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个问题
徐雅似乎对琴社很感兴趣，问了许多都是关于琴社生活，对于教琴练艺之生活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今日她的到来还是那日徐紫溪随口邀请，本是客套之语，未曾想她真会应邀而来，而且别无目的，只是做客。她闭口不提什么极阳教的事情，也没谈论慕容家事宜，如同一个友人一样，问的是紫溪生活，说的是自己江湖游历。
“那个桐山的琴圣，琴道确实是了得的。其琴音恢宏，能成意象显型，紫溪若是去了，或可以引为良友。”她笑着说到桐山之行。
这个桐山琴圣之名，作为习琴之人，早有耳闻，只是桐山远在东境，紫溪初出灵息宗不过半年，还未有机会去拜访。
“徐姨，听你所说，你几乎走过了大半个云从，路途遥远，是借良马之力？还是有灵境飞行之功？”
“哈哈，都没有呀，一双腿，便可以走过千里万里。我的江湖，一直在路上，不曾休止呀。”徐雅笑得自信，从内而外，都是快意，“所以呀，其实我今日也是来告辞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
徐紫溪奇怪地问道：“告辞？你是要离开平江了？”
“是。”她很肯定地说道，“平江之行，乃是路过，恰逢慕容封宗，便去看看。年轻武者不该困守一地呀，希望来日江湖再见。”
紫溪愣了愣：“那便……再会吧。”
徐雅深深看了她一阵，一言不发，最后笑了一下转身而去，背对着挥手。
那目光盯着徐紫溪不明所以，看女侠远去之身影，有些艳羡。她自己走过的江湖只有沈初陪同来平江那一段路。和徐雅一样，只凭双脚去走遍天下，成为“徐女侠”，是许多习武之人心存的理想。
徐雅走到门口，正好撞上一个女子。蝶华停住脚步，两人相顾点点头，错身让徐雅离去。
蝶华走进门后看见徐紫溪，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王信楼主和苏荣在么？”
“可以等等，应当快回了。”
文潭大街的街头，苏荣一手拿着剑，缓步徐行，如今平江四处是武者，他又不是英俊的少侠，便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这样走过大街小巷，他心里有些轻松和开心，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江湖少侠，这不算远的路便是江湖路。又没有什么打打杀杀，只是走着，最后归家。
突然看见一个高挑的熟悉的身影，那是潇洒的徐女侠，是从琴社方向出来的。
徐雅也看见了他，站在原地遥遥地朝他挥手，端详着他，等他走近，她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苏荣呀，走江湖，不需要武功。咱远游而已，见到……便好。”
由衷之言，刚好说入苏荣心里，他还要说些话，她却径直走入人群，慢慢远去，并不给他多话的机会。
“这……是做什么？”他哭笑不得，只好想着她的背影挥手作别，然后回琴社去。
他想远游的，总怕走不远，也怕区区聚气境，哪有资格混江湖。
他转过秦雅楼，回到了琴社，一进门刚好看见王信举杯猛喝一口水，舒爽地松了口气，看来也是刚刚回来。
石凳坐着两女，正襟危坐，端庄贤淑。
他招呼道：“蝶华姑娘来了？”
“嗯……有事找你。”她起身正对苏荣，表情很认真严肃，让本来轻松微笑的苏荣愣了愣，瞬间正色。
他指了指自己，确认了一遍：“我？”
她点头。
王信立即收住气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请蝶华重新落座。苏荣回头将大门关上，四人围坐着，蝶华取出两张信纸来。
“霞统领得到公主回信，我希望，苏荣你能认真且诚实地回答我三个问题。”她看了一眼信纸，然后眼神直视苏荣，等待他的回应。
霞统领？苏荣见王信没有讶异的神色，与师妹对视一眼，大约明白王信那日出城郊之后蝶女可能已经解围——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手段。
他见蝶华这样，心里隐隐有所猜测，但是该怎么应对？他用征询的目光看师兄，见师兄沉思片刻后点点头说：“小荣相信她便是，莫怕。”
他深吸一口气，明白了。认真地正对蝶华。
她开始问话：“你近几个月是否时常做梦？”
苏荣皱起眉头，点头道：“是。十月开始，最近少了。”
“梦里见过一只蝴蝶？普普通通，但总是出现？”
他没有立即回答，他不确定是否？在梦里他自己化作蝴蝶，若非因为一滩水的倒映，他可能不能发现这一点。这算不算梦见了蝴蝶呢？
犹豫了一会儿，他迟疑地点点头：“见过，每次。”
蝶华见他迟疑，只以为他是犹豫着想隐瞒，便没在意，继续问：“从这梦境开始，你总是无缘无故昏睡？”
他又没有立即回答。师兄王信和师妹紫溪反而对视了一下，有一段时间，苏荣确实总是昏睡，然而十一月那时已经恢复正常。
总归也算是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吧？他询问地看师兄。王信开口说道：“确实如此，我们两个旁人最是清楚。我曾害怕是有什么怪病，但陈静文诊断只是太累。”
陈静文诊断？那个陈医师？这个事情苏荣倒是不知道，大概是在昏迷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吧，怪不得一直感觉陈医师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师兄也未曾和自己说过此事。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记忆是否出现了混乱，你不知道自己看见的事情哪个是梦境，那个是真实？”她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更加严肃，此问是最重要的，一旦不对，那么前面两个基本也就没有意义。
苏荣没回答，他陷入了沉思。记忆混乱？有的，在梦中化蝶之前一直如此，他至今不知道那段时间出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哪个是真实事件。但现在呢？
一旦思考到记忆混乱这个问题，他只能犹豫，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认知的真实会不会是梦境？
这一沉思很久，师兄师妹没有打断他，王信看着桌面，师妹望着师兄，蝶华的目光就没有转移过。
“是！”
他用了重音，很肯定。
师兄瞳孔缩了缩，师妹面露异色。
蝶华最终默默不语，她目光落到了信纸上面，第一张纸上面只有这么三个问题，别无他物。
琴社里突然陷入深深的沉寂，寒风掠过草木，有些萧瑟。苏荣在等待蝶华的结论，他知道，这三个问题必然与大妖胡蝶，与梦蝶之境，与阵眼有关，这些东西他没听师兄他们说过，但梦里妖族口中讲过。
阵眼果然与自己有关。莫名其妙啊，他只是个四年前才来到这里的小琴师，阵眼不是三百年前建立的吗？那都不知道是他几代以前的老祖宗时候了？
蝶华还是没有说话，她留下上面两张信纸，将最下面的那张递给王信。
这纸张有折痕，还是卷曲的，是卷成很小递送的。应当是飞鸽传书或者什么其他不知道的手段传递的。师兄接过信纸，认真地看过一遍。
看完之后也没有说话，他面露犹豫之色。
师姐将手在苏荣面前晃了晃，苏荣回过神来，对上师妹的目光，那是担忧的眼神。精致的脸蛋映入他的眼中，让他怦然心跳了两下。
“师兄，你该不会其实已经记不清楚我是怎么认识你的了吧？”
“我……”被她这么这么一说，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其实记得的是错误的回忆，但是仔细想想不至于吧。便嗤嗤笑道：“哪会，那个时候还没有碰见梦境呢。”
“哦，那你第一次见我时候是什么情况？”师妹有些怀疑的。
“我……”他哭笑不得，见师妹问得颇认真，便老实回答道，“那时候就看了你和沈先生嘛，都没敢说话。”
“不对，你看都没看我，全看着沈叔叔了。”师妹很认真的点点头，“我都差点以为你喜欢男人了。”
“嗤……”王信本来认真考虑事情，这时候忍不住笑了，气氛总算没有那么严肃，他摇摇头道，“好吧，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这一打岔，师妹和苏荣就都去看王信，但他说完已经朝自己房间而去了。
蝶华在等待，没有后话。
没一阵，师兄就捧着一个剑匣出来。
这是那时候放着青梅剑过来的匣子，他们很清楚，这时候拿出来干嘛？
师妹突然想通，自己的琴匣也有同样的功能，夹层藏剑。
这里面是……另外一把剑！
果不其然，一柄长剑，被师兄从夹层里取出来，精致漂亮的剑鞘，从剑鞘便知道这把剑剑身不宽，更像女子用剑。
“镇器，灵血剑，是咱们第四代护剑人的佩剑。小荣，实话说，若是没有猜错，如今，你便是阵眼，我也不晓得需要怎么做。”师兄看了一眼蝶华，然后才跟师弟正色道，“镇国公主希望你带着灵血剑，片刻不离。你是我灵息宗门人，我坚信，灵血剑绝不可能伤你。宗门送它是作为阵眼镇物，你愿意暂时带着它吗？”
“公主说过，每个人都有权做选择，你可以选择不。”蝶华终于开口了，转述的是公主的态度。
“我选择带上。”苏荣没犹豫，毅然答应了。这令师兄几人都十分惊讶，这回答得也太快了吧？
苏荣眼底的蓝光不知何时，自主的便升腾了。他眼里的灵血剑上，有一圈淡淡的模糊的荧光，传来哀伤而遗憾的感觉，直入心扉，让他不能抑制地心疼。
那模糊的荧光不同于灵气，但那是什么？任由他用尽全力聚集精神，都看不真切。
那股传递而来的情感，让他决定带上这把剑，这是从心底而来莫名其妙的共鸣作祟——他也不知道哪来这样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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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的到来还是那日徐紫溪随口邀请，本是客套之语，未曾想她真会应邀而来，而且别无目的，只是做客。她闭口不提什么极阳教的事情，也没谈论慕容家事宜，如同一个友人一样，问的是紫溪生活，说的是自己江湖游历。
“那个桐山的琴圣，琴道确实是了得的。其琴音恢宏，能成意象显型，紫溪若是去了，或可以引为良友。”她笑着说到桐山之行。
这个桐山琴圣之名，作为习琴之人，早有耳闻，只是桐山远在东境，紫溪初出灵息宗不过半年，还未有机会去拜访。
“徐姨，听你所说，你几乎走过了大半个云从，路途遥远，是借良马之力？还是有灵境飞行之功？”
“哈哈，都没有呀，一双腿，便可以走过千里万里。我的江湖，一直在路上，不曾休止呀。”徐雅笑得自信，从内而外，都是快意，“所以呀，其实我今日也是来告辞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
徐紫溪奇怪地问道：“告辞？你是要离开平江了？”
“是。”她很肯定地说道，“平江之行，乃是路过，恰逢慕容封宗，便去看看。年轻武者不该困守一地呀，希望来日江湖再见。”
紫溪愣了愣：“那便……再会吧。”
徐雅深深看了她一阵，一言不发，最后笑了一下转身而去，背对着挥手。
那目光盯着徐紫溪不明所以，看女侠远去之身影，有些艳羡。她自己走过的江湖只有沈初陪同来平江那一段路。和徐雅一样，只凭双脚去走遍天下，成为“徐女侠”，是许多习武之人心存的理想。
徐雅走到门口，正好撞上一个女子。蝶华停住脚步，两人相顾点点头，错身让徐雅离去。
蝶华走进门后看见徐紫溪，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王信楼主和苏荣在么？”
“可以等等，应当快回了。”
文潭大街的街头，苏荣一手拿着剑，缓步徐行，如今平江四处是武者，他又不是英俊的少侠，便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这样走过大街小巷，他心里有些轻松和开心，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江湖少侠，这不算远的路便是江湖路。又没有什么打打杀杀，只是走着，最后归家。
突然看见一个高挑的熟悉的身影，那是潇洒的徐女侠，是从琴社方向出来的。
徐雅也看见了他，站在原地遥遥地朝他挥手，端详着他，等他走近，她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苏荣呀，走江湖，不需要武功。咱远游而已，见到……便好。”
由衷之言，刚好说入苏荣心里，他还要说些话，她却径直走入人群，慢慢远去，并不给他多话的机会。
“这……是做什么？”他哭笑不得，只好想着她的背影挥手作别，然后回琴社去。
他想远游的，总怕走不远，也怕区区聚气境，哪有资格混江湖。
他转过秦雅楼，回到了琴社，一进门刚好看见王信举杯猛喝一口水，舒爽地松了口气，看来也是刚刚回来。
石凳坐着两女，正襟危坐，端庄贤淑。
他招呼道：“蝶华姑娘来了？”
“嗯……有事找你。”她起身正对苏荣，表情很认真严肃，让本来轻松微笑的苏荣愣了愣，瞬间正色。
他指了指自己，确认了一遍：“我？”
她点头。
王信立即收住气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请蝶华重新落座。苏荣回头将大门关上，四人围坐着，蝶华取出两张信纸来。
“霞统领得到公主回信，我希望，苏荣你能认真且诚实地回答我三个问题。”她看了一眼信纸，然后眼神直视苏荣，等待他的回应。
霞统领？苏荣见王信没有讶异的神色，与师妹对视一眼，大约明白王信那日出城郊之后蝶女可能已经解围——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手段。
他见蝶华这样，心里隐隐有所猜测，但是该怎么应对？他用征询的目光看师兄，见师兄沉思片刻后点点头说：“小荣相信她便是，莫怕。”
他深吸一口气，明白了。认真地正对蝶华。
她开始问话：“你近几个月是否时常做梦？”
苏荣皱起眉头，点头道：“是。十月开始，最近少了。”
“梦里见过一只蝴蝶？普普通通，但总是出现？”
他没有立即回答，他不确定是否？在梦里他自己化作蝴蝶，若非因为一滩水的倒映，他可能不能发现这一点。这算不算梦见了蝴蝶呢？
犹豫了一会儿，他迟疑地点点头：“见过，每次。”
蝶华见他迟疑，只以为他是犹豫着想隐瞒，便没在意，继续问：“从这梦境开始，你总是无缘无故昏睡？”
他又没有立即回答。师兄王信和师妹紫溪反而对视了一下，有一段时间，苏荣确实总是昏睡，然而十一月那时已经恢复正常。
总归也算是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吧？他询问地看师兄。王信开口说道：“确实如此，我们两个旁人最是清楚。我曾害怕是有什么怪病，但陈静文诊断只是太累。”
陈静文诊断？那个陈医师？这个事情苏荣倒是不知道，大概是在昏迷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吧，怪不得一直感觉陈医师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师兄也未曾和自己说过此事。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记忆是否出现了混乱，你不知道自己看见的事情哪个是梦境，那个是真实？”她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更加严肃，此问是最重要的，一旦不对，那么前面两个基本也就没有意义。
苏荣没回答，他陷入了沉思。记忆混乱？有的，在梦中化蝶之前一直如此，他至今不知道那段时间出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哪个是真实事件。但现在呢？
一旦思考到记忆混乱这个问题，他只能犹豫，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认知的真实会不会是梦境？
这一沉思很久，师兄师妹没有打断他，王信看着桌面，师妹望着师兄，蝶华的目光就没有转移过。
“是！”
他用了重音，很肯定。
师兄瞳孔缩了缩，师妹面露异色。
蝶华最终默默不语，她目光落到了信纸上面，第一张纸上面只有这么三个问题，别无他物。
琴社里突然陷入深深的沉寂，寒风掠过草木，有些萧瑟。苏荣在等待蝶华的结论，他知道，这三个问题必然与大妖胡蝶，与梦蝶之境，与阵眼有关，这些东西他没听师兄他们说过，但梦里妖族口中讲过。
阵眼果然与自己有关。莫名其妙啊，他只是个四年前才来到这里的小琴师，阵眼不是三百年前建立的吗？那都不知道是他几代以前的老祖宗时候了？
蝶华还是没有说话，她留下上面两张信纸，将最下面的那张递给王信。
这纸张有折痕，还是卷曲的，是卷成很小递送的。应当是飞鸽传书或者什么其他不知道的手段传递的。师兄接过信纸，认真地看过一遍。
看完之后也没有说话，他面露犹豫之色。
师姐将手在苏荣面前晃了晃，苏荣回过神来，对上师妹的目光，那是担忧的眼神。精致的脸蛋映入他的眼中，让他怦然心跳了两下。
“师兄，你该不会其实已经记不清楚我是怎么认识你的了吧？”
“我……”被她这么这么一说，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其实记得的是错误的回忆，但是仔细想想不至于吧。便嗤嗤笑道：“哪会，那个时候还没有碰见梦境呢。”
“哦，那你第一次见我时候是什么情况？”师妹有些怀疑的。
“我……”他哭笑不得，见师妹问得颇认真，便老实回答道，“那时候就看了你和沈先生嘛，都没敢说话。”
“不对，你看都没看我，全看着沈叔叔了。”师妹很认真的点点头，“我都差点以为你喜欢男人了。”
“嗤……”王信本来认真考虑事情，这时候忍不住笑了，气氛总算没有那么严肃，他摇摇头道，“好吧，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这一打岔，师妹和苏荣就都去看王信，但他说完已经朝自己房间而去了。
蝶华在等待，没有后话。
没一阵，师兄就捧着一个剑匣出来。
这是那时候放着青梅剑过来的匣子，他们很清楚，这时候拿出来干嘛？
师妹突然想通，自己的琴匣也有同样的功能，夹层藏剑。
这里面是……另外一把剑！
果不其然，一柄长剑，被师兄从夹层里取出来，精致漂亮的剑鞘，从剑鞘便知道这把剑剑身不宽，更像女子用剑。
“镇器，灵血剑，是咱们第四代护剑人的佩剑。小荣，实话说，若是没有猜错，如今，你便是阵眼，我也不晓得需要怎么做。”师兄看了一眼蝶华，然后才跟师弟正色道，“镇国公主希望你带着灵血剑，片刻不离。你是我灵息宗门人，我坚信，灵血剑绝不可能伤你。宗门送它是作为阵眼镇物，你愿意暂时带着它吗？”
“公主说过，每个人都有权做选择，你可以选择不。”蝶华终于开口了，转述的是公主的态度。
“我选择带上。”苏荣没犹豫，毅然答应了。这令师兄几人都十分惊讶，这回答得也太快了吧？
苏荣眼底的蓝光不知何时，自主的便升腾了。他眼里的灵血剑上，有一圈淡淡的模糊的荧光，传来哀伤而遗憾的感觉，直入心扉，让他不能抑制地心疼。
那模糊的荧光不同于灵气，但那是什么？任由他用尽全力聚集精神，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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