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坦白
<p>次日，云秋染天不亮便出了房门，在院中打了一套拳，又自己端水洗漱干净。天知道昨天晚上她躺床上看了整整一晚上的书，翻来覆去一丝睡意都没有的滋味有多难过，她深刻体会了什么叫长夜漫漫，太漫漫了，慢的她想骂娘。</p>
<p>今天要去明正司露个脸认认人，明天正式去任职。时候还早，云秋染打算去街上转转买个包子再去，刚从侧门出去，还来不及拐去大街上，一身白衣宛如谪仙的墨城便出现在她要拐的拐角处，手里拿着封好的油纸包。两人面对面齐齐一愣，云秋染上下转转眼珠又眨了两下，没忍住噗的笑出来。</p>
<p>“打算偷偷溜进去？”</p>
<p>墨城上前将他一大早买的热腾腾的灌汤包放到云秋染手里，笑道:“以防万一，来叫你起床，第一天迟到大概会成为明正司的反面学习对象。”</p>
<p>“真是困了递枕头，饿了给包子，你贴心的令人发指。”云秋染咬了一大口，皮薄多汁，是她想买的那家没错了，云秋染又看了一眼墨城，心道那个被他喜欢的姑娘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了，没有之一。</p>
<p>这么一想她还有点惆怅，以后这待遇她该享受不到了。</p>
<p>“吃就吃，叹什么气？”</p>
<p>云秋染嘿嘿一笑，脸上写着‘就不告诉你’五个字。</p>
<p>“皇上还是宠我的，一来就给我安排副使这么大的职位，啧啧，也不怕我搞砸打他的脸。”云秋染边吃边和墨城走到大街上。</p>
<p>“知道从楼梯和从悬崖摔下去有什么区别吗？”墨城笑道，目光停在她吃的满是油汁的手。</p>
<p>云秋染没想到墨城这么隐晦又直接，被包子噎了一下，眼神幽怨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搞砸了会死的很惨？”</p>
<p>墨城用一声轻笑默认了她的话，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首先云叔就饶不了你。”</p>
<p>“你看我像会搞砸的人吗？很明显不会，所以这些情况我们先不考虑。你应该考虑我要是升官太快你要在哪请我吃饭。”</p>
<p>“我尽力。”云秋染不太要脸的话墨城也不反驳，掏出一块帕子将她的手仔仔细细擦干净，又将空的油纸接过来，道:“前面就是明正司，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早到还能给他们个好印象。”</p>
<p>云秋染像个被父母送去私塾的孩子，听完墨城交代的话，临走墨城还轻轻拍拍她的头，随后离开了云秋染的视线内。</p>
<p>……</p>
<p>墨城怕不是有一颗父爱泛滥的心吧？</p>
<p>清水村的一个单独院落里，南清正在给院门口的花草浇水，时不时用小铲子松松土。正午的太阳强烈，好在才是春天气温并不高，山林里尤其凉爽。</p>
<p>墨城只身前来，见到门口悠闲的南清，眼中寒光一闪。</p>
<p>“来了？”</p>
<p>墨城语气不自觉的低下去:“找我什么事？”</p>
<p>自从知道南清的可怕之后，墨城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心平气和的和他周旋了，一想到他可能对云秋染做了什么，心中的戾气压制不住的往上涌。</p>
<p>南清轻笑一声，直起腰坦然的站在墨城面前，声音温柔:“墨慕白和你，你们父子俩不是在调查我吗？你觉得我找你会说什么事？”</p>
<p>墨城眉头皱起，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p>“你们把我的探子拔的一干二净，连南国侯世子夫人都给除了，速度奇快，南清佩服。”</p>
<p>杜泠被墨慕白暗中查出是魏朝人，找了几个人匿名告发，昨日以细作的罪名将她和那个大丫鬟湖兰一起抓入牢狱，惹了墨慕白她们没有活着的机会了。</p>
<p>唯有南清，一点证据都没有，干净的仿佛真就是一位普通百姓。</p>
<p>南清刚才那番话相当于将他们的怀疑变成事实，将证据送到他的手里。为什么？墨城想不通。</p>
<p>南清放下小铲子，嘴角依旧带笑，只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那滴精血，楚莫不给云秋染而是给了你，这让我费了我很大的时间搞清楚楚莫和梅槿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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