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返控制室
——现在，二亚。佩雷拉当局排放核污染废料后的第五年。
“这里是二亚气象台，5月12日14时发布....受前段时间冷空气影响，白天到夜间35度到29度，气温逐步恢复，本市近海和南部海面东北风四级....”
“亲爱的，我们放松一下好不好，你研究的事情先推一推....”
李洱驾驶者电动汽车，在海北州环岛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为了和妻子约定一场旅行，李洱提前请好了假。
“我尽量少接电话，好好陪你。”
几年的的辛勤研究，李洱已经成为了从事国内原子能研究方面首屈一指的技术专家。几年前，他所带队的研究新型放射性同位素‘hydgen’团队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成功，该项技术的诞生，很有可能改变国际原子能向好发展的局面，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效果更好、对人体、环境破坏影响更少的新型和平材料。
两年前，李洱与斯德哥摩警方联手破获特大核废料走私案犯罪集团“游龙”的阴谋，避免核材料和关键技术其流入黑市。同时在他的努力下，’赫迭根‘技术壁垒也被打破，取得了关键成功。
终于摆脱了研究院工作的压力，李洱感觉一身轻松。他打开了汽车音乐播放器，想起了他最爱听的lo-fi音乐。
“你知道吗，我仿佛看到了刚认识的你....”
邵莎坐在副驾驶，望着李洱，情意绵绵的说道。
“我真的快要忘记你不忙是什么样子了，你每天都在想那些问题，写那些我看不懂的公式。有的时候真想把你的全部东西都扔出去....”
“有的时候总想停下来，却又停不下来，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内心的责任在催促我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我们今天不提了，好吗？”
李洱启动了屏幕的全自动驾驶模式，车辆开始自动驾驶。李洱放下了遮光板，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埋头于研究和工作的李洱，最近沧桑了不少。曾经的李洱，以优秀成绩毕业自国内中部某知名科技大学，相继取得了粒子物理与原子核物理硕士、博士学位，在进入国家科学院后，痴迷于清洁核能研究。而她的妻子邵莎是俄联最优秀的公派留学生，就读斯德哥摩文学院，学习语言学。这位九零后学霸，不仅学业优秀，而且身材迷人。跟随李洱来到国内后，她成为了一名大学语言学讲师，受聘于国内某知名学府，讲授语言课程。
五年前，刚刚迈入冬天脚步的斯德哥摩市区便下起了鹅毛大雪，这座美丽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城市，被白色的银装笼罩。长达一周的第三次世界原子能大会峰会磋商结束了，最终结果形成了僵局，各国专家无功而返，使应对核争端解决机制对佩雷拉泄漏事件如同虚设。还有五天就要离开这里，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和国内代表团人员一道，来到斯德哥摩郊外的一处景点参观旅游，作为回国前的一项纪念活动。在公立文化展览馆附近的一条特色街道上，有一家名为‘瑞旦的帆’咖啡馆。大家走累了，不妨在这里歇歇脚。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先生！？”
迎面走来的男子不小心与李洱撞了个满怀，男子的咖啡也洒在了李洱的皮鞋上。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急着赶城市巴士，抱歉！要不然，我帮你擦一下吧....”
“不用了，车要开了，你快走吧！”
李洱对满是歉意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没问题，男子对他微笑了下，示意后便离开了。
“先生，我帮你拿纸....”
女服务员热情的为李洱服务，一行人都很欣慰。异国他乡，能有一个人能够在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是很让人开心的事情。话没说完，服务员就蹲在了地上开始擦拭皮鞋上的咖啡渍，李洱示意自己来，并接过了纸，三下五除二便擦拭干净，扔进了垃圾桶。
“你在我们这里把鞋弄脏了，我们会对你负责的，真的很抱歉....”
“嘿，别说这个了。我已经闻了这个味道半天了....呵呵....美式咖啡，黑咖，谢谢。”
“好的，先生，只不过....你要不要试一下本店的最新特色——斯堪的纳维亚风味特调，按照您美式咖啡的价格，不需要补价格。”
李洱抬起了头，高鼻梁、湛蓝色的眼睛一下吸引了他的目光。李洱甚至不愿意再次把目光从她身上转移走，憋的满脸通红，女孩都笑了。
“抱歉，打扰一下....我想，你并不是本地人吧。”
李洱终于打破了尴尬的宁静。
“你能听出来！是的，我是俄国人，可是，你怎么知道？”
李洱望着那深邃碧蓝深邃的眼睛。
“因为你是我在斯德哥摩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对不起，我失态了，可是我说的是实话。我到瑞旦有两周时间了，我的眼睛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另外，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她情不自禁的举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开心的笑了出来。
这就是李洱的妻子——邵莎。她在文学院读大学最后一年，在外勤工俭学，给自己争取学费。
“你行啊你李洱，专业学的好，泡妞又有一手，难怪以前那么受咱学校女生欢迎。”
随同的研究员同僚打趣道。他们在那里有说有笑，尽享这剩余的几天瑞旦时光、北欧风情。
他们不知道，背后四伏危机的乌云正在慢慢凝聚。
“喝咖啡就要好好喝....太烫的咖啡急不得....”
男子远远地望着他们，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李洱回忆着那些往事，扑哧笑出声了。
“神经病啊你！”
坐在副驾驶上的邵莎在一旁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洱。李洱继续按导航行驶，虽然已经到了旅游旺季，但环岛高速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太阳在斜上方慵懒的挂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安静。李洱的思维来到了认识邵莎的前几天，接着，他陷入了沉思。
——两年前，十月五日，第五次世界原子能峰会召开在即前。家中。
李洱在家中的邮筒内收到了一封从瑞旦寄来密封严密的信。
“李洱亲启”。
李洱看了看那封颇具仪式感的信封，上面有一枚圆形红色印泥及印章。
——“皇家工学院”
他拿出拆信刀，整整齐齐的将信封划开。
摩斯电码。
横点点点点点点，横横点点点斜杠，点横点横点横斜杠....
斜杠横点点点点斜杠，横点点点横点点斜杠....
李洱倒是急出了一头汗，这是要干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这件事相当重要。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翻出铅笔，一个一个的画了起来，摩斯电码解码失败的原因优惠很多，如看错符号、长短混淆、分隔符不正确，R....Q.....S，李洱拿出了那本中文对照本，开始了画写。
“亲爱的，我回来了！”
邵莎推开了书房的门，笑着对李洱说道。
“今天晚上想吃红烧肉吗？”
“不，亲爱的，这会儿我有点事情，麻烦你关一下门。”
李洱的态度较为冷淡，邵莎不高兴了。
“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你还是我丈夫吗？今天是礼拜六，按照我们俄罗斯的传统，今天是要出去大吃一顿的！”
“抱歉，邵莎，我们七点钟准时出发，好吗？”
李洱仓促的回应了邵莎，可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她一眼。
“这个疯子，幸亏爱他的是我....”
邵莎嘟囔着下楼了。
李洱在校期间，曾在一年的选修课中学到过摩斯电码，而杨正道的夫人，正是编制密码和破译密码的技术科学专业的技术专家。
那场精彩的课程，李洱仍记忆犹新。虽然是选修课，但李洱仍作为最优秀的学生，完成了选修课程，并顺利结业。再课堂测试中，李洱仅用了十分钟，就破译了老师甚至的简单摩斯码，并当场撰写了一封回执信，而破译这封回执信，用了教授两天的时间。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聪明的孩子，我真希望我是他的专业导师，也不是你的专业....”
这是杨正道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李，已经七点半了....”
李洱抬起头，抱歉的望着邵莎。时间一晃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现在就走，对不起....”
李洱拿起身边的风衣，急匆匆的出门了。桌子上的信只翻译了一半
‘....有关国际原子能的研究报告....内容有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有关佩雷拉过滤核污染物的过程.................你注意看数据：第十五页——第三章第7行....第二次、第三次检测阶段，国际原子能机构没有再在抽样检测水溶液中检测到铯、钚和氚，不是因为他们因为二次和三次处理得到了有效的清除....是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我提到过的有关26AlF，CKVul，即？？101吗？....结束后，记得来学院找我——弗雷斯卡提维根——11419——斯德哥摩——杨正道亲书’
“噢！小心！”
相对向一辆汽车开来，由于违规并线，自动驾驶突然进行了干预，李洱、邵莎两人被猛地摔了一下。李洱及时反映，接过了方向盘。
“丫驾照是花钱买的吗？十三点....”
李洱心里面强忍住笑意——邵莎说起中文方言来的天赋甚至超过李洱，滑稽又好玩。邵莎打开车窗，对逆向经过的车子一顿叨叨。
李洱用手拍了拍脸。是的，前方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假期。
“抱歉，邵莎，是我走神了....可能是坐飞机太困了。”
“不是的，亲爱的，是那个人不好好开车，要不要我现在去后备箱拿点咖啡？或者泡点茶叶？”
“不了，老婆，现在不能停车，高速上停车很危险....”
“对对对，危险危险，扣十二分的！”
李洱拍了拍额头，打开了主驾驶的窗户——阵阵温暖的风吹来，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迟来的幸福。
——半小时后。
“我涂点防晒油。但是，我们先买个椰子怎么样？”
“当然，在这里等我，亲爱的。”
金黄色的沙滩、海天一线的蓝色碧海固定在李洱的眼前，距离上一次光临这里，已有三年。他转身走向了海滩遮阳伞和躺椅旁——那里有一个正在向游客兜售椰子的老头，他佝偻着身体，戴着一顶破旧草帽。
“走开！不然我报警了！”
老头看起来大概有八十多岁了，他提着一大兜青绿色的椰子，不紧不慢的向游客询问着。海滩是酒店承包的，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聚集于此。名媛贵妇、俊男靓女，高级的游泳衣、名牌的墨镜和服务员端呈的淡蓝色下午茶，与衣衫破旧褴褛的老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爷，我要一个，谢谢。”
老头三下五除二，用椰子刀一阵凶猛砍击后，将一根吸管插进叶子，双手捧起椰子，递给李洱。
“二十五元....”
“您好，大爷，你有支付二维码或者手环吗？我给你转账....”
“我没有手机....你给我现金吧....现代科技我玩不转，尤其是手机，哎....科技呀，跟不上。”
“行。”
李洱掏出钱包，递给了老头。
“要了这儿还有，新鲜着呢，都是昨天刚采的....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我的椰子....纯天然，都是我自己种的。”
“是吗，这都您自己种的么？”
李洱有点怀疑这个八十多岁的佝偻老头是不是还能下地干活，更别说是爬树了。
“嗨！这你就不懂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种椰子五十多年了，个个都甜....我的那个园子啊，就在这不远的海边上，也就两三公里....我们农民，一辈子不会干些其他的什么，但是祖祖辈辈都守着这个宝岛，种了砍、砍了种，落叶归根....孩子们劝我去城里，我不想去，这里就是我的家。”
听罢，李洱的鼻子酸酸的，他塞给老头五十元。
“那就再给我来一个！”
“好嘞！....嘿嘿，再给你找个新鲜的。”
老头抬头看去，眼前一亮。
“顺便问一下，那个洋妞是你老婆吗？”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邵莎.巴尔斯卡娅。”
“哟，不错，是那个啥喀秋莎....波波莎....不对....娜塔莎吗？”
“算是吧....你可以这么理解。”
李洱回头看了看妻子。邵莎头顶带着遮阳帽和墨镜，身穿着粉色的泳衣，正在远处的伞下躺椅上涂防晒油，她看见李洱与老人，向他们左右摆了摆手！
“嗨！”
“祝你们幸福美满！咳咳咳....最近身体不好了，奇了怪了....前几个月还能下海打点鱼....现在不行啦，一下海腿就觉得烫，去看中医，说是气血不通....大夫都说了，咳咳....海水是凉的，怎么会烫呢....“
“什么？烫？”
李洱追问道。
“是啊，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我年轻的时候啊，光着腚下海游泳都不嫌冷。这大夏天的，怎么会烫呢？....”
“怎么个烫法？”
“可能是我老了吧，寒气让我觉得可能是烫的感觉....这腿啊....”
老人捋起了裤腿。
“这....你的腿怎么了？”
李洱有些吓到了。
“我吧，有慢性病，可能抵抗力差....再加上经常下海捞点鱼，海水蛰的了，没啥大不了的...”
李洱可不相信老人的话。表皮这分明是酸性物质侵蚀的，看起来最像是硫酸。硫酸烧伤皮肤后，会造成角质蛋白凝固坏死，皮肤创面表现为青黑色深二度创面。
“你有孩子吗？他们对你怎么样....”
“他们都搬走了....其实，我儿子挺孝顺的，他们接我去下海，我不愿意。吹海风吹习惯了....”
“你什么时候感觉腿不舒服的？就是那个灼烫感？”
“大概也就是三四个月前吧....年轻人，怎么了，看大爷给你吓得，来，你的椰子好了。”
“邵莎！....”
李洱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邵莎，她起身走到了伞下，正往脚上抹防晒霜，似乎准备下海游泳。
“不！邵莎！”
邵莎慢慢的走向海边，近海人流变得更多了，嘈杂声也挡住了李洱的声音。
“不！不要下海！”
李洱跑了起来，接近疯狂的向邵莎跑去。
“亲爱的，不！....”
他已顾不上手上的东西，那绿油油的椰子也径直掉在地上，撞击在薄薄的浅滩上，椰汁飞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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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洱驾驶者电动汽车，在海北州环岛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为了和妻子约定一场旅行，李洱提前请好了假。
“我尽量少接电话，好好陪你。”
几年的的辛勤研究，李洱已经成为了从事国内原子能研究方面首屈一指的技术专家。几年前，他所带队的研究新型放射性同位素‘hydgen’团队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成功，该项技术的诞生，很有可能改变国际原子能向好发展的局面，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效果更好、对人体、环境破坏影响更少的新型和平材料。
两年前，李洱与斯德哥摩警方联手破获特大核废料走私案犯罪集团“游龙”的阴谋，避免核材料和关键技术其流入黑市。同时在他的努力下，’赫迭根‘技术壁垒也被打破，取得了关键成功。
终于摆脱了研究院工作的压力，李洱感觉一身轻松。他打开了汽车音乐播放器，想起了他最爱听的lo-fi音乐。
“你知道吗，我仿佛看到了刚认识的你....”
邵莎坐在副驾驶，望着李洱，情意绵绵的说道。
“我真的快要忘记你不忙是什么样子了，你每天都在想那些问题，写那些我看不懂的公式。有的时候真想把你的全部东西都扔出去....”
“有的时候总想停下来，却又停不下来，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内心的责任在催促我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我们今天不提了，好吗？”
李洱启动了屏幕的全自动驾驶模式，车辆开始自动驾驶。李洱放下了遮光板，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埋头于研究和工作的李洱，最近沧桑了不少。曾经的李洱，以优秀成绩毕业自国内中部某知名科技大学，相继取得了粒子物理与原子核物理硕士、博士学位，在进入国家科学院后，痴迷于清洁核能研究。而她的妻子邵莎是俄联最优秀的公派留学生，就读斯德哥摩文学院，学习语言学。这位九零后学霸，不仅学业优秀，而且身材迷人。跟随李洱来到国内后，她成为了一名大学语言学讲师，受聘于国内某知名学府，讲授语言课程。
五年前，刚刚迈入冬天脚步的斯德哥摩市区便下起了鹅毛大雪，这座美丽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城市，被白色的银装笼罩。长达一周的第三次世界原子能大会峰会磋商结束了，最终结果形成了僵局，各国专家无功而返，使应对核争端解决机制对佩雷拉泄漏事件如同虚设。还有五天就要离开这里，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和国内代表团人员一道，来到斯德哥摩郊外的一处景点参观旅游，作为回国前的一项纪念活动。在公立文化展览馆附近的一条特色街道上，有一家名为‘瑞旦的帆’咖啡馆。大家走累了，不妨在这里歇歇脚。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先生！？”
迎面走来的男子不小心与李洱撞了个满怀，男子的咖啡也洒在了李洱的皮鞋上。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急着赶城市巴士，抱歉！要不然，我帮你擦一下吧....”
“不用了，车要开了，你快走吧！”
李洱对满是歉意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没问题，男子对他微笑了下，示意后便离开了。
“先生，我帮你拿纸....”
女服务员热情的为李洱服务，一行人都很欣慰。异国他乡，能有一个人能够在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是很让人开心的事情。话没说完，服务员就蹲在了地上开始擦拭皮鞋上的咖啡渍，李洱示意自己来，并接过了纸，三下五除二便擦拭干净，扔进了垃圾桶。
“你在我们这里把鞋弄脏了，我们会对你负责的，真的很抱歉....”
“嘿，别说这个了。我已经闻了这个味道半天了....呵呵....美式咖啡，黑咖，谢谢。”
“好的，先生，只不过....你要不要试一下本店的最新特色——斯堪的纳维亚风味特调，按照您美式咖啡的价格，不需要补价格。”
李洱抬起了头，高鼻梁、湛蓝色的眼睛一下吸引了他的目光。李洱甚至不愿意再次把目光从她身上转移走，憋的满脸通红，女孩都笑了。
“抱歉，打扰一下....我想，你并不是本地人吧。”
李洱终于打破了尴尬的宁静。
“你能听出来！是的，我是俄国人，可是，你怎么知道？”
李洱望着那深邃碧蓝深邃的眼睛。
“因为你是我在斯德哥摩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对不起，我失态了，可是我说的是实话。我到瑞旦有两周时间了，我的眼睛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另外，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她情不自禁的举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开心的笑了出来。
这就是李洱的妻子——邵莎。她在文学院读大学最后一年，在外勤工俭学，给自己争取学费。
“你行啊你李洱，专业学的好，泡妞又有一手，难怪以前那么受咱学校女生欢迎。”
随同的研究员同僚打趣道。他们在那里有说有笑，尽享这剩余的几天瑞旦时光、北欧风情。
他们不知道，背后四伏危机的乌云正在慢慢凝聚。
“喝咖啡就要好好喝....太烫的咖啡急不得....”
男子远远地望着他们，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李洱回忆着那些往事，扑哧笑出声了。
“神经病啊你！”
坐在副驾驶上的邵莎在一旁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洱。李洱继续按导航行驶，虽然已经到了旅游旺季，但环岛高速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太阳在斜上方慵懒的挂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安静。李洱的思维来到了认识邵莎的前几天，接着，他陷入了沉思。
——两年前，十月五日，第五次世界原子能峰会召开在即前。家中。
李洱在家中的邮筒内收到了一封从瑞旦寄来密封严密的信。
“李洱亲启”。
李洱看了看那封颇具仪式感的信封，上面有一枚圆形红色印泥及印章。
——“皇家工学院”
他拿出拆信刀，整整齐齐的将信封划开。
摩斯电码。
横点点点点点点，横横点点点斜杠，点横点横点横斜杠....
斜杠横点点点点斜杠，横点点点横点点斜杠....
李洱倒是急出了一头汗，这是要干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这件事相当重要。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翻出铅笔，一个一个的画了起来，摩斯电码解码失败的原因优惠很多，如看错符号、长短混淆、分隔符不正确，R....Q.....S，李洱拿出了那本中文对照本，开始了画写。
“亲爱的，我回来了！”
邵莎推开了书房的门，笑着对李洱说道。
“今天晚上想吃红烧肉吗？”
“不，亲爱的，这会儿我有点事情，麻烦你关一下门。”
李洱的态度较为冷淡，邵莎不高兴了。
“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你还是我丈夫吗？今天是礼拜六，按照我们俄罗斯的传统，今天是要出去大吃一顿的！”
“抱歉，邵莎，我们七点钟准时出发，好吗？”
李洱仓促的回应了邵莎，可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她一眼。
“这个疯子，幸亏爱他的是我....”
邵莎嘟囔着下楼了。
李洱在校期间，曾在一年的选修课中学到过摩斯电码，而杨正道的夫人，正是编制密码和破译密码的技术科学专业的技术专家。
那场精彩的课程，李洱仍记忆犹新。虽然是选修课，但李洱仍作为最优秀的学生，完成了选修课程，并顺利结业。再课堂测试中，李洱仅用了十分钟，就破译了老师甚至的简单摩斯码，并当场撰写了一封回执信，而破译这封回执信，用了教授两天的时间。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聪明的孩子，我真希望我是他的专业导师，也不是你的专业....”
这是杨正道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李，已经七点半了....”
李洱抬起头，抱歉的望着邵莎。时间一晃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现在就走，对不起....”
李洱拿起身边的风衣，急匆匆的出门了。桌子上的信只翻译了一半
‘....有关国际原子能的研究报告....内容有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有关佩雷拉过滤核污染物的过程.................你注意看数据：第十五页——第三章第7行....第二次、第三次检测阶段，国际原子能机构没有再在抽样检测水溶液中检测到铯、钚和氚，不是因为他们因为二次和三次处理得到了有效的清除....是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我提到过的有关26AlF，CKVul，即？？101吗？....结束后，记得来学院找我——弗雷斯卡提维根——11419——斯德哥摩——杨正道亲书’
“噢！小心！”
相对向一辆汽车开来，由于违规并线，自动驾驶突然进行了干预，李洱、邵莎两人被猛地摔了一下。李洱及时反映，接过了方向盘。
“丫驾照是花钱买的吗？十三点....”
李洱心里面强忍住笑意——邵莎说起中文方言来的天赋甚至超过李洱，滑稽又好玩。邵莎打开车窗，对逆向经过的车子一顿叨叨。
李洱用手拍了拍脸。是的，前方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假期。
“抱歉，邵莎，是我走神了....可能是坐飞机太困了。”
“不是的，亲爱的，是那个人不好好开车，要不要我现在去后备箱拿点咖啡？或者泡点茶叶？”
“不了，老婆，现在不能停车，高速上停车很危险....”
“对对对，危险危险，扣十二分的！”
李洱拍了拍额头，打开了主驾驶的窗户——阵阵温暖的风吹来，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迟来的幸福。
——半小时后。
“我涂点防晒油。但是，我们先买个椰子怎么样？”
“当然，在这里等我，亲爱的。”
金黄色的沙滩、海天一线的蓝色碧海固定在李洱的眼前，距离上一次光临这里，已有三年。他转身走向了海滩遮阳伞和躺椅旁——那里有一个正在向游客兜售椰子的老头，他佝偻着身体，戴着一顶破旧草帽。
“走开！不然我报警了！”
老头看起来大概有八十多岁了，他提着一大兜青绿色的椰子，不紧不慢的向游客询问着。海滩是酒店承包的，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聚集于此。名媛贵妇、俊男靓女，高级的游泳衣、名牌的墨镜和服务员端呈的淡蓝色下午茶，与衣衫破旧褴褛的老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爷，我要一个，谢谢。”
老头三下五除二，用椰子刀一阵凶猛砍击后，将一根吸管插进叶子，双手捧起椰子，递给李洱。
“二十五元....”
“您好，大爷，你有支付二维码或者手环吗？我给你转账....”
“我没有手机....你给我现金吧....现代科技我玩不转，尤其是手机，哎....科技呀，跟不上。”
“行。”
李洱掏出钱包，递给了老头。
“要了这儿还有，新鲜着呢，都是昨天刚采的....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我的椰子....纯天然，都是我自己种的。”
“是吗，这都您自己种的么？”
李洱有点怀疑这个八十多岁的佝偻老头是不是还能下地干活，更别说是爬树了。
“嗨！这你就不懂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种椰子五十多年了，个个都甜....我的那个园子啊，就在这不远的海边上，也就两三公里....我们农民，一辈子不会干些其他的什么，但是祖祖辈辈都守着这个宝岛，种了砍、砍了种，落叶归根....孩子们劝我去城里，我不想去，这里就是我的家。”
听罢，李洱的鼻子酸酸的，他塞给老头五十元。
“那就再给我来一个！”
“好嘞！....嘿嘿，再给你找个新鲜的。”
老头抬头看去，眼前一亮。
“顺便问一下，那个洋妞是你老婆吗？”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邵莎.巴尔斯卡娅。”
“哟，不错，是那个啥喀秋莎....波波莎....不对....娜塔莎吗？”
“算是吧....你可以这么理解。”
李洱回头看了看妻子。邵莎头顶带着遮阳帽和墨镜，身穿着粉色的泳衣，正在远处的伞下躺椅上涂防晒油，她看见李洱与老人，向他们左右摆了摆手！
“嗨！”
“祝你们幸福美满！咳咳咳....最近身体不好了，奇了怪了....前几个月还能下海打点鱼....现在不行啦，一下海腿就觉得烫，去看中医，说是气血不通....大夫都说了，咳咳....海水是凉的，怎么会烫呢....“
“什么？烫？”
李洱追问道。
“是啊，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我年轻的时候啊，光着腚下海游泳都不嫌冷。这大夏天的，怎么会烫呢？....”
“怎么个烫法？”
“可能是我老了吧，寒气让我觉得可能是烫的感觉....这腿啊....”
老人捋起了裤腿。
“这....你的腿怎么了？”
李洱有些吓到了。
“我吧，有慢性病，可能抵抗力差....再加上经常下海捞点鱼，海水蛰的了，没啥大不了的...”
李洱可不相信老人的话。表皮这分明是酸性物质侵蚀的，看起来最像是硫酸。硫酸烧伤皮肤后，会造成角质蛋白凝固坏死，皮肤创面表现为青黑色深二度创面。
“你有孩子吗？他们对你怎么样....”
“他们都搬走了....其实，我儿子挺孝顺的，他们接我去下海，我不愿意。吹海风吹习惯了....”
“你什么时候感觉腿不舒服的？就是那个灼烫感？”
“大概也就是三四个月前吧....年轻人，怎么了，看大爷给你吓得，来，你的椰子好了。”
“邵莎！....”
李洱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邵莎，她起身走到了伞下，正往脚上抹防晒霜，似乎准备下海游泳。
“不！邵莎！”
邵莎慢慢的走向海边，近海人流变得更多了，嘈杂声也挡住了李洱的声音。
“不！不要下海！”
李洱跑了起来，接近疯狂的向邵莎跑去。
“亲爱的，不！....”
他已顾不上手上的东西，那绿油油的椰子也径直掉在地上，撞击在薄薄的浅滩上，椰汁飞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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