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当庭辨认
骁帝始终没有叫虫芊眠起身，她就一直跪在殿前，鉴于她是个未出阁的少女，验明正身这种事，他就让独孤皇后和容妃来操办。
当年，她二人见过芊芊郡主，应该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征，这一查便知她究竟是不是鄂王之女。
将她叫到偏殿，用屏风遮挡，按照骁帝的吩咐，皇后和容妃娘娘仔细查看了她的面相，领口和手臂，她二人清楚地记得这丫头当年右眼角有颗泪痣，左锁骨处也有颗痣，然而眼下之人，肌肤似雪，柔滑光润，没有任何瑕疵，又怎会是独孤宇口中的芊芊郡主？
“姐姐，你觉得她像吗？”容妃试探地询问道。
独孤皇后摇摇头，“太子不是说，她这双眼睛，像极了她父亲。”
容妃一怔，由于太子时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不敢在多少半句，独孤皇后也没再说什么，反倒是容妃娘娘又命虫芊眠褪去全身衣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查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这才心有不甘的作罢。
于是，二人带着虫芊眠返回正殿，纷纷向骁帝摇了摇头。
“独孤宇，现在怎么说？”骁帝眯着眼，冷冷地看向独孤宇问道。
独孤宇却是一笑，冲着骁帝拱手道；“陛下，我听太医院的周太医说过，人身上的痣是可以蚀掉的，蚀掉之后便在没有任何痕迹，虫芊眠身为药师谷谷主，这蚀掉痣的方法肯定学过。”
“住嘴！”
闲王正色道：“独孤宇，分明是你在牵强的找借口。”
独孤宇扫了一眼闲王叶英虔，意味深长地道：“闲王陛下若不信，可以传周太医来问问，问他这痣是不是可以蚀掉？”
“不用了。”
骁帝命跪在殿前的虫芊眠站起身，主动询问道：“独孤宇说痣是可以蚀掉的，是吗？”
“是的，人身上的痣，是可以蚀掉的。”虫芊眠如实简单的回答道。
“那他指证你是鄂王之女，你认是不认？”骁帝又问道。
“陛下觉得我是吗？如果我是，是不是就能证明那两宗命案与我有关？反之，如果我不是，就能证明这两宗命案和我没有关系吗？其实，无论我是与不是，证据都在陛下的手上，独孤大人无非是想要用他的推论和猜测，给我强加一个罪臣之女的名号，以此来打压和他有过恩怨的金家长子稳固他的地位罢了！”
听到虫芊眠自己的申辩，骁帝沉默了下来，殿中一时沉寂得让人窒息。
半晌，骁帝侧头向皇后询问道：“你觉得，她是不是？”
独孤皇后向来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闲王叶英虔已经极力在维护殿前的这位女医者，她又岂会站在儿子的对立面？
此时，被骁帝问起，独孤皇后摇了摇头：“臣妾记得那孩子身上有颗痣，可殿前这个医者什么都没有，她母亲我倒是不记得了，倒是她父亲每次朝会后必会到后宫给母后请安，臣妾见过很多次，印象颇深，眼前这个医者不像她父亲。”
这倒是个比较圆滑的回答，骁帝又转过脸看向容妃，问道：“你觉得呢？殿前这位像不像？”
“回陛下，臣妾觉得这孩子倒似有几分想象，不过，也不敢妄下定论。”容妃的回答更为模棱两可，她可不想得罪后宫之主，皇后都发话说不像了，她若坚持说像，那不是和皇后对着干吗？
“独孤宇，你还有没有可靠的实证，来证明你的推断？”
此时，骁帝觉得有些乏味了，如此辨认，哪里会得出什么准确的结论，更何况，当年芊芊郡主只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如今长得亭亭玉立，就算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没办法辨认出到底眼前这人到底是与不是。
就像虫芊眠自己说的那样，她是或者不是，张胜贤和王煜的两宗命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而独孤宇只是在此之上大做文章，想要给金戈添个帮凶的罪名罢了。
身为骁帝，岂会看不清楚呢？
可当年的旧案，关系重大，骁帝始终都不曾放下。
此时，他微微抬头，若独孤宇拿不出任何证据，身为一国之君，碍于金家的情面，他也不好把虫芊眠收监下狱。
“这次，朕要你拿出证据来。”
“当然，微臣当然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芊芊郡主。”
独孤宇笑着，似乎早有准备，道，“当年，鄂王案发，陛下下旨，削爵赐死，满门抄斩，但对府中仆役，陛下当时宽宥不曾诛连，只是将他们发往浣衣楼为奴，当中一人曾是芊芊郡主的奶娘，名唤褚娇娘，她与芊芊郡主日夜相伴，应该比别人更能认出她来吧！”
骁帝听罢，立即对身旁的管事太监道，“速去浣衣楼召褚娇娘。”
“宣浣衣楼奴隶褚娇娘进殿！”太监总管高喊一声，众人齐齐向中和殿外看去，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与两宗命案比起来，骁帝似乎更在意的是独孤宇指控的人，她到底是不是鄂王之女。
很明显，骁帝有幸袒护金戈，但是在此事上，他好像与太子叶英洵站在了一起。
侧殿大门被打开了，候在外面多时的褚娇娘徐徐踏进宫殿中，她几乎是听完全程的指控与申辩，此时手脚都已经发软，冰冰凉凉地一点热乎劲儿都没有，她冻得双手环抱，瑟瑟发抖，一身单薄的粗麻布衣，头发花白，满脸苍老褶皱，浑身恶臭的来到了殿前，直直地跪了下来，卑微地向高高在上的骁帝叩头。
“老奴，褚娇娘，见过陛下……”
“起来吧！”
“褚娇娘，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去看看你身后那位姑娘吧！”骁帝阴沉地说道。
“老奴遵旨！”
褚娇娘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扶膝稳了稳脚步，这才慢慢地朝着虫芊眠走了过去，她眯着眼看向虫芊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位虫姑娘的面相，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那是一位待她如亲妹妹般疼爱的故人，是鄂王的妻子，芊芊郡主的生母！
没错，这孩子的脸，就像是从她母亲脸上拓印下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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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二人见过芊芊郡主，应该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征，这一查便知她究竟是不是鄂王之女。
将她叫到偏殿，用屏风遮挡，按照骁帝的吩咐，皇后和容妃娘娘仔细查看了她的面相，领口和手臂，她二人清楚地记得这丫头当年右眼角有颗泪痣，左锁骨处也有颗痣，然而眼下之人，肌肤似雪，柔滑光润，没有任何瑕疵，又怎会是独孤宇口中的芊芊郡主？
“姐姐，你觉得她像吗？”容妃试探地询问道。
独孤皇后摇摇头，“太子不是说，她这双眼睛，像极了她父亲。”
容妃一怔，由于太子时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不敢在多少半句，独孤皇后也没再说什么，反倒是容妃娘娘又命虫芊眠褪去全身衣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查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这才心有不甘的作罢。
于是，二人带着虫芊眠返回正殿，纷纷向骁帝摇了摇头。
“独孤宇，现在怎么说？”骁帝眯着眼，冷冷地看向独孤宇问道。
独孤宇却是一笑，冲着骁帝拱手道；“陛下，我听太医院的周太医说过，人身上的痣是可以蚀掉的，蚀掉之后便在没有任何痕迹，虫芊眠身为药师谷谷主，这蚀掉痣的方法肯定学过。”
“住嘴！”
闲王正色道：“独孤宇，分明是你在牵强的找借口。”
独孤宇扫了一眼闲王叶英虔，意味深长地道：“闲王陛下若不信，可以传周太医来问问，问他这痣是不是可以蚀掉？”
“不用了。”
骁帝命跪在殿前的虫芊眠站起身，主动询问道：“独孤宇说痣是可以蚀掉的，是吗？”
“是的，人身上的痣，是可以蚀掉的。”虫芊眠如实简单的回答道。
“那他指证你是鄂王之女，你认是不认？”骁帝又问道。
“陛下觉得我是吗？如果我是，是不是就能证明那两宗命案与我有关？反之，如果我不是，就能证明这两宗命案和我没有关系吗？其实，无论我是与不是，证据都在陛下的手上，独孤大人无非是想要用他的推论和猜测，给我强加一个罪臣之女的名号，以此来打压和他有过恩怨的金家长子稳固他的地位罢了！”
听到虫芊眠自己的申辩，骁帝沉默了下来，殿中一时沉寂得让人窒息。
半晌，骁帝侧头向皇后询问道：“你觉得，她是不是？”
独孤皇后向来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闲王叶英虔已经极力在维护殿前的这位女医者，她又岂会站在儿子的对立面？
此时，被骁帝问起，独孤皇后摇了摇头：“臣妾记得那孩子身上有颗痣，可殿前这个医者什么都没有，她母亲我倒是不记得了，倒是她父亲每次朝会后必会到后宫给母后请安，臣妾见过很多次，印象颇深，眼前这个医者不像她父亲。”
这倒是个比较圆滑的回答，骁帝又转过脸看向容妃，问道：“你觉得呢？殿前这位像不像？”
“回陛下，臣妾觉得这孩子倒似有几分想象，不过，也不敢妄下定论。”容妃的回答更为模棱两可，她可不想得罪后宫之主，皇后都发话说不像了，她若坚持说像，那不是和皇后对着干吗？
“独孤宇，你还有没有可靠的实证，来证明你的推断？”
此时，骁帝觉得有些乏味了，如此辨认，哪里会得出什么准确的结论，更何况，当年芊芊郡主只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如今长得亭亭玉立，就算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没办法辨认出到底眼前这人到底是与不是。
就像虫芊眠自己说的那样，她是或者不是，张胜贤和王煜的两宗命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而独孤宇只是在此之上大做文章，想要给金戈添个帮凶的罪名罢了。
身为骁帝，岂会看不清楚呢？
可当年的旧案，关系重大，骁帝始终都不曾放下。
此时，他微微抬头，若独孤宇拿不出任何证据，身为一国之君，碍于金家的情面，他也不好把虫芊眠收监下狱。
“这次，朕要你拿出证据来。”
“当然，微臣当然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芊芊郡主。”
独孤宇笑着，似乎早有准备，道，“当年，鄂王案发，陛下下旨，削爵赐死，满门抄斩，但对府中仆役，陛下当时宽宥不曾诛连，只是将他们发往浣衣楼为奴，当中一人曾是芊芊郡主的奶娘，名唤褚娇娘，她与芊芊郡主日夜相伴，应该比别人更能认出她来吧！”
骁帝听罢，立即对身旁的管事太监道，“速去浣衣楼召褚娇娘。”
“宣浣衣楼奴隶褚娇娘进殿！”太监总管高喊一声，众人齐齐向中和殿外看去，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与两宗命案比起来，骁帝似乎更在意的是独孤宇指控的人，她到底是不是鄂王之女。
很明显，骁帝有幸袒护金戈，但是在此事上，他好像与太子叶英洵站在了一起。
侧殿大门被打开了，候在外面多时的褚娇娘徐徐踏进宫殿中，她几乎是听完全程的指控与申辩，此时手脚都已经发软，冰冰凉凉地一点热乎劲儿都没有，她冻得双手环抱，瑟瑟发抖，一身单薄的粗麻布衣，头发花白，满脸苍老褶皱，浑身恶臭的来到了殿前，直直地跪了下来，卑微地向高高在上的骁帝叩头。
“老奴，褚娇娘，见过陛下……”
“起来吧！”
“褚娇娘，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去看看你身后那位姑娘吧！”骁帝阴沉地说道。
“老奴遵旨！”
褚娇娘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扶膝稳了稳脚步，这才慢慢地朝着虫芊眠走了过去，她眯着眼看向虫芊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位虫姑娘的面相，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那是一位待她如亲妹妹般疼爱的故人，是鄂王的妻子，芊芊郡主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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