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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思子成疾母子遇难,消疑释虑父女捐嫌

小说:枫叶鉴作者:满盆波字数:9447更新时间 : 2021-04-20 10:02:00
却说齐世鉴进入房家后,用心做事,房九思见他做事勤谨且能力突出,有意让他参与各个店铺的管理,遂不让他住外面,就在家中给他安排了住处。

        一日齐世鉴得便出去,想着回来这么久,现在是时候去看一下杨巧兰了,便信步从房家正门绕过去来到金府,杨巧兰听说一个叫齐世鉴的人前来拜访,并不感到十分诧异,齐世鉴刚回来时她听母亲提起过,至于金震山和他之间的事金震山并未在她面前提起,是以杨巧兰以为齐世鉴是不敢来金家的,直到最近听说齐世鉴进了房家,心下知道他会来金家看自己的。

        杨巧兰让人带齐世鉴进来,自己走到院中相迎,见到齐世鉴,才知道齐世鉴是真的有别于从前了,笑着引齐世鉴来到房中坐下,杨巧兰命人上茶上点心,待人退下,方道:“表哥回来这么久了,我原该为表哥摆一桌酒,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只是我身上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有相邀,还请表哥见谅。”齐世鉴道:“表妹这样说倒显得生分了,倒是我,回来后忙着处理一些琐事,也没向表妹道喜。”杨巧兰道:“表哥回来就好,我和娘还有慧兰都盼着你回来,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们又能像以前那样了。”齐世鉴道:“让你们担心了。”杨巧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表哥你尝尝这些糕点,我特意让他们在那家店买的,还是以前的味道。”

        齐世鉴道:“你这几句话倒让我有一种我变了而你没有变的感觉,原来表妹如此念旧。”杨巧兰道:“你离开的这段日子,娘一想起你就会说起我们小时候的事,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好。”齐世鉴道:“现在也不错啊,你们现在和以前真是有天壤之别。”杨巧兰道:“现在是赚得多,但不瞒表哥,赚钱多操的心也多,这其中的艰辛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罢了。”齐世鉴道:“听说金震山能有今天,你有很大的功劳。”杨巧兰道:“我不过是给他出点主意,在外面还是要靠他,表哥如今在房家做事,以后能不能帮衬着震山一些?”

        齐世鉴道:“表妹说笑了,现在你们还需要别人帮助吗?”杨巧兰道:“我们生意做得再好,也不如你背靠大树好乘凉。”正说到这里,齐世鉴忽见外面有人拉着一个小孩走过,便问道:“那孩子就是金震山休掉的女人生的?”杨巧兰道:“是的。”齐世鉴道:“那女人现在怎么样,她就不想孩子吗?”杨巧兰道:“能不想吗?我听他们说她也来过几次,说要见孩子,可震山说了不让外人见孩子。”齐世鉴心想:大概是杨巧兰从中拦着不让他们母子相见。

        齐世鉴走后杨巧兰就在心里盘算着,待金震山回来,就和他说道:“我们现在看着很好,但也要为以后做打算。”金震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巧兰道:“我们在清平镇无依无靠,没有靠山,这样的处境不容乐观。”金震山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虽然借着房家这阵东风谋利,但终究不是在为房家做事。现在看来,清平镇除了房家,就是俞家和山庄了。”杨巧兰道:“俞家怎么能和山庄相提并论。”金震山道:“这么说你是看好山庄了?”杨巧兰道:“这是自然,眼前我们就有人能和山庄搭上线。”金震山道:“是谁?”杨巧兰道:“慧兰啊!她最近不是和山庄的三少爷走得很近吗?”金震山道:“靠这种裙带关系,不是大丈夫所为。”

        杨巧兰知道他张不了这个口,道:“这个自然由我出面去说。”杨巧兰并没有告诉慧兰,私自约朱长峻见面,先是问了几句他和慧兰的事,次后说到金震山想在山庄谋个差事的话,朱长峻见识过他们夫妻的手段,本不欲答应,但想着她们终究是姐妹一场,便答应了,指了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给金震山打理,杨巧兰就是想寻求山庄的庇护,本没想过指望山庄赚钱,所以就答应了,回去说与金震山知道,让他择日过去。

        不想金震山将这事告诉了陆小蝶,陆小蝶已经知道康岱枫回来,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便对金震山道:“清平镇那么多大树为什么要找山庄呢,山庄在清平镇立足已久,论实力确实没有比山庄更强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山庄从来不缺人,你现在过去了,也不见得就能受到重用,单说朱长峻给你的那件差事,就是一件出了力气却不赚银子的苦差事。”

        一番话说得金震山心里直点头,便打消了与山庄合作的念头,过了几天杨巧兰见金震山还没有去,便问起原由,金震山道:“那也不算是什么好差事,不去也罢。”杨巧兰想来想去不得头绪,遂叫来常跟金震山的人,一番盘问下,才知道是因为陆小蝶在他耳边下了话,不由得大怒,遂带上家人去找陆小蝶,并让金震山的跟班带路,临走时去看了看孩子,让奶娘好生看着,那小厮早找机会让人去通知金震山了。

        杨巧兰雷嗔电怒地带着一行人来到陆小蝶住处,敲开门,杨巧兰上来就是一个巴掌打在陆小蝶脸上,陆小蝶应声而倒,左边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瞬时红肿起来,杨巧兰走进去坐下,道:“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陆小蝶深知此时不能和她硬来,只能示弱,道:“妹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一句话没说完,杨巧兰断喝道:“掌嘴!”又道:“谁是你姐姐?你从那破地方出来也敢与我姐妹相称!”说话间陆小蝶又挨了一巴掌,陆小蝶头发散乱,忍耻不言,杨巧兰一眼看到她额头的残破,道:“脸都成那样了还敢出来兴风作浪!”陆小蝶立即低下头把脸偏过去,杨巧兰道:“我睁只眼闭只眼不与你计较,你反倒变本加厉,不好好享福却在他面前胡言乱语。我且问你,你拦着他不让他进山庄是不是因为你和山庄的人······”

        说到这里门突然被推开,金震山道:“够了,你跟我回去。”杨巧兰道:“我还没说完呢,她的那些事只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金震山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说着走过去扶起陆小蝶,杨巧兰道:“你看仔细了,别让人笑话你把个无盐当西施。”虽然陆小蝶极力遮掩,还是被金震山看到了,金震山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拒绝他给她画眉,说了声:“我们走。”

        金震山和杨巧兰刚回到家,就被告知小少爷不见了,金震山询问后猜想是被罗氏抱走了,连忙带着人出去追赶,金震山知道罗氏思子成疾,后来精神恍惚,所以很担心金回的安危,直追到河边才看见人影,正是罗氏抱着孩子,罗氏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儿别怕,从今以后我们母子二人再也不分开了。”金回道:“娘,那边有个小孩坐在轮椅上。”罗氏往一边看,只看到一个人,越走越远了,道:“哪有什么小孩,只有一个恩人,他是帮我们母子团聚的恩人。”金震山紧追在后面,罗氏道:“我们走到河对岸,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说着就下水了,任金震山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回头,待金震山过来,罗氏母子早已淹没在河水里了,金震山大喊着让人下水救人,待人捞上来金震山早已哭干了眼泪,喊哑了嗓子,金震山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罗氏依然紧紧地抱着孩子,欲哭无泪。

        金震山被人搀扶着回到家里,杨巧兰看到罗氏母子也慌了起来,金震山扬手一巴掌打得杨巧兰一个趔趄,幸亏丫鬟反应快扶住了,金震山怒道:“你为什么要出去找她?你如果不出去回儿就不会死了。”杨巧兰道:“我是有错,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大姐是如何把孩子抱出去的?”金震山道:“我没办法思考,这下你满意了,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你的眼中钉了。”杨巧兰道:“你不要冤枉我,我几时把他当做眼中钉了?”杨巧兰当晚回到上源镇家中,金震山沉浸在悲痛中,在家人的料理下办起身后事不提。

        却说杜管家带了几个人去金家送上祭品,从金家出来,遇到一个阿婆,阿婆走到杜管家身边道:“你是杜武威吧?”杜管家听见有人直呼自己名讳,将眼前的这位老人仔细打量一番,认出她就是当年服侍房夫人的人,连忙回头吩咐跟着的两个人先回去,又道:“是我,是我,冯姨,我们找了你好长时间,你终于出现了。”阿婆道:“你如今在房家应该开始管事了吧?”杜管家道:“现在在房家做了管家。”阿婆道:“房老爷果然没有亏待夫人的人,你带我去见老爷吧。”杜管家道:“当然,老爷也想见您,不过您现在这个样子,不如先去我家换身干净的衣服,待我进去向老爷回明白了,您再去见老爷,您看如何?”阿婆道:“好。” 杜管家正准备带阿婆走,这时齐世鉴从里面走出来,喊住杜管家道:“杜管家,老爷正有事找你呢!”杜管家只得去见房九思,便向齐世鉴道:“我这里来了一个远房亲戚,你帮我把她带到我家里,回头老爷找你了我跟老爷说。”齐世鉴便带了阿婆去了杜管家的家里,杜管家进去见了房九思,房九思吩咐完事情,杜管家便出去了。

        这时东门阶进来向房九思回完店铺的事情,问道:“前些时听说老爷在找一位年长的婆婆,不知老爷找到了没有?”房九思道:“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东门阶道:“我方才在来的路上见到一位婆婆,很像是老爷要找的人。”房九思道:“她现在人在哪里?你赶紧带她来见我。”东门阶道:“老爷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出去找。”东门阶离开房家快速沿着大路走,知道老人家走不快,边走边看,走不多远,就看见齐世鉴在前面,上去拦住他们,道:“齐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齐世鉴道:“我带这位婆婆去杜管家的家里。”东门阶道:“婆婆,您是来见房老爷的吗?”阿婆道:“是的,你们管家让我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来。”东门阶道:“不必了,老爷知道您来了,想立即见您。”

        齐世鉴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们折返房家,东门阶带着阿婆去见房九思,房九思见到人,正是他找了很多年的冯氏,让东门阶退下,道:“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阿婆呜呜咽咽说不清楚,待阿婆情绪稳定下来才说出几年前就想来了,可一直来不了,阿婆问道:“少爷和小姐他们呢?少爷娶亲了吧?小姐许配人家没有?”房九思道:“他们都好,少爷早就娶了少奶奶,如今小少爷都四岁了。”阿婆哭道:“真好,真好。”又问道:“小姐呢?当年我走的时候,夫人还没有临盆,我还没抱过小姐。”

        房九思道:“当年夫人去庙里斋戒还愿,回来时就有了身孕,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阿婆不敢相信地看着房九思,道:“你怀疑夫人在外面做了苟且之事?”房九思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阿婆道:“你说,夫人生下小姐后心情压抑,是不是因为你怀疑夫人?”房九思道:“当年这件事传得那么厉害,不由得我不怀疑。”阿婆道:“夫人以死明志还不能让你醒悟吗?”房九思道:“杜武威的妻子不正是因为这件事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的吗?”阿婆道:“杜武威确实做了对不起杜夫人的事,他心中有愧不敢面对杜夫人,但和夫人无关,夫人只是知道这件事,并替他隐瞒。”房九思道:“那个人是谁?”阿婆道:“还需要我说出来吗?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房九思道:“她为什么不向我解释?”阿婆道:“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你相信了那些流言,怀疑夫人,这对夫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房九思道:“我让人给你安排了房间,你先去休息吧。”阿婆道:“我不要你照顾,夫人是因为你死的,我不知道小姐知道后还认不认你这个爹。”阿婆准备走了,房九思道:“你就不想见小姐一面吗?”阿婆道:“这么多年小姐一直是你的心结吧?”房九思道:“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俩,让她们受罪了。”阿婆被人带下去后,房九思看见东门阶还没走,便道:“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帮我把人寻回来。”东门阶道:“能为老爷分忧,是我莫大的幸事。”房九思道:“你怎么就认出是这位婆婆了呢?”东门阶道:“我看见齐世鉴把这位婆婆从房府门前带走,感到很奇怪。”房九思道:“这么说是齐世鉴先找到婆婆的?”东门阶道:“是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婆婆带到别的地方。”房九思道:“行了,我知道了。”

        房九思找到房盛邻道:“你赶紧派人去把你小妹找回来。”房盛邻道:“小妹此刻就在上源镇,我现在就去把她接回来。”房九思叫住房盛邻,道:“你对她说,我很挂念她,让她快点回来,她的婚姻大事我也不再逼她了,以后我什么事都顺着她。”房盛邻去了上源镇找到房媛,道:“爹让我来接你回家。”房媛十分诧异,道:“他怎么同意我回去了?”房盛邻道:“我听说爹今天见了一个人,可能爹想通了。”房媛道:“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房盛邻道:“为什么?你还有顾虑吗?爹说了,以后你的事你自己做主,他不会干涉了。”房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房盛邻点头说是,房媛道:“我还有别的事,等我处理好了,晚上就回去。”房盛邻只好先回去了,房九思知道后便吩咐人将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迎接房媛回家,又让人收拾一处院落。

        却说房媛待房盛邻走后,便去了一个地方,见一对祖孙二人,房媛道:“老夫人,最近没人来打扰你们吧?”老夫人道:“一切都很好,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房媛道:“晚上我就要回家了,你们以后要小心点。”老夫人道:“回家好,你在外面这么久,虽然你没告诉我不能回家的原因,我知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房媛留下点银子,道:“以后我有时间还会来看你们的。”

        房媛从这里出来刚走出这条巷子就碰到齐世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齐世鉴道:“你不回家来这里做什么?见的是什么人?”房媛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家?你现在在房家做事吧?”齐世鉴道:“你真的很奇怪,越来越神秘了。”房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我很熟吗?”齐世鉴道:“虽然不熟,但也算对你有一点了解。”房媛道:“那好,你说说你都知道我什么事。”齐世鉴道:“我知道你会武功却又不让人知道,你一心想嫁进山庄却又不能收住朱长嵘的心。”

        房媛道:“你竟敢这样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出去?”齐世鉴道:“我当然相信,但是这又不能算你有什么能耐。”房媛道:“那好,我也正想向你讨教一二。”房媛拼尽全力也未能伤他分毫,总是受制于齐世鉴,渐渐地被齐世鉴逼进墙角,齐世鉴道:“看来你的武功没有一点长进,以前你是那么得嚣张跋扈,想不到你也有束手就擒的一天。”房媛在武功上当然没有懈怠,只是今天的对手武功高出自己太多,所以才会被他这样羞辱,道:“你总是说起以前如何如何,我们以前见过吗?”齐世鉴道:“你当然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不过想不起来也罢,现在就挺好。”房媛见他走了,喊道:“我不会永远都输给你的。”房媛回家不提。

        却说康岱枫在山庄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待汪启贵和蒋达走近,并慢慢走近朱长嵘视野后便找机会对付蒋达,莫管家劝阻道:“你这个时候动蒋达,一定会引起他们对你的戒备心”康岱枫道:“我现在有了新的计划。”在康岱枫的部署下,蒋达被人告发偷金,事情闹到朱长嵘那里,朱长峻道:“将他偷的东西没收,再罚他三个月的工钱。”康岱枫执意由自己处理,道:“蒋达偷东西的地方在宿西堂,而宿西堂是由我在打理,我不想让新进山庄的兄弟觉得我有意偏向,所以这次一定要严惩。”朱长嵘道:“你想怎么样?”康岱枫道:“打他三十大板,再逐出山庄。”

        蒋达向朱长嵘求情,朱长嵘不想落下寻思护短的话柄,只能任由康岱枫处理。柳崇寅闻讯,知道康岱枫开始有计划地对付朱长峻的人了,便向朱长嵘进言道:“看来康岱枫对关外送货的事已经心知肚明了,少庄主这次不能再对他心慈手软了。”朱长嵘道:“假山后面那个笼子里的老虎你见过没有?”柳崇寅道:“现在说的是康岱枫,少庄主怎么提起老虎来了呢?”朱长嵘道:“康岱枫不就是一只老虎吗?”柳崇寅道:“少庄主想用对付老虎的方法对付康岱枫?”朱长嵘道:“不错。虎在山中可以称王,但你看那只老虎被关在铁笼里养了这么久,现在还有一点王者之气吗?”柳崇寅道:“这招果然高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时刻都要堤防着他。”朱长嵘道:“我现在就开始慢慢地收回他的权力,让他做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果然,不到半个月,康岱枫手下的人小错不断,被朱长嵘扩大事态,然后将康岱枫手中的权力逐一收回,朱长峻从旁谏劝朱长嵘只是不听。

这天房九思五十大寿,遍请各处世交相与,房家开始忙碌起来,朱长嵘带着汪启贵等人亦前来拜寿,原来汪启贵随机应变善于钻营,在朱长嵘打压康岱枫的事情上出力不少,所以很快就成为朱长嵘的随身小厮。

        俞家来的是俞老爷和俞夫人,付菱花陪侍俞夫人亦来到房家,齐世鉴见到付菱花,很难将眼前的人和以前的她联系在一起,有一种更胜从前的感觉,看到付菱花得便,便带她来到僻静处,道:“你还好吗?”又道:“我真是多此一问,你能摆脱以前那种生活我真是替你感到高兴。”付菱花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会出现在房家,和谁一起来的?”齐世鉴正准备说话,听到杜管家在找自己,便道了一句“等有机会再说”就走了。

        付菱花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练三刀的身影,随即走出去准备去找俞夫人,却被房媛叫住,房媛道:“付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付菱花道:“你是?”房媛说了名字,付菱花道:“房小姐有什么事吗?”房媛道:“你和齐世鉴很熟吗?”付菱花道:“我想先问一下齐世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房媛道:“他在为我们家做事。”付菱花道:“我和他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房媛道:“我只知道他是上源镇的人,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付菱花道:“房小姐打听他做什么?”房媛道:“我刚回家,就看见一个陌生人,所以想多了解一点。”付菱花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以前他在街边卖菜养家,也在酒楼当过跑堂的,总之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

        房媛听说后,细细回想自己去上源镇的每一个场景,以找出齐世鉴的身影,正想得入神,朱长嵘走过来道:“我仔细考虑过,我要的人是你。”房媛没听清楚,先是一阵错愕,道:“你在说什么?”朱长嵘感到一阵窘迫,勉强道:“你不是要我的答复吗,我的答案是你。”房媛听完后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开心,原来几天前她去上源镇看那位老夫人,进门时看见有人翻墙而出,房媛问了声“你们都还好吧?”看他们没事,就急忙追了出去,直追到树林里,却被那人引进一个陷阱里,双脚陷进泥土里,动也不能动,这时才看见站在外面的人是齐世鉴。

        房媛道:“怎么会是你?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齐世鉴笑道:“你不告诉我,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房媛道:“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你快点把我救出去。”齐世鉴道:“我好不容易把你引到这陷阱里,为什么要救你出去?”房媛道:“我劝你最好马上救我上去,不然等我出去,我会变本加厉还给你的。”齐世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变本加厉还给我的。”房媛大喊道:“齐世鉴,你快点把我救出去!”齐世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这么嚣张狂妄?你不肯服软求我,那就在里面待着吧,我走了。”

        房媛先还喊着齐世鉴的名字破口大骂,见上面没声了,只好歇一回自己爬上去,回到老夫人那里,向老夫人询问齐世鉴是怎么认识她们的,问清楚后便离开了,来到一家客栈吩咐小二去买一双鞋子,想起方才的遭遇,平生还没受过这种气,不由得哭了起来,过后想起老夫人的话,渐渐止住了眼泪,梳洗完后,觉得整个人又轻松了,便离开客栈回清平镇,却碰到邢婉儿,刚说了几句话,邢婉儿看见房媛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便道:“你眼睛红红的,方才是不是哭过?”房媛道:“没有的事,你看错了。”邢婉儿道:“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房媛道:“你别乱说,谁敢欺负我!”邢婉儿道:“我们都是女人,你休想瞒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房媛道:“越说越离谱了,我不理你了。”

        房媛此时得到朱长嵘的答复,以刚回家为由暂不考虑此事来答复朱长嵘,朱长嵘听了不明所以,开席时房九思特意让朱长嵘陪着房媛入座,东门阶看在眼里,虽然不忿也只有忍在心里,直到席散众宾离去时,东门阶看到跟在朱长嵘身后的一个人是汪启贵,心想:找了他那么长时间,没想到他投靠了朱长嵘。

        却说康岱枫在山庄闲了下来,便外出散散心,不觉走到悦来客栈,康岱枫早已听朱长峻说邢婉儿回来了,但他一直没来,如今他又走到原点,反倒有勇气来见邢婉儿了,但现在不知以什么理由来见,正在踌躇间,忽见邢婉儿从里面走出来,对视,无言,过了一会康岱枫正要进去,忽听一人喊道:“康兄,我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康岱枫见是齐世鉴,又惊又喜,便与之寒暄,瞥见邢婉儿抽身进去了。齐世鉴道:“我们进去说吧。”

        引着康岱枫来到一间客房外,开门的正是邢婉儿,康岱枫听齐世鉴道:“你没有出去啊?”就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邢婉儿沏了茶,齐世鉴道:“师父不在吗?”邢婉儿道:“师父出去了。”短暂的沉寂后,邢婉儿道:“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先出去了。”康岱枫放下茶杯,道:“不必了,改日我请你们吃饭,叫上华前辈,我先走了。”说着就站了起来,齐世鉴道:“康兄,你先坐下。以前我们无话不说,今后仍旧和以前一样才好。”

        康岱枫道:“到底是齐兄光明磊落一些,我真是惭愧。”齐世鉴道:“康兄这么说,倒让我不知怎么说了。”康岱枫道:“齐兄不必多心,既然今天碰巧赶上了,那就把话说开了,只要你日后好好待婉儿就行了,否则我们兄弟都没得做。”齐世鉴正欲答言,只听婉儿道:“康公子这么说分明是在我们两人之间制造不和,试问我和康公子有什么关系呢,要有劳你替我说话?”康岱枫听邢婉儿如此说,一时语塞,齐世鉴道:“婉儿,这是康兄和我之间的协议,作为男人,我很理解康兄的感受。”

        自此以后齐世鉴和康岱枫嫌隙全消,又和以前一样。康岱枫走后,齐世鉴道:“方才你说话太尖利了。”邢婉儿道:“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齐世鉴道:“我知道你已经放下了,所以你不必怕我多心。”两人正说着话,门被推开了,华独生走了进来,看见齐世鉴,道:“今天房家有事,你怎么回来了?”齐世鉴道:“自从房家小姐回来之后,房九思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在那很清闲。”华独生道:“这是为什么啊?”齐世鉴道:“大概是因为房小姐在她爹面前说了什么话。”邢婉儿道:“你和房媛很熟吗,她会针对你?”齐世鉴道:“之前我和她有一些过节,所以最近我捉弄过她几次。”

        华独生道:“既然房九思不再重用你,你就从房家出来好了。”齐世鉴道:“不行,虽然房九思疏远我,但是他儿子却在极力拉拢我,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华独生道:“房盛邻不是很听房九思的话吗,怎么会跟他对着干?”齐世鉴道:“顺从那是表面,房盛邻私下里一直在为改建山庄做准备,这与我们的想法很一致。”华独生道:“想不到房家还有高瞻远瞩的人。”齐世鉴道:“现在这局面,已不容他再安富尊荣了。”华独生道:“既然他有这等雄心壮志,那你就留下来吧。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铲奸除恶的时候,不能伤及无辜,不要做出让自己无法回头的事。”齐世鉴道:“师父说的话,我记住了。”

        华独生又道:“我听你姑妈说你表妹被金震山打了,前几天回家了,你不去看看?”齐世鉴道:“这几天被杜管家和房盛邻缠着脱不开身。”邢婉儿道:“金震山怎么打巧兰呢?巧兰还怀有身孕。”华独生看着齐世鉴道:“被金震山休了的罗氏抱着儿子投河溺亡,被捞上来时母子俩还紧紧地抱在一起。”邢婉儿震惊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华独生道:“世鉴,你不知道吗?”齐世鉴道:“师父怎么这么问,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缘故?”华独生道:“我是问你有没有听说这件事?”齐世鉴慢慢喝着茶,道:“听说了。”

        却说康岱枫离开后,想去楠竹桥走走,却看见朱长嵘和一个女子走在一起,背影像极了文成英,遂跟上去看看,待看到脸,发现就是文成英,但心中又存有疑惑,直到朱长嵘将她送回家,康岱枫见其住处十分寒素,料定那人是文成英的孪生妹妹震远镖局文望山的小女儿。

        朱长嵘回到山庄后,汪启贵便找到他,道:“少庄主和东门阶很熟吗?”朱长峻道:“不熟啊,怎么这么问?”汪启贵道:“我见少庄主和他聊得很投机,所以以为少庄主和他很熟,少庄主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朱长嵘道:“挺没意思的一个人,在房家做着大掌柜,每次看见我定要缠着我说些没要紧的话。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你认识他?”汪启贵道:“他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少庄主一定要防着他。”然后又把他杀害袁绪杜礼泉的事说了一遍,朱长嵘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外面盛传是袁绪杀死杜礼泉,东门阶赶到之后杀了袁绪。”汪启贵道:“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这件事情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东门阶,两个人都是他杀的。”朱长峻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汪启贵道:“我就是跟随袁掌柜的那个人,那天我掉进了河里,侥幸逃过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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