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迷茫
酒馆的一楼传来阵阵哄笑吆喝，秦彬和汪师兄在空荡荡的二楼对坐。
“我就说让你换个衣服！”
“倾州城现在你随手丢个砖头都能砸个武者。”
“师兄你怎么有勇气说没人注意到你呢？”
汪师兄听着秦彬的抱怨，不作声。
这间酒馆地处小巷，算得上是偏僻，但这武道中人平日不是门派中修炼，今日难得聚在一起，一个会场怎么够这么多武道中人共乐？顿时间这倾州城里大大小小的酒局就凑了起来，街头巷尾的酒馆里随手掀开门帘扑面而来的都满是武道豪情。
而秦彬，就在突遇汪师兄的不知所措里，被拉进了这间酒馆。
至于二楼为什么空荡荡？还不是因为汪师兄身上穿着纵璇宗的宗服！
回想起两人在二楼坐定，那武道中人一个个横着眼冷嘲热讽的从身边下楼去。
秦彬忍不住又捂起脸。
“这可都是来商量对付你们纵璇宗啊的啊。”
指缝里涌出秦彬的惆怅。
“来咧，您二位的酒。”酒馆的小二颠颠跑来，放下酒，“今儿这日子纵璇宗的爷可不多见嘿。”
“那你说说，今儿是什么日子？”
秦彬起了兴致，满上一杯酒，问道。
“今儿不是武道大爷们聚会嘛，说是……”小二眼神飘向汪师兄，欲言又止。
“说是合伙儿对付纵璇宗是吧。”
“我也就是听说，听说的。”小二听秦彬这般直白的说，忙不迭笑着点头。
秦彬看了微微一笑，”那武道联合和纵璇宗，你支持哪个啊？“
小二连连摆手，”这位爷您说笑了，我就是一店小二，哪儿有资格掺和你们这码事儿。“
他边说边退了几步，”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啊。“
“就问问你什么想法，不至于走吧。”
“这不是忙的紧吗，非要说想法，比起斗者啊，这武道的大爷们给起钱可是痛快多了，二位爷，吃好喝好。”
小二说完，甩甩毛巾下楼去了。
收回眼神，对面的汪师兄望着酒杯低头沉思着。
秦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听着传来的喧哗声里声声对纵璇宗的抱怨。
“秦彬，”汪师兄抬起头，“为什么是这样呢。”
秦彬心知汪师兄是不解为何众人对纵璇宗如此厌恶，
略微思索，将酒倒满，“汪师兄当上内门弟子之后，好久没下山了吧。”
“恩。”
“纵璇宗作为倾州最大的仙门，在平民眼中自然是与众不同的，”秦彬说着伸出手，把汪师兄的酒杯倒满。
“身着白衣隐居深山，挥手间便定胜负，和舞刀弄剑风尘仆仆的武者们完全不同啊，久而久之，仙人这称号自然有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秦彬说到这，微微停顿。
“但是有的人呢，听多了恭维，便觉得自己真是那天上的仙人了。”
“吃饭不给钱，对平民呼来喝去。”
“四处挑衅，惹是生非。”
“排挤其他修行者，到处砸场子。”
“如今高层仙门又拉着隐仙门的大旗在倾州耀武扬威。”
“又怎么能怪大家对纵璇宗没有意见。”
听着秦彬接连不断的讲出种种，汪师兄嘴唇微微颤抖，“可那些人难道不是违背门规的吗。”
“那正证明了纵璇宗管理不严！”
汪师兄闻言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高了声音，“既然如此，那么那些不得受用而去做土匪的，平白无故嚷嚷着仙门应该消失的难道不是武道人？”
“那胡作非为的难道不也正是仙门人？”秦彬也抬高声音。
“好，可是我不明白，”汪师兄连连摇头，“这就是你拐走苏芃芃的理由？”
秦彬顿时语塞。
“这其中，有些事还不能和汪师兄解释。”
汪师兄听了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倒酒。
秦彬也跟着满上了酒杯。
“实在是……抱歉，汪师兄。”
几杯酒下肚，秦彬带着醉意打破沉默，
“在纵璇宗时，是汪师兄你一直帮我，我能成掌门弟子，也多亏有汪师兄在仙术上的指导。”
说到这，秦彬拱了拱手，“汪师兄，等这些事结束，我一定好好给你解释。”
“唉。”汪师兄叹了口气，“我自然是知道你不会无故做这些，但实在是听得那些流言让人颇为恼火。”
“如今不管怎么说，你都站在了纵璇宗的对立面，我等你的解释，这次见面的事我也不会讲与他人，但……”
汪师兄说着起身，走向楼梯，
“倘若这次的仙门武道交流会你出现在纵璇宗，我不会隐瞒，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直到从二楼的望台目送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秦彬收起心里的纠结，走下楼去。
和冷清的二楼不同的热烈气氛扑面而来，武道人们在一楼推杯换盏，豪言壮语着自己将如何在交流会一展拳脚让那纵璇宗人好看。
“刚才走出去的狗仙人，是你朋友吧？听到你们在二楼争吵，你做的对！选择去纵璇宗的朋友，不交也罢！”
见得秦彬走下楼，有武者大声喊道。
“仙门人可交不得啊。”
“小哥要不一起来喝两杯除除晦气吧。”
秦彬拒绝了这些满是酒意的武者，挤出酒馆。
身后一声声喊骂哄笑却让他心生无奈起来。
武者中太多人总是这样直率，才让人留下鲁莽的印象吧。
秦彬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去找徐平澜。
“还得意是吧，爷爷们过几日就要去踏平你们纵璇宗了！”
刚走过几条街，粗犷的嗓音吸引了秦彬的注意。
他扭头望去，
只见传来声音的小巷，七名武者正和纵璇宗的三位弟子对峙着。
“我……我们出去办事，刚回倾州，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为首的纵璇宗弟子弓着腰，陪笑道。
“你看，我们都是外门弟子，平日都是帮门派做些杂事，就别难为我们几个了。”
“难为你们？”一个大胡子的武者冲上前，猛地揪住说话的纵璇宗弟子，“怎么你说的好像是我们欺负你们一般？”
那纵璇宗弟子面色微凝，“你这，你这，怎么还动起手了。”
“老子问你话也算是动手？”大胡子喊叫起来。
“都说了我们才回倾州城，确实不知道情况。”纵璇宗的弟子皱起眉，“看你这一身酒气，实在讲不通。”
“老子喝酒也轮到你来批评说道？”大胡子恼起来，“平日里都见得你们耀武扬威，今天也让你们体会体会。”
他甩开那弟子，岔开腿。
“今天你从大爷我的胯下钻过去，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纵璇宗的领头弟子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听闻此话面如寒霜，”先不论你口中耀武扬威的人是不是我们，之前我见你饮了酒，不想多是非才一让再让，如今你这话实在过分侮辱人了。“
他竖起手，点点蓝色在指尖闪烁起来，”快让开吧。“
大胡子见状反而笑起来，”可算是要动手了，磨磨唧唧的让人心烦。“
说着他转瞬间持住背后的长枪，便是冲着那弟子面上刺去。
纵璇宗弟子架起双臂，小臂蓝光环绕，将这一枪格挡在身前。
能将气凝于身格挡兵器，是气凝阶。
“赤雷腿！”
那弟子挡下这一击，继而回身一脚带着红光喝到。
大胡子冷哼一声，枪身回架。
“嘭。”
一声闷响，纵璇宗弟子旋身归位。
只几息间，两人已是完成了一波攻防反击。
面对气凝阶的内门弟子而不落下风，看来这大胡子也不一般。
霸枪门的？
秦彬眼神扫过大胡子手中乌黑的长枪，不由得揣测。
“凝气？有意思，那我也露一手吧。”
大胡子说着挥舞起长枪，将枪身回转起来，呼啸声在小巷响起。
枪身笼罩，使得大胡子的身形变得模糊。
“着！”
伴着大胡子的一声叫喊，枪出如龙，整个人如同被长枪带着般，奔驰起来。
纵璇宗弟子再次架起双臂，面色凝重。
双臂才刚架起，大胡子身形已至。
“叮！”
枪尖碰到那手臂，发出如同刺到铁板般的脆响。
“浪潮叠！”
大胡子猛然大喝，只见那奔驰拉出的残影大胡子本人重叠起来。
还不待纵璇宗弟子有所举动，一股股巨力叠加而来，叮叮声接连响起！
终于，第四声叮后，纵璇宗弟子手臂上的蓝光四散，连得整个人也面色苍白起来。
“呲！”
长枪贯穿手臂，直向面门！
“师哥！”
其他两位纵璇宗弟子忍不住叫喊出声。
眼见长枪便要贯穿那弟子头颅，秦彬入场，右手带着爆响伸向大胡子。
大胡子忙收枪回防，血在空中拉出弧线。
看得大胡子收手，秦彬叹了口气。
实在是这纵璇宗弟子间得师兄情谊让刚刚见过汪师兄的自己无法袖手旁观，不得已才介入，引着那硝烟之气做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警惕了半响，却不见秦彬再有所动手，颇为摸不着头脑。
“只是眼见要出人命，不得已才做一点小手段，用响声逼阁下收手，”秦彬拱手做礼，“如今交流会迫在眉睫，还望霸枪门的前辈不要给云墨大侠等人添麻烦。”
大胡子略微思索，便知道自己的枪法暴露了出身，倘若被通知了宗门确实多麻烦。
他收起长枪，“哼，那就看在李云墨的面子上，就等交流会再收拾这群杂碎。”
继而他又指向秦彬，“你小子刚才弄得那是什么？只有响声不见烟，定不是爆物。”
秦彬哈哈一笑，“只是一点小把戏，前辈不必在意。”
大胡子眼见秦彬打马虎眼，心道又也不见有什么杀伤力，想来的确是没什么用的小技俩，便也不再纠结，喊着身边其他的武者离开了巷子。
见得大胡子不再追问，秦彬也是松了口气。
“谢……谢谢。”那纵璇宗的领头弟子面色苍白在两位师弟的搀扶下走来道谢。
“小事。”秦彬摆摆手，“今天倾州城全是武道人，纵璇宗的张德亮又跑到武道集会放狠话，搞得武者都满心不快，你们三还是快些回住处去吧。”
“这样，”那领头弟子苦笑一声，”我们受师傅委托去往别处办事，不曾想刚回倾州城就遇到这事，还多些您出手相助。“
”没事的，我也有友人在纵璇宗，实在不忍心罢了，快走吧。“
秦彬说完，离开巷子，心中却满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情绪。
那大胡子只是因醉意便步步相逼，又不由分说意图夺人性命的举动让他想起之前汪师兄的质问。
”那些不得受用而去做土匪的，平白无故嚷嚷着仙门应该消失的难道不是武道人？“
而那大胡子的作为又和自己所厌恶的纵璇宗恶人有何分别？
纵璇宗中如汪师兄这般遵守门规不作恶，讲道理的纵璇宗人也是不少的。
究竟自己该在这场仙门武道的碰撞里扮演什么角色，秦彬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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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彬忍不住又捂起脸。
“这可都是来商量对付你们纵璇宗啊的啊。”
指缝里涌出秦彬的惆怅。
“来咧，您二位的酒。”酒馆的小二颠颠跑来，放下酒，“今儿这日子纵璇宗的爷可不多见嘿。”
“那你说说，今儿是什么日子？”
秦彬起了兴致，满上一杯酒，问道。
“今儿不是武道大爷们聚会嘛，说是……”小二眼神飘向汪师兄，欲言又止。
“说是合伙儿对付纵璇宗是吧。”
“我也就是听说，听说的。”小二听秦彬这般直白的说，忙不迭笑着点头。
秦彬看了微微一笑，”那武道联合和纵璇宗，你支持哪个啊？“
小二连连摆手，”这位爷您说笑了，我就是一店小二，哪儿有资格掺和你们这码事儿。“
他边说边退了几步，”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啊。“
“就问问你什么想法，不至于走吧。”
“这不是忙的紧吗，非要说想法，比起斗者啊，这武道的大爷们给起钱可是痛快多了，二位爷，吃好喝好。”
小二说完，甩甩毛巾下楼去了。
收回眼神，对面的汪师兄望着酒杯低头沉思着。
秦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听着传来的喧哗声里声声对纵璇宗的抱怨。
“秦彬，”汪师兄抬起头，“为什么是这样呢。”
秦彬心知汪师兄是不解为何众人对纵璇宗如此厌恶，
略微思索，将酒倒满，“汪师兄当上内门弟子之后，好久没下山了吧。”
“恩。”
“纵璇宗作为倾州最大的仙门，在平民眼中自然是与众不同的，”秦彬说着伸出手，把汪师兄的酒杯倒满。
“身着白衣隐居深山，挥手间便定胜负，和舞刀弄剑风尘仆仆的武者们完全不同啊，久而久之，仙人这称号自然有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秦彬说到这，微微停顿。
“但是有的人呢，听多了恭维，便觉得自己真是那天上的仙人了。”
“吃饭不给钱，对平民呼来喝去。”
“四处挑衅，惹是生非。”
“排挤其他修行者，到处砸场子。”
“如今高层仙门又拉着隐仙门的大旗在倾州耀武扬威。”
“又怎么能怪大家对纵璇宗没有意见。”
听着秦彬接连不断的讲出种种，汪师兄嘴唇微微颤抖，“可那些人难道不是违背门规的吗。”
“那正证明了纵璇宗管理不严！”
汪师兄闻言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高了声音，“既然如此，那么那些不得受用而去做土匪的，平白无故嚷嚷着仙门应该消失的难道不是武道人？”
“那胡作非为的难道不也正是仙门人？”秦彬也抬高声音。
“好，可是我不明白，”汪师兄连连摇头，“这就是你拐走苏芃芃的理由？”
秦彬顿时语塞。
“这其中，有些事还不能和汪师兄解释。”
汪师兄听了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倒酒。
秦彬也跟着满上了酒杯。
“实在是……抱歉，汪师兄。”
几杯酒下肚，秦彬带着醉意打破沉默，
“在纵璇宗时，是汪师兄你一直帮我，我能成掌门弟子，也多亏有汪师兄在仙术上的指导。”
说到这，秦彬拱了拱手，“汪师兄，等这些事结束，我一定好好给你解释。”
“唉。”汪师兄叹了口气，“我自然是知道你不会无故做这些，但实在是听得那些流言让人颇为恼火。”
“如今不管怎么说，你都站在了纵璇宗的对立面，我等你的解释，这次见面的事我也不会讲与他人，但……”
汪师兄说着起身，走向楼梯，
“倘若这次的仙门武道交流会你出现在纵璇宗，我不会隐瞒，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直到从二楼的望台目送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秦彬收起心里的纠结，走下楼去。
和冷清的二楼不同的热烈气氛扑面而来，武道人们在一楼推杯换盏，豪言壮语着自己将如何在交流会一展拳脚让那纵璇宗人好看。
“刚才走出去的狗仙人，是你朋友吧？听到你们在二楼争吵，你做的对！选择去纵璇宗的朋友，不交也罢！”
见得秦彬走下楼，有武者大声喊道。
“仙门人可交不得啊。”
“小哥要不一起来喝两杯除除晦气吧。”
秦彬拒绝了这些满是酒意的武者，挤出酒馆。
身后一声声喊骂哄笑却让他心生无奈起来。
武者中太多人总是这样直率，才让人留下鲁莽的印象吧。
秦彬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去找徐平澜。
“还得意是吧，爷爷们过几日就要去踏平你们纵璇宗了！”
刚走过几条街，粗犷的嗓音吸引了秦彬的注意。
他扭头望去，
只见传来声音的小巷，七名武者正和纵璇宗的三位弟子对峙着。
“我……我们出去办事，刚回倾州，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为首的纵璇宗弟子弓着腰，陪笑道。
“你看，我们都是外门弟子，平日都是帮门派做些杂事，就别难为我们几个了。”
“难为你们？”一个大胡子的武者冲上前，猛地揪住说话的纵璇宗弟子，“怎么你说的好像是我们欺负你们一般？”
那纵璇宗弟子面色微凝，“你这，你这，怎么还动起手了。”
“老子问你话也算是动手？”大胡子喊叫起来。
“都说了我们才回倾州城，确实不知道情况。”纵璇宗的弟子皱起眉，“看你这一身酒气，实在讲不通。”
“老子喝酒也轮到你来批评说道？”大胡子恼起来，“平日里都见得你们耀武扬威，今天也让你们体会体会。”
他甩开那弟子，岔开腿。
“今天你从大爷我的胯下钻过去，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纵璇宗的领头弟子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听闻此话面如寒霜，”先不论你口中耀武扬威的人是不是我们，之前我见你饮了酒，不想多是非才一让再让，如今你这话实在过分侮辱人了。“
他竖起手，点点蓝色在指尖闪烁起来，”快让开吧。“
大胡子见状反而笑起来，”可算是要动手了，磨磨唧唧的让人心烦。“
说着他转瞬间持住背后的长枪，便是冲着那弟子面上刺去。
纵璇宗弟子架起双臂，小臂蓝光环绕，将这一枪格挡在身前。
能将气凝于身格挡兵器，是气凝阶。
“赤雷腿！”
那弟子挡下这一击，继而回身一脚带着红光喝到。
大胡子冷哼一声，枪身回架。
“嘭。”
一声闷响，纵璇宗弟子旋身归位。
只几息间，两人已是完成了一波攻防反击。
面对气凝阶的内门弟子而不落下风，看来这大胡子也不一般。
霸枪门的？
秦彬眼神扫过大胡子手中乌黑的长枪，不由得揣测。
“凝气？有意思，那我也露一手吧。”
大胡子说着挥舞起长枪，将枪身回转起来，呼啸声在小巷响起。
枪身笼罩，使得大胡子的身形变得模糊。
“着！”
伴着大胡子的一声叫喊，枪出如龙，整个人如同被长枪带着般，奔驰起来。
纵璇宗弟子再次架起双臂，面色凝重。
双臂才刚架起，大胡子身形已至。
“叮！”
枪尖碰到那手臂，发出如同刺到铁板般的脆响。
“浪潮叠！”
大胡子猛然大喝，只见那奔驰拉出的残影大胡子本人重叠起来。
还不待纵璇宗弟子有所举动，一股股巨力叠加而来，叮叮声接连响起！
终于，第四声叮后，纵璇宗弟子手臂上的蓝光四散，连得整个人也面色苍白起来。
“呲！”
长枪贯穿手臂，直向面门！
“师哥！”
其他两位纵璇宗弟子忍不住叫喊出声。
眼见长枪便要贯穿那弟子头颅，秦彬入场，右手带着爆响伸向大胡子。
大胡子忙收枪回防，血在空中拉出弧线。
看得大胡子收手，秦彬叹了口气。
实在是这纵璇宗弟子间得师兄情谊让刚刚见过汪师兄的自己无法袖手旁观，不得已才介入，引着那硝烟之气做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警惕了半响，却不见秦彬再有所动手，颇为摸不着头脑。
“只是眼见要出人命，不得已才做一点小手段，用响声逼阁下收手，”秦彬拱手做礼，“如今交流会迫在眉睫，还望霸枪门的前辈不要给云墨大侠等人添麻烦。”
大胡子略微思索，便知道自己的枪法暴露了出身，倘若被通知了宗门确实多麻烦。
他收起长枪，“哼，那就看在李云墨的面子上，就等交流会再收拾这群杂碎。”
继而他又指向秦彬，“你小子刚才弄得那是什么？只有响声不见烟，定不是爆物。”
秦彬哈哈一笑，“只是一点小把戏，前辈不必在意。”
大胡子眼见秦彬打马虎眼，心道又也不见有什么杀伤力，想来的确是没什么用的小技俩，便也不再纠结，喊着身边其他的武者离开了巷子。
见得大胡子不再追问，秦彬也是松了口气。
“谢……谢谢。”那纵璇宗的领头弟子面色苍白在两位师弟的搀扶下走来道谢。
“小事。”秦彬摆摆手，“今天倾州城全是武道人，纵璇宗的张德亮又跑到武道集会放狠话，搞得武者都满心不快，你们三还是快些回住处去吧。”
“这样，”那领头弟子苦笑一声，”我们受师傅委托去往别处办事，不曾想刚回倾州城就遇到这事，还多些您出手相助。“
”没事的，我也有友人在纵璇宗，实在不忍心罢了，快走吧。“
秦彬说完，离开巷子，心中却满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情绪。
那大胡子只是因醉意便步步相逼，又不由分说意图夺人性命的举动让他想起之前汪师兄的质问。
”那些不得受用而去做土匪的，平白无故嚷嚷着仙门应该消失的难道不是武道人？“
而那大胡子的作为又和自己所厌恶的纵璇宗恶人有何分别？
纵璇宗中如汪师兄这般遵守门规不作恶，讲道理的纵璇宗人也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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