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剑化三气
离开湘北这天，天边尚有一抹余晖，可山脉间却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山坳中，二人坐在一堆篝火前，金戈随手向火堆里加了一把柴，在返回缥缈峰的途中，他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自己和虫芊眠被人跟踪了。
不是说礼送出境吗？
居然还派了人监视他们，如此出尔反尔，非大丈夫所为。
好在金戈并非是个急性子，向来处事冷静，不骄不躁的他，最初发现有人跟踪也是一阵懊恼，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出来，但很快就又明白过来，仔细想想也没有必要拆穿，所以这一路才佯装不知。
可眼看黑夜将至，那人若趁黑夜偷袭——他自己倒是可以自保，若陷入混战，他是无论如何都保护不了虫芊眠的安全。
他不紧不慢地解开身上的包袱，自己把一个生硬的馒头塞进嘴里，又递给虫芊眠一个充饥。就在离他们数十丈远的地方，在一块岩石后面，一双阴冷的眸光正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瞬间，目光收回来，那人身着一身黑衣，整张脸被一块黑布蒙着，只露出那双冰冷刺骨的双眼，只见他稍有犹豫，猛地回头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金戈已经双脚落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金戈皱了皱眉头问道。
“路人。”黑衣人说道。
“即使路人，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呢？”金戈追问道。
“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拦你路的‘路人’。”
话音刚落，那人冷冷地瞟向金戈，突然跃身而起，一柄长剑横空出鞘，当头劈向金戈，金戈侧身闪躲，竟被震得向后退步，急忙摘掉身背的寒剑，寒剑被白布裹着未曾出鞘却能巧妙地挡住对手剑锋，远处观战的虫芊眠见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金戈在缥缈峰少年成名，剑法少遇敌手，但这黑衣人的剑法也是出神入化，变化无常，诡异的同时又多了刚烈凶猛，内力浑厚非凡。两个人交上手就异常激烈，虫芊眠痴痴地看着呆了，竟暗暗地有些担心起来。
起初，金戈以为跟踪他们的人是金灿派来的护卫，武功应该并不出奇，以至于动手时未占先机，却没想到来人出招甚是诡谲，迫使他一直处于下风，好在渐渐熟悉对方剑招路数，忽地转守为攻从容抵抗，两条人影相互交错，在半空中疾掠而过，寒光剑影来回闪烁，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彼此都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观战的虫芊眠见金戈十招内竟战不败那人，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时，黑衣人见僵持不下，手腕一转，剑锋变的更为凌厉，双剑相交锋刃之间顿时击出无数银光，黑衣人纵身一跃，剑气化雾，又是一记当头力劈。
金戈见剑锋偏转，又劈向自己，神色不动，像是脚底抹油滑向自己身后，从容避过了剑锋。
见自己劈了个空，黑衣人越发地暴躁起来，用剑使出刀法向金戈横扫过来，顺势挥出两道剑气，突然又翻转剑锋劈斩过去，又是一道剑气飞出，三道剑气齐飞凶猛地扑向金戈。
一招之内，以剑化出刀法，三股剑气，任凭是谁也没有把握全数躲过。
这一杀招使出来，金戈不得不全力抵挡。
铮！一道青光从手中飞出，被白布缠着的寒剑终究还是出鞘了。
那青光闪烁似是一条青龙，疾驰腾飞，将三股剑气吸收殆尽，轰的一声巨响，竟在二人面前炸裂开来，余波硬是震得二人朝着各自身后迅疾飞去。
“不打了，不打了。”黑衣人立足未稳，轻轻摆手，“七殇剑，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一剑化三气，阁下也是绝了。”金戈落在地上退了半步，冷冷地看向黑衣人道。
“我听说过你。”黑衣人阴鸷地笑了声，指着金戈得意的道，“缥缈峰，小老大金戈，是也不是？”
虫芊眠满脸惊讶看着对峙的二人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金戈，心想着黑衣人是如何知晓他身份的呢？
转念一想，方才醒悟，金戈已经亮出了兵刃。江湖中人可能见过，并且认识金戈的人很少，但是很少有人不认识他手中这柄七殇剑。
那眼前的黑衣人，他又是谁呢？
会不会是仙鹤堂的秦艾虎？
想到这里，虫芊眠吓出一身冷汗。
“我只是途经湘北，没有恶意，反倒是阁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个长得比猪还难看的丑八怪？”金戈面色阴沉，冷光嘲讽道，从话语中似乎对着黑衣人是谁并不好奇的样子。
又或者，他已经猜出了对手是何方神圣了。
“哼——”
黑衣人冷哼着，又轻咳了几声，霎时间，数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将金戈和虫芊眠团团围住。
虫芊眠满面惊慌，躲在金戈身后，扯了扯他衣袖，道：“兄长，他，他们想干什么？”
“哈哈——”
板着脸的黑衣人与金戈都笑了起来，二人相拥在一起，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紧紧抱着。
其余的黑衣人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恭迎小老大亲临湘北！”
瞬间，与金戈相拥的黑衣人摘掉脸上的黑布，露出本来的面容，竟是一脸憨厚的模样。
虫芊眠见到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立即从惊慌中转变成了尴尬，又从尴尬演变成了愤怒，掐着腰嘟着嘴，蹙着眉道：“原来是你这个猪，可吓死老娘了！”
她尴尬是因为这个人她认识，她愤怒是因为明白自己被这个人给戏弄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
其实，缥缈峰在诸侯各国都有分支，以便第一时间获取最准确无误的情报，眼前这位看似憨厚老实的黑衣人，其实是负责骁国境内所有情报的总督办——霍诚。
然而，他公开的身份，是湘北聚宝钱庄的老板，骁国首富，富可敌国，从不缺钱的人。
当金戈和虫芊眠来到湘北，踏进清河郡那一刻起，霍诚就已经知道了。他派人暗中打探，得知他二人被金灿相邀去了太守府衙，途中变故他也一清二楚，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出面干预。
只等他二人被礼送出境，他带人才一路跟随暗中护送，若不是被金戈发现，霍诚也断然不会现身相见。
“阿诚，好久不见！”金戈欣然道。
“好兄弟，一向可好！？”霍诚瞅了瞅金戈，见金戈轻轻点头，他又细细打量起虫芊眠，“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我兄弟后面跑，你可真是个跟屁虫。不过，你这丫头好像长个了。”
“你这猪头，最好搞清楚，是你的好兄弟找的我。倒是你，偷偷摸摸跟着我们。”虫芊眠瞪大了眼睛，一边说着，一边还踮起脚尖和他比高。
虽然，霍诚比她高了一头。
寒暄了几句，金戈就步入正题，问道：“阿诚，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嗯！？”
听到金戈有事找自己，霍诚立即严肃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道，“咱们先换个地方，我也正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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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金戈并非是个急性子，向来处事冷静，不骄不躁的他，最初发现有人跟踪也是一阵懊恼，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出来，但很快就又明白过来，仔细想想也没有必要拆穿，所以这一路才佯装不知。
可眼看黑夜将至，那人若趁黑夜偷袭——他自己倒是可以自保，若陷入混战，他是无论如何都保护不了虫芊眠的安全。
他不紧不慢地解开身上的包袱，自己把一个生硬的馒头塞进嘴里，又递给虫芊眠一个充饥。就在离他们数十丈远的地方，在一块岩石后面，一双阴冷的眸光正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瞬间，目光收回来，那人身着一身黑衣，整张脸被一块黑布蒙着，只露出那双冰冷刺骨的双眼，只见他稍有犹豫，猛地回头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金戈已经双脚落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金戈皱了皱眉头问道。
“路人。”黑衣人说道。
“即使路人，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呢？”金戈追问道。
“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拦你路的‘路人’。”
话音刚落，那人冷冷地瞟向金戈，突然跃身而起，一柄长剑横空出鞘，当头劈向金戈，金戈侧身闪躲，竟被震得向后退步，急忙摘掉身背的寒剑，寒剑被白布裹着未曾出鞘却能巧妙地挡住对手剑锋，远处观战的虫芊眠见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金戈在缥缈峰少年成名，剑法少遇敌手，但这黑衣人的剑法也是出神入化，变化无常，诡异的同时又多了刚烈凶猛，内力浑厚非凡。两个人交上手就异常激烈，虫芊眠痴痴地看着呆了，竟暗暗地有些担心起来。
起初，金戈以为跟踪他们的人是金灿派来的护卫，武功应该并不出奇，以至于动手时未占先机，却没想到来人出招甚是诡谲，迫使他一直处于下风，好在渐渐熟悉对方剑招路数，忽地转守为攻从容抵抗，两条人影相互交错，在半空中疾掠而过，寒光剑影来回闪烁，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彼此都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观战的虫芊眠见金戈十招内竟战不败那人，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时，黑衣人见僵持不下，手腕一转，剑锋变的更为凌厉，双剑相交锋刃之间顿时击出无数银光，黑衣人纵身一跃，剑气化雾，又是一记当头力劈。
金戈见剑锋偏转，又劈向自己，神色不动，像是脚底抹油滑向自己身后，从容避过了剑锋。
见自己劈了个空，黑衣人越发地暴躁起来，用剑使出刀法向金戈横扫过来，顺势挥出两道剑气，突然又翻转剑锋劈斩过去，又是一道剑气飞出，三道剑气齐飞凶猛地扑向金戈。
一招之内，以剑化出刀法，三股剑气，任凭是谁也没有把握全数躲过。
这一杀招使出来，金戈不得不全力抵挡。
铮！一道青光从手中飞出，被白布缠着的寒剑终究还是出鞘了。
那青光闪烁似是一条青龙，疾驰腾飞，将三股剑气吸收殆尽，轰的一声巨响，竟在二人面前炸裂开来，余波硬是震得二人朝着各自身后迅疾飞去。
“不打了，不打了。”黑衣人立足未稳，轻轻摆手，“七殇剑，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一剑化三气，阁下也是绝了。”金戈落在地上退了半步，冷冷地看向黑衣人道。
“我听说过你。”黑衣人阴鸷地笑了声，指着金戈得意的道，“缥缈峰，小老大金戈，是也不是？”
虫芊眠满脸惊讶看着对峙的二人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金戈，心想着黑衣人是如何知晓他身份的呢？
转念一想，方才醒悟，金戈已经亮出了兵刃。江湖中人可能见过，并且认识金戈的人很少，但是很少有人不认识他手中这柄七殇剑。
那眼前的黑衣人，他又是谁呢？
会不会是仙鹤堂的秦艾虎？
想到这里，虫芊眠吓出一身冷汗。
“我只是途经湘北，没有恶意，反倒是阁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个长得比猪还难看的丑八怪？”金戈面色阴沉，冷光嘲讽道，从话语中似乎对着黑衣人是谁并不好奇的样子。
又或者，他已经猜出了对手是何方神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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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冷哼着，又轻咳了几声，霎时间，数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将金戈和虫芊眠团团围住。
虫芊眠满面惊慌，躲在金戈身后，扯了扯他衣袖，道：“兄长，他，他们想干什么？”
“哈哈——”
板着脸的黑衣人与金戈都笑了起来，二人相拥在一起，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紧紧抱着。
其余的黑衣人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恭迎小老大亲临湘北！”
瞬间，与金戈相拥的黑衣人摘掉脸上的黑布，露出本来的面容，竟是一脸憨厚的模样。
虫芊眠见到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立即从惊慌中转变成了尴尬，又从尴尬演变成了愤怒，掐着腰嘟着嘴，蹙着眉道：“原来是你这个猪，可吓死老娘了！”
她尴尬是因为这个人她认识，她愤怒是因为明白自己被这个人给戏弄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
其实，缥缈峰在诸侯各国都有分支，以便第一时间获取最准确无误的情报，眼前这位看似憨厚老实的黑衣人，其实是负责骁国境内所有情报的总督办——霍诚。
然而，他公开的身份，是湘北聚宝钱庄的老板，骁国首富，富可敌国，从不缺钱的人。
当金戈和虫芊眠来到湘北，踏进清河郡那一刻起，霍诚就已经知道了。他派人暗中打探，得知他二人被金灿相邀去了太守府衙，途中变故他也一清二楚，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出面干预。
只等他二人被礼送出境，他带人才一路跟随暗中护送，若不是被金戈发现，霍诚也断然不会现身相见。
“阿诚，好久不见！”金戈欣然道。
“好兄弟，一向可好！？”霍诚瞅了瞅金戈，见金戈轻轻点头，他又细细打量起虫芊眠，“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我兄弟后面跑，你可真是个跟屁虫。不过，你这丫头好像长个了。”
“你这猪头，最好搞清楚，是你的好兄弟找的我。倒是你，偷偷摸摸跟着我们。”虫芊眠瞪大了眼睛，一边说着，一边还踮起脚尖和他比高。
虽然，霍诚比她高了一头。
寒暄了几句，金戈就步入正题，问道：“阿诚，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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