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谓何事
这次，他却好像，没有要提起这单方面的好处。
“你进宫来，所谓何事？”
齐修雪松了一口气，也从刚刚，皇上凑近细闻的颜突举动之中，缓过神来。
“父皇，我想和你请个事儿。”
“说吧。”
皇上踱步，走到床边，已是七月，窗外荷花开的身子好，清晨很，有风轻涌，送进入的淡淡花香，很是沁民气脾。
他却关掉了窗，这举动也没什么，身子是天然，齐修雪想，大约是日头起来了，他怕屋内热。
“父皇，周王府饭局被人下药，以致多为夫人腹泻至晕厥，晓月又可怜小产，您叫大理寺京兆府和提刑司共查此案，给了五日限期，我是希望父皇，能多延期几日。”
“如何的，没有端倪？”
齐修雪忙道：“倒是有了些希望，只是未必这三五日便能查处什么，这个案子虽然没出人命，却也是个大案，作案的人很当心谨慎，三五日的功夫，怕是不敷的。”
皇上眉心紧拧：“还没出人命，周王的孩子不是命吗？”
这个，真是不太好告诉皇帝，那孩子也是不可以留的。
晓得皇帝生气，这件事，受害者太多，不乏许多朝廷重臣的妻女，并且很紧张的是，这是发生在周王府。
皇帝是个很爱体面的人，这天家发生这种事，他自是掉面儿，不吝一切代价，也是必然要把那单方面抓住来的。
。
“父皇，便是因为这件事局势如此紧张，大理寺等现在压力很大，强压之下，未必会出好结果。我晓得您因为这件事愤怒，正因为如此，您才更应该，相信提刑司，相信我们会协理大理寺，尽快找出凶手。”
她说的很是委婉。
皇帝表情不大悦目。
姜德福连续给齐修雪使眼色。
齐修雪暗自理会，这是叫她少说两句。
皇帝面貌阴沉的看了她一下子，摆了摆手：“这件事，无论是毛杨求你出面的，或是谁让你来和朕求情的，都免谈。五日查不出什么，便让毛杨提著官帽来见朕。你没事儿，退下吧。”
这，完全霸蛮的没有商议的余地啊。
齐修雪还想说什么，姜德福皱著眉头头摇的更快。
齐修雪清楚，这是有事啊。
不说了，五日过后，遭殃的也是毛大人，这提刑司破不结案子，皇帝莫非还能把同事们都砍了不可。
只是提刑司里那些监犯，她要考牢少少，别是给毛大人活活打死了。
从养心殿出来，走了没两步，身后匆匆脚步声，随同一个阴柔的男声：“齐修雪，停步。”
齐修雪止了脚步，微微一笑：“姜公公。”
“齐修雪，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修雪点点头，两人绕到了假山以后：“齐修雪，其实您来的不是时候，您如果是昨天来，皇上也可以便应允了。”
“怎的说？”
“哎，一大早，平阳公主便进宫了，问皇上瑞王之事，皇上是否希望便因为皇贵妃这么一撞，迁便不差了。平阳公主或是小时候的性格，直冲的很，把皇上惹的好一顿性格，这气还没消，您便来了。”
齐修雪也是钦佩平阳公主。
便是不晓得，她初初时候是为了帮齐修雪，才上了两本折子，对付皇贵妃和瑞王的，现在咬著瑞王不放，倒是为了什么。
“我便说，您一个劲给我使眼色，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皇贵妃，身子可好些了？”
姜德福摇摇头：“没什么大的转机，真相有些年纪了，加上因为瑞王的事儿哭求了皇上好几回，说是这眼睛，好像一下子有些不大好了。昨天黄昏，另有几个时候，看不清东西的。”
也不晓得是真的，或是装的。
她淡淡点了点头。
姜德福压低了声音：“齐修雪，其实老奴叫您，另有件私务。”
“姜公公请说。”
“您这衣服上老奴周密闻，也闻到了迎春花的气息，这是用香丸熏的吧？”
倒是鼻子灵光：“是啊。”
“这香丸子，也不晓得金贵不金贵，老奴厚著脸皮，还请齐修雪，赐少少。”
便冲著姜德福刚刚提示齐修雪别再说了的情份，她也不会悭吝啊。
她也很少。
随身袋子里塞著，便小悦拿了两颗出来，别的的还在。
她全部倒了出来：“您拿去吧。”
姜德福打千儿谢谢。
齐修雪笑著和他别过，一转身，宽阔袖口，漏出一封信，她的心思却被养心殿门口一抹熟识的倩影给迷惑住，浑然没留意。
姜德福一时也光看著香丸，没留意。
齐修雪跑出去，姜德福转身要走，才发现地上躺著一封信。
捡起来，羊皮信封纸，有些发皱，信封上写了三个字：曲天璘，这不是乾王吗，还用的是乾王的大名。
这乾王怎的写信给齐修雪了，莫不是此中，有些什么私情，否则怎会用上自己的姓名。
发呆间，皇上站在养心殿门口喊他：“姜德福。”
姜德福手忙脚乱，忙把信塞了袖口之中，捧著那几粒香丸跑进了养心殿。
一进去，皇上便令了他：“关掉门。”
姜德福很是晓得皇上的心思的，这日头还没起来，屋内并不热，却是门窗紧闭，无非是因为，想留住那缕芳香。
姜德福站起，翻开了香炉。
皇帝喝止：“做什么？”
姜德福讲手心翻开：“您稀饭的香丸，问齐修雪要了少少，奴才给您熏上一颗。”
皇上微微一怔，随后身子又几分松软的倒进了椅子里，一只手撑著额头：“点上吧，许久都不曾闻到这香气了。”
“是，皇上。”
蹑手蹑脚，几乎有些虔敬的点上了香丸，姜德福转过身，走向龙椅，皇上稍稍坐直了身子：“拿来吧。”
姜德福身子稍稍僵了一下，却是清楚，皇上的好处的。
将信，从袖口里徐徐拉出，尊重的奉上：“从齐修雪袖子里掉出来，奴才没喊住她，好像是二爷写的。”
皇帝拉了信过去，看著上面的题名，浓眉紧拧。
大致，也是想歪了。
“翻开。”
“是，皇上。”
姜德福当心翼翼的翻开信，对皇上是一切尊从，却也祈著这封信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信。
一翻开，里头的信纸给打湿过，纸张风干后发皱发硬，展开来，模糊了几何字。
姜德福眼睛尖，第一眼便看到了仰面，写的是姜丞相之女陆昭昭的闺名，倒是有些意外。
“皇上，这……”
说完，又明白到自己不该出声，忙住了嘴。
皇帝也很意外这封信居然是写给陆昭昭的。
老二的字迹，他这个当父亲的，不会认错，这确的确实，便是老二写的。
因为太过熟识这自己，便是有些糊的厉害的地方，齐修雪辨识不出来写了什么，他也看到了。
然后，震悚了。
“这，这混帐东西，他，居然，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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