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体能试验
很多事情并非你想象那么简单，也并非你想象那么难。话说常影影与小妖等人救回尚书，尚书感之不尽。尚书与小妖在常瑜搏击馆休养；甲鱼一、甲鱼二一边从事护甲设备改造，一边练习搏击技艺；元益回家，独角兽也无长期固定业务，上次接的维修任务已完成。小妖感觉独角兽老实，改造技术很好，跟尚书说，想让独角兽一起经营小店。三人整日混在一起，乐呵呵的，看得常影影满是不爽。
一日，独角兽想见识一下小妖的异能，小妖怕惹事，不愿意。独角兽跟尚书说，尚书找到小妖说：“独角兽的意思愿意帮你改造一下护甲，说不定可以提升你的应战能力。”小妖想到早晚要应对泰山等人，再说地下城渐混入一些不要命的狂徒，犹如清末的佛山，民国前后的上海滩，都想在大城市出人头地。如同《鲁宾逊漂流记》中所言：困顿潦倒之人与大志雄才之人都喜欢冒险而出人头地。可是科技大发展与大智能，垄断已根深蒂固，无大资产和大智慧，想出人头地何其艰难？所以这些人大多改造成半马人，崇尚暴力。小妖见之总是半喜半忧，喜的是生意愈来愈好做，忧的是这些半马人终是不安定分子，感觉这个社会如同以药养人，以药续命，最终反噬其身。
三人坐电动单车至郊区林场，林场后面有座山丘，山丘下面有个湖。那湖甚大，清澈见底。此时天气尚热，三人过来已是下午四时，人迹尚少。独角兽放出一架仿生蜻蜓，那蜻蜓飞出五六十米高，查看四周情况，热成像扫描一番，见方圆五六里内皆无人。湖的北面有一块场地，堆着许多木段。三人过去，尚书说：“这块场地较大，正好作为试验场。”将那两三米长的树段立起十几根，摆成一排。
独角兽问小妖能量何来？小妖说：“当初，那几个混蛋将我带至一实验室，在我双臂血管注入液态微量元素，开始感觉一滴一滴东西坠落，凝结在心田，后来感觉浑身血在凝固，痛如针扎，人若窒息，感觉人漂浮在水中，头脑一丝丝剧痛，仿佛被刀割一般，真是生不如死。我求他们放了我，一个中年人在那儿看着监控表，走过来，逼那银发老者继续注射。老者看我快要死了，面现慈爱之情，说：‘这个剂量已经超越前几个了，再加，她也会挂的，这种放射性元素虽然消除了放射性，但对人体伤害也极大，除非她能融合几种元素，达到力量的平衡，才能生成新能量，释放出来。’那中年人说：‘元素合成能量，释放出来，是元素本身产生的能量源，只是借助她的躯体，你提供的技术到底能否产生作用？’老者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中年人怒说：‘既然可以，不妨试试，不实验，怎么知道成不成功？不成功，如何创出超越前人的东西？’老者说：‘可是，这是活人啊！’中年人说：‘用仿生机器人，还需要你的理论？那些激光枪、能量器多年前都已上战场了，机器人都能操作，何必再研究、再创新？我要的就是人，灵活的人，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别人不能成功而我能成功的人。你需要做的是能量在人体内集聚，再释放，逼这个人灵活运用而不是用过即死，像萤火虫、发光鱼、电鳗一样，融入身体，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无休止的应用，懂不懂？给你巨大资金研究，开创新领域，是让你做事情的，不是让你跟我讲道理的、讲仁慈的。马基雅弗利不是说过“政治无道德”，坦率地说，科学也无道德。科学本来就是解放一部分，压制另外一部分人的，若讲道德，可以做传教士，或者学佛学道。懂不懂，老东西？’那老者又注射半管，向我说：‘小姐，你放心，我已经调校五次了，也修改了五次配比，理论上应该能成功的。这些放射性元素彼此间会达成能量平衡，互相消除放射性，在你体内将生成个能量源，如同萤火虫一般，与生俱存，按道理这种能量用之不竭，只要你运用得当，能量大小可以意志控制，我为你做了套护甲，护甲嵌入皮脂层，手肘处也嵌入根能量纳米管，你可以射出能量。以后你应用自如，可以在手指或手心皮脂层再植入纳米管。’”
尚书看着小妖，安慰解颐说：“你这是修道成仙的节奏啊。”小妖故意鼓起脸气说：“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就等着升仙吧，到时候我在什么紫云阁，也能听到鸡犬之声相闻，增加点仙家祥和之气。”独角兽笑说：“我可以做个仙童，或者仙家养鸡专业户。”尚书问说：“谁是鸡？”二人伸手指着尚书，尚书要打独角兽，独角兽闪在一边。小妖揪嘴向尚书松一下鼻子，继续说：“那老者继续注入液态元素，说：‘这个女孩注射量，已达到前四个人的两倍，不能再注入了，否则会挂的。’中年人推开老者，说：‘要资金时，如何不说够了？她的监测系统未报警，说明还有空间，聚集的愈多，以后可发挥能量愈大，我需要的就是人体的极限。’那老者看着我甚是无奈，也甚是哀叹，但没有办法。这时过来两个青年人，把老者带了出去。那中年人亲自操刀，又在我体内注入一管微元素，只听那边机器不断地报警，那中年人哈哈大笑：‘以后找人实验，一定要找乳大的人，你看注入微量元素，双乳都鼓的让人私欲膨胀。要不是正在实验，真想尽享人生之乐。’过了一会，那老者又冲进来，说：‘先生，这已经达到极限了，她的注射量足有十几个正常人的量了，已经是奇迹了，不能再注入了。’中年人说：‘我要的就是奇迹，看奇迹如何发生？人不到最后一刻，一般是无法创造奇迹的，人之将死，其能必大。’我是裸身绑在那儿，感觉浑身如火球欲喷。那中年人又加入了半管的量，按照平时，可能挂了好几个人。我就感觉一股热浪从手臂的微管中射出，如两道激波柱，炸碎旁边的机械，然后我就人事不知了。等我醒来，被裹在停尸袋中，泡在海里，一定是他们以为我死了，又不好送医院，直接丢入大海。我二十号被抓的，不知在实验室停尸几日，等我上岸，已是二十五日深夜。还好我的衣服也裹在停尸袋中，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肢解我。”
尚书与独角兽仿佛听到传奇故事，惊骇张口结舌，感觉穷人的命如草芥，任何社会皆然。
独角兽楞了一会，冒出一句，问说：“你怎么能承受得住那么大剂量？”尚书感觉这个问题，小妖难以回答，想缓解气氛，笑说：“也许是边疆人吃石头长大的，你看看眼睛都比别人大，鹰钩鼻也挺，嘴巴又小的可爱。”小妖向尚书翻白眼说：“你这是赞美我漂亮呢，还是说我是个怪胎？不过你别说，我们小时家穷，在天山采草药吃是真的，爷爷辈就是江湖郎中，父辈不思进取，我辈只能吃野草、野菜、野药充饥了。也许是我吃草药多了，这样解答满意了吧，尚书郎？”独角兽说：“你以后用过没有？”小妖说：“用过一两次，都是极度愤怒下，不经意而发，我害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敢用。”
独角兽在小妖胸前、后背、两臂、两腿各放一个无线微型传感器，用以监测她的能量源。
小妖说：“心情愤怒时，一使便出，心情愉悦和平静时，似乎感觉不到能量源。”
尚书笑说：“要不，让我打两拳试试？”小妖鼓着脸，说：“你的想法很出色，我一直未见过浪漫主义的头脑里面是不是浮云朵朵，要不砍开看看？”独角兽说：“有道理，不用刀，我有锤子。”尚书说：“你信不信你最先长息湖畔？”独角兽翻出白眼不理睬尚书，向小妖说：“你既然有这种能量源，一定有办法控制的，你集中注意力试试看。”
小妖闭目而思，无成；扎马步，奋力而为，无成；耍了一通拳脚，也无成。独角兽说：“这种意志力一定要集中在一个焦点，比如恨一个人，或者集中做一件事，想一件事。”从地上捡两块石头，说：“我抛出去，你视力跟着想法走。”独角兽甩出一石头，接着又甩出一块。第一块石头落地惊起草丛一只黑鸟，那黑鸟受惊，无所适从，呼啦啦迎头扑来。众人一惊，小妖手臂激波束冒然而出，那鸟“呲”一声，斜飞落地，那第二块石头“啪”炸碎。小妖双手一转，那十几根木桩“砰砰……”前五六根后倒，最后两根竟击穿。接着小妖动如猎豹而出，出拳如锤，一拳将旁边半尺粗的树打断，那树倒下之际，小妖跳起连环三四腿，将剩余木桩踢到。尚书与独角兽大骇，未想到小妖体能能量之大，不仅可激发能量束，还可用于拳脚，施出如此力道。
尚书看小妖面红耳赤，以为能量用得过度，急忙过来欲扶小妖坐下，小妖说：“不碍事，我感觉身体有种轻松感。”独角兽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妖说：“你甩石头时，我想到泰山手下那个叫石头哥的，讨厌的很，所以能量就自然而出了。”独角兽又说：“传感器显示的能量值大得惊人，能量波不亚于激光武器，拳脚的力道，估计一头牛都能打死。”
尚书拍小妖肩膀笑说：“恭喜。”尚书臂力甚大，拍下去，小妖手臂不由自主“啪”打在独角兽背上，将独角兽推出二三米远。独角兽滚一筋斗，痛得站不起身，又莫名其妙。小妖惭愧说：“抱歉，抱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尚书拍我，我就感觉一股能量从臂肩而出。”尚书说：“怪不得柳开有次说那些人实验你的目的，开始是希望达到能量转移。”独角兽说：“什么能量转移？”尚书说：“如同刚才一样，能量到她身上，直接转移出去，如同微电流经过人体，还能传输出去一样。”独角兽笑说：“隔山打牛啊，若是有枪炮打过来，不知如何转移？”小妖笑说：“要不，试试？”尚书与独角兽均笑说：“真的？”二人想开开眼界，小妖抬手在二人脑袋各一爆栗，“呸”一声说：“不打你们的肉，看热闹不嫌痛，是吧？要是打死了，谁来照顾我弟弟，你……你……”尚书瞪着独角兽说：“惹祸了吧，给你甜点，你还想偷吃蛋糕？”独角兽跳起来，骂说：“一唱一和，狼狈为奸，如何都怪我身上了？”
三人至晚方回，小妖笑说：“从未如此开心，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天，以前只知道在MR上看电影，今日在超级影院果真不一样。”尚书感觉小妖其实蛮单纯的，只是造化弄人，对外面世界知之甚少，呆呆地看着小妖。
“一天还没有看够啊，这样看下去，眼睛一定生眼结石。”对面房间走出一人，斜着眼嘲讽。尚书见是常影影，急忙转头，小妖脸一红，钻进房间。独角兽想打破尴尬，笑说：“早上，想约你一起出去的，看你不在家。”常影影打破话题说：“所以你们就出去浪一天？我不讨喜，上次被某人扭断手指，要是再跟去，还不扭断我腿啊。”独角兽故作生气说：“这种坏男人，是该打，欺负我这样老年人就算了，还扭断小姑娘的手指，真是的，要是我，直接扭断脖子。”头一歪，逗得常影影噗嗤而笑，尚书趁机去踢独角兽，独角兽跑入房间，尚书顺势也钻入房间，倚着门，拍胸脯说：“咦，好凶。”独角兽伸伸舌头说：“呀，好险。”常影影笑过，站在房间门口骂说：“你两个王八蛋，故意唱双簧，等着，早晚收拾你们。”
人造太阳熄灭后，尚书冲凉回来，欲关门熄灯，一人闪入，顺手关了灯，海军刀抵住尚书脖子，说：“今日去哪里浪的，说。”尚书才知是常影影，笑说：“你想知道什么？”那常影影也冲过凉，浑身擦了清凉粉，一股幽香，尚书情不自禁想去吻。常影影再欲说话，发觉尚书嘴巴亲来，跳开，一脚踢来，正中尚书下体，痛得尚书滚在地上。常影影甚是尴尬，又不服气说：“王八蛋，你还我初吻。”尚书惭愧自责，心说：“这才叫自作自受呢，早就告诫自己，这女人碰不得，浑身都是刺。”叹说：“白天浪过头了，现福接着现报，这一下手指之痛，一笔勾销啦。”常影影“啐”一口说：“不行，这是你夺我初吻报应。”尚书说：“初吻有多重，我这边有块石头，可否抵押？”常影影笑说：“还油嘴，痛不痛？”尚书说：“传家之宝，你还想看？”常影影冷笑说：“刀还在手里呢。”尚书爬上床，常影影突然扑下来，亲尚书一口。尚书感觉有东西从常影影口中吐出，甚是恶心，推开常影影，想吐出来，常影影一弹其喉结，尚书喉咙一痛，口水带着东西咽入腹中。常影影转身而出。
尚书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MR机微微震颤，他以为是常影影的，不接，过了一会，再次震颤，一看，是小妖的，心想：“惭愧，惭愧，不知是不是小妖发现常影影来了，故意来揶揄呢。”又叹口气，“幸亏不是常影影在时打来的，若被常影影发现，又是揶揄。两个女人表面友好，背地阴损，都不是好惹的。”
尚书眨眼，接通MR机，小妖选择影息模式，尚书只接通语音模式。小妖说：“吃饱了吧，就是时间短了点，打扰你的甜蜜回忆了。”尚书说：“你想哪里去了，她让明天陪她去逛街呢。”尚书自叹选择语音模式是对的，不然撒谎能骗了黑夜，也掩盖不了脸色。小妖略有失望说：“你去吗？”尚书说：“没有，我说要回店里经营，不然店要倒闭了，还想赚点钱，下半年申请哪个大学去读书。”小妖又喜又忧，喜的是尚书还想到自己店，忧的是他要去读书，不过能跟他在一起一天是一天，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也许生活艰难的人，对生死都比较泰然、淡然的。
“你有什么店？”小妖故作冷冷地说。
“我上次卖的货，你还没有给我工资呢，想赖账？我那就赖着不走了，哼哼，而且还带一个人，也赖在店里。”尚书耍无赖，继续说：“欠债还钱，不然……”
“不然干嘛……”小妖气说：“从今以后，给我老实点。”尚书不知这话是何意思，老实是说不能跟常影影来往呢，还是老实点不要再打他主意？
小妖见尚书不说话，嘿嘿冷笑，尚书干咳一声，小妖知道自己强留尚书有点奢望，转话题说：“还有谁跟你一起去？”尚书说：“独角兽啊，不是你邀请人家的吗？以后收入，我与独角兽分三成，你占七成。”小妖说：“我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占个店名而已，以后你们占五成，我占五成，就这么定了，因为我还有弟弟要养，他不成器，总不能看着其浪荡如丐吧。”想到刺猬如此油混，心中酸楚楚的。
翌日，小妖辞别常瑜与贾中路，二人挽留，尚书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常瑜听闻常影影说过，拉着尚书说：“倘若地下城不合适经营，你们都到我这边来，我再开个护甲改装店给你们独立经营。”贾中路看中小妖，也想创造机会让他两憨直儿子有机会接近小妖，也是极力劝慰。尚书说：“我们会考虑的，非常感谢二位叔叔。”尚书想跟常影影打招呼，常瑜说：“影影早上起来说有事要办，出去了，说改天去拜访你们。”
三人上了地下胶囊车，尚书隐隐感觉常影影在身后的人群中，回头又寻不见，摇摇头而去。
小妖的店重新开业，独角兽在许多平台发一遍广告。开业那天正好有一半马人来改装，刺猬回来，指指点点说一大堆，小妖气得拿起铁杆便打。刺猬气说：“姐，你怎么愈来愈像巫婆了，凶巴巴，好似欠你银子一般。姐夫，你说，我说的哪里错了？常瑜叔叔就是这么改造的，我感觉舒适度比以前的好百倍。”尚书看刺猬的改装设计，承认技术不若常瑜的，便赞刺猬说得对，刺猬更加长势，瞪着小妖说：“女人只知道长头发，不知道长智商，不知道就算了，还不听人家说，姐夫，看来你的运气不佳啊。”小妖怒说：“你骂我什么？”尚书打圆场说：“他说你开业喜庆，愈来愈美丽。”小妖瞪着尚书说：“他是不是老板，还是两说，你少护短他，否则跟你没完。”刺猬听得开心，在尚书耳语说：“姐夫，我姐身子已是你的了，心也给你了，是不是再缴点托孤费？”尚书气说：“什么托孤费？”刺猬说：“我父母去世，让我姐照顾我，现在你是女婿，不要照顾我吗？”小妖气得抓狂，手臂一抖，一道激光射出，“啵”一声，击中刺猬护甲，刺猬凌空摔出，跌在对面店门口。小妖吓坏了，急忙过去，一看，刺猬胸口射出个凹痕，心想幸亏常瑜在其胸口加装一块合金，极是坚硬，否则……尚书看小妖吓的垂泪，急忙转一万元给刺猬，让他快走。刺猬临走，转身骂说：“小气鬼，这么少，奸夫淫妇，改天偷了你们的钱罐，看你们如何私藏。”
小妖又气又恨，泪眼潸潸，上楼睡觉。独角兽看着姐弟俩摇摇头，他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只顾做自己的事。过了四五天，小妖的店生意渐好，尚书天天在外送货并安装，独角兽在网上接单，然后建模，ND打印，再从网上采购设备，发武器设备清单给尚书，尚书再从聊斋谷等黑暗市场购买相关设备，两人忙得紧紧当当。后来太忙，小妖学会从网上接单，两个多月下来，竟赚二三十万，是小妖以前两三年的收入，开心的要跳舞。晚上，小妖请尚书二人去夜店潇洒一番，三人酒气熏天回店。进店吓了一跳，只见店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石头，一个是半马人，小妖大怒，尚书拦住说：“你们来干嘛？”石头说：“你弟弟的动向，我们一清二楚，泰山哥说，给你们一个月，若不找回玉玺，我们就动手了，包括你的店。”说罢扬长而去。
小妖听罢，酒吓醒了，瘫坐在地。尚书看之揪心，说：“放心，我们从长计议，总有办法的。”独角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需找到柳开再说，先睡觉吧。”不知小妖等人如何摆脱石头的烦琐，请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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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独角兽想见识一下小妖的异能，小妖怕惹事，不愿意。独角兽跟尚书说，尚书找到小妖说：“独角兽的意思愿意帮你改造一下护甲，说不定可以提升你的应战能力。”小妖想到早晚要应对泰山等人，再说地下城渐混入一些不要命的狂徒，犹如清末的佛山，民国前后的上海滩，都想在大城市出人头地。如同《鲁宾逊漂流记》中所言：困顿潦倒之人与大志雄才之人都喜欢冒险而出人头地。可是科技大发展与大智能，垄断已根深蒂固，无大资产和大智慧，想出人头地何其艰难？所以这些人大多改造成半马人，崇尚暴力。小妖见之总是半喜半忧，喜的是生意愈来愈好做，忧的是这些半马人终是不安定分子，感觉这个社会如同以药养人，以药续命，最终反噬其身。
三人坐电动单车至郊区林场，林场后面有座山丘，山丘下面有个湖。那湖甚大，清澈见底。此时天气尚热，三人过来已是下午四时，人迹尚少。独角兽放出一架仿生蜻蜓，那蜻蜓飞出五六十米高，查看四周情况，热成像扫描一番，见方圆五六里内皆无人。湖的北面有一块场地，堆着许多木段。三人过去，尚书说：“这块场地较大，正好作为试验场。”将那两三米长的树段立起十几根，摆成一排。
独角兽问小妖能量何来？小妖说：“当初，那几个混蛋将我带至一实验室，在我双臂血管注入液态微量元素，开始感觉一滴一滴东西坠落，凝结在心田，后来感觉浑身血在凝固，痛如针扎，人若窒息，感觉人漂浮在水中，头脑一丝丝剧痛，仿佛被刀割一般，真是生不如死。我求他们放了我，一个中年人在那儿看着监控表，走过来，逼那银发老者继续注射。老者看我快要死了，面现慈爱之情，说：‘这个剂量已经超越前几个了，再加，她也会挂的，这种放射性元素虽然消除了放射性，但对人体伤害也极大，除非她能融合几种元素，达到力量的平衡，才能生成新能量，释放出来。’那中年人说：‘元素合成能量，释放出来，是元素本身产生的能量源，只是借助她的躯体，你提供的技术到底能否产生作用？’老者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中年人怒说：‘既然可以，不妨试试，不实验，怎么知道成不成功？不成功，如何创出超越前人的东西？’老者说：‘可是，这是活人啊！’中年人说：‘用仿生机器人，还需要你的理论？那些激光枪、能量器多年前都已上战场了，机器人都能操作，何必再研究、再创新？我要的就是人，灵活的人，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别人不能成功而我能成功的人。你需要做的是能量在人体内集聚，再释放，逼这个人灵活运用而不是用过即死，像萤火虫、发光鱼、电鳗一样，融入身体，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无休止的应用，懂不懂？给你巨大资金研究，开创新领域，是让你做事情的，不是让你跟我讲道理的、讲仁慈的。马基雅弗利不是说过“政治无道德”，坦率地说，科学也无道德。科学本来就是解放一部分，压制另外一部分人的，若讲道德，可以做传教士，或者学佛学道。懂不懂，老东西？’那老者又注射半管，向我说：‘小姐，你放心，我已经调校五次了，也修改了五次配比，理论上应该能成功的。这些放射性元素彼此间会达成能量平衡，互相消除放射性，在你体内将生成个能量源，如同萤火虫一般，与生俱存，按道理这种能量用之不竭，只要你运用得当，能量大小可以意志控制，我为你做了套护甲，护甲嵌入皮脂层，手肘处也嵌入根能量纳米管，你可以射出能量。以后你应用自如，可以在手指或手心皮脂层再植入纳米管。’”
尚书看着小妖，安慰解颐说：“你这是修道成仙的节奏啊。”小妖故意鼓起脸气说：“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就等着升仙吧，到时候我在什么紫云阁，也能听到鸡犬之声相闻，增加点仙家祥和之气。”独角兽笑说：“我可以做个仙童，或者仙家养鸡专业户。”尚书问说：“谁是鸡？”二人伸手指着尚书，尚书要打独角兽，独角兽闪在一边。小妖揪嘴向尚书松一下鼻子，继续说：“那老者继续注入液态元素，说：‘这个女孩注射量，已达到前四个人的两倍，不能再注入了，否则会挂的。’中年人推开老者，说：‘要资金时，如何不说够了？她的监测系统未报警，说明还有空间，聚集的愈多，以后可发挥能量愈大，我需要的就是人体的极限。’那老者看着我甚是无奈，也甚是哀叹，但没有办法。这时过来两个青年人，把老者带了出去。那中年人亲自操刀，又在我体内注入一管微元素，只听那边机器不断地报警，那中年人哈哈大笑：‘以后找人实验，一定要找乳大的人，你看注入微量元素，双乳都鼓的让人私欲膨胀。要不是正在实验，真想尽享人生之乐。’过了一会，那老者又冲进来，说：‘先生，这已经达到极限了，她的注射量足有十几个正常人的量了，已经是奇迹了，不能再注入了。’中年人说：‘我要的就是奇迹，看奇迹如何发生？人不到最后一刻，一般是无法创造奇迹的，人之将死，其能必大。’我是裸身绑在那儿，感觉浑身如火球欲喷。那中年人又加入了半管的量，按照平时，可能挂了好几个人。我就感觉一股热浪从手臂的微管中射出，如两道激波柱，炸碎旁边的机械，然后我就人事不知了。等我醒来，被裹在停尸袋中，泡在海里，一定是他们以为我死了，又不好送医院，直接丢入大海。我二十号被抓的，不知在实验室停尸几日，等我上岸，已是二十五日深夜。还好我的衣服也裹在停尸袋中，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肢解我。”
尚书与独角兽仿佛听到传奇故事，惊骇张口结舌，感觉穷人的命如草芥，任何社会皆然。
独角兽楞了一会，冒出一句，问说：“你怎么能承受得住那么大剂量？”尚书感觉这个问题，小妖难以回答，想缓解气氛，笑说：“也许是边疆人吃石头长大的，你看看眼睛都比别人大，鹰钩鼻也挺，嘴巴又小的可爱。”小妖向尚书翻白眼说：“你这是赞美我漂亮呢，还是说我是个怪胎？不过你别说，我们小时家穷，在天山采草药吃是真的，爷爷辈就是江湖郎中，父辈不思进取，我辈只能吃野草、野菜、野药充饥了。也许是我吃草药多了，这样解答满意了吧，尚书郎？”独角兽说：“你以后用过没有？”小妖说：“用过一两次，都是极度愤怒下，不经意而发，我害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敢用。”
独角兽在小妖胸前、后背、两臂、两腿各放一个无线微型传感器，用以监测她的能量源。
小妖说：“心情愤怒时，一使便出，心情愉悦和平静时，似乎感觉不到能量源。”
尚书笑说：“要不，让我打两拳试试？”小妖鼓着脸，说：“你的想法很出色，我一直未见过浪漫主义的头脑里面是不是浮云朵朵，要不砍开看看？”独角兽说：“有道理，不用刀，我有锤子。”尚书说：“你信不信你最先长息湖畔？”独角兽翻出白眼不理睬尚书，向小妖说：“你既然有这种能量源，一定有办法控制的，你集中注意力试试看。”
小妖闭目而思，无成；扎马步，奋力而为，无成；耍了一通拳脚，也无成。独角兽说：“这种意志力一定要集中在一个焦点，比如恨一个人，或者集中做一件事，想一件事。”从地上捡两块石头，说：“我抛出去，你视力跟着想法走。”独角兽甩出一石头，接着又甩出一块。第一块石头落地惊起草丛一只黑鸟，那黑鸟受惊，无所适从，呼啦啦迎头扑来。众人一惊，小妖手臂激波束冒然而出，那鸟“呲”一声，斜飞落地，那第二块石头“啪”炸碎。小妖双手一转，那十几根木桩“砰砰……”前五六根后倒，最后两根竟击穿。接着小妖动如猎豹而出，出拳如锤，一拳将旁边半尺粗的树打断，那树倒下之际，小妖跳起连环三四腿，将剩余木桩踢到。尚书与独角兽大骇，未想到小妖体能能量之大，不仅可激发能量束，还可用于拳脚，施出如此力道。
尚书看小妖面红耳赤，以为能量用得过度，急忙过来欲扶小妖坐下，小妖说：“不碍事，我感觉身体有种轻松感。”独角兽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妖说：“你甩石头时，我想到泰山手下那个叫石头哥的，讨厌的很，所以能量就自然而出了。”独角兽又说：“传感器显示的能量值大得惊人，能量波不亚于激光武器，拳脚的力道，估计一头牛都能打死。”
尚书拍小妖肩膀笑说：“恭喜。”尚书臂力甚大，拍下去，小妖手臂不由自主“啪”打在独角兽背上，将独角兽推出二三米远。独角兽滚一筋斗，痛得站不起身，又莫名其妙。小妖惭愧说：“抱歉，抱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尚书拍我，我就感觉一股能量从臂肩而出。”尚书说：“怪不得柳开有次说那些人实验你的目的，开始是希望达到能量转移。”独角兽说：“什么能量转移？”尚书说：“如同刚才一样，能量到她身上，直接转移出去，如同微电流经过人体，还能传输出去一样。”独角兽笑说：“隔山打牛啊，若是有枪炮打过来，不知如何转移？”小妖笑说：“要不，试试？”尚书与独角兽均笑说：“真的？”二人想开开眼界，小妖抬手在二人脑袋各一爆栗，“呸”一声说：“不打你们的肉，看热闹不嫌痛，是吧？要是打死了，谁来照顾我弟弟，你……你……”尚书瞪着独角兽说：“惹祸了吧，给你甜点，你还想偷吃蛋糕？”独角兽跳起来，骂说：“一唱一和，狼狈为奸，如何都怪我身上了？”
三人至晚方回，小妖笑说：“从未如此开心，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天，以前只知道在MR上看电影，今日在超级影院果真不一样。”尚书感觉小妖其实蛮单纯的，只是造化弄人，对外面世界知之甚少，呆呆地看着小妖。
“一天还没有看够啊，这样看下去，眼睛一定生眼结石。”对面房间走出一人，斜着眼嘲讽。尚书见是常影影，急忙转头，小妖脸一红，钻进房间。独角兽想打破尴尬，笑说：“早上，想约你一起出去的，看你不在家。”常影影打破话题说：“所以你们就出去浪一天？我不讨喜，上次被某人扭断手指，要是再跟去，还不扭断我腿啊。”独角兽故作生气说：“这种坏男人，是该打，欺负我这样老年人就算了，还扭断小姑娘的手指，真是的，要是我，直接扭断脖子。”头一歪，逗得常影影噗嗤而笑，尚书趁机去踢独角兽，独角兽跑入房间，尚书顺势也钻入房间，倚着门，拍胸脯说：“咦，好凶。”独角兽伸伸舌头说：“呀，好险。”常影影笑过，站在房间门口骂说：“你两个王八蛋，故意唱双簧，等着，早晚收拾你们。”
人造太阳熄灭后，尚书冲凉回来，欲关门熄灯，一人闪入，顺手关了灯，海军刀抵住尚书脖子，说：“今日去哪里浪的，说。”尚书才知是常影影，笑说：“你想知道什么？”那常影影也冲过凉，浑身擦了清凉粉，一股幽香，尚书情不自禁想去吻。常影影再欲说话，发觉尚书嘴巴亲来，跳开，一脚踢来，正中尚书下体，痛得尚书滚在地上。常影影甚是尴尬，又不服气说：“王八蛋，你还我初吻。”尚书惭愧自责，心说：“这才叫自作自受呢，早就告诫自己，这女人碰不得，浑身都是刺。”叹说：“白天浪过头了，现福接着现报，这一下手指之痛，一笔勾销啦。”常影影“啐”一口说：“不行，这是你夺我初吻报应。”尚书说：“初吻有多重，我这边有块石头，可否抵押？”常影影笑说：“还油嘴，痛不痛？”尚书说：“传家之宝，你还想看？”常影影冷笑说：“刀还在手里呢。”尚书爬上床，常影影突然扑下来，亲尚书一口。尚书感觉有东西从常影影口中吐出，甚是恶心，推开常影影，想吐出来，常影影一弹其喉结，尚书喉咙一痛，口水带着东西咽入腹中。常影影转身而出。
尚书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MR机微微震颤，他以为是常影影的，不接，过了一会，再次震颤，一看，是小妖的，心想：“惭愧，惭愧，不知是不是小妖发现常影影来了，故意来揶揄呢。”又叹口气，“幸亏不是常影影在时打来的，若被常影影发现，又是揶揄。两个女人表面友好，背地阴损，都不是好惹的。”
尚书眨眼，接通MR机，小妖选择影息模式，尚书只接通语音模式。小妖说：“吃饱了吧，就是时间短了点，打扰你的甜蜜回忆了。”尚书说：“你想哪里去了，她让明天陪她去逛街呢。”尚书自叹选择语音模式是对的，不然撒谎能骗了黑夜，也掩盖不了脸色。小妖略有失望说：“你去吗？”尚书说：“没有，我说要回店里经营，不然店要倒闭了，还想赚点钱，下半年申请哪个大学去读书。”小妖又喜又忧，喜的是尚书还想到自己店，忧的是他要去读书，不过能跟他在一起一天是一天，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也许生活艰难的人，对生死都比较泰然、淡然的。
“你有什么店？”小妖故作冷冷地说。
“我上次卖的货，你还没有给我工资呢，想赖账？我那就赖着不走了，哼哼，而且还带一个人，也赖在店里。”尚书耍无赖，继续说：“欠债还钱，不然……”
“不然干嘛……”小妖气说：“从今以后，给我老实点。”尚书不知这话是何意思，老实是说不能跟常影影来往呢，还是老实点不要再打他主意？
小妖见尚书不说话，嘿嘿冷笑，尚书干咳一声，小妖知道自己强留尚书有点奢望，转话题说：“还有谁跟你一起去？”尚书说：“独角兽啊，不是你邀请人家的吗？以后收入，我与独角兽分三成，你占七成。”小妖说：“我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占个店名而已，以后你们占五成，我占五成，就这么定了，因为我还有弟弟要养，他不成器，总不能看着其浪荡如丐吧。”想到刺猬如此油混，心中酸楚楚的。
翌日，小妖辞别常瑜与贾中路，二人挽留，尚书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常瑜听闻常影影说过，拉着尚书说：“倘若地下城不合适经营，你们都到我这边来，我再开个护甲改装店给你们独立经营。”贾中路看中小妖，也想创造机会让他两憨直儿子有机会接近小妖，也是极力劝慰。尚书说：“我们会考虑的，非常感谢二位叔叔。”尚书想跟常影影打招呼，常瑜说：“影影早上起来说有事要办，出去了，说改天去拜访你们。”
三人上了地下胶囊车，尚书隐隐感觉常影影在身后的人群中，回头又寻不见，摇摇头而去。
小妖的店重新开业，独角兽在许多平台发一遍广告。开业那天正好有一半马人来改装，刺猬回来，指指点点说一大堆，小妖气得拿起铁杆便打。刺猬气说：“姐，你怎么愈来愈像巫婆了，凶巴巴，好似欠你银子一般。姐夫，你说，我说的哪里错了？常瑜叔叔就是这么改造的，我感觉舒适度比以前的好百倍。”尚书看刺猬的改装设计，承认技术不若常瑜的，便赞刺猬说得对，刺猬更加长势，瞪着小妖说：“女人只知道长头发，不知道长智商，不知道就算了，还不听人家说，姐夫，看来你的运气不佳啊。”小妖怒说：“你骂我什么？”尚书打圆场说：“他说你开业喜庆，愈来愈美丽。”小妖瞪着尚书说：“他是不是老板，还是两说，你少护短他，否则跟你没完。”刺猬听得开心，在尚书耳语说：“姐夫，我姐身子已是你的了，心也给你了，是不是再缴点托孤费？”尚书气说：“什么托孤费？”刺猬说：“我父母去世，让我姐照顾我，现在你是女婿，不要照顾我吗？”小妖气得抓狂，手臂一抖，一道激光射出，“啵”一声，击中刺猬护甲，刺猬凌空摔出，跌在对面店门口。小妖吓坏了，急忙过去，一看，刺猬胸口射出个凹痕，心想幸亏常瑜在其胸口加装一块合金，极是坚硬，否则……尚书看小妖吓的垂泪，急忙转一万元给刺猬，让他快走。刺猬临走，转身骂说：“小气鬼，这么少，奸夫淫妇，改天偷了你们的钱罐，看你们如何私藏。”
小妖又气又恨，泪眼潸潸，上楼睡觉。独角兽看着姐弟俩摇摇头，他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只顾做自己的事。过了四五天，小妖的店生意渐好，尚书天天在外送货并安装，独角兽在网上接单，然后建模，ND打印，再从网上采购设备，发武器设备清单给尚书，尚书再从聊斋谷等黑暗市场购买相关设备，两人忙得紧紧当当。后来太忙，小妖学会从网上接单，两个多月下来，竟赚二三十万，是小妖以前两三年的收入，开心的要跳舞。晚上，小妖请尚书二人去夜店潇洒一番，三人酒气熏天回店。进店吓了一跳，只见店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石头，一个是半马人，小妖大怒，尚书拦住说：“你们来干嘛？”石头说：“你弟弟的动向，我们一清二楚，泰山哥说，给你们一个月，若不找回玉玺，我们就动手了，包括你的店。”说罢扬长而去。
小妖听罢，酒吓醒了，瘫坐在地。尚书看之揪心，说：“放心，我们从长计议，总有办法的。”独角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需找到柳开再说，先睡觉吧。”不知小妖等人如何摆脱石头的烦琐，请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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