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想见的人
姐姐，姐姐。你看我的风筝是不是飞得最高？
周语砂小小的身姿在草坡上畅快的奔跑着。周语剑跟在后面，手里也有一个大风筝。毫不留情的展示着自己的技术。气得周语砂跑来和娘亲，四皇妃告状。引得二人笑声连连。
娘亲训斥周语剑不懂事，周语剑却做鬼脸刺激周语砂。周语砂只好拉着四皇妃大声的哭。那一年，周语砂四岁刚记事。但是在她的记忆里面，这个四皇妃是最疼她的。即便是离开京城，随父亲去关南道镇守，也时常会收到四皇妃的信和礼物。
惨案发生之前，娘亲还经常带着她去见四皇妃。虽然那时候，娘亲经常愁眉不展，四皇妃依旧是温柔安慰。可是，万万没想到，四皇妃姓梁。每每想起这个，那些温暖的回忆就会瞬间变成火光冲天的灾难日。
想到这些，诺砂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过了很久才感知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大概是被审问的时候，晕了过去。此刻连抬起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慢慢的，全身的疼痛蔓延开来。以至于手指头都在抽筋，大脑疼的痉挛。也才感觉到自己是趴伏在一个半硬的草堆上。适应了微光的眼睛也已经辨明，自己不是在地下室。而是一间连烛光都不是很明朗的监牢。
诺砂在心里想，怎么还没死？这又是赚到了一天吧。这么想着，她闭上了眼睛。但是却马上睁开了。
墨然哥哥呢？比起自己死了，这个人似乎一下子点燃了诺砂心里的火。她不顾身体的疼痛，艰难的撑起自己。张开嘴，想呼唤，却发现嘴唇开裂。只要一张嘴就会撕裂一样的疼。鲜血就从开裂的缝隙流出来。
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微光中，响起脚步声，有些快，却不是急躁和烦闷的。接着，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狱卒的带领下，站在了牢门前。
诺砂抬头看着隐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站在前面的那人盯着诺砂，示意狱卒打开门。狱卒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操着生硬高冷的声音，斥责道，“愣着干嘛？快开门。”
被训得毕恭毕敬，狱卒连忙打开门。另一个黑衣人便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提篮盒子。先是点了两颗蜡烛，基本能照亮诺砂。然后打开盒子，拿出一套干净的白衣。转头对狱卒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继而，又转回身，几近温柔的说，“别怕。我是来帮你处理伤口的。”
听到这话，诺砂连忙伸手阻止。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但是眼神中的拒绝非常明显。
那人却还是继续温柔的说，“你真的别怕。我不是来拷问你的。我是来帮你的。”
诺砂却依旧摇着头。她不是拒绝，而是不想这两人看到自己的伤。已经都到了这一步了，多少给自己留点自尊。
看到如此的诺砂，门外的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说，“你已经离开梁家人的管制了。这里是刑部司牢。到明日三司会审，你都是安全的。听话，让她给你治伤。”
诺砂听出来了门外人即将奔溃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又非常遥远的感觉。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愤慨。她拼了命的挤出一句话，“安全了？”
“是的。你安全了。”门外人往前站了一步，伸手摸向粗糙的栏杆。以为这样就是抚摸在诺砂的脸上。
诺砂撇开头，不想看她。抿着鲜血的说，“墨然哥哥呢？”
“他很好。比你好。”门外人有些愤怒的说。
“呵。那不是应该的吗？”诺砂狠厉的说。却实在没力气阻止黑衣人的动作，扑倒在地上任由黑衣人脱衣，治伤。
诺砂咬着牙，却依旧疼得流出了眼泪。从离开那个狗笼子之后，她再也没有被拷问过。这倒是让她有点后悔追出林家客栈。
整理完，药膏的温和，黑衣人的熟稔和新衣服的干净清爽让诺砂舒服的差点睡过去。
两个黑衣人全程都没说话，也没有放下兜帽。不过，诺砂却还是在她们临走前，说道，“以后别来看我了。我不想见到你。”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门外的黑衣人身体一震，双手紧握，紧抿嘴唇。却未能说出一句话，便离开了。
诺砂却在其走后，迷迷糊糊的说，“不要来看我了。危险……”
——————
诺砂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这间牢房位子不错，窗口竟然可以看到阳光。晨曦一点一点的照亮房间。她却麻木不仁的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
一直等到明光不散，不移。来了两个狱卒，把诺砂架了出去。喝了一碗米汤的诺砂被摇晃的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大厅。
她被直接架到了中间。适应了很久，才在呵斥声中，抬起了头。诺砂眯起眼睛，才看清楚一个穿着红色官袍，头戴乌沙的男子。
男子板着脸，问她，“堂下何人？”
诺砂再次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所在之地。正前方是依次放着三个主座。坐着一个红色官袍，一个灰色官袍，一个蓝色官袍。都是上了髯须全乎的中年男子。
主位上是那位红色官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侍郎祖义理。左右两侧是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主事。这两人和祖义理一样，面色凝重。其中大理寺卿段昂奇长得比较方，一双小眼睛一直盯着诺砂。御史大夫郭月福倒是长相温良，只是那微微拉起的嘴角，不知道是好是坏。
微微转一下身体，就看到胡桂然被安排在堂下的一个侧位坐着。依旧穿着武林人士的衣服，身旁坐着敬来川，以及赶来作证的几个武林人士。他的隔壁则坐着越中县县令佟明昌和捕头张端。他的对面，也就是诺砂的另一边坐着三司的陪审官员。
短短的一个扫视，诺砂已经全部清醒，连忙跪拜。“草民剑诺砂见过官爷。”颤抖的喊着，她心里却是安心了不少。没有看到梁署津，就是说明自己安全了。虽然不知道堂上有多少是梁署津的人。但是能让胡桂然和武林人士坐进来，她和朱墨然的胜算就要大很多。
可是，朱墨然去哪里了？想着，她却不敢抬头。直到听见祖义理说，“起来说话吧。”
诺砂唯唯诺诺的抬起身，跪坐在地板上。“草民跪着就行。”
祖义理有些为难，看一眼胡桂然。胡桂然则是满脸心疼的摇了摇头。他看出来诺砂的确站不起来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祖义理和段昂奇，郭月福对望了一眼，便开始主持会审。“今日在此，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将对越中县武林大会其间发生的四季堂首徒蒋树旺被杀案进行会审。我是今日会审的主事刑部侍郎祖义理，这位是大理寺卿段昂奇段大人，这位是御史大夫郭月福郭大人。”
祖义理一边说，一边伸手介绍。段昂奇和郭月福冲着堂下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确认身份的诺砂点了点头。她其实不太明白祖义理的意思。为何要如此详细的介绍在堂的所有人。就连在其身后做记录的堂记都一一介绍完毕。好像吃酒席，非得挨个介绍，撑个场面一样。
接着，祖义理便朝着一直绷紧身体坐着的佟明昌，说，“佟大人，你来把事件始末说一下。”
佟明昌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是第一次参加三司会审。紧张得手脚都有些不协调。一起身，理了理衣服，才开始读。只是照着念，却依旧磕磕巴巴的。甚是尴尬。
胡桂然一看，连忙起身，朝着堂上三位大人抱手行礼。“各位大人，佟大人似乎有些紧张。如果不介意，是否可以让我代为陈述？”
看到胡桂然，佟明昌像是见到了救星。也不管三司同不同意，拿着文书就交给了胡桂然。忙不迭的赔笑，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于是，会审现场响起了胡桂然沙哑，却并不难受的声音。他看着文书，却似乎并没有完全按照文书内容叙述。声情并茂，逻辑分明的说完了整个事件。
只是和诺砂知道的却不尽相似。比如现场应该是朱墨然与诺砂共同追杀蒋树旺。却在胡桂然口中变成了蒋树旺受三金堂指使行事暗杀之事，被诺砂撞见，反而被蒋树旺追杀。不得已诺砂才出手伤人。被路过的朱墨然看到，继而拦截蒋树旺。却不料，害怕之际的诺砂失手杀死了蒋树旺。所以，朱墨然才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会审现场。此一刻，朱墨然不是杀人嫌犯，而是变成了目击证人。
听来有些匪夷所思，却在诺砂看来，相当合情合理。这样操作的话，两人就不是参与到谋杀中，而是误杀。即便误杀罪名成立，也能在量刑上具有一定意义的优势。
接着，张端说了一下尸检报告。也基本符合案件陈述。
到此，祖义理第一次问诺砂，“以上陈述是否属实？”
诺砂点了点头，轻声说，“属实。”
可是，大理寺卿段昂奇却在此时阴阳怪气的问道，“我说，祖大人，你不让嫌疑犯再陈述一遍吗？都还没问呢？你就让人家认罪。未免操之过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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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砂小小的身姿在草坡上畅快的奔跑着。周语剑跟在后面，手里也有一个大风筝。毫不留情的展示着自己的技术。气得周语砂跑来和娘亲，四皇妃告状。引得二人笑声连连。
娘亲训斥周语剑不懂事，周语剑却做鬼脸刺激周语砂。周语砂只好拉着四皇妃大声的哭。那一年，周语砂四岁刚记事。但是在她的记忆里面，这个四皇妃是最疼她的。即便是离开京城，随父亲去关南道镇守，也时常会收到四皇妃的信和礼物。
惨案发生之前，娘亲还经常带着她去见四皇妃。虽然那时候，娘亲经常愁眉不展，四皇妃依旧是温柔安慰。可是，万万没想到，四皇妃姓梁。每每想起这个，那些温暖的回忆就会瞬间变成火光冲天的灾难日。
想到这些，诺砂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过了很久才感知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大概是被审问的时候，晕了过去。此刻连抬起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慢慢的，全身的疼痛蔓延开来。以至于手指头都在抽筋，大脑疼的痉挛。也才感觉到自己是趴伏在一个半硬的草堆上。适应了微光的眼睛也已经辨明，自己不是在地下室。而是一间连烛光都不是很明朗的监牢。
诺砂在心里想，怎么还没死？这又是赚到了一天吧。这么想着，她闭上了眼睛。但是却马上睁开了。
墨然哥哥呢？比起自己死了，这个人似乎一下子点燃了诺砂心里的火。她不顾身体的疼痛，艰难的撑起自己。张开嘴，想呼唤，却发现嘴唇开裂。只要一张嘴就会撕裂一样的疼。鲜血就从开裂的缝隙流出来。
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微光中，响起脚步声，有些快，却不是急躁和烦闷的。接着，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狱卒的带领下，站在了牢门前。
诺砂抬头看着隐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站在前面的那人盯着诺砂，示意狱卒打开门。狱卒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操着生硬高冷的声音，斥责道，“愣着干嘛？快开门。”
被训得毕恭毕敬，狱卒连忙打开门。另一个黑衣人便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提篮盒子。先是点了两颗蜡烛，基本能照亮诺砂。然后打开盒子，拿出一套干净的白衣。转头对狱卒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继而，又转回身，几近温柔的说，“别怕。我是来帮你处理伤口的。”
听到这话，诺砂连忙伸手阻止。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但是眼神中的拒绝非常明显。
那人却还是继续温柔的说，“你真的别怕。我不是来拷问你的。我是来帮你的。”
诺砂却依旧摇着头。她不是拒绝，而是不想这两人看到自己的伤。已经都到了这一步了，多少给自己留点自尊。
看到如此的诺砂，门外的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说，“你已经离开梁家人的管制了。这里是刑部司牢。到明日三司会审，你都是安全的。听话，让她给你治伤。”
诺砂听出来了门外人即将奔溃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又非常遥远的感觉。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愤慨。她拼了命的挤出一句话，“安全了？”
“是的。你安全了。”门外人往前站了一步，伸手摸向粗糙的栏杆。以为这样就是抚摸在诺砂的脸上。
诺砂撇开头，不想看她。抿着鲜血的说，“墨然哥哥呢？”
“他很好。比你好。”门外人有些愤怒的说。
“呵。那不是应该的吗？”诺砂狠厉的说。却实在没力气阻止黑衣人的动作，扑倒在地上任由黑衣人脱衣，治伤。
诺砂咬着牙，却依旧疼得流出了眼泪。从离开那个狗笼子之后，她再也没有被拷问过。这倒是让她有点后悔追出林家客栈。
整理完，药膏的温和，黑衣人的熟稔和新衣服的干净清爽让诺砂舒服的差点睡过去。
两个黑衣人全程都没说话，也没有放下兜帽。不过，诺砂却还是在她们临走前，说道，“以后别来看我了。我不想见到你。”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门外的黑衣人身体一震，双手紧握，紧抿嘴唇。却未能说出一句话，便离开了。
诺砂却在其走后，迷迷糊糊的说，“不要来看我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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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砂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这间牢房位子不错，窗口竟然可以看到阳光。晨曦一点一点的照亮房间。她却麻木不仁的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
一直等到明光不散，不移。来了两个狱卒，把诺砂架了出去。喝了一碗米汤的诺砂被摇晃的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大厅。
她被直接架到了中间。适应了很久，才在呵斥声中，抬起了头。诺砂眯起眼睛，才看清楚一个穿着红色官袍，头戴乌沙的男子。
男子板着脸，问她，“堂下何人？”
诺砂再次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所在之地。正前方是依次放着三个主座。坐着一个红色官袍，一个灰色官袍，一个蓝色官袍。都是上了髯须全乎的中年男子。
主位上是那位红色官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侍郎祖义理。左右两侧是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主事。这两人和祖义理一样，面色凝重。其中大理寺卿段昂奇长得比较方，一双小眼睛一直盯着诺砂。御史大夫郭月福倒是长相温良，只是那微微拉起的嘴角，不知道是好是坏。
微微转一下身体，就看到胡桂然被安排在堂下的一个侧位坐着。依旧穿着武林人士的衣服，身旁坐着敬来川，以及赶来作证的几个武林人士。他的隔壁则坐着越中县县令佟明昌和捕头张端。他的对面，也就是诺砂的另一边坐着三司的陪审官员。
短短的一个扫视，诺砂已经全部清醒，连忙跪拜。“草民剑诺砂见过官爷。”颤抖的喊着，她心里却是安心了不少。没有看到梁署津，就是说明自己安全了。虽然不知道堂上有多少是梁署津的人。但是能让胡桂然和武林人士坐进来，她和朱墨然的胜算就要大很多。
可是，朱墨然去哪里了？想着，她却不敢抬头。直到听见祖义理说，“起来说话吧。”
诺砂唯唯诺诺的抬起身，跪坐在地板上。“草民跪着就行。”
祖义理有些为难，看一眼胡桂然。胡桂然则是满脸心疼的摇了摇头。他看出来诺砂的确站不起来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祖义理和段昂奇，郭月福对望了一眼，便开始主持会审。“今日在此，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将对越中县武林大会其间发生的四季堂首徒蒋树旺被杀案进行会审。我是今日会审的主事刑部侍郎祖义理，这位是大理寺卿段昂奇段大人，这位是御史大夫郭月福郭大人。”
祖义理一边说，一边伸手介绍。段昂奇和郭月福冲着堂下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确认身份的诺砂点了点头。她其实不太明白祖义理的意思。为何要如此详细的介绍在堂的所有人。就连在其身后做记录的堂记都一一介绍完毕。好像吃酒席，非得挨个介绍，撑个场面一样。
接着，祖义理便朝着一直绷紧身体坐着的佟明昌，说，“佟大人，你来把事件始末说一下。”
佟明昌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是第一次参加三司会审。紧张得手脚都有些不协调。一起身，理了理衣服，才开始读。只是照着念，却依旧磕磕巴巴的。甚是尴尬。
胡桂然一看，连忙起身，朝着堂上三位大人抱手行礼。“各位大人，佟大人似乎有些紧张。如果不介意，是否可以让我代为陈述？”
看到胡桂然，佟明昌像是见到了救星。也不管三司同不同意，拿着文书就交给了胡桂然。忙不迭的赔笑，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于是，会审现场响起了胡桂然沙哑，却并不难受的声音。他看着文书，却似乎并没有完全按照文书内容叙述。声情并茂，逻辑分明的说完了整个事件。
只是和诺砂知道的却不尽相似。比如现场应该是朱墨然与诺砂共同追杀蒋树旺。却在胡桂然口中变成了蒋树旺受三金堂指使行事暗杀之事，被诺砂撞见，反而被蒋树旺追杀。不得已诺砂才出手伤人。被路过的朱墨然看到，继而拦截蒋树旺。却不料，害怕之际的诺砂失手杀死了蒋树旺。所以，朱墨然才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会审现场。此一刻，朱墨然不是杀人嫌犯，而是变成了目击证人。
听来有些匪夷所思，却在诺砂看来，相当合情合理。这样操作的话，两人就不是参与到谋杀中，而是误杀。即便误杀罪名成立，也能在量刑上具有一定意义的优势。
接着，张端说了一下尸检报告。也基本符合案件陈述。
到此，祖义理第一次问诺砂，“以上陈述是否属实？”
诺砂点了点头，轻声说，“属实。”
可是，大理寺卿段昂奇却在此时阴阳怪气的问道，“我说，祖大人，你不让嫌疑犯再陈述一遍吗？都还没问呢？你就让人家认罪。未免操之过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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