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齐聚
平城。
城中西南角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小宅子中，前院中规中矩，石桌石凳，几盆疯长的绿植随意摆放着，毫无可看之处。绕过一堵墙，景色随着大变，绿竹，假山，满是睡莲的小池塘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青石铺就的小道两旁，一路走来，让人眼前一亮。
青石路的尽头，一座别致的小楼映入眼帘。
此时，小楼中三人分坐两旁，一人静坐主位之上。
“大哥，你倒是会享受，这小院虽小，却处处令人喜欢，关键还很幽静，适合……哈哈哈。”左边一位公子哥嬉皮笑脸地说着，说到后面还不忘朝着主位上的大哥挤眉弄眼，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一时间便将开始时的严肃气氛给冲淡了。
与此同时，一位貌美的婢女适时走出，给在座的几人上茶。
待婢女走来，公子哥顺势在婢女的小手上摸了一把，惹得婢女嗔怒，快速走开，远离这个登徒子。
“好茶！”公子哥讪讪一笑。
众人也是见怪不怪，微微笑之。
几人共事多年，情同手足，早已成为结拜兄弟，平时闲来无事，经常聚一聚，说一说官场上的事，或者遇到的趣事。
主位上的是大哥王雄，曾是平城都尉，但都尉一职被夺，近来赋闲在家，等待上面的安排。
从左往右依次是二弟汪晶，三弟马志雄，四弟陆振杰，三人中除了马志雄皆有官职在身。
“三弟，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将碧儿赐予你，做妻，碧儿只是一个奴婢，做不得，但当一个小妾还是可以的。”王雄指了指婢女说道。
被唤作碧儿的婢女睁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看了一眼自家老爷，然后又看了看那登徒子，感觉两耳有点发热，羞羞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众人。
英俊潇洒，似乎还不错，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就是有点登徒子，心底暗暗啐了一口。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马志雄这下子坐不住了，他不喜他人插手自己的婚事，可是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大哥，打骂不得，只能解释。
“别急，先等我说完，”王雄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在座的其他兄弟，哪个不是几个儿女在身旁的，特别是四弟，他最小，可他最能干，三妻四妾，哪个不给他生一个两个的……别激动，四弟，这不是骂你，这是夸你！”
“古人云：‘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是家族子弟，曾经也是一官半职在身，可你不在乎，不顺心就不干，有些东西你也不缺。”
顿了顿，王雄说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沉浸在过去不是好事，人要往前看！”
“不说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身后的一片森林这些话，我敬重你，三弟，敬重你对弟媳的感情，这么多年了，一个人过着。可，且不说我们兄弟几人，弟媳肯定是不愿意你这样的，她希望你快乐，而不是现在的自欺欺人！”
说完，王雄看了一眼马志雄，希望他能听进去，又给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神。
“是啊，三弟，弟媳肯定是不希望你这样的，想想以前你和弟媳的快乐……”
好像说错话了，汪晶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自己一个莽夫确实做不来这劝人的活。
“对，三哥，赶紧娶一个吧，一个人的漫漫长夜，很难熬的。”
“我看碧儿就不错，老大又舍得放人，赶紧娶了，做个小妾也行，是不是碧儿，愿意给三哥当一个小妾吗？”
给碧儿挤了一个眼睛，对方羞得又低下了头，这一刻，碧儿感觉整个脸蛋都像被火烧过了一样。
陆振杰继续说道：“多生几个，到时兄弟几个结成娃娃亲，老弟我可不想便宜了外面的人。”
三妻四妾的男人确实能说会道又敢说，怪不得别人这么多媳妇，汪晶有点羡慕四弟，啥时候找个机会向他学习学习，俺嘴笨，但是可以学不是。
“对对对，是这个理！”
马志雄听着兄弟们的话，脑海中浮现一幕幕场景，都是一些与媳妇曾经的美好事情，有相识，有相知，有一起骑马看山山水水，有不顾一切的相爱……可，好像自己有点记不清媳妇的模样了，回想的这一切，她的面孔总是模糊不清。
也许，兄弟们说的是对的，自己不该执迷于过去，该放手了！
相信巧巧会原谅自己的！
“老大，什么时候你这个武将都这么能说了。”
马志雄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内心轻松许多，这一刻他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马志雄，他已经决定放下。
没接这话，王雄说道：“刚刚兄弟几个说的话，希望三弟好好考虑！”
挥了挥手，碧儿以及几位手下缓缓离开。
临走前，碧儿多看了几眼马志雄，刚刚的一些话颠覆了她对马志雄的看法，也增加了她对对方的好感。
这一幕正好落入陆振杰的眼中。
“三哥，有戏哟，碧儿对你有好感，要不趁热打铁，今天就把她拿下？”
“好了好了，三弟这事就这样，能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让他自个好好考虑考虑。”王雄笑笑道，显然碧儿的表现让他很高兴，但能否更进一步，主要还是看老三。
一时间，大厅安静了下来，众人喝喝茶，等待老大发话，知道接下来讲的是正事。
片刻，王雄说道：“今天叫诸位兄弟来这，除了三弟的终身大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此事事关重大，与我的官职密切相关，一旦做了，如果事情败露，诸位兄弟可能面临死罪的危险，所以具体何事先不说，望诸位兄弟现在好好考虑！”
“如果哪位兄弟觉得风险太大，不可行，我也不强求，兄弟只管离开，只是希望兄弟守口如瓶，不要透露兄弟几个今天在此商量大事，今后还是兄弟，兄弟我在此谢过！”王雄起身，抱拳说道。
“大哥！”
“大哥！”
……
此刻，马志雄陷入了沉思当中，事情败露，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他孤家寡人一个倒还好，可是他身后还有一个家族，失败了，可能不仅他要死，还会牵连到家族身上，不得不慎重考虑！
忽然他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大哥会在有关于他的婚姻大事上说这么多，还要将碧儿撮合给他，这是要将他彻底绑在同一辆马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哥说的不干的话只管离开，今后还是兄弟，他是不相信的，不说大哥，一个武将杀人如杀小鸡，就说他自个，在如此性命相关的大事上，容不得一丝差错，杀个把人是少不了的。所以说，要是今天不答应，这门都可能出不去！
而二哥和四弟都是大哥的老部下，两人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也基本上都是依靠大哥的提拔，三人早就是如同一体，反倒是他，呵呵呵，倒像是一个外人！
大哥果然是大哥！
今天这局，他也算是主角了，等的就是他的一个“是”还是“否”。
“三弟，考虑得怎样？”
王雄右手托着下巴，轻轻摩擦着，缓缓走向马志雄，心里却是有点忐忑，不希望听到三弟拒绝他的声音，更不希望今天做出伤害兄弟的事情，但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差错！
“大哥，我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马志雄惨笑，拿起茶杯，一口喝完，既然没得选择，只能听从安排，既然没有后路，只能继续前进！
“好，好兄弟！”
王雄狠狠地拍了拍马志雄的肩膀，带着点兴奋地说道。
“大哥，能不能轻点拍，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的大手。”
“好！”王雄又狠狠地在马志雄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
“哈哈哈……”
“如此，王某就先谢过诸位兄弟！”王雄抱拳说道。
“来来来，诸位兄弟先坐下，且听我把事情说清楚。”说完，王雄返回主位上坐下。
“不会是造反吧？”汪晶挖了挖耳朵，笑眯眯地说道。
“差不多！怎么，二弟怕了？”
“怕？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造反！”
“要不真反了？”汪晶试探着问道。
“噗……”马志雄端着茶杯，差点将茶水一口吐出来，好吧，忘了，茶水已经喝完，没有可以吐的了。
“二哥，别开玩笑，造反可是要杀头的……”
话还说完，马志雄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大哥，四弟不急不缓地喝着茶，二哥则紧紧盯着他。
“你们不会是真的想造反吧？”
马志雄小心翼翼地问道，真怕等下真的出不了这个大门。
一段时间未见，兄弟四人，除了他，怎么一个胆子比一个胆子肥。
“怕了吧！”话完，汪晶嘿嘿一笑。
“行了，二弟别瞎说，尽吓唬自家兄弟。”王雄漫不经心地说道，“眼下不是说造反的事。”
得，眼下不说造反的事，以后可能就会说，甚至直接就是造反了。
马志雄心底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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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西南角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小宅子中，前院中规中矩，石桌石凳，几盆疯长的绿植随意摆放着，毫无可看之处。绕过一堵墙，景色随着大变，绿竹，假山，满是睡莲的小池塘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青石铺就的小道两旁，一路走来，让人眼前一亮。
青石路的尽头，一座别致的小楼映入眼帘。
此时，小楼中三人分坐两旁，一人静坐主位之上。
“大哥，你倒是会享受，这小院虽小，却处处令人喜欢，关键还很幽静，适合……哈哈哈。”左边一位公子哥嬉皮笑脸地说着，说到后面还不忘朝着主位上的大哥挤眉弄眼，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一时间便将开始时的严肃气氛给冲淡了。
与此同时，一位貌美的婢女适时走出，给在座的几人上茶。
待婢女走来，公子哥顺势在婢女的小手上摸了一把，惹得婢女嗔怒，快速走开，远离这个登徒子。
“好茶！”公子哥讪讪一笑。
众人也是见怪不怪，微微笑之。
几人共事多年，情同手足，早已成为结拜兄弟，平时闲来无事，经常聚一聚，说一说官场上的事，或者遇到的趣事。
主位上的是大哥王雄，曾是平城都尉，但都尉一职被夺，近来赋闲在家，等待上面的安排。
从左往右依次是二弟汪晶，三弟马志雄，四弟陆振杰，三人中除了马志雄皆有官职在身。
“三弟，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将碧儿赐予你，做妻，碧儿只是一个奴婢，做不得，但当一个小妾还是可以的。”王雄指了指婢女说道。
被唤作碧儿的婢女睁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看了一眼自家老爷，然后又看了看那登徒子，感觉两耳有点发热，羞羞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众人。
英俊潇洒，似乎还不错，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就是有点登徒子，心底暗暗啐了一口。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马志雄这下子坐不住了，他不喜他人插手自己的婚事，可是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大哥，打骂不得，只能解释。
“别急，先等我说完，”王雄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在座的其他兄弟，哪个不是几个儿女在身旁的，特别是四弟，他最小，可他最能干，三妻四妾，哪个不给他生一个两个的……别激动，四弟，这不是骂你，这是夸你！”
“古人云：‘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是家族子弟，曾经也是一官半职在身，可你不在乎，不顺心就不干，有些东西你也不缺。”
顿了顿，王雄说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沉浸在过去不是好事，人要往前看！”
“不说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身后的一片森林这些话，我敬重你，三弟，敬重你对弟媳的感情，这么多年了，一个人过着。可，且不说我们兄弟几人，弟媳肯定是不愿意你这样的，她希望你快乐，而不是现在的自欺欺人！”
说完，王雄看了一眼马志雄，希望他能听进去，又给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神。
“是啊，三弟，弟媳肯定是不希望你这样的，想想以前你和弟媳的快乐……”
好像说错话了，汪晶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自己一个莽夫确实做不来这劝人的活。
“对，三哥，赶紧娶一个吧，一个人的漫漫长夜，很难熬的。”
“我看碧儿就不错，老大又舍得放人，赶紧娶了，做个小妾也行，是不是碧儿，愿意给三哥当一个小妾吗？”
给碧儿挤了一个眼睛，对方羞得又低下了头，这一刻，碧儿感觉整个脸蛋都像被火烧过了一样。
陆振杰继续说道：“多生几个，到时兄弟几个结成娃娃亲，老弟我可不想便宜了外面的人。”
三妻四妾的男人确实能说会道又敢说，怪不得别人这么多媳妇，汪晶有点羡慕四弟，啥时候找个机会向他学习学习，俺嘴笨，但是可以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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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雄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内心轻松许多，这一刻他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马志雄，他已经决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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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大哥！”
……
此刻，马志雄陷入了沉思当中，事情败露，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他孤家寡人一个倒还好，可是他身后还有一个家族，失败了，可能不仅他要死，还会牵连到家族身上，不得不慎重考虑！
忽然他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大哥会在有关于他的婚姻大事上说这么多，还要将碧儿撮合给他，这是要将他彻底绑在同一辆马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哥说的不干的话只管离开，今后还是兄弟，他是不相信的，不说大哥，一个武将杀人如杀小鸡，就说他自个，在如此性命相关的大事上，容不得一丝差错，杀个把人是少不了的。所以说，要是今天不答应，这门都可能出不去！
而二哥和四弟都是大哥的老部下，两人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也基本上都是依靠大哥的提拔，三人早就是如同一体，反倒是他，呵呵呵，倒像是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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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局，他也算是主角了，等的就是他的一个“是”还是“否”。
“三弟，考虑得怎样？”
王雄右手托着下巴，轻轻摩擦着，缓缓走向马志雄，心里却是有点忐忑，不希望听到三弟拒绝他的声音，更不希望今天做出伤害兄弟的事情，但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差错！
“大哥，我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马志雄惨笑，拿起茶杯，一口喝完，既然没得选择，只能听从安排，既然没有后路，只能继续前进！
“好，好兄弟！”
王雄狠狠地拍了拍马志雄的肩膀，带着点兴奋地说道。
“大哥，能不能轻点拍，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的大手。”
“好！”王雄又狠狠地在马志雄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
“哈哈哈……”
“如此，王某就先谢过诸位兄弟！”王雄抱拳说道。
“来来来，诸位兄弟先坐下，且听我把事情说清楚。”说完，王雄返回主位上坐下。
“不会是造反吧？”汪晶挖了挖耳朵，笑眯眯地说道。
“差不多！怎么，二弟怕了？”
“怕？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造反！”
“要不真反了？”汪晶试探着问道。
“噗……”马志雄端着茶杯，差点将茶水一口吐出来，好吧，忘了，茶水已经喝完，没有可以吐的了。
“二哥，别开玩笑，造反可是要杀头的……”
话还说完，马志雄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大哥，四弟不急不缓地喝着茶，二哥则紧紧盯着他。
“你们不会是真的想造反吧？”
马志雄小心翼翼地问道，真怕等下真的出不了这个大门。
一段时间未见，兄弟四人，除了他，怎么一个胆子比一个胆子肥。
“怕了吧！”话完，汪晶嘿嘿一笑。
“行了，二弟别瞎说，尽吓唬自家兄弟。”王雄漫不经心地说道，“眼下不是说造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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