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为帮好友楚萱接单

　　
梁幻没等开口，眼圈就红了，“楚萱，真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工作时间也不长，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想你的条件怎么也比我好吧？”
“是不是你爸爸的病.....”楚萱问道。
“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爸确诊了，是肺癌，医生说只能化疗，还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钱。我爸自从知道自己是癌症就很平静，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放弃治疗。无论我们家的亲朋好友怎么劝，就是不去医院。”
“是因为钱不够吗？”
“嗯，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他说只有我一个女儿，从小没让我过上好日子，现在我刚刚改善一点，不能因为自己的病拖累我。我爸越是这样说，我就越得治好他，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治病。已经治疗了一个多月了，我们家本来也没什么积蓄，前面做手术的钱都是我出的，后面做化疗还要花很多钱，至少还需要十几万，我真的拿不出来了。”
“没有问亲戚朋友们借借吗？”
“亲戚们也都借得差不多了，他们也都不富裕，我现在已经借不到钱了。不瞒你说，前几天，我偷偷地跟高总监说想预支一两年的工资，可是高总监说我们公司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没有这方面的规定。我借钱谁来给我担保呢？万一我辞职了，怎么办呢？楚萱，我知道你的家境比我好多了，我想让我爸爸活下去，所以才厚着脸皮跟你开口……”梁幻没等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楚萱生性良善，对梁幻的不幸很是同情，同时也想到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又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眼泪也哗哗地向下流。可是，她从未对梁幻说过自己与妈妈的恩恩怨怨以及最近妈妈已经断了她的经济供养，而且自己才刚刚工作，存款少得可怜，就算加上那笔未来的奖金也还差得远啊。怎么办呢？
“梁幻，你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给我点时间。”楚萱知道，妈妈肯定是不会帮她的，妈妈经常跟楚萱说，在外面千万不要借给别人钱，一旦借了，肯定被骗，就算没有被骗，你催人家还钱时，感情也得破裂。
楚萱倒是不担心梁幻会欺骗自己，只是，一来，她自己根本没钱，二来，她知道这笔钱借出去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还，但，为了朋友，无论如何，她得试试。
吃完后回到住处，楚萱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最近身体好吗？”
“挺好啊，你怎么样？工作还那么忙？”
“是啊，妈，我有点事想跟您商量，我有个朋友，她爸爸病了......”楚萱知道妈妈从来不喜欢她拐弯抹角和废话。
“借钱吗？”
“嗯？”
“多少？”
“至少10万吧！”
“楚萱啊！你真是太单纯了！你刚工作，拿什么借给她？”
“所以我才给您打电话？”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妈，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她家里真的是有点困难。”
“楚萱啊，你以为我们家就没有困难过吗？”
“算了，就当我没说吧！”
“妈提醒你，不要轻易借给别人钱，也不要轻易去帮别人借钱！”
“好的，妈，我知道了。”还是那番话，就知道一定会失败，不管有钱没钱，妈妈对自己要求一向严格：衣服鞋子都不能过千，超过200都需要报备，楚萱问妈妈借钱，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直到自己工作，楚萱才知道赚钱不易，稍稍理解了妈妈的严苛，但如此绝情，尽管她十分不认可，却无可奈何。
怎么办啊？妈妈连自己的理由都不听就断然拒绝了，而且还不允许自己去帮朋友借，楚萱陷入了两难之中。
第二天，楚萱来到办公室，看到梁幻那殷切期盼的眼神，一上午，头都不敢抬。梁幻见楚萱看都不敢看她，旋即也就明白了，没有再多问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幻根本没什么食欲，楚萱就说：“我昨晚给我妈打过电话了，不好意思哈......我自己手里的钱也不多，要不我只留点生活费，剩下的你先拿去用吧！另外，我看现在有很多组织可以筹款为家人治病的，要不，咱们注册一下试试吧！”
“其实我已经注册了，只是没好意思在公司里发！我觉得不好，好像逼大家捐钱似的。另外，我还在这里工作呢，也不希望大家都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那你现在筹到多少了？”
梁幻打开手机，楚萱一看筹款金额才5000多，杯水车薪啊！
“你也别着急，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楚萱哪里有什么办法？她这两天给同学、朋友都打了电话，可是大家都跟她一样，甚至比她日子还要难过。即便是有钱的同学，钱也是父母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积蓄。倒是有人肯借，只是这个五千，那个一万，楚萱还要还人家的人情，还不如不借呢。
楚萱思来想去，高总监一口回绝了，只能去找方总裁试试了，毕竟她和梁幻都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当初也是签了卖身契（劳动合同）的，她想预支一部分梁幻和自己的工资加奖金，好歹把眼前的难关度过。
于是，第二天上班开完早会后，楚萱就想着去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在全公司的最高层，楚萱乘着电梯上去后，站在走廊里，莫名觉得非常紧张，于是，就只好先来到了卫生间，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楚萱握起了拳头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句：加油。刚刚走出卫生间，楚萱一抬头看到对面的男卫生间里也走出一个人来，待看清那人的一张脸，楚萱迅速睁大了双眼，二话没说，调头就跑。
那人的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追上了楚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把擒住了楚萱。
楚萱背对着那人站着，怎么也不肯回头。
“转过来。”他沉着嗓子命令道。
“凭什么？”
“不转？我可就抱你了。”
楚萱赶紧转过身来。
“这是我们公司。”楚萱义正言辞地说。
“我知道。”
“你来干什么？”
“谈生意！”
“哼！”
“不相信？”
“信。”
“跟我走。”
“去哪啊？”
“谈生意。”
“你放开我，你谈生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我劝你不要跑，跑了一会儿也还要过来。”
“为什么？”
“这个项目你负责。”
“凭什么？”
“我说的。”
“我不接。”
“你看看你们老板让谁接？”
“你？”楚萱握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
“打人犯法。”
“你又不是......”楚萱小声嘀咕着。
“骂人要受惩罚。”
楚萱看到他作势要吻过来的样子，下意识地赶紧捂住了嘴。
“你捂嘴干嘛？当我是什么人了？接吻狂魔啊？见谁吻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楚萱才不上他的当，什么场合？对于这种异类还跟你讲什么场合？楚萱仍然捂着嘴支支吾吾地说：“如果让我接，领导会告诉我的，即使领导告诉我，我也会找理由拒绝。总之......”
楚萱刚想说总之她就是不接，忽然转念一想：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找老板借钱！预支工资！为了给梁幻的爸爸筹钱治病。现在，如果接了他这一单，她和梁幻一起做，提成一起分，再加上之前的大单，不正好可以帮助梁幻一家渡过难关吗？
“总之什么？”穆天好奇的是她怎么没说出来？
“没什么，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吧。”楚萱打算回去跟梁幻商量商量。　
这时，电话响了，楚萱赶紧捂着嘴接起了电话：“楚萱，你马上到总裁办旁边的会客室来一下。”
“哦，好的。马上。”啪，对方挂了。高总监来的电话。楚萱看了一眼穆天，本来是打算回去跟梁幻商量的，但是没时间了。
“我现在要去会客室。”楚萱指了会客室的方向。
“正好，一起啊。”
楚萱心情复杂地跟在穆天后面来到了会客室，见方总裁、高总监和梁幻都已经坐在里面，还有一个是上次穆天带着的钱助理。梁幻也在，那就太好了。
方总裁和高总监见楚萱与穆天一起进来，倒是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这个会客室很大，进门靠墙有几组沙发，一张大茶台，里面有一张大的会议桌，可容纳30人左右，投影仪、幕布等办公用具俱全。会议桌中间的凹槽里摆了一排比较低矮的绿植，以免投影的时候受影响，整个会客室里也摆了不少大盆的绿植。
方总裁、高总监和梁幻都坐在会议桌靠窗的一侧。穆天自顾自坐到方总裁的对面，楚萱刚想绕过去坐到梁幻旁边，穆天突然转过头对她说：“楚萱，你坐这边！”
对面的三人都惊讶地看了看穆天，这是什么操作？楚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人家带来的助理更绝，直接把穆天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楚萱，那你就坐穆总旁边吧，刚好穆总指定你来接手后续的事呢。”方总裁说。
高总监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地说：“楚萱，这位是光辉集团的穆总经理，我们之前好像见过面。”
“哦，穆总您好。”楚萱客气地伸出手来想要礼貌性地意思意思，谁知穆天却大喇喇地直接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这下子，楚萱又脸红了。
高总监赶紧打断：“楚萱，刚才我们一起谈了一下，穆总说上次展会上以及最近在跟方总的沟通过程中，对我们公司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次亲自过来是要看看我们的现场，然后再决定是否合作。”
“穆总，本来这么大的订单应该由我这个营业部总监亲自来跟您对接，但既然您指定了楚萱，那我们今后的工作就安排楚萱来跟您对接了。楚萱工作时间不长，还缺乏做大单的经验，我们担心影响贵公司的工作，所以合同洽谈还是由我来跟进，具体执行呢，我们想指定我的助理梁幻和楚萱一起来跟进，穆总，您觉得可以吗？”
“没问题，我觉得楚萱是个好苗子，你们应该给她更多的机会学习，我希望她也能全程跟进。”穆天一脸认真地对高总监说，眼角还时不时地扫过方伦。
高总监看了看方总裁，方总裁点了点头，说道“那小楚啊，难得穆总信任你，你一定要好好地为穆总服务啊！”
“好的，穆总，我知道。”楚萱点了点头，但没有看穆天一眼。
“穆总，您第一次来我们公司，一会儿我们带您一起参观一下研发部吧！”
“好啊，楚萱，你也一起吧！”楚萱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于是看了看方总裁，方总裁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始参观实验室。穆天的助理仔细记录着参观中的点点滴滴，穆天一边参观一边探究着每一个细节问题。这么大一笔生意，穆天和助理也是十分认真的对待，没有一丝丝的懈怠和玩闹。
这倒大大出乎了楚萱的预料。在他的印象里。穆天，怎么说呢？只是个不正经的流氓或者说是斯文败类，却不想工作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认真仔细的模样。看样子，也确实是内行。
楚萱不由得感慨道，原来，富二代与自己想象中的也不完全一样。
但令楚萱失望的是，那仅仅是对待工作。
大客户莅临，方总裁和高总监他们早已亲自安排了今晚的款待。
不用说，楚萱肯定是逃不掉的，虽她很少喝酒，也很少出入任何娱乐场所。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赚到这笔奖金，帮助梁幻渡过难关，她也一定要去呀，唉，自己曾经的豪言壮语，此刻，在穆天心里，怕是一文不值了。
难！
难！
难！
当晚，一行7人，来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饭店。
穆天是客人，自然坐了主位。方总坐在了他的右方，左方本来应该是高总监的位置，但是，如同在公司一样，穆□□楚萱招了招手说：“来，楚萱，坐我旁边。”
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自己的上级明明在这里，但是穆天才不管那些，今晚，他才是大爷。
楚萱看了看方总，又看了看高总监，两人都点了点头，于是，楚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穆天的旁边，一边的方总裁，面色也不太好看。
为了避免尴尬，楚萱赶紧把梁幻拉到了自己的旁边。高总监与方总坐在了一起。穆天的助理和方总的助理都坐在了最外侧。
这样的场合如何能不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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