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楚萱被上级警告

　　
冯源和穆远山两人客客气气地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冯源昂着头，不看他，优雅地质问：“穆远山，你到底想干嘛？”
“说了，只是偶遇了，你怎么不相信呢？”穆远山云淡风轻地回答。
“我信你个鬼呀！世界这么大，怎么哪哪都有你呢？”冯源笑容可掬，脸上看不出内心汹涌的情绪。
“也不是吧？有大半年我都没有见到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来瑞士？”
“这个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也知道，肯定是我身边的某个朋友又被你买通了，冯源心想。
“穆远山，咱俩不合适，否则，都这么多年了，我们不早就在一起了？”
“谁说的，我觉得咱俩最合适，当初你不也是跟我在一起过吗？”
“正因为我们最终分开了，所以说我们根本不合适啊！”
“那是你的误解，我都跟你解释多少次了！”
“穆远山，我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再跟你纠缠，总之，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打扰到我爸和我女儿。”
“冯源，你父亲老了，你女儿还年轻，你一个人照顾他们多累啊！让我帮帮你不行吗？”
“不行！......”铃铃铃，冯源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冯源接起电话，听见楚萱的声音传来：“妈，我们都快吃完了，您和穆叔叔也赶紧回来吃吧！不然一会儿菜全都要凉了。”
“好，现在就回去！”挂断电话，冯源看了穆远山一眼：“一会儿回去吃完饭，你就走吧，啊！”
“那怎么行，我可是千里迢迢专门过来......”
“穆大老板，你就不能当着我爸爸和我女儿给我留点面子吗？”
“我们只是国外偶遇的合作伙伴，怎么就不给你留面子了呢？”
“好，好，一会儿回去不要乱说话啊！”冯源有点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向餐厅走去。
“遵命！保证不给你添乱！”穆远山悠闲地跟在后面。
冯源在女儿面前一向端正严肃，穆远山的出现，挺让她措手不及的。
冯源特别担心，楚萱根本接受不了她跟任何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多年以前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幕，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子里。
从那以后，冯源发誓，女儿不结婚，她决不再找任何男人！
冯源和穆远山也是老生意人了，两人回来时都换了一副“生意谈得愉快又成功”的表情继续热情而友好地用餐。对此，楚萱和姥爷都已颇为习惯，很多次，冯源只要遇上熟人，也会客气地请人一同用餐。
用餐期间，穆远山故意问冯源：“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
“嗯，穆总，我们找了当地的导游，下午先去古城看看。”
“哦？那太巧了，下午我也要去古城，只是没有找导游，你看方便一起去吗？导游费我来出。”
“这，不太方便吧？穆总不是还有正事呢吗？”冯源答道。
“方便，穆叔叔，正好您和妈妈可以继续谈谈啊！”
楚萱在大人面前从不多嘴多舌，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穆叔叔似乎颇为顺眼。虽然在年龄上也应该是40多岁，但穆叔叔显得颇为年轻，而且春风和煦，说话又彬彬有礼，自从爸爸离开，妈妈一直单身，楚萱从前也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可以说对妈妈的另一半也没有太过关心过。
如今楚萱已经长大，明白了这些年妈妈身为一个单身女人的不易，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楚萱觉得这位穆叔叔与妈妈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种“合作伙伴”关系那么简单，于是，也就顺水推舟了一把。
“对，冯总啊，正好刚才咱们也没谈完。伯父，您不介意吧？”顺水推舟2.0跟上。
“不介意。”楚萱姥爷摇了摇头。永远的顺水推舟跟上。
于是，古城、瀑布、雪山，这个穆总从头到尾一直跟着，楚萱妈妈也是相当客气，当着父亲和女儿的面一套，当着穆远山的面又是另外一套，的的确确谈了不少的“生意”。
大年初五，楚萱公司群又发起了一阵红包雨。三十那天，全公司的人都抢疯了，那些高管们出手也真是豪迈，动辄几百上千的红包雨哗哗直下，搞得大家抢得手都在发抖，主要还是心在发抖啊！
方总裁最是大方，每次都是他发的红包最大。抢了两天的红包，楚萱一看微信钱包里的零钱都够还本月的花呗了，当然，自从她“自力更生”以来，花钱就节约多了。
红包雨下完后，楚萱收到了一条方总裁的微信：“抢到红包了吗？”
楚萱兴奋并且有点夸耀地回：“抢到了，抢到了，一共抢了……”
“不知道多少，我忘记微信里原来有多少了。感谢总裁，感谢公司。”
总裁给楚萱回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楚萱看着手机屏幕正在咧着嘴笑，妈妈从浴室走了出来，问道：“笑什么呢，傻成那样。”
“抢了大红包，我能不乐吗？妈，我们公司的同事真的都很好，那些高管们都很有素质，总裁也特别好，一点不高冷。”
“什么意思？说我高冷啊？你个小女孩懂什么？只看得到表面，不知道内里的复杂，哪个公司是风平浪静的？还是要多加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妈妈又要开启唠唠叨叨地教训模式了。
“好了，妈，我知道了，谨遵您的圣谕。妈，明天咱们就回去了吧，我想送您点生日礼物。”妈妈是正月初八的生日。
“送什么？”妈妈问。
“您喜欢什么我就送您什么。”楚萱大言不惭。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需要！”
楚萱的一腔热忱顿时再次被打消。
小时候，楚萱曾经送了妈妈一个自己觉得非常漂亮的头花，那是自己用压岁钱专门跟姥姥一起去给妈妈挑的。谁知道，妈妈根本就不喜欢，还斥责楚萱胡乱花钱。楚萱一生气，就找了个小铲子，跟姥姥一起把头花埋到了小区的某棵树下。
既然妈妈不想要，从那以后，楚萱就再没有给妈妈买过任何生日礼物。
这次出来游玩，楚萱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于是，又打算送点礼物，没想到又被断然拒绝，楚萱的一片诚心在一次付出东流了。
新年七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可能是由于放假玩得太过放松，刚上班的人们都有点精神不振。一大早，楚萱赶紧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以保证一天的精神焕发。同事们都带着一脸的喜气洋洋和意犹未尽纷纷回归到工作岗位。只有方总裁和高总监没有回来。
楚萱路过前台时，黄娜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身边，趴在她耳朵上说：“你听说了吗？总裁和高总监好像一起出国旅行去了。”
“是吗？”楚萱回忆了一下节前蹭方总裁的车去机场，别说，还真有可能呢！当时也没好意思问方总裁要去哪，更不方便问跟谁去了。
“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楚萱真的是佩服黄娜一样的人，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我当然是听说的呀，现在大家都在传呢。”不知为什么，黄娜的小道消息总是比楚萱灵通得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总裁和高—总—监……”楚萱故意拉长了语调。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总裁一表人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什么的，高总监高贵大方，两个人很般配呢。”
“嗯，有道理，我也觉得他们俩真的很有cp感呢。”楚萱点头表示肯定。
“哎，你说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会不会在咱们公司举办他们的婚礼呢？”黄娜的想象力向来无比丰富。
“啊？我天，你这一下子就给人家安排结婚了？中间的过程都跳过去了？这进度，太快了吧？”楚萱有点震惊。
“不快呀，听说高总监已经来咱们公司很多年了，而且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她有男朋友什么的，总裁也是，两个人都这么大了，还不结婚，等什么呢？”好吧，总裁和总监的终身大事真是操碎了前台小姐姐的心啊！
周五的下午，传说中一起去“度蜜月”的总裁和高总监真的一起来到了公司。他们进入办公室的下一刻，楚萱就接到了黄娜发过来的微信说：“看，我说的没错吧？总裁真的跟高总监是一起来的。”
楚萱无奈，只好回了她一个大拇指赞！后缀：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觉得这样的话，黄娜才能心满意足呢！
高总监刚进办公室没多久，就叫了梁幻进去，看样子是在安排近期的工作任务。过了一阵，梁幻回到了工作岗位，对楚萱说：“高总监叫你去她的办公室。”
“哦，好的，谢谢亲爱滴！”
楚萱带着笔记本和笔来到了高总监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位置颇好，明亮的落地窗还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海景，宽大的老板桌，宽厚的老板椅，超大屏幕的苹果电脑，踩在柔软地毯上的楚萱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真有点飘飘然。
“坐！”高总监示意楚萱坐到对面。
“楚萱，你正式调入营业部工作已经有几个月了。感觉怎么样？”高总监问。
“谢谢您的关心，这阶段我跟同事们学习到不少的业务知识和技能，希望未来能把更多、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先不要着急，这需要一个过程，你的学习能力很强，毋庸置疑，但经验尚浅，后面让主管再多带带你。对了，楚萱，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我们部门的工作，不要直接向方总裁汇报。”
楚萱听了一愣，随即说道：“高总监，我从来没有向方总裁汇报过我们部门的工作情况啊？”
高总监说：“我知道，小楚，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没什么别的事，你去工作吧！”
“哦，好的，我知道了，高总监。”
楚萱感觉有点恍惚，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走出了高总监办公室。
回去后，对面梁幻悄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多学习一下部门的工作流程。”楚萱小声说。梁幻冲楚萱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座位，楚萱的心也平静不下来，她非常奇怪高总监为什么那么提醒她？是不是自己没心没肺地跟方总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楚萱冥思苦想了半天，她已经尽量在方总裁面前“沉默寡言”了，但不知为何，自己的顶头上司高总监还会有此一问。
以后可再也不能搭总裁的顺风车了，太危险了。
楚萱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索性就放下不想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娜跑来找楚萱一起去吃饭。
楚萱、梁幻、黄娜三人一起来到餐厅，楚萱问黄娜：“你是不是也想来我们营业部啊？”
黄娜说：“我可不想来营业部，整天都不说中国话，总监又那么漂亮、那么能干，而且还那么强势，总让你们加班。我将来要是能做个行政经理什么的就不错了。”
“嗯，你的理想真远大啊，我现在就想不被营业部淘汰就神仙保佑了。”
“不会的，你英语这么好，业务能力这么强。”
“你看看我的工作安排吧。”楚萱把自己用手机拍摄的岗位职责给黄娜仔细看了看。
黄娜的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这么多条工作啊？还得经常出差、出国？”
“是啊，我觉得挺好，但压力也确实很大。”
“楚萱，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这样的工作节奏可不好交男朋友哦。”
“事业未成，何以为家？”楚萱对于男朋友并没有什么幻想。
“梦想总是要有的嘛！万一遇上又帅又多金的白马王子呢？对吧，梁幻？”
“对，白日梦必须要做。”梁幻坚定地说，并且和黄娜同时握紧了拳头，好像白马王子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们似的。
楚萱看着这俩妙龄女孩儿，感受到了“心中有梦想”的天真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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