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好事
“老家伙们，谁说一个话，给还是不给？给一百两银子还是两百两？现在给还是过几天给？”
“别拿我说的话当放屁！今天我就把话搁这了，不给一个准话，我是不会走的！”
放下狠话，吴海东又若无其事地拿起茶杯喝起茶来，口中啧啧，还别说，老家伙们喝的茶真不错，比自个喝的茶叶强多了，等会拿到钱，再问老家伙们要点茶叶才行。就这茶叶，自己喝，孝敬上级都是不错的选择。
“欺人太甚！”
“跟他们拼了！”
“……”
对关村的村民们可是再不能忍受了，这吴海东真是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们，孝敬钱给了，加钱也认了，可是还要买命钱。
他们虽然有钱，但是这钱是他们日日夜夜烧制瓷器，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要多少就有多少。
加上对关村的老家伙们的劝说，一次两次三次……这么一段时间的忍让，即使一个泥人也会憋出三分火气，此刻一起爆发出来。
由于彼此之间离着不远，还没等随从们反应过来，愤怒的村民们一下子就制服了他们。
刘广怀乐了，赶紧给兄弟们使眼神，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干什么，赶紧上去，下了随从们的刀，又将自己的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随从们本来还想反抗，等长刀架在脖子上，马上意识到不对，也不敢动弹了，生怕下一刻就是脑袋与身体分离。
眼看着场面失控，吴海东愣住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他的鞋子，他也没在意。
不该是这样的，这帮小肥羊怎么不听老家伙们的话了，竟然起来反抗了。
“你们想造反是不是？都给我住手！”
他站起来，临危不惧，右手指着村民们大声呵斥道，一点也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人手中拿着长刀正在接近他。
刘广怀见兄弟们把刀架在那些随从脖子上，控制住了他们，又听见吴海东在呵斥，他冷笑一声，好家伙，脑子不好使了，是吧，还以为这天还是你的天？今天小爷就教教你，怎么一个翻天的法子！
趁着吴海东没注意到他，他静悄悄地摸到了他的身边，这下子可不能让他跑了。
吴海东还在嘶吼着，“大胆草民，还不赶快将我的随从放了，不然我回去，定会派兵来围剿了你们！”
“……”
只是还没等他下一句话说出口，一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仿佛生与死就在那一瞬间。
“还想回去？谁说过让你回去了！”他的身后传来刘广怀冷冰冰的话语，仿佛一道催命符，随时都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他也学乖了，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刺激了这帮兔崽子，特别是身后的这个兔崽子，他从声音上听出了这是刘广怀。刘广怀那是最不听从刘家老家伙们话语的人，是最痛恨他的人，也是他此刻最不想面对的人，此时本来就是群情激奋了，要是他一个热血上头，下一刻搬了他的脑袋怎么办。
他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将死的老家伙，心中满是怨恨，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不将刘广怀关起来？
他是知道以往老家伙是会让人将刘广怀关起来的，可是不知道其实老家伙已经叮嘱过，但是今天大家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将刘广怀关起来。
现在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确实要他的命，刘广怀不知道轻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长刀已经将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他战战兢兢，两腿发抖，终于体会到了以往那些被他欺负的人的感觉。
他是县尉大人的狗腿子，收钱，打骂百姓，那是经常干的事。他虽然没有打死过任何人，但是却是干着让人生不如死的勾当，多少家庭被他搞得妻离子散，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
慌乱的同时，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另一项技能，立马换上一副嘴脸，谄媚地说道：“刘大哥，刘大爷，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刘广怀不吃他的那一套，嘴上哼的一声，刀上的力气又加一分，吓得他马上闭上嘴巴。
“兄弟们，把他们都给绑了。”
待随从们都被绑了之后，他看了看族堂里其他的村民，又看向地上的老家伙，此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已经命不久矣。
他心生一计，大声喝道：“大家伙都看到了，大爷如今这个情况就是被这狗官给害的，要是大爷死了，就一命偿一命，杀了这狗官！”
“一命偿一命！”
“一命偿一命！”
愤怒的村民纷纷喊起来，谁还多想什么，眼前的事实就是大爷被这狗官逼成这样的，要是没这狗官，大爷估计都能活一个百岁！
顿时，族堂内“一命偿一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那些随从们赶紧低下头去，不敢惹众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还想着活着走出去。
“我……我……”
吴海东急了，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是又不敢动弹，这老家伙看着就是要死了的样子，哪还可能活下去，这不是直接宣告要他死！
等会？今晚？明天？
之前他还巴不得老家伙赶紧去死了，现在两眼巴巴地看着老家伙，只希望老家伙能够活下去，最好好起来，这样他才有可能活命，才可以走出这里！
他还不想死，新买的宅子没住上几天！刚刚娶的小妾正是水嫩的时候，还没享受几次！他还没一儿一女，没一个后代，要不是那婆娘生不出孩子，他也不会有娶小妾的想法！
可刘广怀不会想他的这些有的没的，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后退一步，一脚踢在吴海东的屁股上，吴海东触不及防，向前扑去，跪倒在老家伙的面前，老家伙面呈灰色，整张脸犹如一张枯树皮，顿时吓了他一跳，瞪大了眼睛，正巧老家伙睁开眼睛，看向他，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老家伙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两腿一蹬，抖动了几下，又垮了下去，彻底去了西天！
“大爷……”
很快，众人就发现大爷走了，哭喊声起来，一下子惊醒了吴海东，老家伙你可不能死啊！
他扑在老家伙身上摇了几下，没反应，又将手放在他的鼻子处，颤抖抖的感受了一下，没了气，他心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刘广怀心中冷笑，老家伙，死之前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握紧长刀，走过去。
吴海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头向后看去，一下子灵魂都去了八分，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啊！”
最后一刻，他终于喊出了今生里的最后一句话，这声音顿时盖过了其他的哭喊声。
一颗大好头颅被刘广怀砍下，头颅瞪大眼睛，向着族堂外滚去，拥挤的族堂一下子清出一条小道来，大家心惊胆跳地看着这头颅滚出来，以及那一条血路，最终头颅滚出了族堂。
吴海东如愿走出来了那个地方，虽然只是一颗头颅，身体倒在了里面。
那些随从最先反应过来，一个个瘫倒在地上，死了，大人死了！
他们会不会死？死在这里还是死在外面？还是对关村的村民会放了他们？
他们苦笑着，很快明白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要杀要剐还不是人家说了算，一个个都是一副等死的样子。
族堂内静悄悄的，大家看到那颗头颅滚了出去，又齐刷刷地看向刘广怀。
这人可是他杀的！
他杀了一名官员！虽然官不大。
这下子怎么办？会有官兵来攻打对关村吗？到时要不要将他交出去？
……
村民们各有心思，却没人说出口来。
刘广怀咧嘴一笑，缓缓收刀，面对着村民们大声说道：“这狗官害死了大爷，正好我砍了他，一命偿一命！”
有人嗤笑，说的倒是好听，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将那狗官踢到大爷面前的，要不是这样，说不准大爷还可以活下去，自己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大家不知道。
但他没敢说出来，毕竟现在刘广怀刚刚杀了人，手中拿着刀，一脸凶样，他不敢去惹！
刘广怀见还是没人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此番杀了这狗官，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大家无关！要是哪日官兵来了，大家便将我交给他们！”
“刘大哥不可！这都是兄弟们一起商量的主意，要是出事便一起担着，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和他们拼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兄弟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对，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族堂内，刘广怀与刘兴泉带来的兄弟们纷纷喊道，同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广怀摆摆手，沉声道：“但是，这狗官死在这里，只是将我交出去，县尉会相信吗？会罢休吗？”
“肯定不会！他可是带了人来的，我一个人可是搞不定这么多人，肯定得有人帮忙才行。那么其他人呢？既然知道有人对这狗官不利，为什么不保护他？还让他死了，县尉也一定会怪罪下来！还有这些随从不还活着，怎么处理？杀了？还是放了？放了的话，保不准他们会说一些对大家不利的话出来！”
“不不不，不会的！”
好难，躺着也躲不过去，地上的随从们听到这话，赶紧开口辩解道，本来还觉得有一点希望活着出去，现在可是越来越悬了。
当然，刘广怀说的很对，要是出去了，他们不但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给县尉大人听，还要尽量添油加醋地说，将一切都推到对关村的身上，对关村上上下下是如何的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他们是如何保护吴大人的，他们甚至还想到了出去之后要不要在自己身上砍上几刀，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这样，县尉大人就不会怪罪他们保护不力了，至少处罚不会太重。
对关村的村民此时也有一些暗骂，说这话出来不就是要将大家与他一起绑在一条船上吗？
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刘广怀没理会这些，继续说道：“关键的是，我们对关村就是他们口中的一块肥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而且这块肥肉还很听话！”
“大家别想着吴海东死了，只要再将我交出去，这事就算是了结了。我劝大家别做这样的美梦，今天没了吴海东，明天还会有胡海东，甚至是刘海东！”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我们不反抗，他们就会一直剥削我们，直到榨干我们！现在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同心协力，一起反抗他们才有活路！”
“大家好好想想吧！”
说罢，刘广怀给兄弟们使了眼神，十几人拿着长刀带着随从出了族堂。
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
“刘广怀说的确实很对，没有吴海东，也会有其他人来。”
“现在不是说谁谁谁的了，杀了那狗官，县尉肯定会派兵来攻打对关村！得商量一个对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咱们逃了？逃出去不就好了。”
“逃？你忘了咱们刘家的祖训了？”
“祖训？还管什么祖训，命都快没了，谁来遵守这祖训！”
“反正我是不走的，要走你走！外面乱糟糟的，可比不上咱们对关村！”
“……”
“你说刘广怀他们将那些随从拉出去，是不是都要杀了？”
“估计是。”
“平时看着他痞里痞样的，想不到竟然是如此血性男儿！”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发那啥了？”
“你才是呢！怎么也得人家看得上才行啊。”
“确实，就你这样，人家肯定不会看上你的！”
“你是不是皮痒了？找打！”
“哎，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两人打打闹闹出了族堂。
“啊！”
“啊！”
两声尖叫响起，却是刘广怀他们将七名随从一字排开，跪在地上，不等他们回头求饶，手起刀落，七颗头颅滚落在地，表情不一，有害怕，有不解，有愤怒……
刘广怀用袖子擦了擦长刀上的血，看了看那两名姑娘，皆是脸色苍白，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曾经村中小河边洗衣服时，她弓着腰捶打衣服，露出了半个屁股，真是又白又圆，他舔了舔嘴巴，便朝着刘兴泉走去。
“好小子，看你把人家姑娘吓的，还不去安慰一下人家！”
刘兴泉撇撇嘴，不搭理他，说谁呢，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几人收起长刀，重新回到族堂。
两名姑娘瞧着他们转身过来，一张苍白的脸顿时红扑扑起来，先他们一步进了族堂。
你说哪家女儿不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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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我说的话当放屁！今天我就把话搁这了，不给一个准话，我是不会走的！”
放下狠话，吴海东又若无其事地拿起茶杯喝起茶来，口中啧啧，还别说，老家伙们喝的茶真不错，比自个喝的茶叶强多了，等会拿到钱，再问老家伙们要点茶叶才行。就这茶叶，自己喝，孝敬上级都是不错的选择。
“欺人太甚！”
“跟他们拼了！”
“……”
对关村的村民们可是再不能忍受了，这吴海东真是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们，孝敬钱给了，加钱也认了，可是还要买命钱。
他们虽然有钱，但是这钱是他们日日夜夜烧制瓷器，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要多少就有多少。
加上对关村的老家伙们的劝说，一次两次三次……这么一段时间的忍让，即使一个泥人也会憋出三分火气，此刻一起爆发出来。
由于彼此之间离着不远，还没等随从们反应过来，愤怒的村民们一下子就制服了他们。
刘广怀乐了，赶紧给兄弟们使眼神，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干什么，赶紧上去，下了随从们的刀，又将自己的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随从们本来还想反抗，等长刀架在脖子上，马上意识到不对，也不敢动弹了，生怕下一刻就是脑袋与身体分离。
眼看着场面失控，吴海东愣住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他的鞋子，他也没在意。
不该是这样的，这帮小肥羊怎么不听老家伙们的话了，竟然起来反抗了。
“你们想造反是不是？都给我住手！”
他站起来，临危不惧，右手指着村民们大声呵斥道，一点也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人手中拿着长刀正在接近他。
刘广怀见兄弟们把刀架在那些随从脖子上，控制住了他们，又听见吴海东在呵斥，他冷笑一声，好家伙，脑子不好使了，是吧，还以为这天还是你的天？今天小爷就教教你，怎么一个翻天的法子！
趁着吴海东没注意到他，他静悄悄地摸到了他的身边，这下子可不能让他跑了。
吴海东还在嘶吼着，“大胆草民，还不赶快将我的随从放了，不然我回去，定会派兵来围剿了你们！”
“……”
只是还没等他下一句话说出口，一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仿佛生与死就在那一瞬间。
“还想回去？谁说过让你回去了！”他的身后传来刘广怀冷冰冰的话语，仿佛一道催命符，随时都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他也学乖了，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刺激了这帮兔崽子，特别是身后的这个兔崽子，他从声音上听出了这是刘广怀。刘广怀那是最不听从刘家老家伙们话语的人，是最痛恨他的人，也是他此刻最不想面对的人，此时本来就是群情激奋了，要是他一个热血上头，下一刻搬了他的脑袋怎么办。
他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将死的老家伙，心中满是怨恨，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不将刘广怀关起来？
他是知道以往老家伙是会让人将刘广怀关起来的，可是不知道其实老家伙已经叮嘱过，但是今天大家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将刘广怀关起来。
现在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确实要他的命，刘广怀不知道轻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长刀已经将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他战战兢兢，两腿发抖，终于体会到了以往那些被他欺负的人的感觉。
他是县尉大人的狗腿子，收钱，打骂百姓，那是经常干的事。他虽然没有打死过任何人，但是却是干着让人生不如死的勾当，多少家庭被他搞得妻离子散，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
慌乱的同时，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另一项技能，立马换上一副嘴脸，谄媚地说道：“刘大哥，刘大爷，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刘广怀不吃他的那一套，嘴上哼的一声，刀上的力气又加一分，吓得他马上闭上嘴巴。
“兄弟们，把他们都给绑了。”
待随从们都被绑了之后，他看了看族堂里其他的村民，又看向地上的老家伙，此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已经命不久矣。
他心生一计，大声喝道：“大家伙都看到了，大爷如今这个情况就是被这狗官给害的，要是大爷死了，就一命偿一命，杀了这狗官！”
“一命偿一命！”
“一命偿一命！”
愤怒的村民纷纷喊起来，谁还多想什么，眼前的事实就是大爷被这狗官逼成这样的，要是没这狗官，大爷估计都能活一个百岁！
顿时，族堂内“一命偿一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那些随从们赶紧低下头去，不敢惹众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还想着活着走出去。
“我……我……”
吴海东急了，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是又不敢动弹，这老家伙看着就是要死了的样子，哪还可能活下去，这不是直接宣告要他死！
等会？今晚？明天？
之前他还巴不得老家伙赶紧去死了，现在两眼巴巴地看着老家伙，只希望老家伙能够活下去，最好好起来，这样他才有可能活命，才可以走出这里！
他还不想死，新买的宅子没住上几天！刚刚娶的小妾正是水嫩的时候，还没享受几次！他还没一儿一女，没一个后代，要不是那婆娘生不出孩子，他也不会有娶小妾的想法！
可刘广怀不会想他的这些有的没的，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后退一步，一脚踢在吴海东的屁股上，吴海东触不及防，向前扑去，跪倒在老家伙的面前，老家伙面呈灰色，整张脸犹如一张枯树皮，顿时吓了他一跳，瞪大了眼睛，正巧老家伙睁开眼睛，看向他，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老家伙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两腿一蹬，抖动了几下，又垮了下去，彻底去了西天！
“大爷……”
很快，众人就发现大爷走了，哭喊声起来，一下子惊醒了吴海东，老家伙你可不能死啊！
他扑在老家伙身上摇了几下，没反应，又将手放在他的鼻子处，颤抖抖的感受了一下，没了气，他心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刘广怀心中冷笑，老家伙，死之前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握紧长刀，走过去。
吴海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头向后看去，一下子灵魂都去了八分，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啊！”
最后一刻，他终于喊出了今生里的最后一句话，这声音顿时盖过了其他的哭喊声。
一颗大好头颅被刘广怀砍下，头颅瞪大眼睛，向着族堂外滚去，拥挤的族堂一下子清出一条小道来，大家心惊胆跳地看着这头颅滚出来，以及那一条血路，最终头颅滚出了族堂。
吴海东如愿走出来了那个地方，虽然只是一颗头颅，身体倒在了里面。
那些随从最先反应过来，一个个瘫倒在地上，死了，大人死了！
他们会不会死？死在这里还是死在外面？还是对关村的村民会放了他们？
他们苦笑着，很快明白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要杀要剐还不是人家说了算，一个个都是一副等死的样子。
族堂内静悄悄的，大家看到那颗头颅滚了出去，又齐刷刷地看向刘广怀。
这人可是他杀的！
他杀了一名官员！虽然官不大。
这下子怎么办？会有官兵来攻打对关村吗？到时要不要将他交出去？
……
村民们各有心思，却没人说出口来。
刘广怀咧嘴一笑，缓缓收刀，面对着村民们大声说道：“这狗官害死了大爷，正好我砍了他，一命偿一命！”
有人嗤笑，说的倒是好听，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将那狗官踢到大爷面前的，要不是这样，说不准大爷还可以活下去，自己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大家不知道。
但他没敢说出来，毕竟现在刘广怀刚刚杀了人，手中拿着刀，一脸凶样，他不敢去惹！
刘广怀见还是没人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此番杀了这狗官，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大家无关！要是哪日官兵来了，大家便将我交给他们！”
“刘大哥不可！这都是兄弟们一起商量的主意，要是出事便一起担着，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和他们拼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兄弟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对，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族堂内，刘广怀与刘兴泉带来的兄弟们纷纷喊道，同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广怀摆摆手，沉声道：“但是，这狗官死在这里，只是将我交出去，县尉会相信吗？会罢休吗？”
“肯定不会！他可是带了人来的，我一个人可是搞不定这么多人，肯定得有人帮忙才行。那么其他人呢？既然知道有人对这狗官不利，为什么不保护他？还让他死了，县尉也一定会怪罪下来！还有这些随从不还活着，怎么处理？杀了？还是放了？放了的话，保不准他们会说一些对大家不利的话出来！”
“不不不，不会的！”
好难，躺着也躲不过去，地上的随从们听到这话，赶紧开口辩解道，本来还觉得有一点希望活着出去，现在可是越来越悬了。
当然，刘广怀说的很对，要是出去了，他们不但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给县尉大人听，还要尽量添油加醋地说，将一切都推到对关村的身上，对关村上上下下是如何的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他们是如何保护吴大人的，他们甚至还想到了出去之后要不要在自己身上砍上几刀，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这样，县尉大人就不会怪罪他们保护不力了，至少处罚不会太重。
对关村的村民此时也有一些暗骂，说这话出来不就是要将大家与他一起绑在一条船上吗？
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刘广怀没理会这些，继续说道：“关键的是，我们对关村就是他们口中的一块肥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而且这块肥肉还很听话！”
“大家别想着吴海东死了，只要再将我交出去，这事就算是了结了。我劝大家别做这样的美梦，今天没了吴海东，明天还会有胡海东，甚至是刘海东！”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我们不反抗，他们就会一直剥削我们，直到榨干我们！现在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同心协力，一起反抗他们才有活路！”
“大家好好想想吧！”
说罢，刘广怀给兄弟们使了眼神，十几人拿着长刀带着随从出了族堂。
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
“刘广怀说的确实很对，没有吴海东，也会有其他人来。”
“现在不是说谁谁谁的了，杀了那狗官，县尉肯定会派兵来攻打对关村！得商量一个对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咱们逃了？逃出去不就好了。”
“逃？你忘了咱们刘家的祖训了？”
“祖训？还管什么祖训，命都快没了，谁来遵守这祖训！”
“反正我是不走的，要走你走！外面乱糟糟的，可比不上咱们对关村！”
“……”
“你说刘广怀他们将那些随从拉出去，是不是都要杀了？”
“估计是。”
“平时看着他痞里痞样的，想不到竟然是如此血性男儿！”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发那啥了？”
“你才是呢！怎么也得人家看得上才行啊。”
“确实，就你这样，人家肯定不会看上你的！”
“你是不是皮痒了？找打！”
“哎，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两人打打闹闹出了族堂。
“啊！”
“啊！”
两声尖叫响起，却是刘广怀他们将七名随从一字排开，跪在地上，不等他们回头求饶，手起刀落，七颗头颅滚落在地，表情不一，有害怕，有不解，有愤怒……
刘广怀用袖子擦了擦长刀上的血，看了看那两名姑娘，皆是脸色苍白，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曾经村中小河边洗衣服时，她弓着腰捶打衣服，露出了半个屁股，真是又白又圆，他舔了舔嘴巴，便朝着刘兴泉走去。
“好小子，看你把人家姑娘吓的，还不去安慰一下人家！”
刘兴泉撇撇嘴，不搭理他，说谁呢，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几人收起长刀，重新回到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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