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身化魔(上)
原本方平并不准备介入其中。
天境之间的战斗，稍微一点余波，都不是他人阶的小角色可以承受的，但是当他靠近魔域之时，眼睛却出现了一些变化。
一直以来，根本不知道用法的真龙之眼，在这一刻突然显现。
魔域中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清晰的显化出来。
方平的眼睛，不再是人的眼睛，一双竖瞳，金黄之色，中间一条漆黑的竖线。
当黄云冲的身影出现在方平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视线接触的瞬间，他的目光呆滞。
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立在原地。
将要出手的一式悬在空中，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可笑。
“身后三丈，全力！”
方平抓住机会，立即大声喝道，同时七十十窍穴齐齐震动。
一道道剑气叠加，最终合一。
方平隐而不放。
手指尖传来胀痛，接着一阵麻痹。
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
一个不求将黄云冲杀死，至少也要将其重创的机会。
黄云冲这个人，方平其实并不了解，但看其出手，应该是极为谨慎，然则他却不知道，就算没有魔域，凭着天境巅峰的实力，对两人也占着很大的优势。
黄云冲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要是等他他醒悟，凭着一身境界压制强行出手，这两个天境的人或许还没什么问题，但方平绝对活不了多久。
而且现在看来，黄云冲已经将攻击的重点放在了方平的身上。
就在方平的手指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两人的攻击也同时到来。
一记重拳，有如天神擂鼓。
一道剑光，有如星河倒灌。
生死危机，黄云冲终于醒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的攻击实实在的落在他的身体上，他只在最后关头堪堪避开要害，身体重重砸向地面，留下一道清晰的血印。
一只手臂被打断。
半边身体上，一道剑伤划出一个近三尺的口子，血淋淋一片，几乎将他的腿撕成两节。
“呵呵呵！”
黄云冲突然笑出声。
“你们倒是打醒了我。”他缓缓起身，身上魔气弥漫，受伤的部位渐渐恢复，“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天境巅峰啊，多少人一辈子都达到不到的境界。我为什么还要怕你们呢。”
他伸手出指向方平，“就算你能看到又如何？我就算散去这方魔域，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
方平的声音响起。
“什么？”黄云冲下意识的一呆。
这时，方平的手指再也坚持不住，砰的一声炸裂。
血肉翻飞中，一道剑气几乎凝成一线，刚一出现就到了黄云冲的面前。
后者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剑气穿过他的小腹，留下一道拳头大小的血洞，方平基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身后的地面。
砰！
一道剧烈的声响。
剑气落入地面，轰然炸开。
紧随其后，是黄云冲的一声惨叫：“啊……我的气海！”
魔域失去控制，逐渐散开。
看到黄云冲的惨样，秦无咎当即呆住，程文山也难以再保持平静。
“这是，方平做的？”
心中的震憾，远比表面来的更加剧烈。
人阶对天境，本是蚍蜉撼树。
这句话是至理，但在方平面前，却变成了笑话。
黄云冲小腹上的血洞，他们看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方平可以在黄云冲身上留下这样的伤口，那对他们是不是也……
两个人已经不敢去想，不过当他们看到方平只剩下骨头的手指，苍白的面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才骤然一松。
原来，他也不轻松。
尽管如此，说出去也耸人听闻，无人会信。
“接下来交给你们吧。”
方平道一句，缓缓离开这里。
离开之时，下意识的往远处一瘪。
黄逸凡面色一变，接着又恢复十分惬意的模样。
回到家，发现秦依然居然又回来了。
她看到方平，欲言又止，“刚才……”
方平摇头打断，“刚才没事。你不用担心。”
小姑娘对他很信任，果然恢复了原来，但当她看到方平的手指时，脸色剧变，一瞬间快要哭出来，“你的手怎么这个样子了！”
方平笑着安慰，“一点小伤，过几天就恢复了。”
尽管方平拿出很多证据证明修行之人的恢复能力，但小丫头却怎么都不再信任她，一整天都是担忧的神色。
直到她发现方平手指的血肉确实有恢复的迹象，才稍稍放下心，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美名其曰要照顾她。
秦无咎要处理黄家之后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而且暗卫四人都已重伤，虽说性命无忧，但想要照顾人，根本不可能，况且他们也不擅长这个。
方平考虑周全，就让她留下来，只不过是他在照顾她而已。
一个小孩子，养尊处优，几乎什么都不会。
相处下来，方平的伤倒不是什么难事，反而心累，连修行都落下了。
安静下来后，他有时候会想，自己小时候，或许也会让双亲如此劳心吧。
“方平，来喝药！”
秦依然端来一碗药。
药方是方平自己拿出来的，对于恢复伤势有极好的效果，药也是他亲自去拿回来，亲手煎好的。
然而在等着放凉的时候，小姑娘就十分殷勤的端过来，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
良药苦口，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烫了，实在下不了嘴。
方平一时无奈，幽怨地看着她。
这已经是三天之后。
秦无咎突然出现在门口，方平松一口气，立即迎上去，问道：“处理完了？”
秦无咎面色凝重，摇头道：“影灯，不见了。”
方平沉默，没有说话。
秦无咎又道：“黄云冲想见你。”
方平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见见吧。”
再看到黄云冲时，他已是一个垂垂老朽的将死之人，满头白发，毫无生机，身上死气浓郁，随时都有可能气绝，小腹的血洞经过简单的处理，暂时保住他的命，但也绝不会太久。
一个天境，就算受到重伤，也不至于如此。
他安安稳稳的坐着，双手交叉叠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束缚。
方平看到他时，就是这个场景。
方平回过头，看向秦无咎。
秦无咎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在你离开之后，他的修为一降再降。”
方平明白了，走到他对面坐下，“你想见我？”
黄云冲抬起头，“满城之内，我最不应该见的，是你。最想见的，也是你。”
方平不说话，等着他解释。
“本来我在满城一直很安稳，暗卫虽然一直在查，我却丝毫不担心他们会查到我的头上。兴许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收集到足够的人魂，直接合道。”
黄云冲气息不匀，说话声音时强时弱，断断续续。
“影灯也一直安安静静，但是没想到，正是因为你，却让影灯发生了变化。”
方平立即问道：“什么变化？”
黄云冲眯起眼睛，“它说，你是它的生死大敌，务必除之。”
“所以城外有人杀我。”方平道。
“我安排的。”
黄云冲没有反驳，直接承认，“影灯有变，我当然要执行，所以派了一个人。却没想到，他失败的太快，连半天都没有。后来我通过晶石看到了你被魔火侵蚀的样子。”
没等方平有任何反应，黄云冲就自嘲一笑，道：“本来我以为你必死无疑，魔火之下，无人能活，天境都承受不了。”
方平缓缓道：“更何况是我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
“是啊，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黄云冲道：“这是最大的错误。我当时就不应该犹豫，要是直接派人去解决你，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方平摇摇头。
黄云冲愣了愣。
“曹知秋。”方平吐出三个字。
黄云冲忽然间大笑出声。
身上的伤影响了气息，他的笑声像一只被捏住脖子鸭子。
“他不是我派的。”笑声渐停，黄云冲充满愤怒的开口。
方平也愣住。
秦无咎也没想明白。
魔气来源于影灯，绝对不会有他处。
而且一个地方，也只会存在一只影灯。
黄云冲说的话，显然不可信。
瞬间之后，方平想到什么，大声叫出来，“黄逸凡。”
黄云冲怒气难消，点头道：“只会是他。”
秦无咎脸色大变，瞬间出门。
一个执掌影灯的人，可以做出任何事。
尤其是一个不顾忌后果的人。
他不认识黄逸凡，但从两人的话里，可以猜到一些。
两个人都没理会秦无咎匆匆离去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曹知秋这回事，也不会导致影灯力量缺失，我也不会只停留在天境巅峰。”
黄云冲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否则你们现在都已经是死人，我还可以安稳的活着。”
“可惜你失算了。”方平淡淡道。
“是啊，我算错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的儿子。”
黄云冲说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很特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魔火下生存下来，也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可以让影灯无法回收力量。”
方平笑了笑，没有解释。
黄云冲也很清楚，这种秘密，他不可能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其实凡儿有这一步，还是你的功劳。”
方平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在考核时的表现，刺激了他。一个他认为的废物，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他，却在三年考核时一鸣惊人，拿下第一。换作别人，可能只是不甘，但他不是。”
黄云冲道：“几天前我就已经发现他不太对劲，当时没放在心上，这是我最大的错误，对你们也是。”
方平想了想，说道：“对你或许是，对我们，未必。他就算拿了影灯，又能有什么作用呢。影灯力量被你用过之后，还剩下多少？他翻不起大浪。”
黄云冲又一次笑起来，“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跟我不一样，他不是魔徒，他已经以身化魔，他就是魔！”
方平的脸色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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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境之间的战斗，稍微一点余波，都不是他人阶的小角色可以承受的，但是当他靠近魔域之时，眼睛却出现了一些变化。
一直以来，根本不知道用法的真龙之眼，在这一刻突然显现。
魔域中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清晰的显化出来。
方平的眼睛，不再是人的眼睛，一双竖瞳，金黄之色，中间一条漆黑的竖线。
当黄云冲的身影出现在方平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视线接触的瞬间，他的目光呆滞。
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立在原地。
将要出手的一式悬在空中，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可笑。
“身后三丈，全力！”
方平抓住机会，立即大声喝道，同时七十十窍穴齐齐震动。
一道道剑气叠加，最终合一。
方平隐而不放。
手指尖传来胀痛，接着一阵麻痹。
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
一个不求将黄云冲杀死，至少也要将其重创的机会。
黄云冲这个人，方平其实并不了解，但看其出手，应该是极为谨慎，然则他却不知道，就算没有魔域，凭着天境巅峰的实力，对两人也占着很大的优势。
黄云冲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要是等他他醒悟，凭着一身境界压制强行出手，这两个天境的人或许还没什么问题，但方平绝对活不了多久。
而且现在看来，黄云冲已经将攻击的重点放在了方平的身上。
就在方平的手指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两人的攻击也同时到来。
一记重拳，有如天神擂鼓。
一道剑光，有如星河倒灌。
生死危机，黄云冲终于醒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的攻击实实在的落在他的身体上，他只在最后关头堪堪避开要害，身体重重砸向地面，留下一道清晰的血印。
一只手臂被打断。
半边身体上，一道剑伤划出一个近三尺的口子，血淋淋一片，几乎将他的腿撕成两节。
“呵呵呵！”
黄云冲突然笑出声。
“你们倒是打醒了我。”他缓缓起身，身上魔气弥漫，受伤的部位渐渐恢复，“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天境巅峰啊，多少人一辈子都达到不到的境界。我为什么还要怕你们呢。”
他伸手出指向方平，“就算你能看到又如何？我就算散去这方魔域，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
方平的声音响起。
“什么？”黄云冲下意识的一呆。
这时，方平的手指再也坚持不住，砰的一声炸裂。
血肉翻飞中，一道剑气几乎凝成一线，刚一出现就到了黄云冲的面前。
后者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剑气穿过他的小腹，留下一道拳头大小的血洞，方平基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身后的地面。
砰！
一道剧烈的声响。
剑气落入地面，轰然炸开。
紧随其后，是黄云冲的一声惨叫：“啊……我的气海！”
魔域失去控制，逐渐散开。
看到黄云冲的惨样，秦无咎当即呆住，程文山也难以再保持平静。
“这是，方平做的？”
心中的震憾，远比表面来的更加剧烈。
人阶对天境，本是蚍蜉撼树。
这句话是至理，但在方平面前，却变成了笑话。
黄云冲小腹上的血洞，他们看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方平可以在黄云冲身上留下这样的伤口，那对他们是不是也……
两个人已经不敢去想，不过当他们看到方平只剩下骨头的手指，苍白的面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才骤然一松。
原来，他也不轻松。
尽管如此，说出去也耸人听闻，无人会信。
“接下来交给你们吧。”
方平道一句，缓缓离开这里。
离开之时，下意识的往远处一瘪。
黄逸凡面色一变，接着又恢复十分惬意的模样。
回到家，发现秦依然居然又回来了。
她看到方平，欲言又止，“刚才……”
方平摇头打断，“刚才没事。你不用担心。”
小姑娘对他很信任，果然恢复了原来，但当她看到方平的手指时，脸色剧变，一瞬间快要哭出来，“你的手怎么这个样子了！”
方平笑着安慰，“一点小伤，过几天就恢复了。”
尽管方平拿出很多证据证明修行之人的恢复能力，但小丫头却怎么都不再信任她，一整天都是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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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咎要处理黄家之后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而且暗卫四人都已重伤，虽说性命无忧，但想要照顾人，根本不可能，况且他们也不擅长这个。
方平考虑周全，就让她留下来，只不过是他在照顾她而已。
一个小孩子，养尊处优，几乎什么都不会。
相处下来，方平的伤倒不是什么难事，反而心累，连修行都落下了。
安静下来后，他有时候会想，自己小时候，或许也会让双亲如此劳心吧。
“方平，来喝药！”
秦依然端来一碗药。
药方是方平自己拿出来的，对于恢复伤势有极好的效果，药也是他亲自去拿回来，亲手煎好的。
然而在等着放凉的时候，小姑娘就十分殷勤的端过来，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
良药苦口，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烫了，实在下不了嘴。
方平一时无奈，幽怨地看着她。
这已经是三天之后。
秦无咎突然出现在门口，方平松一口气，立即迎上去，问道：“处理完了？”
秦无咎面色凝重，摇头道：“影灯，不见了。”
方平沉默，没有说话。
秦无咎又道：“黄云冲想见你。”
方平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见见吧。”
再看到黄云冲时，他已是一个垂垂老朽的将死之人，满头白发，毫无生机，身上死气浓郁，随时都有可能气绝，小腹的血洞经过简单的处理，暂时保住他的命，但也绝不会太久。
一个天境，就算受到重伤，也不至于如此。
他安安稳稳的坐着，双手交叉叠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束缚。
方平看到他时，就是这个场景。
方平回过头，看向秦无咎。
秦无咎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在你离开之后，他的修为一降再降。”
方平明白了，走到他对面坐下，“你想见我？”
黄云冲抬起头，“满城之内，我最不应该见的，是你。最想见的，也是你。”
方平不说话，等着他解释。
“本来我在满城一直很安稳，暗卫虽然一直在查，我却丝毫不担心他们会查到我的头上。兴许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收集到足够的人魂，直接合道。”
黄云冲气息不匀，说话声音时强时弱，断断续续。
“影灯也一直安安静静，但是没想到，正是因为你，却让影灯发生了变化。”
方平立即问道：“什么变化？”
黄云冲眯起眼睛，“它说，你是它的生死大敌，务必除之。”
“所以城外有人杀我。”方平道。
“我安排的。”
黄云冲没有反驳，直接承认，“影灯有变，我当然要执行，所以派了一个人。却没想到，他失败的太快，连半天都没有。后来我通过晶石看到了你被魔火侵蚀的样子。”
没等方平有任何反应，黄云冲就自嘲一笑，道：“本来我以为你必死无疑，魔火之下，无人能活，天境都承受不了。”
方平缓缓道：“更何况是我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
“是啊，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黄云冲道：“这是最大的错误。我当时就不应该犹豫，要是直接派人去解决你，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方平摇摇头。
黄云冲愣了愣。
“曹知秋。”方平吐出三个字。
黄云冲忽然间大笑出声。
身上的伤影响了气息，他的笑声像一只被捏住脖子鸭子。
“他不是我派的。”笑声渐停，黄云冲充满愤怒的开口。
方平也愣住。
秦无咎也没想明白。
魔气来源于影灯，绝对不会有他处。
而且一个地方，也只会存在一只影灯。
黄云冲说的话，显然不可信。
瞬间之后，方平想到什么，大声叫出来，“黄逸凡。”
黄云冲怒气难消，点头道：“只会是他。”
秦无咎脸色大变，瞬间出门。
一个执掌影灯的人，可以做出任何事。
尤其是一个不顾忌后果的人。
他不认识黄逸凡，但从两人的话里，可以猜到一些。
两个人都没理会秦无咎匆匆离去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曹知秋这回事，也不会导致影灯力量缺失，我也不会只停留在天境巅峰。”
黄云冲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否则你们现在都已经是死人，我还可以安稳的活着。”
“可惜你失算了。”方平淡淡道。
“是啊，我算错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的儿子。”
黄云冲说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很特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魔火下生存下来，也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可以让影灯无法回收力量。”
方平笑了笑，没有解释。
黄云冲也很清楚，这种秘密，他不可能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其实凡儿有这一步，还是你的功劳。”
方平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在考核时的表现，刺激了他。一个他认为的废物，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他，却在三年考核时一鸣惊人，拿下第一。换作别人，可能只是不甘，但他不是。”
黄云冲道：“几天前我就已经发现他不太对劲，当时没放在心上，这是我最大的错误，对你们也是。”
方平想了想，说道：“对你或许是，对我们，未必。他就算拿了影灯，又能有什么作用呢。影灯力量被你用过之后，还剩下多少？他翻不起大浪。”
黄云冲又一次笑起来，“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跟我不一样，他不是魔徒，他已经以身化魔，他就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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