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肖鼠（五）
楚晴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眸，扑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削的后背，没什么温度，却又无比安适。楚晴撅起小琼鼻嗅了嗅，闻到的是一种淡淡的墨香，让她有些迷醉，她不自觉地将脑袋往背上靠了靠。
“楚姑娘，你醒了吗？”前边的人感受到一些动静，声音轻轻响起。
楚晴小脸微微一红，她细弱蚊声地“嗯”了一声。
“要下来走走吗？再过一条街就是楚府了。”徐蔚问道。
“我不！”楚晴马上回答，但又发现有点不对劲，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我不太舒服...头还有些晕...”
“好好好～”徐蔚无奈地摇摇头，“但到楚府之前必须把你放下来。”
“为什么？”楚晴疑惑，“你救了我，我想让阿爹好好感谢你！”
“不是我救了你，而是运气好遇到闯荡江湖的义士，你没看到我都被他们打倒了吗？”
“哦？那是谁？徐先生你有问他姓名吗？”
“这可是救命恩人啊，我当然问了，他叫周杰伦，是中原天玄宗的侠士。”
“哼，行了徐先生你别编了，”楚晴哼哼道，“我是装睡的，你救我我都看到了。”
这妮子！明明知道了还故意问我，徐蔚嘴角一抽。
“那也不行，你父亲看到这么晚了还跟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个平民，绝对会发飙的。”
“又怎样？！”楚晴音量提高了几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阿爹通情达理，绝不会为难徐先生你分毫。”
“唉，”徐蔚微微一叹，“既然你看到我救了你，应该也听到了，我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仇家太多也太强，那些授命害你楚家的只是我的仇家之一，我之所以戴面具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平平淡淡地苟且生活下去罢了，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根本保护不了身边的任何人，你不能跟我有过多接触，为了你，也为了你的家人。”
徐蔚说得一字一顿，无比认真，语气中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好吧。”楚晴默默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不过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徐蔚便背着楚晴来到楚府门前几米处的拐角，轻柔地把她放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回去吧，家人恐怕等急了。”
“徐先生，那你明天...”
“我准备几天，就离开江南。”徐蔚打断了她的话。
“离开...江南？”楚晴微微楞了楞，旋即便释怀几分。以现在的情况，离开江南确实是徐蔚的上上之选。但不知为何，有一块巨石堵在她的心口，压抑得难受。
“那，那你还会回来吗？”女孩轻轻地问，声音却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徐蔚不懂该如何回答，望着楚晴落寞的神情，就算是傻子也懂得是什么意思了，这两三个月的相处，他也早已被这个温婉可人的江南姑娘深深吸引，但就因为是这样，才越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我会的。”书生回答，云家仅仅是雇了些小喽啰来劫持楚晴，这说明并不算特别重视，如果楚晴老老实实带着家丁护卫，在城里应该是十分安全的，怕就怕在因为自己的缘故云家会请出比那个头目高几分修为甚至天地榜上的高手来对付楚家，所以自己还是早点离开那些仇家的视线比较好，背井离乡再做崛起也比畏畏缩缩窝在江南要好。
反正，这对于自己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楚晴呆呆地望着眼前瘦削的年轻男子，眸子不知怎地渐渐蒙上一层层雾气，她鼻子一酸，大着胆子扑入徐蔚的怀抱，将小脸埋入深处，不断抽泣起来，眼泪如断线般簇簇流下，打湿了徐蔚带血迹的白袍。
嗅着女孩身上好闻的桃花香味，徐蔚心头微微一动，反手紧紧搂住了女孩，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相拥，聆听着江南水声潺潺，感受着春风淅淅索索，还有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
“徐先生，你可要说话算话...”楚晴从怀中抬起头，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双眸，盯着徐蔚轻轻道。
“一定！”徐蔚望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坚定。
“有证明吗？”楚晴闻言，嘴角微微一翘，一种如风语百合般清纯的媚态油然而生，令人心痒不已。
徐蔚好似看得呆了，微微吞了口唾沫。
“有。”
“什么？”
“这个。”冰凉的薄唇毫无预兆地贴在楚晴的朱唇上，那一瞬间天旋地转，书生青涩地在女孩齿间拔撩，继而渐渐娴熟，游刃有余，楚晴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好像掉到了海里。温暖，柔软，蓝色的海水轻轻拂过脸庞，心里有一条深蓝色的飘带在摇曳，如梦境般伴着江南的溪流萦绕而过。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楚晴不由得希望永远都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
“阿爹...对不起...女儿知错了...”楚晴拭了拭眼角的泪痕，低头道。
“唉......”楚家家主楚殷重重叹了一声，脸上怒气未消，但更多的是急切的神色。
“女儿啊，你没受什么欺负吧？”
“没有，幸好路过一位叫周杰伦的侠士出手相救女儿得以逃出生天，平安归来。”楚晴道。
楚殷不语。
“若阿爹不相信可以招婆子来检查，女儿绝对是清清白白的。”楚晴见状，微微欠身道。
楚殷看着女儿眸中流露出的坚定，旋即呵呵一笑，轻轻揉了揉楚晴的秀发。
“你可是阿爹的宝贝女儿，阿爹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那个叫周杰伦的侠士名字倒是奇怪了点，他人现在何处啊？楚某必将给予重谢！”
“他不慕名利，只把我送到家门前几里便与我分别了。”楚晴连忙道。
“哦？”楚殷用那商人特有的锐利眸子直视着女儿，见其不曾有异样便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天佑我楚家了。”
“大小姐福命深厚，自由吉人天相，定然不会出事。”
“咱楚家不时烧香敬佛，自得佛祖恩泽，菩萨保佑。”
“对对对，大小姐......”那些楚府的亲戚与家丁你一言我一句纷纷附和起来。
楚殷见状皱了皱眉，轻咳两声让大家安静下来，他朗声道：“从明天起，我楚某两位女儿身旁的护卫增加一倍，生活必有丫鬟随从照料，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是！”家丁领命。
“阿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这么多照顾...”
“对啊阿爹，姐姐和我其实都...”二小姐楚昕想为姐姐开脱。
“住口！”楚殷一吼，吓得两位女儿不敢动弹言语，他脸色沉得可怕，“都发生了这档子事还有什么理由，这事没得商量，来人，送两位小姐下去休息！”
“是......”
待众人退去，楚殷在主座上垂首沉思。
“究竟我楚家无意间哪里惹到了云家，云家势大，看来过几天要专门与其交好，让出点苏州矿业的利益才行，等以后楚家壮大了再收拾它。”楚殷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
“还好楚晴三长两短，不说性命，若是毁了清白我这女儿可就白养了。”家主神色阴翳，“这可是我楚家发育壮大的重要筹码。”
......
晨曦的微光透过百叶窗折射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地面上，房间里潆绕淡淡的墨茶香味，益清益芷。
素袍的妇人坐在床边，放下织布的手，轻轻点在床上熟睡男孩的额头上，保养得很好的恬然面容露出温婉的笑颜。
“蔚儿，要起床练字咯，下午雷师傅来了还要学刀法呢。”她轻轻道，语气带着几分宠溺。
“娘亲...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儿吧。”那男孩抖了抖沉重的眼皮，慵懒道。
“那可不行，你阿爹生气你麻烦就大咯。”
“可...可是，练字练刀真的好累啊...”男孩渐渐睁开了眼，却苦着小脸道。
“没事！”妇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笑吟吟地道，“娘亲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好吃的鲜花饼哦~你要是表现得好量数翻倍如何呀？”
“好啊好啊！娘亲可要说话算话！”男孩闻言，顿时就来精神了，连忙点头应下。
“那当然啦，娘亲什么时候骗过蔚儿啊？蔚儿也要好好锻炼哦。”妇人起身，“娘亲去拿衣服给你。”
“好耶！蔚儿最爱娘亲了！”
“哈哈哈...小馋猫你最爱的是鲜花饼吧。”
“嘻嘻嘻...没有啦真的娘亲最好啦！”
一片欢声笑语，岁月静好。
妇人把衣物放在男孩床边，又拿着丝布织了起来。
“娘亲，你出去织吧，我要换衣服。”男孩小脸微微一红。
妇人闻言一笑，道：“哈哈，我家蔚儿懂得害羞了？好好好，娘亲就出去。”
就在妇人再次起身的一瞬间，忽然天地变色，一股浓重的阴霾覆盖了外头的光，房间忽然亮起了烛光，环境变成了黑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头传来鸡人拉长嗓子的声音，透过那窗而望，月亮已爬上高空，那颜色却是渗人的血红色。
“铛铛铛...”不知是梆子声还是锣鼓声，外面忽然嘈杂了起来，一股血色漫了进来，将整个房间都染红了，墙壁铺开了血色的花朵。
“娘亲，怎...怎么回事了？”男孩害怕不已。
妇人转头，双眸失神，身躯动了动，却像个提线木偶般无比机械，她望着男孩，呆呆地说：“孩子，孩子，快走...”
“孩子，快走...”
“娘亲，你怎么了啊？！”男孩急哭了，想冲下床去抱住母亲，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外面那嘈杂声越发响亮，鸡人的声音却仍无比清晰。
“午时已到！”忽然，鸡人如此叹道。
房间的烛光大盛，从火中溢出淋漓的鲜血，那妇人突然僵住，旋即又疯狂挣扎，如疯魔般咆哮，喉咙中发出嘶哑渗人的尖叫声，她的手指撕扯着脸，好像要把整张面皮给扯下来，那血从七窍中汩汩流出，模样好不骇人。
男孩早已惊得说不出话，他想闭上眼，捂住耳，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撕扯她自己。
一根蜡烛忽然砸到她身上，她的血肉随之消融，几息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森森白骨，却仍站在那儿，那虚无的眼洞“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咯咯...”床边发出了异样的声响，一件事物骨碌碌地从床底滚落而出，那骷髅将其捡起抱在怀中，在床边坐下，发出刺耳的抽泣声。
那事物是一个头颅，定睛一看，竟是父亲！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生出直冲脑门！名为恐惧的阴云在心头挥散开来，充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男孩想大叫，现在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有喉管扯出的呜呜声。
“铛铛铛...”那嘈杂的奏乐到了高潮，充斥着浓郁的死亡色彩。
“孩子，如果你觉得累了，就一直睡下去吧。”骷髅说道。
“嘭！”徐蔚在游船上惊醒，一旁的木筏被他无意识爆发的内力生生震碎成齑粉，他盯着半空中不染尘埃的一轮明月，双眼布满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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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楚晴马上回答，但又发现有点不对劲，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我不太舒服...头还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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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明明知道了还故意问我，徐蔚嘴角一抽。
“那也不行，你父亲看到这么晚了还跟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个平民，绝对会发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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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还会回来吗？”女孩轻轻地问，声音却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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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女孩身上好闻的桃花香味，徐蔚心头微微一动，反手紧紧搂住了女孩，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相拥，聆听着江南水声潺潺，感受着春风淅淅索索，还有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
“徐先生，你可要说话算话...”楚晴从怀中抬起头，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双眸，盯着徐蔚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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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楚晴不由得希望永远都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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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对不起...女儿知错了...”楚晴拭了拭眼角的泪痕，低头道。
“唉......”楚家家主楚殷重重叹了一声，脸上怒气未消，但更多的是急切的神色。
“女儿啊，你没受什么欺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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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慕名利，只把我送到家门前几里便与我分别了。”楚晴连忙道。
“哦？”楚殷用那商人特有的锐利眸子直视着女儿，见其不曾有异样便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天佑我楚家了。”
“大小姐福命深厚，自由吉人天相，定然不会出事。”
“咱楚家不时烧香敬佛，自得佛祖恩泽，菩萨保佑。”
“对对对，大小姐......”那些楚府的亲戚与家丁你一言我一句纷纷附和起来。
楚殷见状皱了皱眉，轻咳两声让大家安静下来，他朗声道：“从明天起，我楚某两位女儿身旁的护卫增加一倍，生活必有丫鬟随从照料，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是！”家丁领命。
“阿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这么多照顾...”
“对啊阿爹，姐姐和我其实都...”二小姐楚昕想为姐姐开脱。
“住口！”楚殷一吼，吓得两位女儿不敢动弹言语，他脸色沉得可怕，“都发生了这档子事还有什么理由，这事没得商量，来人，送两位小姐下去休息！”
“是......”
待众人退去，楚殷在主座上垂首沉思。
“究竟我楚家无意间哪里惹到了云家，云家势大，看来过几天要专门与其交好，让出点苏州矿业的利益才行，等以后楚家壮大了再收拾它。”楚殷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
“还好楚晴三长两短，不说性命，若是毁了清白我这女儿可就白养了。”家主神色阴翳，“这可是我楚家发育壮大的重要筹码。”
......
晨曦的微光透过百叶窗折射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地面上，房间里潆绕淡淡的墨茶香味，益清益芷。
素袍的妇人坐在床边，放下织布的手，轻轻点在床上熟睡男孩的额头上，保养得很好的恬然面容露出温婉的笑颜。
“蔚儿，要起床练字咯，下午雷师傅来了还要学刀法呢。”她轻轻道，语气带着几分宠溺。
“娘亲...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儿吧。”那男孩抖了抖沉重的眼皮，慵懒道。
“那可不行，你阿爹生气你麻烦就大咯。”
“可...可是，练字练刀真的好累啊...”男孩渐渐睁开了眼，却苦着小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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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娘亲可要说话算话！”男孩闻言，顿时就来精神了，连忙点头应下。
“那当然啦，娘亲什么时候骗过蔚儿啊？蔚儿也要好好锻炼哦。”妇人起身，“娘亲去拿衣服给你。”
“好耶！蔚儿最爱娘亲了！”
“哈哈哈...小馋猫你最爱的是鲜花饼吧。”
“嘻嘻嘻...没有啦真的娘亲最好啦！”
一片欢声笑语，岁月静好。
妇人把衣物放在男孩床边，又拿着丝布织了起来。
“娘亲，你出去织吧，我要换衣服。”男孩小脸微微一红。
妇人闻言一笑，道：“哈哈，我家蔚儿懂得害羞了？好好好，娘亲就出去。”
就在妇人再次起身的一瞬间，忽然天地变色，一股浓重的阴霾覆盖了外头的光，房间忽然亮起了烛光，环境变成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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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不知是梆子声还是锣鼓声，外面忽然嘈杂了起来，一股血色漫了进来，将整个房间都染红了，墙壁铺开了血色的花朵。
“娘亲，怎...怎么回事了？”男孩害怕不已。
妇人转头，双眸失神，身躯动了动，却像个提线木偶般无比机械，她望着男孩，呆呆地说：“孩子，孩子，快走...”
“孩子，快走...”
“娘亲，你怎么了啊？！”男孩急哭了，想冲下床去抱住母亲，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外面那嘈杂声越发响亮，鸡人的声音却仍无比清晰。
“午时已到！”忽然，鸡人如此叹道。
房间的烛光大盛，从火中溢出淋漓的鲜血，那妇人突然僵住，旋即又疯狂挣扎，如疯魔般咆哮，喉咙中发出嘶哑渗人的尖叫声，她的手指撕扯着脸，好像要把整张面皮给扯下来，那血从七窍中汩汩流出，模样好不骇人。
男孩早已惊得说不出话，他想闭上眼，捂住耳，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撕扯她自己。
一根蜡烛忽然砸到她身上，她的血肉随之消融，几息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森森白骨，却仍站在那儿，那虚无的眼洞“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咯咯...”床边发出了异样的声响，一件事物骨碌碌地从床底滚落而出，那骷髅将其捡起抱在怀中，在床边坐下，发出刺耳的抽泣声。
那事物是一个头颅，定睛一看，竟是父亲！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生出直冲脑门！名为恐惧的阴云在心头挥散开来，充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男孩想大叫，现在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有喉管扯出的呜呜声。
“铛铛铛...”那嘈杂的奏乐到了高潮，充斥着浓郁的死亡色彩。
“孩子，如果你觉得累了，就一直睡下去吧。”骷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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