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少女百灵
刀法得自当日出兰城时遇见一人，那人在西北烈烈寒风中一袭青衫长剑，当是神仙般的人物。
周文开说过，年河退的实力估计和天下第一陈长生不相上下，张顺天没见过天下第一耍剑，也没见过年河退出手，周文开说是，自己这门外汉拿什么反驳？不过此时手中的刀谱让他觉得，那快要秃头的年河退说不定还真是高手。
吴一一说过刀法弊端，可没有说过刀法利处，不用说张顺天心中大概也有个底数，这薄薄几十页刀法怕是能练出比真元还精纯的天地之气。
这些都仅仅是推测，张顺天也不敢妄下断言，只能先稍微练着看，反正糟老头说过现在周身封闭，也不用担心什么刀法弊端。
刀法名字有个十三式，可真正所载要比十三式多出许多。全书共上下两卷，上卷是正儿八经的十三式，撩、劈、砍、刺、挡、提、震等等，共十三式。下卷就是由十三式演变而来的三十六路刀法，每一招都绘有人形图案演示，这人形图案上零零散散毫无规律的点着几处黑点儿，旁边有文字注释，有大开大合之招式，也有灵巧狠辣之招式，三十六路在张顺天看来皆属于中上成的武学。
张顺天以掌为刀，看书途中挥手比划，心思全然在书上。
看了许久，张顺天眼睛生疼，合上书，揉了揉鼻腰，起身在桃树上找了一截枯死的桃树枝折了下来，拿在手中挥了几下，感觉趁手以后往前一步踏出，左手反握桃树枝，右脚往前半步，姿势怪异。
这就是当初一刀掀翻齐人命的刀法，三十六路刀法第一式，拔刀式！
院中忽起风，就在这霎那间，张顺天右手拔出桃树枝，身体倾斜向前，桃树枝好似化为一把无坚不摧的战刀，一往无前，一刀劈在不可捉摸的风上。
一刀落，寂寂无声，并没有当初那一刀的气势。张顺天甩了甩桃树枝，摇头自嘲道：“看来当日确实凭借黑刀犀利才一刀破了齐人命的招式，我一门外汉，还想着一步登天学会一门刀法？！”
“错啦错啦！”
张顺天懊恼自嘲之际，一声爽脆的女声入耳，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左边厢房边院墙上趴着一少女，少女一袭热烈红裙，长长青丝辫成辫子垂在身后，脸蛋微圆，红润可爱，乌黑的大眼睛此时正盯着张顺天笑。
张顺天初见这还不及加冠年纪的少女微微一愣，而后收起桃树枝，笑问道：“小姑娘，你趴在墙上干什么，快下去，危险得很！”
红衣少女摇摇头，身后辫子随之晃动，道：“不下去！没人陪我玩儿，我就看你耍刀。”
张顺天失笑，小姑娘没人陪，该是无聊的紧，听见自己院子有动静这才攀上墙头，就是不知这家人去了哪里。
“你看可以，不过可得小心了，不然摔下来怎么办！”
少女挥手道：“不会，我踩得可稳当了。”
张顺天拿起桃树枝甩了两下，问道：“你说我错了？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红衣少女仰起头，哼道：“不就是在学习刀法嘛！我说错了就是错了。”
张顺天一愣，看了眼手中桃树枝，这趴在墙上的顽皮少女居然能看出自己在练习刀法，当真有些稀奇，于是抱着好奇心态又问道：“我是在练刀法，可我怎么会练错呢？”
红衣少女伸出手指摸了摸红润的脸蛋，吐舌道：“羞羞羞，学刀居然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可着实让张顺天脸上过不去，若是吴一一说出此话自己能欣然接受，可此时一个比自己都小的丫头居然说风凉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小姑娘，我在学习，你不懂，你赶紧回家，小心被家人打屁股！”
红衣少女显然被张顺天气到，攥着拳头冲张顺天挥了几下，气愤道：“百灵懂刀法，而且没有人打百灵屁股！”
原来这小姑娘叫百灵，名字好听，配得上小姑娘可爱劲儿。
张顺天抱起手臂，道：“那你倒是说说我错在哪里了？”
百灵伸出肉肉的右手，冲张顺天从小拇指开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数道：“这是初窥门径，这是一知半解，这是登堂入室，这是练虚化神，这是登峰造极。这五大境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从一开始就是求道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不知其不可也’到‘知其不可也’再到顿悟‘知其不可也’就是武道前三境，过了这三境，你就是登堂入室的高手，只待内力转化为真元便可成就炼虚化神的无上境界，你刚才耍那一下分明就是跳过前四境，直接到第五境‘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大境界，还不是错了。”
百灵说得兴奋，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指指点点，那派头哪里像一个会武道的人，分明就是小孩子遇见心爱之物的如数家珍。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张顺天耳边荡开，此时此刻他才算是明白追寻武道是怎么一回事，按照百灵的说法就是从无知到尽知，再到创造的过程，也就是说武道一途只不过是求知一途，明白万物，虽知其不可为但依旧为之，也就得了武道最终真谛。
张顺天听得愣愣出神，百灵停下好久，才长长出气回过神来，当即对着百灵揖了一礼，道：“受教了。”
百灵咯咯掩嘴而笑，果真如百灵一般有些爽朗的笑声。
“我说你错了吧！”
张顺天摇头苦笑道：“确实错了，多谢先生解惑，不然我这刀法估计是学不成了。”
张顺天学刀凭借一股子热血，一个门外汉，哪怕是再简单的刀法没有个人指点怎么可能摸到门路，百灵此时的提点无异于让张顺天眼前一亮，前头要走的路虽然依旧模糊不清遍布荆棘，但也不至于断断续续，对于谢百灵的话，张顺天可是真心实意。
百灵风情不减，掩嘴而笑，道：“先生？你叫我先生？”
张顺天又揖了一礼，道：“古来达着为先，并无男女之别，百灵姑娘在刀法上对我指点颇多，我当然得称一声先生，而姑娘也当得起这先生二字。”
百灵笑道：“看在你如此谦逊，我就勉为其难再教教你！”
到底是孩童性子，夸两句就欢天喜地，回头还要主动教张顺天。
张顺天此时当然求之不得，虽然他不清楚这趴在墙上的少女是何人，但仅仅凭她的见识就强过很多人，来指点他这个握刀没几天的门外汉完全绰绰有余。
百灵一只手抓住围墙，一只手托着香腮，道：“你先学学怎么握刀，然后每天学学怎么劈、砍、扎、撩、削，不要再学你后面的招式了，这些后面的招式估计你登堂入室学起来都吃力，不过像你刚才那简单的一刀还是能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能有几分威力。”
张顺天听得仔细，自己确实握刀都不会握，还想着学后面三十六路刀法，以前他以为这三十六路刀法就是中上水平功法，可经过百灵一番说道，他才意识到这怕是高深莫测的武道典籍，比之名山上的浩然正气诀都不遑多让。
按照百灵的说法，自己这刀法中三十六路，学的是武道第五境的神韵，那可是一剑断江神仙般的人物才有的境界啊！
此时张顺天倒是有些好奇年河退是何人了，也好奇秦山上到底有什么，才让他那么一个高手甘愿隐居。秦山之上江湖门派比比皆是，可也没有听说一个门派能有超一流的高手，最厉害也就是一流手段。
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动，张顺天重新握紧桃树枝，站立稳妥，将桃树枝当作长刀一下下劈砍起来。
烈日悬空，烘烤大地。
张顺天在院子里练得勤勤恳恳，小百灵看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对张顺天指指点点，道一句，“哎呀，错了错了又错了！笨死了！”
每每此时，张顺天总要收起桃树枝恭恭敬敬请教一番，自己这怎么握才合适，怎么挥才合适。
“百灵！你趴那么高干什么呢？”
院子那头传来声音，张顺天停下，喘着粗气，抹掉额头汗水，百灵早已转头，对那边院子中人道：“爷爷，我再教别人学武功呢！”
“胡闹，你一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乱教什么？”
张顺天愕然，听着院子那边的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约在哪里听到过。
百灵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我不会武功，可是我看了很多书啊，我就把我看到的教给他！”
院子那边声音显然有些着急，道：“你你你！你要气死爷爷，怎么随便教人东西？”
话音落下，从院墙上又探出一个脑袋来。
这次是一名老者，长相有点儿猥琐，花白的头发被发冠紧紧约束在头顶，一嘴胡茬显得有些潦倒，这人张顺天认识，不就是当初自己出城时给自己画了张符的老道士嘛！
老道士显然也认出来张顺天，露出的脑袋上面容错愕，语气不善道：“怎么是你小子？”
张顺天嘴角抽搐，抬手行礼道：“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道士满脸黑线，他当初骗眼前少年自己手中旗子为兰城寒蚕布制成，却不曾想碰到正主，好在这小子好糊弄，要不然当初得来的一块儿铜币还得被要回去。
百灵疑惑地看了眼二人，从张顺天的话语中她听出来自己爷爷和院中少年是认识的，老道士摸了摸百灵小脑袋，换了副嘴脸，嘿嘿道：“原来是兰城来的少侠，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张顺天放下手中桃树枝，回道：“一言难尽。”
百灵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老道士，道：“爷爷，你和他认识？”
老道士嘿嘿一笑，道：“自然认识。”
“那我们叫他来吃饭好不好，爷爷？”
老道士笑容瞬间僵住，可也耐不住百灵一脸期待，当即无奈摇头，哀叹道：“罢了罢了。张家小子，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说完就拉着百灵下了院墙，院子那头百灵大叫，学着老道士口气，“张家小子，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张顺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也不客气，推门而去，打算蹭一顿饭，毕竟当初老道士骗了自己一枚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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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一说过刀法弊端，可没有说过刀法利处，不用说张顺天心中大概也有个底数，这薄薄几十页刀法怕是能练出比真元还精纯的天地之气。
这些都仅仅是推测，张顺天也不敢妄下断言，只能先稍微练着看，反正糟老头说过现在周身封闭，也不用担心什么刀法弊端。
刀法名字有个十三式，可真正所载要比十三式多出许多。全书共上下两卷，上卷是正儿八经的十三式，撩、劈、砍、刺、挡、提、震等等，共十三式。下卷就是由十三式演变而来的三十六路刀法，每一招都绘有人形图案演示，这人形图案上零零散散毫无规律的点着几处黑点儿，旁边有文字注释，有大开大合之招式，也有灵巧狠辣之招式，三十六路在张顺天看来皆属于中上成的武学。
张顺天以掌为刀，看书途中挥手比划，心思全然在书上。
看了许久，张顺天眼睛生疼，合上书，揉了揉鼻腰，起身在桃树上找了一截枯死的桃树枝折了下来，拿在手中挥了几下，感觉趁手以后往前一步踏出，左手反握桃树枝，右脚往前半步，姿势怪异。
这就是当初一刀掀翻齐人命的刀法，三十六路刀法第一式，拔刀式！
院中忽起风，就在这霎那间，张顺天右手拔出桃树枝，身体倾斜向前，桃树枝好似化为一把无坚不摧的战刀，一往无前，一刀劈在不可捉摸的风上。
一刀落，寂寂无声，并没有当初那一刀的气势。张顺天甩了甩桃树枝，摇头自嘲道：“看来当日确实凭借黑刀犀利才一刀破了齐人命的招式，我一门外汉，还想着一步登天学会一门刀法？！”
“错啦错啦！”
张顺天懊恼自嘲之际，一声爽脆的女声入耳，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左边厢房边院墙上趴着一少女，少女一袭热烈红裙，长长青丝辫成辫子垂在身后，脸蛋微圆，红润可爱，乌黑的大眼睛此时正盯着张顺天笑。
张顺天初见这还不及加冠年纪的少女微微一愣，而后收起桃树枝，笑问道：“小姑娘，你趴在墙上干什么，快下去，危险得很！”
红衣少女摇摇头，身后辫子随之晃动，道：“不下去！没人陪我玩儿，我就看你耍刀。”
张顺天失笑，小姑娘没人陪，该是无聊的紧，听见自己院子有动静这才攀上墙头，就是不知这家人去了哪里。
“你看可以，不过可得小心了，不然摔下来怎么办！”
少女挥手道：“不会，我踩得可稳当了。”
张顺天拿起桃树枝甩了两下，问道：“你说我错了？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红衣少女仰起头，哼道：“不就是在学习刀法嘛！我说错了就是错了。”
张顺天一愣，看了眼手中桃树枝，这趴在墙上的顽皮少女居然能看出自己在练习刀法，当真有些稀奇，于是抱着好奇心态又问道：“我是在练刀法，可我怎么会练错呢？”
红衣少女伸出手指摸了摸红润的脸蛋，吐舌道：“羞羞羞，学刀居然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可着实让张顺天脸上过不去，若是吴一一说出此话自己能欣然接受，可此时一个比自己都小的丫头居然说风凉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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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显然被张顺天气到，攥着拳头冲张顺天挥了几下，气愤道：“百灵懂刀法，而且没有人打百灵屁股！”
原来这小姑娘叫百灵，名字好听，配得上小姑娘可爱劲儿。
张顺天抱起手臂，道：“那你倒是说说我错在哪里了？”
百灵伸出肉肉的右手，冲张顺天从小拇指开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数道：“这是初窥门径，这是一知半解，这是登堂入室，这是练虚化神，这是登峰造极。这五大境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从一开始就是求道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不知其不可也’到‘知其不可也’再到顿悟‘知其不可也’就是武道前三境，过了这三境，你就是登堂入室的高手，只待内力转化为真元便可成就炼虚化神的无上境界，你刚才耍那一下分明就是跳过前四境，直接到第五境‘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大境界，还不是错了。”
百灵说得兴奋，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指指点点，那派头哪里像一个会武道的人，分明就是小孩子遇见心爱之物的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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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天听得愣愣出神，百灵停下好久，才长长出气回过神来，当即对着百灵揖了一礼，道：“受教了。”
百灵咯咯掩嘴而笑，果真如百灵一般有些爽朗的笑声。
“我说你错了吧！”
张顺天摇头苦笑道：“确实错了，多谢先生解惑，不然我这刀法估计是学不成了。”
张顺天学刀凭借一股子热血，一个门外汉，哪怕是再简单的刀法没有个人指点怎么可能摸到门路，百灵此时的提点无异于让张顺天眼前一亮，前头要走的路虽然依旧模糊不清遍布荆棘，但也不至于断断续续，对于谢百灵的话，张顺天可是真心实意。
百灵风情不减，掩嘴而笑，道：“先生？你叫我先生？”
张顺天又揖了一礼，道：“古来达着为先，并无男女之别，百灵姑娘在刀法上对我指点颇多，我当然得称一声先生，而姑娘也当得起这先生二字。”
百灵笑道：“看在你如此谦逊，我就勉为其难再教教你！”
到底是孩童性子，夸两句就欢天喜地，回头还要主动教张顺天。
张顺天此时当然求之不得，虽然他不清楚这趴在墙上的少女是何人，但仅仅凭她的见识就强过很多人，来指点他这个握刀没几天的门外汉完全绰绰有余。
百灵一只手抓住围墙，一只手托着香腮，道：“你先学学怎么握刀，然后每天学学怎么劈、砍、扎、撩、削，不要再学你后面的招式了，这些后面的招式估计你登堂入室学起来都吃力，不过像你刚才那简单的一刀还是能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能有几分威力。”
张顺天听得仔细，自己确实握刀都不会握，还想着学后面三十六路刀法，以前他以为这三十六路刀法就是中上水平功法，可经过百灵一番说道，他才意识到这怕是高深莫测的武道典籍，比之名山上的浩然正气诀都不遑多让。
按照百灵的说法，自己这刀法中三十六路，学的是武道第五境的神韵，那可是一剑断江神仙般的人物才有的境界啊！
此时张顺天倒是有些好奇年河退是何人了，也好奇秦山上到底有什么，才让他那么一个高手甘愿隐居。秦山之上江湖门派比比皆是，可也没有听说一个门派能有超一流的高手，最厉害也就是一流手段。
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动，张顺天重新握紧桃树枝，站立稳妥，将桃树枝当作长刀一下下劈砍起来。
烈日悬空，烘烤大地。
张顺天在院子里练得勤勤恳恳，小百灵看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对张顺天指指点点，道一句，“哎呀，错了错了又错了！笨死了！”
每每此时，张顺天总要收起桃树枝恭恭敬敬请教一番，自己这怎么握才合适，怎么挥才合适。
“百灵！你趴那么高干什么呢？”
院子那头传来声音，张顺天停下，喘着粗气，抹掉额头汗水，百灵早已转头，对那边院子中人道：“爷爷，我再教别人学武功呢！”
“胡闹，你一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乱教什么？”
张顺天愕然，听着院子那边的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约在哪里听到过。
百灵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我不会武功，可是我看了很多书啊，我就把我看到的教给他！”
院子那边声音显然有些着急，道：“你你你！你要气死爷爷，怎么随便教人东西？”
话音落下，从院墙上又探出一个脑袋来。
这次是一名老者，长相有点儿猥琐，花白的头发被发冠紧紧约束在头顶，一嘴胡茬显得有些潦倒，这人张顺天认识，不就是当初自己出城时给自己画了张符的老道士嘛！
老道士显然也认出来张顺天，露出的脑袋上面容错愕，语气不善道：“怎么是你小子？”
张顺天嘴角抽搐，抬手行礼道：“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道士满脸黑线，他当初骗眼前少年自己手中旗子为兰城寒蚕布制成，却不曾想碰到正主，好在这小子好糊弄，要不然当初得来的一块儿铜币还得被要回去。
百灵疑惑地看了眼二人，从张顺天的话语中她听出来自己爷爷和院中少年是认识的，老道士摸了摸百灵小脑袋，换了副嘴脸，嘿嘿道：“原来是兰城来的少侠，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张顺天放下手中桃树枝，回道：“一言难尽。”
百灵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老道士，道：“爷爷，你和他认识？”
老道士嘿嘿一笑，道：“自然认识。”
“那我们叫他来吃饭好不好，爷爷？”
老道士笑容瞬间僵住，可也耐不住百灵一脸期待，当即无奈摇头，哀叹道：“罢了罢了。张家小子，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说完就拉着百灵下了院墙，院子那头百灵大叫，学着老道士口气，“张家小子，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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