赶紧让田婶进屋，并拿来一个，破旧的凳子，给田婶坐下来。
“王嫂，昨天，我娘家的哥哥，送来了三十个鸡蛋，而且，我也养了好几只母鸡，现在，都在下蛋呢。”田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
“王嫂，你家没喂养母鸡，我送过来几个鸡蛋，还有几斤粗粮面，你给孩子们，熬一点米粥喝，你们老喝野菜粥，肚子容易饥饿呢。”
田婶的眼里，不由升起一抹怜悯，同是身为女人，她很同情王张氏，这一位苦命的女人。
田婶轻轻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她随手递过来，一个粗布袋子，和一个竹篮子给王张氏，布袋子里，大约有十来斤粗粮面，篮子里，也放着十来个鸡蛋。
“田婶，这可不行，我们哪能，老吃你家的东西？这些鸡蛋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下，你还是留着，煮给自己或大妞吃吧。”虽然大家是邻居，但是，王张氏还是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王张氏连连摆手，客气的推辞道。
自从夫君王大江，英年早逝以后，家里的同块薄田，没多少收成，家境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大江生病的那几年，王家还欠了一身的外债。
王张氏一个妇道女人家，又拖儿带女的，她做不了多少农活，田婶一家人，可是经常照顾着王家。
在这收成不好的灾荒年，田婶家的日子，其实过得也不好，但她却常常接济王家。
平时，田家有什么好东西，她总是会送一些过来给王家。
田叔，本来就是一位，敦厚老实的庄稼人，当年，他巧遇到了田婶，这么一个温柔贤惠，善良本份的好女人，让他漂泊的浪子心，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这几年，田叔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起早摸黑，不仅老实的种庄稼，农闲时，他还勤快的，跑到镇上打短工，他心里总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家里的生活，过得红火起来。
王宝儿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田婶送给自家的东西。
她又飞快的，瞄了一眼，装粮食的布袋，这把她都吓了一大跳。
王宝儿没想到，田婶居然大方的，送了这么多粮食给自家，起码有十多斤，这可是，十几文钱一斤的金贵东西。
“田婶，咱们虽然是邻居，可也不能，老让你家破费啊。”王张氏颇有一些，尴尬的说着。
田婶指了指地上，装着糙米的布袋，她浅浅的一笑：“王嫂，这些粗粮，是我家新磨的面粉，很细腻的，你若用来做面条，或做馒头什么的面食，还是挺好吃的。”
当然，依王家目前，窘迫的生活境况，王张氏也只好，尴尬的收下来。
即便是王家的骨肉至亲，也不见得会比田婶，更大方吧！王宝儿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道。
这位田婶，真是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
粗粮啊粗粮，亲切的粗粮！虽然你比不上白米，但这不是你的错。
此刻看在王宝儿的眼里，粗粮，是如此的可爱又美丽！
有了田婶，送来的这么多粮食，现在，王家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饱饭了！
除此之外，王宝儿还有一份，深深的感动，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这世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寡。
田婶，这种雪中送炭的关怀，让王家人都感激涕零，王宝儿的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
王宝儿思忖着，日后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田婶一家人的恩情。
“王嫂，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咱们邻里邻居的，谁家没有个困难的时期。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就算日子再怎么艰苦，我们也要尽量走过去，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啊。”田婶浅笑盈盈的，对王张氏，说了一席开导的话，让王张氏，更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田婶，你请喝一些水。”因为，家里没有茶叶，王宝儿只好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温水，她恭敬的，放到田婶，旁边的破桌子上。
田婶看着王宝儿，她温婉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田婶上下打量着王宝儿，她怜惜的，深深的看了王宝儿一眼，然后，轻抚了一下王宝儿，耳边的碎发。
田婶浅笑盈盈的，释然的说道:“宝儿，你已经能下地了？看见你，健健康康的样子，我也安心了，呵呵，王嫂真是好福气，生养了这么一个，懂事漂亮的好女儿。”
“劳烦田婶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您才要好好，注意休息呢！”王宝儿抿嘴一笑，轻声的回答道。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年仅十岁，皮肤有些微黑，但是，却光滑细嫩，尤其是，她一双美丽的眼眸，十分的清澈明亮。
王宝儿的面容，就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只是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涨开。
田婶看见王宝儿，现在，似乎真的痊愈了，而且，小姑娘变得比以前，好像还要漂亮，开朗了一些。
田婶的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王张氏也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儿。
宝儿自从摔下山之后，似乎懂事了不少，也不像从前，整天闷闷不乐的。
王张氏看着女儿，日渐恢复得身体，心里十分的高兴。
王张氏再听了，田婶这一番推心置腹，暖心的话语，她更加放宽了心，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田婶家的有一女儿，名叫大妞，她比王宝儿小一岁，今年九岁。
现在，田婶又怀了身孕，已经六个多月的肚子，她每天挺着大肚子，行动非常不方便，稍微繁重一些的农活，她也无法做。
现在，家里，地里的家务事，几乎都落到了田叔的身上。
田叔每天从地里回家后，不仅要种菜，喂鸡，洗衣，还得做饭，还要照顾孕妈妈田婶……他像个陀螺般连轴转，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田婶可是家里，重点保护的对象了。
田木根亦舍不得，让年幼的女儿，成天跟在自已身后，到地里做繁重的农活。
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忙得昏天暗地。
王张氏的眉眼间，都是温暖的弧度，她拉着田婶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多诸如“你要小心，注意休息”之类的，安慰的话语，田婶听着感觉十分窝心。
田婶和王张氏，又说了一会知己话，然后，她就告辞回家了。
送走了田婶，王宝儿看着，王张氏不停的，抚摸着那些鸡蛋，就好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石一般。
王宝儿不禁扶额哀叹，都是贫穷惹的祸啊。
王张氏将鸡蛋，小心翼翼的放在灶房的吊篮里。
然后，她拿出背篓，准备上山再采一些野菜回家。
家里的饭桌上，时常出现野菜的身影——都是大山里，出产什么东西，王家就吃什么东西。
有时候，一种野菜，王家却重复几日的一直吃，大家都吃腻了。
当然，这个时代对食物，人们没有什么过多的研究，烹饪技术，实在很平民化，食物做工，也十分的粗糙。
因为，普通老百姓考虑更多的，主要是如何让一家人，吃饱肚子的问题，或许，只有镇上有钱的人家，才会去考虑，如何享受美食。
王宝儿在王家，目前过得还算轻松，毕竟，她索马里难民般的身材，看上去好像风，轻轻一吹，就会飘走似的，所以，王张氏不忍心，让女儿做过于，繁重的体力事情。
不一会的功夫，王健山砍柴回来了，他吃力的，挑着满满的一担木柴，走进了院子。
在大冬天来临前，还得依靠王健山，多砍一些木柴作储备，不然的话，冬天很难捱过去的。
王宝儿急忙迎上去：“哥哥，你回来了，累了吧？堂屋的桌上，我给你凉着茶，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你快进去歇一歇。”
“嗯，好啊！有劳妹妹啦！”王健山高兴地，嘿嘿的憨笑道。
王健山出了一身汗水，他额前的碎发，都黏在脸颊上，口渴是直冒烟。
王健山将一大捆的木柴，随意的，堆放在院子的角落，然后，他大踏步的，走进堂屋喝水。
王宝儿总感觉，心里好酸好涩，若在现代，与哥哥一般大小的同龄人中，他们大多数，都是无忧无虑的玩耍，而异世的哥哥，却过早的，为贫困的生活，每天忙碌不已。
也许这就是人生，每个人的境遇不同，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将来的成就，也注定不同。
王宝儿想起，村里的同龄人，又有几个能走出，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他们的人生，将会重复他们，祖辈的故事，一代又一代……
而王家，因为她的到来，注定要发生一些变化。
王宝儿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心想大概快午时了，而娘亲王张氏，却还没从山上回来。
于是，王宝儿将田婶，送来的粗粮面拿出来一些，她心里想着，应该准备做中饭了。
王宝儿一头钻进了灶房，面对着农家的大锅台和灶口，她有些手脚无措。
准备开始生火做饭，可是用火石，怎么也打不燃火，让她想起猿古人，钻石取火的办法。
现在，她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弄得一身大汗淋漓，折腾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燃起来。
她需要学习，如何使用火石，可以快速的，溶入古代的生活中。
这时候，石头刚巧走进了灶房。
“弟弟，你帮姐姐，把灶膛里的木柴，用火折子打上火苗。”王宝儿有些郁闷的说。
“嗯嗯！姐姐，火折我会使用的！”石头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小人似的，挽起小胳膊的衣袖。
顿时，石头萌化了王宝儿的心。
只见，石头快速的，用火折燃起了柴火，他还乖乖的，一直留守在灶膛前，不时的添柴生火。
王宝儿和石头，两人配合默契，王宝儿舀了三，四勺清水，倒进了大木盆里。
因为，早餐吃的是野菜粥，实在不饱腹，大家干活也比较劳累。
在穿越过来以前，她和普通女孩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王宝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穿越了来到，这个不出名的异世，还不知名的朝代，她连一丁点，原主人的记忆都没有。
王宝儿暗想，王家什么时候，才能做一些，丰盛而可口的饭菜。
她生活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不是顶级大厨，但做出来的饭菜，还是很精美可口的。
现在，家里好歹有一些粗粮，王宝儿自然就想着，做一些可口的食物。
莫名的穿越到这乡村地方，天天吃野菜宴，王宝儿嘴里淡淡的，以至于每天晚上，她做梦，都看到一堆的野菜，在翩翩跳舞。
唉，王宝儿好想念，现代吃肉的美好生活！
山阳村的村民，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一般而言，村里除非遇上什么喜事，或是逢年，过节什么的，才能吃上肉类的饭菜。
平时，大部分的村民，都是吃一些掺杂着，米糠类的糙米，也有一部分村民，将黑面掺杂着野菜，做成馒头，作为家里的主食。
生活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也只是每天，吃一顿粗粮饭，平时的饭桌上，是很难吃一次荤菜，炒菜时，更是连油沫星子都少见。
现在，连白面馒头，这种普通的食物，在古代，都成为了稀罕的食物。
几件破旧的衣服，在院子里，整齐的晾晒着，还没有晒干。
王宝儿发现，古代的衣服，不仅做工粗糙，衣料，也不够结实。
自从她穿越到，古代以后，发现一家人的衣服，好容易就撕破了。
所以，每次，当她大规模地，洗完衣服之后，还将衣服，上下仔细检查一遍，留意衣服哪个地方，有破洞，或扯掉了扣子什么的，等衣服晾干之后，她找出来，好让王张氏缝补好。
当然，如果经济宽裕的人家，或是大户人家，衣服的面料，自然是比较好，而且，布料也是非常昂贵的，衣服当然不容易被扯破。
可是，目前的王家，哪里用得起，昂贵的衣料呢？
王家的财产，真是少的可怜，王张氏只有二套，打了补丁的外衣，冬天也没有，厚实的棉衣。
王健山和石头二个孩子，加起来才四套衣服，王宝儿则仅有一套旧衣服，还是捡王张氏的旧衣服改小的，王家三个孩子，现在，正处于疯长身体的时期。
王张氏只好缝缝补补的，将王健山的破旧衣服，改为小号一些的，让石头继续穿，好在她有一手的好女红，暂时大家，也只好勉强遮身。
唉…这世上还有谁，会比自己更倒霉的呢？！
王宝儿在心里，为自己重重的，哀叹了一声，好半天才迈开脚步，朝屋里慢慢走去。
这天晚饭过后，王健山俊美无俦的脸庞，难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娘，妹妹大病初愈，晚上，你再给她蒸一碗鸡蛋，补补身体吧。”王健山淡笑的，向张氏提议。
王健山的墨眸，亮如天空的星辰，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弱不经风的王宝儿，眼眸里满是心疼。
王宝儿心里这个感动啊，果然，有一位亲哥哥宠着自己，还是十分靠谱滴。
王张氏听了以后，她的心，立即就化成了一滩水。
她温婉的说道：“好的，家里还有一些鸡蛋，我现在就去灶房，给她做一碗水蒸蛋。”
“娘亲，我不用吃水蒸鸡蛋，我现在根本不饿。”王宝儿有些小尴尬地，她摸了摸小脸，搓着手笑道。
一家人都舍不得吃鸡蛋，王宝儿哪里，好意思经常开小灶呢。
家里的鸡蛋，现在，全部都放在灶房的吊篮上，只剩下十来个，根本不够大家吃。
而且，王宝儿早已习惯了，古代的计划经济，她担心，若自己吃完，为数不多的鸡蛋之后，万一家里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事，到时，都拿不出什么营养品。
而且，每天晚上，家里就王宝儿一个人加餐，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宝儿，这事你要听健山的话，无论如何，你的身体要紧。”王张氏一边唠叨着，一边起身，快步走到灶房做水蒸蛋。
“你的身体，现在还没完全恢复，病了才几天，脸都瘦了一圈了，而且，整天都精神不济呢。”王张氏看着女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觉得一阵心疼，这孩子，可偏偏身体太虚弱。
额，王宝儿羞涩的微低下头，本来，她就比一般女孩能吃，而且，对美食，有超乎寻常的热爱。
吃货，这个头衔，她绝不是徒有虚名的！
只是，王宝儿穿越到这个，缺衣少食的古代乡下农村，唉，她根本施展不开，自己的一身好厨艺啊。
现在，桌上摆放的这一小碗，香气盈盈的鸡蛋羹，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石头的口水，就差哗啦啦地直流下来。
王宝儿无语的，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上辈子，她什么精美的，好东西没吃过？现在，居然还会贪恋，这一小碗鸡蛋羹呢？
王健山知道，妹妹非常懂事，她根本不会贪碗里的，那一点子鸡蛋羹，妹妹越是这样乖巧，他这个做大哥的，心里就越难受。
王宝儿无奈的，匆匆吃完一小碗，王张氏做的水蒸蛋，她对王家，豁了口的粗瓷碗，心里又忍不住碎碎念。
王宝儿暗自庆幸，这几个裂了口的大碗，没有刮伤她的嘴唇，否则，非要流血不可。
现在，最多才晚上，八九点钟左右，古代是没有电脑，电视之类的先进娱乐设施，村民舍不得点油灯，大家都习惯了，早早的上床睡觉。
王宝儿刚来异世的时候，还担心自己会憋闷，可是时间长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一整天忙碌下来，等到床上休息的时候，几乎一闭上眼睛，就很快沉沉入睡。
而且，睡眠的质量，都提高了不少呢。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乏味，反而让她，每天都充满干劲，过得十分的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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