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行军问对，韦寮拜师
中山国，地处天枢城东边，子爵封地一千里，国内有二十一城，人口总数为一千余万，拥有五十万常备军，炎煌新历1125年自立，郑氏家族为王族，这一代的国王名叫郑庆，郑庆为人喜欢养牛，并赐名为文兽，身边近臣有两人，分别是牛官武通和丞相冷山，此二人把持朝政，朝中士大夫多为贵族子弟，皆是纨绔之辈，治下官吏贪腐残暴，今年国中遭遇洪涝，颗粒无收，郑庆不但不开仓赈济灾民，反为其牛增收食料，黎民百姓哀鸿遍野，路有饿殍，各地不断有百姓冲击管衙。抢夺粮食，但都惨遭杀害，事态还在进一步恶化中。
山海玄看着手中刚刚传来的有关中山国的情报，和自己脑海中的炎煌历史对照着，以此来判断当下的中山国是破还是杀！
从人皇身亡那一年，炎煌便修订历法，所以现在是炎煌新历1125年，这也是为祭奠人皇，提醒世人铭记这千年的的屈辱，各个诸侯国的领土就是原本被炎煌按照爵位，所敕封的领地，王爵万里以上，公爵九千里，侯爵六千里，伯爵三千里，子爵一千里，男爵六百里一下，不过在现在纷乱征战下，互相吞并侵略后，也都打破原有的领土规制，城池规模也是又严格的规制，分为一到五等，临天城是皇城，不在此中，九大卫星城池是属于帝都的一部分，也不在此中，如果硬要分等级的话，那就是超级城池，一座相当于三座一级城池，当然这里说的是战力，而不是领地面积，不过现在的帝都十城除了人口众多外，再无其他任何的优势，但即便是人口，也不足辉煌时的十分之一，也由此可见如今的帝都落寞到何种地步。
一番对照后，山海玄轻叹道：
“这样的小国最是适合充当傀儡，看来破比杀更容易！”
一旁的韦寮闻声说道：
“先生为何说破比杀更容易，这样的小国，白无缺不出三日就能杀进王城！”
“韦寮，欲胜者，道，天，地，将，法，为帅者，智，信，仁，勇，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上之选，杀一城容易，但我们最后能得到些什么呢？！”
随着山海玄的讲述，韦寮认真的思考着，自从知道自己被当做帅才培养后，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做起事来更是谨慎，周延起来，但毕竟年轻，血气比较旺盛，有时难免羡慕白无缺那样的，不服就干的豪情，但自己也知道，为将者勇字当先，白无缺这么干再正确不过，可是自己却不行，甚至是最忌讳这样的想法，如果说白无缺看的一个点的，那自己看的就是一个圆，如果白无缺是一把利刃的话，那自己就是操刀的那只手。
山海玄见韦寮还是有些不明白，便笑了笑，也不在意，因为在这个能动手就别吵吵，强者为王的世界中，没人会在乎生命的价值，或是说弱者就是被牺牲用的，没有必要为他们考虑，道理也掌握在强者手中，指鹿为马者比比皆是，可悲的是身为弱者却十分迷信强者的言论，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山海玄要做的就是唤醒这些人，重塑这个世界。
许久后，韦寮好像恍然大悟般，有些兴奋的说道：
“多谢先生指点，末将明白了！”
“哦！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韦寮在脑海里略作整理后，便开口说道：
“先生说欲胜者之言，是说中山国已经是风中残烛，主君昏聩，士大夫与官吏又是糜烂不堪，吏治民心全都废了，百姓可能早就盼着有人能灭了这中山国，而此时谁能前往讨伐，就是百姓心中的恩人！”
“嗯！说的不错，继续！”
见山海玄满意的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便信心更足，立即接着说道：
“现在我们炎煌就是要集聚力量，先生说过创造世间的神力皆藏在苍生之中，所以不管是有修为的武者，还是普通百姓，或是其他，都是我们值得我们去争取的！”
“呵呵！韦寮你说的很好，有长进，所以杀一城，我们得到的只有杀戮和他人的惧怕，也许让人惧怕很威风，但别忘记了，让人惧怕的同时，也没有人愿意和你同路而行，最后不是被人杀戮，就是自我毁灭！”
韦寮见又有新的言论，立马拿出一个小本子，还是认真的记下来，这一幕让山海玄也是有些难为情，但又不好打击韦寮的积极性，于是只要红着老脸转头看向另一边，心里暗道：年纪大了，好为人师啊！但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小子拿出过小本子来！
其实不是韦寮现在才记录的，以前一直和白无缺在一起，即便山海玄说什么，也不好当着白无缺的面记录，因为白无缺那张嘴实在是太损了，平时动不动就说自己拍马屁，要是看到这事儿，还不定说出什么更损的话来，这次白无缺在前方充当先锋，所以没在身边，这才拿出来记录，以前都是回去偷偷的写，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琢磨之中的深意。
记录完毕后，韦寮小心的拿在手中，生怕损坏里面的每一个字，山海玄见韦寮写完了，便接着说道：
“继续说说，对为帅者的想法！”
“是！先生！”
“为帅者，一味的只知道硬拼杀伐，只会平白无故的牺牲将士，这是对将士性命的漠视，渐渐的就会失去将士对其的信任和忠心，但想要将士为其舍命拼杀的话，为将帅者，就不能失去仁心和信义！”
“嗯！不错，你说的就是为将帅者的仁和信，那其他的呢？”
“对敌，要学会用智慧，而不是用将士的性命去填，要善于运用计谋，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杀敌时，要勇，治军时，要严！”
说完的韦寮，此时也是大感通明，对军事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心中便有些小骄傲，可山海玄此时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出言表扬，而是平淡的说道：
“前面说的不错，虽未通神，可也算是知意，但后面的还是只停留字面的理解，这不怪你，随着以后不断的征战，你便会有更多的感悟！”
被山海玄浇了一盆凉水，韦寮也收起了刚才的骄傲之心，也立即表态道：
“是！谨遵先生教诲！”
“嗯！这次进军中山国，你来推演下！”
这下韦寮可有些愣住了，如果刚才是先生的指点的话，那现在这可就是考校，但这也太突然了，心里是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啊！还有就是推演是个啥？！但现在也不是发愣的时候，脑袋里是玩命的高速运转，少刻后，开口说道：
“按照先生刚才所说杀不如破，所以我因为首先要解救受苦的百姓，然后沿路逐个击破二十城的战力，最后兵锋直指王城，最后破城擒拿郑庆，控制中山国！”
韦寮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到山海玄有些惊讶的表情后，还以为自己说的不错，便也放心下来。
此时的山海玄是惊讶，但不是因为韦寮说的好，而是因为答非所问，刚想教训，但随后想到韦寮根本不知道推演是什么意思，也就作罢，收起脸上惊讶之色后，开始说起自己的推演。
当山海玄缓慢的说起自己的推演后，韦寮才知道什么事推演，那就是从掌握中山国的各种相关信息开始，在进攻的过程中，针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作出预判，并制定相应的应对之法，如：是否会遭到伏击，是否会有其他势力介入，是否会有百姓排除，归顺之敌如何处置，抵抗之敌如何应对，郑氏一族会不会逃跑等等问题都要考虑，并作出应对之法，听的韦寮是奋笔疾书啊！刷刷的就是一顿记录，当山海玄说完，韦寮仿佛一下失去浑身的力气让，一下就瘫坐在马上，脑袋里有些懵！
按照山海玄的计划，其实推演的过程也没多复杂，无外乎就是内外两方面，对外随时预防其他势力介入，只要随时掌握各方情报并作出相关的调整就问题不大，不是轻视这方面，主要是速度够快，就会让那些外部势力没时间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大局已定，但是对中山国内部就要多费些心思了，因为山海玄要的不是焦土，所以首先就要正名，举起大义之旗，以炎煌帝国之名，行解救黎民百姓之义举，这样一来，讨伐中山国就是名正言顺，谁敢前来捣乱，就灭了谁。
同时发动心理攻势，鼓动黎民百姓为自身的生存，而勇敢的走出城池，重归炎煌，如果故土难离，那就找安全之地躲藏，等平定之后，再出来，如果不想留下来的，则可以前往帝都生活，只要百姓出走，那剩下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是打是杀那就是要看对方的表现了。
至于郑氏一族，不管是外逃，还是抵抗，山海玄都没打算放过，如果外逃，那就给了自己继续征讨的理由，如果抵抗，那就直接拿下，定罪后昭告天下诸侯国，这样一来，炎煌在所有收到欺压或受苦的人心中就会成为希望，以此聚集人心，重塑炎煌声望，总之，中山国是跑不掉，挡不住，山海玄要定了。
韦寮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山海玄的推演中回过神儿来，刚才脑袋里，就好像是已经经历了一场中山国之战，现在在看这次的出征，忽然就觉得完全是小菜一碟，轻松的很，为了弥补刚才的胡说八道，当下就立即准备了一个计划，反复思考了几遍后，提了提精神，有些心虚的说道：
“先生，根据您刚才的推演，我拟定出了一个计划，以前都是您说什么，我执行就成了，现在我也想试一试？”
山海玄看着心虚的韦寮，有些好笑的说道：
“你还真是找补的及时啊！好吧！说来听听，如果说的好，这次就由你全权指挥，功成，你记头功！”
此话一出，韦寮的精神顿时就提到了顶点，双眼都快射出激光了，立马激动的说道：
“多些先生成全！”
在韦寮的计划中，先是派人潜入各个城中，散布炎煌大义，并宣称立马就有炎煌大军前来讨伐中山国，随后根据二十一座城池的兵力，十二万将士分成十只大军，每军一万人，并负责两座城池，山海玄带领剩余的两万人直奔王城，预防郑氏一族外逃，等其他二十做城池已定，便可以合兵拿下王城，另外为了防备外部势力介入，各军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城池，尽可能的截断消息传递，对于城中百姓，韦寮则完全是按照山海玄的意思照搬使用。
其实韦寮的这个计划就是对山海玄推演的节略，但山海玄还是很满意的，也很欣慰，因为韦寮能做出这样的计划，就说明其理解到了推演中的关键之处，虽然计划做的有些粗糙，可是这样也足以拿下中山国，于是面带欣慰的点头说道：
“很好！”
说完就随手扔了一个物件给韦寮，韦寮慌乱接住一看，就见识一个黄布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虎符和帅印，顿时心里一下就感觉重如千钧，此时手中拿着这两件东西，那就意味着，十二万炎煌将士的生死存亡就捏在自己的手中，如果稍有闪失，就会有成百上千的将士因自己的一个军令而丧生，还有这一战的成败也全系自己身上，想到此处，韦寮心神都有些不稳了，神魂剧烈波动。
就在此时，山海玄的声音在韦寮的耳边响起，就听见：
“欲戴其冠，必受其重，感受到虎符帅印的重量，行事时，才不会妄为，以后为帅，戒愤，戒贪，戒急，戒狂，戒私！”
每一个字蕴含神魂之力，灌入韦寮的神魂之中，这才让其神魂安定下来，韦寮也知道刚才自己差点走火入魔，也是后怕不已。
山海玄见没事儿了，也放心下来，心中想着，还是缺乏磨砺啊，不过也不错，起码知道其位之重，不像有愚昧无知之人那般不知轻重。
小心包裹起来虎符帅印，放进怀里后，韦寮这心里才真正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此时对山海玄更是无限敬仰，虽然自己不像是太子那般是拜过师的，可自身受到的教育和培养恐怕不是太子能比的，想到此处，韦寮立马翻身下马，撩衣跪下，并庄重的说道：
“请先生收我为徒，韦寮此生尽为先生牵马坠蹬，侍奉左右！”
这一下让山海玄有些错愕，可是也感觉没什么好意外的，韦寮和白无缺都是自己挑选出来培养的，说起来和自己的徒弟没什么两样，只是差了个名分罢了，现在见韦寮如此，也罢！既然缘分至此，当然要随缘而为。
山海玄神魂化作无形之手，托起韦寮，含笑说道：
“呵呵！你是拜师，又不是认主！你这一跪，也算是行了拜师礼，坐实了这师徒名分！”
欣喜又兴奋的韦寮此时可比刚才接到帅印还激动，同时也再次对山海玄异常强大的神魂感到好奇，心想先生不是毫无修为吗！怎么神魂如此强大，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是自己师傅，越神秘，越强大，越好！
“弟子韦寮，参拜师尊！”
韦寮再拜，口称师尊，这是修行之人最庄重，最神圣的称呼，因为一个人一生之中，只会有一位师尊，只有作为传道之师，才可以被称为师尊，同时这样的师徒关系是受到天道鉴证的，至于为何受到天道鉴证，原因很简单，天下之道皆由天道所化，至于其他授业的老师可以有很多位。
“好了，起来吧！”
“弟子遵命！”
起身的韦寮高兴之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但立马收了起来，并开口说道：
“师尊，那个，我现在接了虎符帅印，所以要和几位将军商量下接下来的计划和具体事宜！”
看着韦寮的样子，山海玄哪能不知道其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但也不点破，毕竟还是要照顾下韦寮，这位新晋弟子的脸面不是，于是笑着说道：
“嗯！去吧！”
韦寮施礼告退，缓缓后退几步后，便转身上马向前跑去，手中的马鞭儿是玩命的抽打马身上，再看此时的韦寮，还哪有刚才的严肃和恭敬，只见满脸的眉开眼笑，时不时的嘿嘿傻笑几声，还动不动就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但随后又是几声傻笑，有不少的将士看着飞奔而过的韦寮，心里都纳闷，咱们这位韦将军是遇见什么开心事儿？！竟然乐成这样！时癫时狂的！
山海玄看着离开的韦寮，摇头笑道：
“白无缺那小子知道后，一定会直接跑过来找我，让我想想怎么考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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