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嫌疑
“这明显是间谍案啊，应该国*安负责，怎么由我们来负责？”
江翠萍已经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这是上面的意思，要合力侦破。海京大学材料学院这么多年来我们国家的国防事业做出过很多贡献，因此保密级别也非常高。材料学院虽然在大学之内，但从门禁到网络系统的管理都堪比军事要地，比海京大学那个文物库的保密措施不知道严密多少倍。现在出了这个案子，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所以如果国*安那边高调介入，有可能打草惊蛇。如果隐蔽行动，时间上也恐怕来不及展开。相反，我们这边前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特别是你的身份比较高级，接近核心，没有理由放弃这样好的资源不用，让他们重头再来。”
孙小文敏锐地抓住了江翠萍话语中的重点，“我接近核心？什么意思？这件事也与杨天婷有关？”
江翠萍点点头，“只能说很有可能，一块炮钢材料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历史学院钱院长的行李箱，杨天婷是钱院长的关门弟子，也是他的院长助理，这件事第一时间肯定不会把她排除在嫌疑之外。”
“我跟杨天婷还没有结婚，即使结婚了，我也没法一直对她进行监控，我需要配合。”
“这个我们已经考虑到了，”江翠萍答道，“我的公开身份是准备报考杨天婷的硕士研究生，但现在还在备考阶段，所以只能处于外围。李雨诗推荐了老孙，想不到老孙对于古代史这么精通，现在作为引进人才，进去做了教授，教授先秦历史，当然身份都是编造的。”
孙小文心里暗笑：“孙武就是古代人，还有人比他更懂古代史的吗？”
突然想到一件事，孙小文又问：“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炮钢材料是在钱院长这边发现的，但源头还在材料学院，我们光盯着历史学院这边有什么用，材料学院那边怎么办？”
“那当然要靠李雨诗了，李雨诗现在已经安插进材料学院办公室了，材料学院太专业，一时之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安排进核心的岗位。”
孙小文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材料学院方面，有什么大致的方向吗？”
“当然有重点，”李雨诗插话说，“最简单的排除法，这种核心科研机密材料，本科生肯定接触不到，学院领导不在科研第一线的也基本可以排除在外，这种炮钢材料学院只有一个科研团队在负责，童力学教授团队，核心成员包括童教授在内只有5个人，这个团队当然还有一些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但都是打打下手，接触不到核心数据机密，炮钢材料根本就碰不到。”
李雨诗说着，从江翠萍手里拿过平板，点开文件展示给孙小文，“童力学，是这个团队的领军人物，建国初期公派苏联留学的，老党员了，政治过硬，基本不用考虑嫌疑，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们没有与他进行正面接触，防止他不经意之间神色流露出来，术业有专攻，非侦察专业的人一旦心里有事，很容易表现出来。其余的4个都是他的学生。”
李雨诗将这张白发苍苍学者模样的童教授照片划过，下一张是一个中年人，戴着眼镜，秃顶，“方正义，48岁，是童教授带的时间最久的学生，现在学术造诣上已经基本继承了童教授的衣钵，童教授如果退休了，方正义几乎就是接班人了。”
“他有什么疑点吗？”
“目前没有发现，他社会关系比较简单，爱人在海京大学出版社当编辑，只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M国读书。”
李雨诗见孙小文没有其他问题，划到了下一张照片，“卢鹏程，43岁……”孙小文突然指着这个同样戴着眼镜，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男人资料，“他有三个孩子？”
李雨诗想不到他居然注意这个，“是的，他有三个孩子，不过不是同一个老婆生的，卢耀娣，是他第一个老婆生的，后来两个人离婚了，卢望娣和卢盼娣是他现在老婆生的。”
孙小文若有所思，点点头，示意李雨诗继续，李雨诗划到下一张照片，是一个皮肤黝黑，瘦弱的男人，没戴眼镜，照片看不出身高，不过看他瘦弱的样子和上半身的比例，这人应该个子不高，“庞兴海，36岁，单身。”孙小文指着资料读出声，“这资料没错吧？他31岁就是教授，博导了？”李雨诗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们吃干饭的吗，资料怎么会搞错，你再仔细看，他本科毕业都25岁了，29岁就博士毕业了，他四年就把硕士和博士全都拿下了。”
孙小文倒吸了一口冷气，“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天才啊，那怎么本科毕业之前耗费那么多时间，25岁才大学毕业？”
“据说家里很穷，小学都比同龄人晚上两年，上高中家里就供不起了，中间还辍学的。”
“行啊，了解得真够详细的。最后一个呢？”
李雨诗划到了最后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个女的，戴着无边眼镜，有些漂亮，而且照片上感觉人有些气质，“薛佳，37岁，也是单身，她虽然也是教授，但她是这个团队中晋升教授最晚的，而且是唯一的硕导，其他人都是博导。”
孙小文点点头，“初步看来都没什么可疑。”
“那当然”，江翠萍回了一句，“要是一眼就看出问题，那破案就太简单了。”
“所以现在还是要两条腿走路，先尝试进行摸排，找出线索。”一直没吭声的孙武，一锤定音。
车上几人再无重要信息沟通，一路来到海京，刚到海京大学附近，正好赶上中午，街边全是人。虽然海京大学有食堂，但很多大学生还是选择出来吃饭，换换口味，毕竟大学很多时候都没有下午课，这些学生大可以去附近吃饭，甚至去较远的地方吃饭，下午就不回学校了。
因为学校附近的人行道有大量的学生过马路，所以也造成了交通拥堵，商务车走走停停，速度都赶不上两个轮的自行车。孙小文无意间朝车窗外扫了一眼，“咦”！
其他三人不知什么情况，也顺着孙小文的视线朝外望去，在熙熙攘攘的大学生人流中，就有两个突兀的男女，这两人年纪虽然也不大，但是在一群20左右的年轻人当中还是显得太突兀了。
真是太巧了，车上所有人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人，正是刚才在路上还说过的庞兴海和薛佳。只见两人没有像那些大学生情侣一样搂在一起或者牵着手，两人之间还保留着明显的社交距离，但也边说边聊，有说有笑的。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嫌疑范围已经缩小到最小化了，那早晚都是要做，现在撞上了，没有理由不做点什么。江翠萍一拉孙小文，两人在商务车路边停车之后，就一起下了车。借着人流做掩护，逐渐接近了正聊得兴高采烈的薛佳和庞兴海。
孙小文观察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薛佳身高大概在1米63左右，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半长发披肩，皮肤白皙，姿色中上。反观庞兴海就有点不般配了，个子不高，穿着黑色皮鞋感觉也就1米65左右，皮肤黝黑，瘦瘦的，黑色西裤和白色短袖衬衫都显得空荡荡的，明显撑不起来。
最特别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薛佳感觉很开朗，她喋喋不休，一直在说，庞兴海则几乎是个听众，基本没说话。
孙小文这两个人看神态，已经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但很奇怪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别扭，无论是外表，还是神态，都不般配。走了一段，发现越来越熟悉，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浪漫塞纳餐厅那条路吗！
前面两人到了浪漫塞纳餐厅门前推门而入，江翠萍和孙小文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看见服务生招待薛佳两人在靠窗的一处位置坐好，两人也在相邻的另一侧位置坐下，四个人之间中间隔着个过道。这时，化了妆的孙武和李雨诗也走进了餐厅，也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孙武和薛佳背靠背。
中午时间虽然是饭点，但浪漫塞纳的消费水准在那里，虽然店里坐了很多桌，但并没有坐满。三个桌相继点好了菜，不多时服务生将每周的菜端了上来。孙小文面对着江翠萍，孙武面对着李雨诗，虽然也假模假式的边吃边聊，但西餐厅的声音普遍比中餐厅声音小，所以轻声交谈也算正常，事实上这四个人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心思全在薛佳庞兴海那一桌上，薛佳在西餐厅也不可能高声喧哗，孙小文只能支起耳朵，一边尽量听，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
薛佳和庞兴海都点了一份牛排，薛佳拿起刀叉娴熟地切肉，庞兴海慢了一拍，似乎在有样学样，他拿起刀叉，第一刀下去就用力过猛，叉子没叉牢，一小块牛肉从餐盘中飞了出去。
这一幕正好被薛佳看见，薛佳忍不住笑出声来，庞兴海也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切肉，唯恐再出洋相。
但从孙小文的角度却恰好看见庞兴海的目光，没错，庞兴海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戾气！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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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翠萍已经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这是上面的意思，要合力侦破。海京大学材料学院这么多年来我们国家的国防事业做出过很多贡献，因此保密级别也非常高。材料学院虽然在大学之内，但从门禁到网络系统的管理都堪比军事要地，比海京大学那个文物库的保密措施不知道严密多少倍。现在出了这个案子，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所以如果国*安那边高调介入，有可能打草惊蛇。如果隐蔽行动，时间上也恐怕来不及展开。相反，我们这边前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特别是你的身份比较高级，接近核心，没有理由放弃这样好的资源不用，让他们重头再来。”
孙小文敏锐地抓住了江翠萍话语中的重点，“我接近核心？什么意思？这件事也与杨天婷有关？”
江翠萍点点头，“只能说很有可能，一块炮钢材料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历史学院钱院长的行李箱，杨天婷是钱院长的关门弟子，也是他的院长助理，这件事第一时间肯定不会把她排除在嫌疑之外。”
“我跟杨天婷还没有结婚，即使结婚了，我也没法一直对她进行监控，我需要配合。”
“这个我们已经考虑到了，”江翠萍答道，“我的公开身份是准备报考杨天婷的硕士研究生，但现在还在备考阶段，所以只能处于外围。李雨诗推荐了老孙，想不到老孙对于古代史这么精通，现在作为引进人才，进去做了教授，教授先秦历史，当然身份都是编造的。”
孙小文心里暗笑：“孙武就是古代人，还有人比他更懂古代史的吗？”
突然想到一件事，孙小文又问：“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炮钢材料是在钱院长这边发现的，但源头还在材料学院，我们光盯着历史学院这边有什么用，材料学院那边怎么办？”
“那当然要靠李雨诗了，李雨诗现在已经安插进材料学院办公室了，材料学院太专业，一时之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安排进核心的岗位。”
孙小文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材料学院方面，有什么大致的方向吗？”
“当然有重点，”李雨诗插话说，“最简单的排除法，这种核心科研机密材料，本科生肯定接触不到，学院领导不在科研第一线的也基本可以排除在外，这种炮钢材料学院只有一个科研团队在负责，童力学教授团队，核心成员包括童教授在内只有5个人，这个团队当然还有一些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但都是打打下手，接触不到核心数据机密，炮钢材料根本就碰不到。”
李雨诗说着，从江翠萍手里拿过平板，点开文件展示给孙小文，“童力学，是这个团队的领军人物，建国初期公派苏联留学的，老党员了，政治过硬，基本不用考虑嫌疑，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们没有与他进行正面接触，防止他不经意之间神色流露出来，术业有专攻，非侦察专业的人一旦心里有事，很容易表现出来。其余的4个都是他的学生。”
李雨诗将这张白发苍苍学者模样的童教授照片划过，下一张是一个中年人，戴着眼镜，秃顶，“方正义，48岁，是童教授带的时间最久的学生，现在学术造诣上已经基本继承了童教授的衣钵，童教授如果退休了，方正义几乎就是接班人了。”
“他有什么疑点吗？”
“目前没有发现，他社会关系比较简单，爱人在海京大学出版社当编辑，只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M国读书。”
李雨诗见孙小文没有其他问题，划到了下一张照片，“卢鹏程，43岁……”孙小文突然指着这个同样戴着眼镜，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男人资料，“他有三个孩子？”
李雨诗想不到他居然注意这个，“是的，他有三个孩子，不过不是同一个老婆生的，卢耀娣，是他第一个老婆生的，后来两个人离婚了，卢望娣和卢盼娣是他现在老婆生的。”
孙小文若有所思，点点头，示意李雨诗继续，李雨诗划到下一张照片，是一个皮肤黝黑，瘦弱的男人，没戴眼镜，照片看不出身高，不过看他瘦弱的样子和上半身的比例，这人应该个子不高，“庞兴海，36岁，单身。”孙小文指着资料读出声，“这资料没错吧？他31岁就是教授，博导了？”李雨诗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们吃干饭的吗，资料怎么会搞错，你再仔细看，他本科毕业都25岁了，29岁就博士毕业了，他四年就把硕士和博士全都拿下了。”
孙小文倒吸了一口冷气，“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天才啊，那怎么本科毕业之前耗费那么多时间，25岁才大学毕业？”
“据说家里很穷，小学都比同龄人晚上两年，上高中家里就供不起了，中间还辍学的。”
“行啊，了解得真够详细的。最后一个呢？”
李雨诗划到了最后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个女的，戴着无边眼镜，有些漂亮，而且照片上感觉人有些气质，“薛佳，37岁，也是单身，她虽然也是教授，但她是这个团队中晋升教授最晚的，而且是唯一的硕导，其他人都是博导。”
孙小文点点头，“初步看来都没什么可疑。”
“那当然”，江翠萍回了一句，“要是一眼就看出问题，那破案就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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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不知什么情况，也顺着孙小文的视线朝外望去，在熙熙攘攘的大学生人流中，就有两个突兀的男女，这两人年纪虽然也不大，但是在一群20左右的年轻人当中还是显得太突兀了。
真是太巧了，车上所有人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人，正是刚才在路上还说过的庞兴海和薛佳。只见两人没有像那些大学生情侣一样搂在一起或者牵着手，两人之间还保留着明显的社交距离，但也边说边聊，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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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文观察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薛佳身高大概在1米63左右，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半长发披肩，皮肤白皙，姿色中上。反观庞兴海就有点不般配了，个子不高，穿着黑色皮鞋感觉也就1米65左右，皮肤黝黑，瘦瘦的，黑色西裤和白色短袖衬衫都显得空荡荡的，明显撑不起来。
最特别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薛佳感觉很开朗，她喋喋不休，一直在说，庞兴海则几乎是个听众，基本没说话。
孙小文这两个人看神态，已经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但很奇怪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别扭，无论是外表，还是神态，都不般配。走了一段，发现越来越熟悉，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浪漫塞纳餐厅那条路吗！
前面两人到了浪漫塞纳餐厅门前推门而入，江翠萍和孙小文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看见服务生招待薛佳两人在靠窗的一处位置坐好，两人也在相邻的另一侧位置坐下，四个人之间中间隔着个过道。这时，化了妆的孙武和李雨诗也走进了餐厅，也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孙武和薛佳背靠背。
中午时间虽然是饭点，但浪漫塞纳的消费水准在那里，虽然店里坐了很多桌，但并没有坐满。三个桌相继点好了菜，不多时服务生将每周的菜端了上来。孙小文面对着江翠萍，孙武面对着李雨诗，虽然也假模假式的边吃边聊，但西餐厅的声音普遍比中餐厅声音小，所以轻声交谈也算正常，事实上这四个人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心思全在薛佳庞兴海那一桌上，薛佳在西餐厅也不可能高声喧哗，孙小文只能支起耳朵，一边尽量听，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
薛佳和庞兴海都点了一份牛排，薛佳拿起刀叉娴熟地切肉，庞兴海慢了一拍，似乎在有样学样，他拿起刀叉，第一刀下去就用力过猛，叉子没叉牢，一小块牛肉从餐盘中飞了出去。
这一幕正好被薛佳看见，薛佳忍不住笑出声来，庞兴海也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切肉，唯恐再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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