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引路人
“这都无碍，施主帮与不帮皆是自由，无人逼迫。不过施主，若真能走到那一步，是真能跳出这方世界，穿梭过去往来的。”被张顺天拒绝似乎在蓝柯和尚的心中早有预料，只不过没有明说，现在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听得百灵糊涂，听得张顺天更糊涂。
这世界就是这世界，哪儿有什么上界，哪儿有什么佛祖，都是宗教用来控制人心的小伎俩，也是一些内心脆弱之人的寄托。他们害怕独自面对尘世，可又不得不面对，只能臆想出一个万能的人，时刻分出心神陪着他们，以此来慰籍脆弱的内心。
“多谢大师抬爱，不过我确实不信鬼神，这方世界，就是这方世界。”张顺天端起桌上茶杯，轻轻吹去一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小口。
蓝柯依旧轻笑，伸手指了指黑沉沉的天空，道：“施主不必拒绝这么快，小僧知道施主不会相信，可我要告诉施主的是，在我寺庙内记载之中，有一人完成大愿，去了上界！”
此言一出，老道士装不住睡意了，瞬间便起身，两只虽然小得可怜但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蓝柯，语气不定问道：“真有此事？”
张顺天不清楚为何老道士反应如此激烈，自己这种无名小卒一听这个消息都有些心驰神往，更别提江湖上一心追去至高境界的习武之人还有老道士这些个江湖异人。
“确实如此！”蓝柯颔首，笑道：“但小僧没有权利透露太多，若是施主有意愿帮我一把，我会将所知尽数告诉施主。”
老道士神色有些捉摸不定，坐在摇椅上，他清楚要想蓝柯如实说来关于那完成大愿之人的事情是不切实际的，自己也不可能去逼迫一个下山的出家人，只能暗道可惜。
张顺天深吸一口气，暂时放了放心中悸动，还是摇头，道：“我只信自己。关于缘法这事儿请大师不要再提。”
得了张顺天斩钉截铁的拒绝，蓝柯脸上有些许落寞，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那就期望施主可以回心转意了。”
“张家小子，其实这光头的建议也不是不可，你就做他的引路人也无妨！”老道士忽然开口。
“引路人？”张顺天疑惑。
老道士起身，一手端着茶壶，以后背在身后，目光有些游离，自顾自解释起来，“佛门大愿是世上最难的事，一人之力根本不会完成，欲要完成只能寻求一天生大气运加身之人帮助其完成大愿，而这大气运之人就是‘引路人’。若佛门之人完成大愿，便可立地成佛成就金身，飞升上界，而引路人便可将自身气运全部兑现，至于成就无可限量，若是武者也不是不可能达到传说中的境界，武破虚空飞升而去。所以，一些武道一途再无建树之人会主动寻找下山僧侣成为引路人，便是给自己一份念想。”老道士说完转头，看着张顺天，认真问了句：“现在你懂了没有，你穴位受挫，武道一途注定长远不了，而这和尚能看出你具有大气运，也许你能在这和尚身上得到点儿东西，也不是碌碌无为一生了。”
老道士一番话，倒是惹得蓝柯和尚侧目，这其中条条框框甚多，没想到面前其貌不扬的老道士居然能知道如此之多，不过转念一想，手中有那个令牌，知道多一点就不足为奇了。
自己穴位有恙一事传的还真是轰轰烈烈，没想到老道士都听说了，不过这正合自己心意，张顺天心想着，他不会如外人所说就此成了废物，也不会去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约束自己，人间烟火还是更适合自己。
见张顺天依旧不为所动，蓝柯眼中的失落是藏不住的，就连一旁的百灵也于心不忍，道：“张顺天，你就帮帮这和尚嘛！”
张顺天看了眼百灵，微微一笑，道：“我自有打算，不想分身劳碌其它事情。”
“哼！”百灵对张顺天的话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一声，而后对着蓝柯道：“你看我能不能成为引路人，我帮你！”
“你胡说甚！”百灵的话可听得老道士脚底一个踉跄，赶紧一把捂住百灵的嘴巴，满脸的责怪之意。
百灵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老道士，好像在说，“怎么了嘛！”
蓝柯和尚赶紧伸手阻止老道士，道：“老先生且慢，小僧不会让姑娘做引路人的。”
听到蓝柯的保证，老道士才拿开自己的手，临了还瞪了一眼百灵。
张顺天摇头失笑，看来老道士还是不放心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孙女，那自己就更不能去了。
“施主不要误会，实在是姑娘情况特殊，小僧修习佛法，慧眼略有所成，看得到世人看不到的东西，自然心中有计较。”
蓝柯的话又惹得老道士一阵侧目，直围着蓝柯转，啧啧称舌道：“这和尚要上天啊！小小年纪就开了慧眼，着实不凡，估计名山上和蓝柯寺两边你都是当之无愧的小辈第一人了。”说到此处，老道士话锋一转，语气之清冷就连张顺天都不寒而栗，“你没打百灵的主意最好，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蓝柯寺少一个天才，或者天下少一个蓝柯寺。”
蓝柯苦笑，他摸不清这老道士的底细，就连慧眼也看不出深浅，不过能是百灵这种钟神敏秀之人的爷爷，想来决不是一般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先生多虑了，小僧自有明悟。”
张顺天可是见识到这老道士的手段了，三言两语就吓得蓝柯寺高徒不敢多言，要不是自己知道老道士是什么货色，说不定也会被唬住，不过自己也不想言明去给蓝柯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自为蓝柯不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似乎都对百灵有不可知的情绪，这不由得她将目光投到安安静静低头坐着的百灵身上。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你们就各自回去吧。”老道士有些不尽人意，挥手让蓝柯和张顺天离开。
张顺天悻悻一笑，起身作揖行礼，道：“那就不打扰了，不过待会儿还要请百灵姑娘指点指点。”
“好好好。”老道士本不想答应，可耐不住百灵的目光，只能答应张顺天的要求。
“那小僧也就告辞了。”蓝柯同样起身。
“大师要去哪里？”张顺天问到。
“阿弥陀佛。自然是哪里都去得，长安如此广阔，好不容易下山，自然得去化缘。”
张顺天点头，“大师真是自在，估计化缘也得不来几个钱财，出家人也着实辛苦。”出家人摒弃世俗修行，不会让俗世牵扯，在财物一方面多是化缘得来，而化缘所得也多用做寺庙修缮和香火钱，吃饭什么基本不会动用所得，故此他认为蓝柯有些清贫。
“傻子！”老道士嗤笑，道：“你以为蓝柯寺的名头是虚的？这和尚打着蓝柯寺的名头出去化缘，估计一天所得够你十年花的。”
“阿弥陀佛，老先生严重了。”蓝柯摇头，冲张顺天解释道：“出家人所得基本都会带回寺庙不会自己用度，那是罪孽深重。”
老道士的话对张顺天来说不亚于醍醐灌顶，他从来没想到当个和尚能赚如此多的钱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竖起的马尾。
“各自有门道。”张顺天不想再纠缠，又告了别，和蓝柯一起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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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就是这世界，哪儿有什么上界，哪儿有什么佛祖，都是宗教用来控制人心的小伎俩，也是一些内心脆弱之人的寄托。他们害怕独自面对尘世，可又不得不面对，只能臆想出一个万能的人，时刻分出心神陪着他们，以此来慰籍脆弱的内心。
“多谢大师抬爱，不过我确实不信鬼神，这方世界，就是这方世界。”张顺天端起桌上茶杯，轻轻吹去一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小口。
蓝柯依旧轻笑，伸手指了指黑沉沉的天空，道：“施主不必拒绝这么快，小僧知道施主不会相信，可我要告诉施主的是，在我寺庙内记载之中，有一人完成大愿，去了上界！”
此言一出，老道士装不住睡意了，瞬间便起身，两只虽然小得可怜但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蓝柯，语气不定问道：“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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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蓝柯颔首，笑道：“但小僧没有权利透露太多，若是施主有意愿帮我一把，我会将所知尽数告诉施主。”
老道士神色有些捉摸不定，坐在摇椅上，他清楚要想蓝柯如实说来关于那完成大愿之人的事情是不切实际的，自己也不可能去逼迫一个下山的出家人，只能暗道可惜。
张顺天深吸一口气，暂时放了放心中悸动，还是摇头，道：“我只信自己。关于缘法这事儿请大师不要再提。”
得了张顺天斩钉截铁的拒绝，蓝柯脸上有些许落寞，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那就期望施主可以回心转意了。”
“张家小子，其实这光头的建议也不是不可，你就做他的引路人也无妨！”老道士忽然开口。
“引路人？”张顺天疑惑。
老道士起身，一手端着茶壶，以后背在身后，目光有些游离，自顾自解释起来，“佛门大愿是世上最难的事，一人之力根本不会完成，欲要完成只能寻求一天生大气运加身之人帮助其完成大愿，而这大气运之人就是‘引路人’。若佛门之人完成大愿，便可立地成佛成就金身，飞升上界，而引路人便可将自身气运全部兑现，至于成就无可限量，若是武者也不是不可能达到传说中的境界，武破虚空飞升而去。所以，一些武道一途再无建树之人会主动寻找下山僧侣成为引路人，便是给自己一份念想。”老道士说完转头，看着张顺天，认真问了句：“现在你懂了没有，你穴位受挫，武道一途注定长远不了，而这和尚能看出你具有大气运，也许你能在这和尚身上得到点儿东西，也不是碌碌无为一生了。”
老道士一番话，倒是惹得蓝柯和尚侧目，这其中条条框框甚多，没想到面前其貌不扬的老道士居然能知道如此之多，不过转念一想，手中有那个令牌，知道多一点就不足为奇了。
自己穴位有恙一事传的还真是轰轰烈烈，没想到老道士都听说了，不过这正合自己心意，张顺天心想着，他不会如外人所说就此成了废物，也不会去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约束自己，人间烟火还是更适合自己。
见张顺天依旧不为所动，蓝柯眼中的失落是藏不住的，就连一旁的百灵也于心不忍，道：“张顺天，你就帮帮这和尚嘛！”
张顺天看了眼百灵，微微一笑，道：“我自有打算，不想分身劳碌其它事情。”
“哼！”百灵对张顺天的话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一声，而后对着蓝柯道：“你看我能不能成为引路人，我帮你！”
“你胡说甚！”百灵的话可听得老道士脚底一个踉跄，赶紧一把捂住百灵的嘴巴，满脸的责怪之意。
百灵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老道士，好像在说，“怎么了嘛！”
蓝柯和尚赶紧伸手阻止老道士，道：“老先生且慢，小僧不会让姑娘做引路人的。”
听到蓝柯的保证，老道士才拿开自己的手，临了还瞪了一眼百灵。
张顺天摇头失笑，看来老道士还是不放心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孙女，那自己就更不能去了。
“施主不要误会，实在是姑娘情况特殊，小僧修习佛法，慧眼略有所成，看得到世人看不到的东西，自然心中有计较。”
蓝柯的话又惹得老道士一阵侧目，直围着蓝柯转，啧啧称舌道：“这和尚要上天啊！小小年纪就开了慧眼，着实不凡，估计名山上和蓝柯寺两边你都是当之无愧的小辈第一人了。”说到此处，老道士话锋一转，语气之清冷就连张顺天都不寒而栗，“你没打百灵的主意最好，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蓝柯寺少一个天才，或者天下少一个蓝柯寺。”
蓝柯苦笑，他摸不清这老道士的底细，就连慧眼也看不出深浅，不过能是百灵这种钟神敏秀之人的爷爷，想来决不是一般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先生多虑了，小僧自有明悟。”
张顺天可是见识到这老道士的手段了，三言两语就吓得蓝柯寺高徒不敢多言，要不是自己知道老道士是什么货色，说不定也会被唬住，不过自己也不想言明去给蓝柯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自为蓝柯不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似乎都对百灵有不可知的情绪，这不由得她将目光投到安安静静低头坐着的百灵身上。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你们就各自回去吧。”老道士有些不尽人意，挥手让蓝柯和张顺天离开。
张顺天悻悻一笑，起身作揖行礼，道：“那就不打扰了，不过待会儿还要请百灵姑娘指点指点。”
“好好好。”老道士本不想答应，可耐不住百灵的目光，只能答应张顺天的要求。
“那小僧也就告辞了。”蓝柯同样起身。
“大师要去哪里？”张顺天问到。
“阿弥陀佛。自然是哪里都去得，长安如此广阔，好不容易下山，自然得去化缘。”
张顺天点头，“大师真是自在，估计化缘也得不来几个钱财，出家人也着实辛苦。”出家人摒弃世俗修行，不会让俗世牵扯，在财物一方面多是化缘得来，而化缘所得也多用做寺庙修缮和香火钱，吃饭什么基本不会动用所得，故此他认为蓝柯有些清贫。
“傻子！”老道士嗤笑，道：“你以为蓝柯寺的名头是虚的？这和尚打着蓝柯寺的名头出去化缘，估计一天所得够你十年花的。”
“阿弥陀佛，老先生严重了。”蓝柯摇头，冲张顺天解释道：“出家人所得基本都会带回寺庙不会自己用度，那是罪孽深重。”
老道士的话对张顺天来说不亚于醍醐灌顶，他从来没想到当个和尚能赚如此多的钱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竖起的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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