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仙界*百家寨
“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啊？”舒耀指着邹猱，恨铁不成钢，“要你去叶锋那里做事，你说委屈。到叶欧阳那里，你乐颠颠都干了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哥，我真没想到去和朋友聚一聚会迟到，我错了。”邹猱沮丧极了。
“你到底能不能分清点轻重缓急！”舒耀气不打一处来，“没本事解决还毛遂自荐什么，看大当家伦虎回来有你好受的！”
“哥，他最看重你了，你说句好话就没事了。”
“自己的祸自己扛，老让我帮你擦屁股，你不怕别人说你没用啊。”舒耀想想都头疼，“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接近叶锋吧，好歹予修是认得你了。”
“我争取我争取。”
“别让予修察觉你别有用心，要她真出口下逐客令的话你就连边也够不着了。准备一下，我陪你去，在大当家回来之前我帮你。”
“谢谢大哥。”邹猱脸上笑出一朵花。
人界*桃兜兜
你连控制局面的魄力都没有吗？
予修喝着温热的牛奶，望向窗外没有行人的街道。
魄力。
那时，潘灵虽然喝了酒，但话还是客观的。
身边的凳子被扯开：“姐，你发什么呆。”
“予昊，你有想到哪里玩吗？”
“没有，怎么了？”
“我很快要和赫伽去前线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要去？”声音急迫不安。
“就刚刚爹问我意见，他说要是立了功回来，就可以将一个营独自交给我。”予修没看他，不用想都知道予昊的表情。
“可要是你回不来呢？谁给你的信心，妖变幻莫测，你懂了多少……”
“我已经决定了，”予修打断他，“水是深是浅是清是浊，试了才知道。”说罢，拿起杯子意欲离开。
“我陪你去！”
“不行！”予修转身注视着她，目光灼灼，“你可以去问。爹娘，先生，将军，他们哪个会同意。”
“那我眼睁睁看你送死？”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予修砰一声打开门，“好好玩，我还可以陪你。”
“你这要我怎么玩，我哪有这等闲情？”
“那你是怪我咯？你怎么这样，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予修扶着门看他，话里燃起了火药味，“当我是谁，你保姆吗？我要那个营，还不是想……”
予修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什么，你不会是给我的吧？为我培养？”予昊不依不饶，“叶家培养就够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你费什么心？”
叶家的东西随时可以易主，可是姐姐的东西要给你，那就是你的了。话到嘴边又变了——“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别问了。”
“你自己想要就承认，别扯上那么多借口。”予昊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理解，质问着，“好，就算是给我的。那我说我不要了，你可以不去吗？”
予修沉默着。
不管怎样，她都要开始为予昊暗暗筹备了，这个想法越不动声息越好。
“你就是为你自己而已。”
“对，就是这样你满意了吗！我有资本，我为自己争取些话语权不好吗？”予修掷地有声，“你别忘了，我是个女孩子，很多时候并没有资格插手军队的事。我仅有两百岁，很多时候没有被培养被重用的潜力，没有成就谁知道我的未来值不值得投资？”
“现在不就很好吗，你天天拔苗助长不累啊？”
“活得窝窝囊囊就不丢脸啊？我不是你！大把大把好时光，什么都可以慢慢来！”予修没打算继续争辩下去，一咬牙就走了。
“姐，姐！”予昊追出来。
门外，潘安潘灵避之不及。
四人面碰面。
气氛忽而有些尴尬。
“好了，我们都别闹了，再怎么样都要往前走的。”潘安出声打破僵局，“出来几天就都别提不开心的事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予修甩开予昊的手。
予昊望向她忿忿然的脸。
“虽然人界现在什么都是封闭的，不方便去玩了。”潘安的内心始终都是这几个人中最平静的，“不过，你们一个两个都心里不痛快的，还是先好好度个假吧，我带你们到个地方。酒吧的事交给周昇，我请个假就行。”
“那谢谢了，带上予昊吧，我走了。”予修快速擦过。
“姐，还有一段时间才上前线，你就那么不愿意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我干什么要向你汇报吗？”予修咄咄逼人追问回去，“我为什么要留？谁说我毁你心情的？不为我自己好好打算还真对不起你，我现在就打算回去混军营刻苦训练，然后去送死。还有，你觉得我们之间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冷静冷静。”潘安插在两个人中间，“什么都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争了。好好珍惜现在，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我给你们安排多一间房，别屋里斗，到时候连觉都睡不了。”
“要搬也是他搬。”予修丢下这么一句话跑了。
潘安只觉得被闹得脑瓜疼。
这几天撞鬼了，刚刚让潘灵平复下来，这边就硝烟乱起。
“哟，叶予修，好大火气啊。”是叶骄梅，予修压下心中愠怒停下脚步。
叶锋膝下两男一女，大儿叶骄奥，二儿叶骄霖，最小的女儿就是叶骄梅。骄梅身为叶家女，也受诅咒禁锢，但那并不阻止她集父母兄长宠爱于一身，生如玫瑰般娇媚，性格却刁蛮任性。
“巧啊。”予修强颜欢笑，“我们就闹着玩而已。”
“是吗？我在这里都能听到，玩得也大了些，也不顾及一下叶家的脸面。”
被无端调笑，予修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呢，今天特意来给你看个好东西。”骄梅嬉笑着，眼眉间狡诈异常。她抬起手松开拳头，一块瑰黄色令牌在阳光下摇着。
予修眼中瞬间闪过锐利，防备，不甘，恼怒。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哪里不够好，努力那么久连军队的一职半任都没有，她什么都没做就可以唾手可得，凭什么，凭什么！
不公平！
她紧紧咬着唇。
爹爹是说有人会把相关资料送过来，协助她完成报名手续，但她想不到会是骄梅。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不知道要共事多长时间，每次见面她们之间只有各种刁难和排斥，这次……予修看着她挑衅的笑脸，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怎么，不服？那来抢啊。”
“没有的事。”予修才不上当，就算抢到了，骄梅也会告她暴力争权，然后想办法在她的工作中鸡蛋里挑骨头，“我身微言轻，服从安排。”
骄梅扬扬眉，缓缓走近予修，手里的文件像纸扇展开：“那，这个也是吗？任我处置的话，我不打算给你，你也接受吗？”
“你想干什么？”予修知道那是申报资料，顿了顿，缓下态度，“这不是游戏，不要以公报私。”
“以公报私？”她得逞地笑，啧啧摇头：“你这句话真不中听，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心是肮脏的，想法也光明不到哪里去。”
“……”予修注视着那白花花的纸，晃得刺眼，“你到底要怎样？”
“可惜啊，你不是个男孩子，不然，凭借你身世也不用到前线去拼个功名了。”
“你不要可怜我，我们一样。”
“我才不稀罕那些头衔。”
予修面不改色，反唇相讥：“斑鸠安知鸿鹄之志。”
“我斑鸠？”骄梅瞪着眼，“那你这个鸿鹄怎么还要我协助呢？”
“没指名道姓，别不打自招。”
“你！”看着那双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的眼眸，骄梅更是火上浇油。
予修看她就要拿报名表撒气，识趣垂下头，低咳一声：“我错了，消消气。”
两个人挨得很近，算是耳语。
骄梅愣愣看予修几秒，她没想到予修为了参军竟然会向她低头，这是第一次。想笑，大大放肆讽刺过去，她不是挺能的吗？怎么不抢也不争了？可是，不知道哪里作祟，骄梅觉得没趣极了。
予修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
“给你给你，免得说我不识大体。”骄梅一把将文件全按在她怀里：“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谢谢夸奖。”予修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
“你说的这个谢谢，跟说去死一样。”骄梅贴近她正面，手浅浅抚过予修白色衬衫纽扣，向上移动到领口，勒紧，“你也算管过叶家军，知道军队是要什么样的人。你填完那份资料后，你便是叶家军那么多分支中的一名士兵。我问你，军人的要求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予修低着眼帘看自己领口，带着蓄势待发的警觉与沉着：“当然。”
“是什么？”骄梅意味深长吐出几个字。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那你该怎么对我？”
“明白了。”
被这么一弄，还没开始，予修就想快点结束了。
桃兜兜对面的一家便利店门口，舒耀和邹猱躲在橘子树后面探出头。相隔一条马路，人迹罕稀，予修和骄梅站在一起尤其显眼。
“邹猱，你说，予修和那个谁在说什么呢？”舒耀遥遥望着，就差没出去光明正大偷听了。
“哎，别挡着，”邹猱按下那颗不安分的脑袋，“两个人脸色能这样阴恻恻的，谈正事也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不过予修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人，我知道她。”
“又来了，明确目标端正态度，都说了多少次了。”舒耀狠狠瞪了邹猱一眼，“不是要你泡妞的，瞧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能不能理智一些？不然你自己上，我可闪了。”
“别，别，”邹猱马上认错，“我会注意的。”
“两位，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服务员忽然出现在后面，两个人呜呼一下蹦了起来。
“买买买……”舒耀下意识答应着，拉上邹猱往店里走。
邹猱皱着眉头反驳：“买什么买，除了缺钱你现在缺什么。”
“那么抠，还想不想给予修留个好印象啊？我们准备双份，最好是多份，”舒耀没管他，走在店中间挑选，“还有另一个，我认出来了，是叶锋那个千金叶骄梅。我们好好表现，予修那边落空了，还有她。”
“我是那么不专一的人吗？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关系不咋的，我铁定站在予修那边。”
“行行行，你专一你专一，那也要好好表现不是？”舒耀嘀咕着，“狡兔还有三窟，你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我也救不了你，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可以等，等她一辈子。”邹猱一副愚公移山视死如归的表情。
舒耀瞥了他一眼，轻蔑摇头而笑：“你等一辈子也没用，予修就两百岁。而且谁陪你等哪，我？还是大当家伦虎？任务完成不了，你皮磨厚实了再信誓旦旦吧。”说完招呼着服务员：“小姐，依你看，少女最喜欢什么呢？”
“女孩子，一般喜欢零食大礼包，比如爱心巧克力、棉花糖、冰糖葫芦之类。一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比如项链、发夹、音乐盒等等，要大点的话可以是泰迪熊、比卡丘……”有经验的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舒耀和邹猱面面相觑，想想予修收到这些花俏礼物时的反应，都忍俊不禁，同口异声：“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女孩子就是这样。”
“她是个军人。”邹猱比划着，挺了挺胸膛，“英姿飒爽的那种。想象一下，攀爬俯卧样样能行，千军万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哦，这附近有个叫“晓兵窟”的店特别合适，你们要是在我这里买些东西，我就告诉你们在哪里。”这服务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好吧，别骗我们。”
二十分钟的精挑细选后，两人在服务员的鞠躬下拿着水晶坠链、音乐盒和爱心巧克力离开，兜兜转转来到“晓兵窟”门口。店特意修饰得很古老，连外表都涂刷成木板纹理，四壁间悬挂着枪支箭弓样品。里面光线偏暗，玻璃柜中的金属反射着锋利白光，加上疫情人流疏散，静得每一步都有声音。这气氛让舒耀邹猱一直觉得周边危机四伏，直到店小二打开了灯然后叫出了老板。
老板戴着墨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极了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兵器。
“我想送予修这组飞刀！”邹猱眼睛亮亮的，忽然大声叫呼。舒耀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玻璃柜最底层处展示着那组飞刀，共七把，刀柄上分别镌刻上“金木水火土”字样。每把刀形状各异，都插在一个黑色红边皮卷里。
“可以拿出来看看吗？”舒耀转身问老板。
小二听了，便将皮卷卷起拿出来，并在墙上挂了个铁靶。
舒耀这才看到皮卷黑色背面绣着“无痕”二字。
邹猱迫不及待将刀抽出来，只觉得刀身加上刀柄都极轻，约莫一个50克重。舒耀直接拿走一把，划在铁上。所到之处，铁块不费催灰之力应声而落，切口整齐光滑。他往刀锋吹口气，“嗡嗡”声由大渐小，没有杂音。
“我们买了。”邹猱见了更是欣喜，掏钱就付。
“老板，我能问些问题吗？”舒耀一边插回刀，一边抬头看向一直不言语的老板，“您卖这些危险武器算不算私造军火？合法吗？不怕被歹人利用？”
“卖的都是能看得见的。”老板慢条斯理的解释让人摸不着头脑。
“嗯？”
小二堆着满脸笑过来：“是这样的，我们这些武器会根据购物者心性显现出来。您能看见并卖走，就一定是物有所值。若心存邪念，便无缘相认了。比如您是小学生，可能只能看见一把两把仿制手枪。您能看到无痕，那必不是人界之士了。”
“噢？还会自己认主？有意思。”舒耀连连惊叹。
临走前，老板将一张名片放进武器的包装袋，两人才知道老板叫赵一鸣。
“万事俱备了，”舒耀扬扬手里的大包小包，“我们得编个理由把东西送出去，说吧，是你生日了还是我生日了。”
“我我我。”他邹猱可要在予修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的慷慨大方乐善好施。
“行，假装偶遇，假装偶遇，记得了啊，不许穿帮。”
“OK。”
两人马不停蹄跑到桃兜兜门口。
“镇定镇定。”舒耀帮邹猱整整衣服，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吗？”门口柜台的服务员彬彬有礼。
“我们找人，请问叶予修在哪个房间？”舒耀礼貌拒绝了订房。
“5号房间，需要前台呼叫吗？”
“可以了，谢谢。”舒耀顺着廊道往酒店里面走。
“怎么，这个持久战你还打算露宿街头啊？”邹猱不满。舒耀压低声音：“这种酒店你我住得起吗？吃食就随便些吧。”
此时此刻，予修刚安排好骄梅，在健身房准备和别人格斗，潘灵在旁边看着。这里的格斗没有特定形式，也没有什么得分点，哪个先躺趴在台上十秒钟起不来就算输。
“予昊去哪里了？”予修往人流瞄了几眼。
“他在想办法让你不那么暴躁。”潘灵背着手逗趣。
“又搞什么花招？”予修不以为然笑笑，脱下腕表给潘灵，“替我保管。”
“嗻~”潘灵弯腰鞠躬，毕恭毕敬双手接下。
予修忍不住伸腿往她那边轻轻踹了下：“嘿，阴阳怪气的。”潘灵笑着躲开。
“叶予修，岳科宁。”裁判声如洪钟，“准备！”
“到你了到你了。”潘灵把她往台上推。
“开始！”裁判大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予修飞身跃起，右横踢攻击对方左肋部，同时左脚蹬地起跳，身体腾空右转，左横踢迅速踢击对方胸部，接着连续在空中顺势交换两腿。
连续四飞踢，挡住一个，没挡住下一个。
科宁是个肥墩儿，力气大，不怕疼，吨位也不容易撼动。他嘻嘻笑着，看着予修白费功夫：“就这点力气？”
予修退后几步，扭动几下脖子：“热热身而已。”
大块头俯身就冲过来，左一拳右一拳，动作呼呼作响，力道逼人。
予修束手躲闪，侧身低头，神形游走自如。位置变化不大，却能化解每一道攻击，滑得像条泥鳅，她笑：“看准了打。”
忽然，予修身子一闪，脚下生风，右腿横扫直击科宁膝盖与小腿之间。
科宁只觉得一瞬间的眼花，她就已经来到跟前。紧接着双膝不由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不等他喘息分毫，予修照着脑袋飞踢过来。
科宁眼疾手快抬起手臂护住侧脸，肌肉受到猛裂撞击后使出个下勾拳，将予修左腿牢牢困住。予修见挣脱不得，干脆重心前移，双腿顺势缠住那健壮臂间，滑过去，紧紧守在他后脑勺处夹住他脖颈。
大汉憋红了脸，拔地而起，将予修悬在空中。他伸手想捞着予修上半身，好来个摔跤把上面的重量甩掉。奈何予修韧性极好，往后一仰，就腿部为支点来个90度隔空平躺，他怎么也捞不着。
两个人上演了一番瞎猫捉耗子的功夫。
“你赖在上面算什么本事，下来单挑！”科宁经历几番摇摇晃晃都空手而归，气急败坏。
予修道：“我能留在你头上还不算本事？你不认输，我就住上面也是对的！”
“看那边，叶予修是吧？在跟别人斗呢。”舒耀连忙将四处张望寻人的邹猱扳过来。“哪里哪里？”“你瞎啊，在那个大块头上面！”舒耀抓起邹猱往台下挤过去，“我还没看过予修打架呢，饱饱眼福。”刚说着，一抬头，便看到大胖子箍住了予修盘在脖子上的腿，狠狠往后睡下去。
“哎呀！”邹猱心里咯噔悬到了嗓子眼，被这么一压，肠子都能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予修松开手也往后昂。
她整个身体垂下去，就在关键几秒钟脑袋贴在他小腿处，与他背贴背，曲起食指稍稍用力，点在科宁后仰的脊髓。“啊！”科宁惨叫一声终于箍不住予修，又无力在收住后倒的趋势。
予修蜷缩全身脱离了科宁，落地顺势翻滚缓冲了地面反冲力。
科宁远没有那般敏捷，重重摔下去，台面跟着震动。
裁判过来就要计时。
“哎呦！”科宁扶着腰，疼得满头汗，“像个猴子似的，不打了不打了。”
“那就是认输了。”裁判便转身做记录，端来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你们赌的是一块百达翡丽手表，现归赢方叶予修所有。”
“老子才不稀罕这么块破手表。”科宁喘着气，“玩命！”
予修用手袖拭了把汗，一手接过奖品，一手伸向科宁：“起得来吗？”
科宁没管她。
“sorry咯。”予修耸耸肩。
没想到科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背，狠狠咬下去。电光火石之间，钻心的痛突如其来，让予修几乎失去理智：“松口啊！”她另一只手拿着盒子腾不出空来，便直接砸在科宁头上。
台下的一片惊呼，看予修的表情也绝不是口下留情。
潘灵，舒耀，邹猱都惊呆了，这人就算用阴招也要高级一点吧。
裁判迅速往科宁脖颈后一敲，科宁马上昏厥了。
“怎么样，予修，快下来给我看看。”潘灵拥着予修下去，“真是个疯子来的！”
“没事。”予修吃痛甩甩手，挤过人群想和潘灵找个角落处理一下，抬起头刚好看见邹猱和舒耀拎着东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邹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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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啊？”舒耀指着邹猱，恨铁不成钢，“要你去叶锋那里做事，你说委屈。到叶欧阳那里，你乐颠颠都干了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哥，我真没想到去和朋友聚一聚会迟到，我错了。”邹猱沮丧极了。
“你到底能不能分清点轻重缓急！”舒耀气不打一处来，“没本事解决还毛遂自荐什么，看大当家伦虎回来有你好受的！”
“哥，他最看重你了，你说句好话就没事了。”
“自己的祸自己扛，老让我帮你擦屁股，你不怕别人说你没用啊。”舒耀想想都头疼，“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接近叶锋吧，好歹予修是认得你了。”
“我争取我争取。”
“别让予修察觉你别有用心，要她真出口下逐客令的话你就连边也够不着了。准备一下，我陪你去，在大当家回来之前我帮你。”
“谢谢大哥。”邹猱脸上笑出一朵花。
人界*桃兜兜
你连控制局面的魄力都没有吗？
予修喝着温热的牛奶，望向窗外没有行人的街道。
魄力。
那时，潘灵虽然喝了酒，但话还是客观的。
身边的凳子被扯开：“姐，你发什么呆。”
“予昊，你有想到哪里玩吗？”
“没有，怎么了？”
“我很快要和赫伽去前线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要去？”声音急迫不安。
“就刚刚爹问我意见，他说要是立了功回来，就可以将一个营独自交给我。”予修没看他，不用想都知道予昊的表情。
“可要是你回不来呢？谁给你的信心，妖变幻莫测，你懂了多少……”
“我已经决定了，”予修打断他，“水是深是浅是清是浊，试了才知道。”说罢，拿起杯子意欲离开。
“我陪你去！”
“不行！”予修转身注视着她，目光灼灼，“你可以去问。爹娘，先生，将军，他们哪个会同意。”
“那我眼睁睁看你送死？”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予修砰一声打开门，“好好玩，我还可以陪你。”
“你这要我怎么玩，我哪有这等闲情？”
“那你是怪我咯？你怎么这样，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予修扶着门看他，话里燃起了火药味，“当我是谁，你保姆吗？我要那个营，还不是想……”
予修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什么，你不会是给我的吧？为我培养？”予昊不依不饶，“叶家培养就够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你费什么心？”
叶家的东西随时可以易主，可是姐姐的东西要给你，那就是你的了。话到嘴边又变了——“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别问了。”
“你自己想要就承认，别扯上那么多借口。”予昊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理解，质问着，“好，就算是给我的。那我说我不要了，你可以不去吗？”
予修沉默着。
不管怎样，她都要开始为予昊暗暗筹备了，这个想法越不动声息越好。
“你就是为你自己而已。”
“对，就是这样你满意了吗！我有资本，我为自己争取些话语权不好吗？”予修掷地有声，“你别忘了，我是个女孩子，很多时候并没有资格插手军队的事。我仅有两百岁，很多时候没有被培养被重用的潜力，没有成就谁知道我的未来值不值得投资？”
“现在不就很好吗，你天天拔苗助长不累啊？”
“活得窝窝囊囊就不丢脸啊？我不是你！大把大把好时光，什么都可以慢慢来！”予修没打算继续争辩下去，一咬牙就走了。
“姐，姐！”予昊追出来。
门外，潘安潘灵避之不及。
四人面碰面。
气氛忽而有些尴尬。
“好了，我们都别闹了，再怎么样都要往前走的。”潘安出声打破僵局，“出来几天就都别提不开心的事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予修甩开予昊的手。
予昊望向她忿忿然的脸。
“虽然人界现在什么都是封闭的，不方便去玩了。”潘安的内心始终都是这几个人中最平静的，“不过，你们一个两个都心里不痛快的，还是先好好度个假吧，我带你们到个地方。酒吧的事交给周昇，我请个假就行。”
“那谢谢了，带上予昊吧，我走了。”予修快速擦过。
“姐，还有一段时间才上前线，你就那么不愿意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我干什么要向你汇报吗？”予修咄咄逼人追问回去，“我为什么要留？谁说我毁你心情的？不为我自己好好打算还真对不起你，我现在就打算回去混军营刻苦训练，然后去送死。还有，你觉得我们之间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冷静冷静。”潘安插在两个人中间，“什么都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争了。好好珍惜现在，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我给你们安排多一间房，别屋里斗，到时候连觉都睡不了。”
“要搬也是他搬。”予修丢下这么一句话跑了。
潘安只觉得被闹得脑瓜疼。
这几天撞鬼了，刚刚让潘灵平复下来，这边就硝烟乱起。
“哟，叶予修，好大火气啊。”是叶骄梅，予修压下心中愠怒停下脚步。
叶锋膝下两男一女，大儿叶骄奥，二儿叶骄霖，最小的女儿就是叶骄梅。骄梅身为叶家女，也受诅咒禁锢，但那并不阻止她集父母兄长宠爱于一身，生如玫瑰般娇媚，性格却刁蛮任性。
“巧啊。”予修强颜欢笑，“我们就闹着玩而已。”
“是吗？我在这里都能听到，玩得也大了些，也不顾及一下叶家的脸面。”
被无端调笑，予修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呢，今天特意来给你看个好东西。”骄梅嬉笑着，眼眉间狡诈异常。她抬起手松开拳头，一块瑰黄色令牌在阳光下摇着。
予修眼中瞬间闪过锐利，防备，不甘，恼怒。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哪里不够好，努力那么久连军队的一职半任都没有，她什么都没做就可以唾手可得，凭什么，凭什么！
不公平！
她紧紧咬着唇。
爹爹是说有人会把相关资料送过来，协助她完成报名手续，但她想不到会是骄梅。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不知道要共事多长时间，每次见面她们之间只有各种刁难和排斥，这次……予修看着她挑衅的笑脸，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怎么，不服？那来抢啊。”
“没有的事。”予修才不上当，就算抢到了，骄梅也会告她暴力争权，然后想办法在她的工作中鸡蛋里挑骨头，“我身微言轻，服从安排。”
骄梅扬扬眉，缓缓走近予修，手里的文件像纸扇展开：“那，这个也是吗？任我处置的话，我不打算给你，你也接受吗？”
“你想干什么？”予修知道那是申报资料，顿了顿，缓下态度，“这不是游戏，不要以公报私。”
“以公报私？”她得逞地笑，啧啧摇头：“你这句话真不中听，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心是肮脏的，想法也光明不到哪里去。”
“……”予修注视着那白花花的纸，晃得刺眼，“你到底要怎样？”
“可惜啊，你不是个男孩子，不然，凭借你身世也不用到前线去拼个功名了。”
“你不要可怜我，我们一样。”
“我才不稀罕那些头衔。”
予修面不改色，反唇相讥：“斑鸠安知鸿鹄之志。”
“我斑鸠？”骄梅瞪着眼，“那你这个鸿鹄怎么还要我协助呢？”
“没指名道姓，别不打自招。”
“你！”看着那双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的眼眸，骄梅更是火上浇油。
予修看她就要拿报名表撒气，识趣垂下头，低咳一声：“我错了，消消气。”
两个人挨得很近，算是耳语。
骄梅愣愣看予修几秒，她没想到予修为了参军竟然会向她低头，这是第一次。想笑，大大放肆讽刺过去，她不是挺能的吗？怎么不抢也不争了？可是，不知道哪里作祟，骄梅觉得没趣极了。
予修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
“给你给你，免得说我不识大体。”骄梅一把将文件全按在她怀里：“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谢谢夸奖。”予修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
“你说的这个谢谢，跟说去死一样。”骄梅贴近她正面，手浅浅抚过予修白色衬衫纽扣，向上移动到领口，勒紧，“你也算管过叶家军，知道军队是要什么样的人。你填完那份资料后，你便是叶家军那么多分支中的一名士兵。我问你，军人的要求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予修低着眼帘看自己领口，带着蓄势待发的警觉与沉着：“当然。”
“是什么？”骄梅意味深长吐出几个字。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那你该怎么对我？”
“明白了。”
被这么一弄，还没开始，予修就想快点结束了。
桃兜兜对面的一家便利店门口，舒耀和邹猱躲在橘子树后面探出头。相隔一条马路，人迹罕稀，予修和骄梅站在一起尤其显眼。
“邹猱，你说，予修和那个谁在说什么呢？”舒耀遥遥望着，就差没出去光明正大偷听了。
“哎，别挡着，”邹猱按下那颗不安分的脑袋，“两个人脸色能这样阴恻恻的，谈正事也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不过予修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人，我知道她。”
“又来了，明确目标端正态度，都说了多少次了。”舒耀狠狠瞪了邹猱一眼，“不是要你泡妞的，瞧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能不能理智一些？不然你自己上，我可闪了。”
“别，别，”邹猱马上认错，“我会注意的。”
“两位，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服务员忽然出现在后面，两个人呜呼一下蹦了起来。
“买买买……”舒耀下意识答应着，拉上邹猱往店里走。
邹猱皱着眉头反驳：“买什么买，除了缺钱你现在缺什么。”
“那么抠，还想不想给予修留个好印象啊？我们准备双份，最好是多份，”舒耀没管他，走在店中间挑选，“还有另一个，我认出来了，是叶锋那个千金叶骄梅。我们好好表现，予修那边落空了，还有她。”
“我是那么不专一的人吗？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关系不咋的，我铁定站在予修那边。”
“行行行，你专一你专一，那也要好好表现不是？”舒耀嘀咕着，“狡兔还有三窟，你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我也救不了你，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可以等，等她一辈子。”邹猱一副愚公移山视死如归的表情。
舒耀瞥了他一眼，轻蔑摇头而笑：“你等一辈子也没用，予修就两百岁。而且谁陪你等哪，我？还是大当家伦虎？任务完成不了，你皮磨厚实了再信誓旦旦吧。”说完招呼着服务员：“小姐，依你看，少女最喜欢什么呢？”
“女孩子，一般喜欢零食大礼包，比如爱心巧克力、棉花糖、冰糖葫芦之类。一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比如项链、发夹、音乐盒等等，要大点的话可以是泰迪熊、比卡丘……”有经验的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舒耀和邹猱面面相觑，想想予修收到这些花俏礼物时的反应，都忍俊不禁，同口异声：“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女孩子就是这样。”
“她是个军人。”邹猱比划着，挺了挺胸膛，“英姿飒爽的那种。想象一下，攀爬俯卧样样能行，千军万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哦，这附近有个叫“晓兵窟”的店特别合适，你们要是在我这里买些东西，我就告诉你们在哪里。”这服务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好吧，别骗我们。”
二十分钟的精挑细选后，两人在服务员的鞠躬下拿着水晶坠链、音乐盒和爱心巧克力离开，兜兜转转来到“晓兵窟”门口。店特意修饰得很古老，连外表都涂刷成木板纹理，四壁间悬挂着枪支箭弓样品。里面光线偏暗，玻璃柜中的金属反射着锋利白光，加上疫情人流疏散，静得每一步都有声音。这气氛让舒耀邹猱一直觉得周边危机四伏，直到店小二打开了灯然后叫出了老板。
老板戴着墨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极了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兵器。
“我想送予修这组飞刀！”邹猱眼睛亮亮的，忽然大声叫呼。舒耀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玻璃柜最底层处展示着那组飞刀，共七把，刀柄上分别镌刻上“金木水火土”字样。每把刀形状各异，都插在一个黑色红边皮卷里。
“可以拿出来看看吗？”舒耀转身问老板。
小二听了，便将皮卷卷起拿出来，并在墙上挂了个铁靶。
舒耀这才看到皮卷黑色背面绣着“无痕”二字。
邹猱迫不及待将刀抽出来，只觉得刀身加上刀柄都极轻，约莫一个50克重。舒耀直接拿走一把，划在铁上。所到之处，铁块不费催灰之力应声而落，切口整齐光滑。他往刀锋吹口气，“嗡嗡”声由大渐小，没有杂音。
“我们买了。”邹猱见了更是欣喜，掏钱就付。
“老板，我能问些问题吗？”舒耀一边插回刀，一边抬头看向一直不言语的老板，“您卖这些危险武器算不算私造军火？合法吗？不怕被歹人利用？”
“卖的都是能看得见的。”老板慢条斯理的解释让人摸不着头脑。
“嗯？”
小二堆着满脸笑过来：“是这样的，我们这些武器会根据购物者心性显现出来。您能看见并卖走，就一定是物有所值。若心存邪念，便无缘相认了。比如您是小学生，可能只能看见一把两把仿制手枪。您能看到无痕，那必不是人界之士了。”
“噢？还会自己认主？有意思。”舒耀连连惊叹。
临走前，老板将一张名片放进武器的包装袋，两人才知道老板叫赵一鸣。
“万事俱备了，”舒耀扬扬手里的大包小包，“我们得编个理由把东西送出去，说吧，是你生日了还是我生日了。”
“我我我。”他邹猱可要在予修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的慷慨大方乐善好施。
“行，假装偶遇，假装偶遇，记得了啊，不许穿帮。”
“OK。”
两人马不停蹄跑到桃兜兜门口。
“镇定镇定。”舒耀帮邹猱整整衣服，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吗？”门口柜台的服务员彬彬有礼。
“我们找人，请问叶予修在哪个房间？”舒耀礼貌拒绝了订房。
“5号房间，需要前台呼叫吗？”
“可以了，谢谢。”舒耀顺着廊道往酒店里面走。
“怎么，这个持久战你还打算露宿街头啊？”邹猱不满。舒耀压低声音：“这种酒店你我住得起吗？吃食就随便些吧。”
此时此刻，予修刚安排好骄梅，在健身房准备和别人格斗，潘灵在旁边看着。这里的格斗没有特定形式，也没有什么得分点，哪个先躺趴在台上十秒钟起不来就算输。
“予昊去哪里了？”予修往人流瞄了几眼。
“他在想办法让你不那么暴躁。”潘灵背着手逗趣。
“又搞什么花招？”予修不以为然笑笑，脱下腕表给潘灵，“替我保管。”
“嗻~”潘灵弯腰鞠躬，毕恭毕敬双手接下。
予修忍不住伸腿往她那边轻轻踹了下：“嘿，阴阳怪气的。”潘灵笑着躲开。
“叶予修，岳科宁。”裁判声如洪钟，“准备！”
“到你了到你了。”潘灵把她往台上推。
“开始！”裁判大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予修飞身跃起，右横踢攻击对方左肋部，同时左脚蹬地起跳，身体腾空右转，左横踢迅速踢击对方胸部，接着连续在空中顺势交换两腿。
连续四飞踢，挡住一个，没挡住下一个。
科宁是个肥墩儿，力气大，不怕疼，吨位也不容易撼动。他嘻嘻笑着，看着予修白费功夫：“就这点力气？”
予修退后几步，扭动几下脖子：“热热身而已。”
大块头俯身就冲过来，左一拳右一拳，动作呼呼作响，力道逼人。
予修束手躲闪，侧身低头，神形游走自如。位置变化不大，却能化解每一道攻击，滑得像条泥鳅，她笑：“看准了打。”
忽然，予修身子一闪，脚下生风，右腿横扫直击科宁膝盖与小腿之间。
科宁只觉得一瞬间的眼花，她就已经来到跟前。紧接着双膝不由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不等他喘息分毫，予修照着脑袋飞踢过来。
科宁眼疾手快抬起手臂护住侧脸，肌肉受到猛裂撞击后使出个下勾拳，将予修左腿牢牢困住。予修见挣脱不得，干脆重心前移，双腿顺势缠住那健壮臂间，滑过去，紧紧守在他后脑勺处夹住他脖颈。
大汉憋红了脸，拔地而起，将予修悬在空中。他伸手想捞着予修上半身，好来个摔跤把上面的重量甩掉。奈何予修韧性极好，往后一仰，就腿部为支点来个90度隔空平躺，他怎么也捞不着。
两个人上演了一番瞎猫捉耗子的功夫。
“你赖在上面算什么本事，下来单挑！”科宁经历几番摇摇晃晃都空手而归，气急败坏。
予修道：“我能留在你头上还不算本事？你不认输，我就住上面也是对的！”
“看那边，叶予修是吧？在跟别人斗呢。”舒耀连忙将四处张望寻人的邹猱扳过来。“哪里哪里？”“你瞎啊，在那个大块头上面！”舒耀抓起邹猱往台下挤过去，“我还没看过予修打架呢，饱饱眼福。”刚说着，一抬头，便看到大胖子箍住了予修盘在脖子上的腿，狠狠往后睡下去。
“哎呀！”邹猱心里咯噔悬到了嗓子眼，被这么一压，肠子都能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予修松开手也往后昂。
她整个身体垂下去，就在关键几秒钟脑袋贴在他小腿处，与他背贴背，曲起食指稍稍用力，点在科宁后仰的脊髓。“啊！”科宁惨叫一声终于箍不住予修，又无力在收住后倒的趋势。
予修蜷缩全身脱离了科宁，落地顺势翻滚缓冲了地面反冲力。
科宁远没有那般敏捷，重重摔下去，台面跟着震动。
裁判过来就要计时。
“哎呦！”科宁扶着腰，疼得满头汗，“像个猴子似的，不打了不打了。”
“那就是认输了。”裁判便转身做记录，端来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你们赌的是一块百达翡丽手表，现归赢方叶予修所有。”
“老子才不稀罕这么块破手表。”科宁喘着气，“玩命！”
予修用手袖拭了把汗，一手接过奖品，一手伸向科宁：“起得来吗？”
科宁没管她。
“sorry咯。”予修耸耸肩。
没想到科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背，狠狠咬下去。电光火石之间，钻心的痛突如其来，让予修几乎失去理智：“松口啊！”她另一只手拿着盒子腾不出空来，便直接砸在科宁头上。
台下的一片惊呼，看予修的表情也绝不是口下留情。
潘灵，舒耀，邹猱都惊呆了，这人就算用阴招也要高级一点吧。
裁判迅速往科宁脖颈后一敲，科宁马上昏厥了。
“怎么样，予修，快下来给我看看。”潘灵拥着予修下去，“真是个疯子来的！”
“没事。”予修吃痛甩甩手，挤过人群想和潘灵找个角落处理一下，抬起头刚好看见邹猱和舒耀拎着东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邹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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