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说：暮落之山作者：穆罗字数：2336更新时间 : 2019-02-26 12:00:09

咔嚓……终于，第一根银白色柱体在马丁的拳头下悄然消失。这种巨大的喜悦让马丁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休息了一阵后，马丁开始朝着第二根圆柱发起进攻。按道理来说，在马丁破坏第一根石柱的最后几次尝试中，石柱对于马丁的刺激已经微乎其微了。可是这一次马丁再一次受到了阻碍。
当马丁的皮肤触碰到石柱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撕裂身心的痛苦朝着马丁袭来。只是一瞬间，马丁又倒了下去。这一次梦中的场景变得清晰无比。
那是一个挺大的空间，马丁的对面站着一个魁梧而强壮的身躯。这身躯对于马丁来说过于高大了一些。这个身躯全身覆盖着厚重的板甲。手中拿着一柄和他的身高能够匹敌的大剑。而马丁的流星与这柄大剑相比起来真的很精致。
在梦中，马丁无数次地朝着面前的壮汉进攻，而这大汉只是一手拄着剑，用一只手轻易地破解了马丁的招数。在最后一次的进攻中，大汉似是失去了耐心，想要结束这过家家一般的游戏。用手中的巨剑架住了流星的竖劈，另一只手转握成拳向着马丁的肚子袭来。这大汉虽然魁梧，但是速度并不慢，这一拳来的很突然，马丁能够“看到”自己一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再一次苏醒，马丁回忆着梦中所见到的一切。那个壮汉似乎是在教导自己，但是自己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长进，以至于那壮汉有些无聊了，挥出风雷似的一拳将自己击倒。仔细回想着梦中的所见，那壮汉轻而易举地接住了自己的一招一式。似乎是在自己出招之前他就能察觉到自己的招数。只是，这么干想似乎并没有什么提升。马丁虽然之前感觉自己对于武技的掌握速度很快，但是自己的招数在出招前就全被这大汉看穿还是觉得很奇妙。似乎是有一些感悟，但是仅仅这一次还是有些有些不够。
于是马丁再一次对着圆柱发泄，毫无疑问的昏倒了。
这一次的场景变了，那大汉戴着头盔，头盔覆盖了整个头部，除了眼睛几乎看不到大汉的脸部。只是从那双眼睛中，马丁还是能够察觉到大汉对自己的不屑。只是这一次马丁的动作比起上一次的梦境中有所进步，马丁看着梦中的自己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双手平举长刀，似乎是在观察着大汉的动作。看到这些，大汉眼中的轻蔑有了些许的改变。
于是，那大汉微曲双膝。与马丁僵持了起来，那大汉的气场即使是马丁没有“亲身”经历这些，还是感觉到有些压迫，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马丁终于动了，这一个动作对于马丁来说减轻了一些压力，似乎是憋了很长时间终于呼吸到了空气。那大汉还是没有动，相比来说，他的膝盖更加弯了，似乎是在积攒浑身的力气。马丁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拼命的往边上一躲，紧跟着那柄大剑擦着马丁的身体由下向上挥出。观察的马丁也渗出了汗珠，如果挨上这一下，估计自己就成两半了。但是那大汉的招数还没有结束，在大剑向上撩起的时候，大汉顺势将大剑旋转而来，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明显的圆形。马丁还在空中，完全没有地方借力躲闪。只能架起流星。结果显而易见，马丁那孱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和大汉对拼。这一次大汉不知是出了几分力，马丁就像是一个破了的口袋一样飞了出去。
再次醒来，马丁的额头早已经布满了汗水。
努力地回想着大汉的那一斩，这似乎又是早就料到了马丁的躲闪方向……
仔细回想着大汉的一切细节，马丁感觉有所收获。那大汉先是预料到了自己受不了压力会爆发，后来又用一个假招将自己逼迫进入对方的节奏。之前的这一切似乎是连绵不绝，可是这都是假的。只有最后的杀招到来之时，风驰电掣雷霆万钧。这一下对于在空中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似乎连时间都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至少对于马丁来说，他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昏倒。马丁在梦中学到了很多武技方面的东西。直到马丁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打碎了第二根圆柱。梦中的马丁已经能和大汉过上几招了，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大汉打倒在地。
跟第一根圆柱相比，这一次击碎圆柱之后，马丁能够明显地观察到周围的空间有了一些变化。虽然还是充斥着深邃的黑暗，但是与之前相比，已经不是那种能够让人产生恐惧的纯黑了。依稀能够看到周围空间的极限，并不是无限的大。而是有边界，即使这个边界还是很遥远。但是对于现在的马丁来说，任何的改变都是欣慰的。即使他还不知道这些改变是好的还是坏的。
和上一次的情况一致，触碰到这第三根圆柱之时，马丁还是痛的昏迷了过去。似乎这些圆柱每破碎一根，坚韧程度和对自己的刺激就上升一个层级。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梦境，马丁所经历的梦境的具体情况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大体还是跟大汉对练。每次梦境收获巨大，每次梦境之后马丁还是有那种变强的感觉。
由于日复一日，马丁很快陷入了绝望之中。虽然在梦境中马丁不至于被一个照面击败，但是总的结果是不变的，那就是失败。而且这第三根圆柱比起前两根也显得过于坚固了一些。
直到这一次，马丁在梦中看到了威尔士。
他就站在那大汉的不远处，似乎是在观察马丁的动作。如果有亮眼的表现，威尔士总是会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而马丁最后的失败在威尔士眼中也并没有什么眼神的变化。
看到威尔士，马丁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了。奈何，他在梦中根本不能对自己的身体做出改变。只是他非常奇怪，既然这些东西这么熟悉，说明自己经历过，那为什么梦中的自己能够忍住砍翻威尔士的冲动。反而向威尔士公正的行了一个骑士礼。
虽然梦中的自己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马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很想冲上去和威尔士拼命，他发狂的怒吼。但是和之前一样，他并不能发出声音，甚至挥动到威尔士脸上的拳头就像是不存在一般，从威尔士的脸上就那么轻飘飘地穿了过去。
再次醒来，马丁没有再去回忆梦中的场景。而是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泪。那眼泪中包含着少年的思念和悔恨，仇恨和怒火，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怨恨。此时，少年终于明白了小时候隔壁大叔说的那句话：“小子，以后，千万不要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碰到一个你想要守护她一生的姑娘……”
只是那时候，名叫马丁的少年根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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