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道阻且长
“师傅！”莫执拖着那压得他快喘不过气的躯体终于一脚踩入了那“月客栈”的大门，月客栈如一株被石子击中的浮萍般，噔地晃荡了一下。要不是莫执早已习惯了，他可能也会跟一旁的叶澜一样惊慌地紧紧抓住一旁的柱子。
“陆……”莫执推开门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梁三月，他似乎是一直等待着莫执，正坐在椅子上紧张地抠着手踏着碎步，他看到莫执似乎是喜出望外，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但他才刚刚喊出了第一个字，就看到了被沉重身躯“压垮”的“奄奄一息”的莫执。
“陆……陆辙……你，你这……”明显是看到莫执身边还跟着两个“外人”，梁三月有些茫然无措了。
余音也在。她为什么也在？她明明伤都还未痊愈，便是现在脸上也是苍白的，为何不去床上躺着……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是看到莫执身旁有人也便没有开口。
不管怎么说，先救人要紧。
“师傅？我师傅在吗？有病人，江湖救急。”
“在，在的……”梁三月应着头。
“你嗓门那么大我远在天边也听见了。”陆离终于一脸肃然地走了出来，他看见莫执身后的叶怀恩以及身旁一身湿漉漉脖子边还凝着血的叶澜，浅浅地笑了笑，“怎么？又救死扶伤去了？你这大夫做的可真称职。”
“师傅，救命！”
“怎么了？又从哪儿捞回来两个病人？”
“师傅，别说笑啦，救人要紧。”
“救人？陆辙，我想你是忘了，我救人是要收钱的。”
“师……”
莫执的话才说了一个字，叶澜便抢过话茬说道：“先生，你放心，我们有钱。你收多少？”
“不多不少，七个银币。”
陆离说话潇洒，但梁三月和梁余音听到“七个银币”后眼神却变了，他们的眼神里是讶异、落寞与挣扎，他们两人都有些如坐针毡。
“只要你能治好他，我给你十个银币。”
这……叶府果然便是叶府，岂是自己这种小门小户可以比的，更别说梁三月和梁余音这种每日挣点碎子的人了。
“出手倒真是阔绰，我这徒弟还真是有出息，出去一天便遇见贵人，出去两天便攀上高枝，还真是不枉我一番悉心教导。”
莫执看着陆离看向自己的轻蔑的眼神。不禁憋起了嘴巴，什么叫做“出去一天便遇见贵人，出去两天便攀上高枝”，自己不过是闯了一次何府，闯了一次镇海祠，闯了一次引水路，然后闯了一次棋院和暗市嘛……想到后面，莫执心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自己这几天好像的确一直游离在深渊的边缘。
不过……还不是赖你！要不是你让我去调查暗市，至于会发生这么多事吗！
这么想着，莫执又抬起了头挺起了胸。
“既然有钱，一切好说。你把人抬进来吧，你也一并进来，正好是个修行的机会。”说完，陆离摆了摆衣袖，大袖清风，倒真是洒脱。
“我……我也一起。”叶澜开口说道，“我学过几年药理，我也能帮上忙。”
“姑娘。”陆离回头，眼神轻蔑，“你莫不是信不过在下？”
“没有，没有。”叶澜赶忙摇着手，“不是信不过先生，只是想搭把手，而且他哪儿受了伤我最清楚，我能帮忙。”
“姑娘还是信不过陆某。”陆离索性回过了身，冷冷地瞧着叶澜，“你是怕在下下毒还是划刀？若是姑娘自己也懂医术，为何不自己治？”
“我……”
“好了，不必说了，既然姑娘信不过陆某，姑娘便另请高明吧，陆某的医术只医有缘之人，有缘可是多少钱财都买不来的。”
“没……没……”
莫执看着一旁手足无措的叶澜，强压住了想为她出头的想法。他虽然不明白为何师傅今日对这一点小事如此之犟，但他知道师傅是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是的，老狐狸，与其在他面前意气用事，不如让事态跟随着他的发展。至少，师傅不会放着十个银币不要的。
“太渊哑门，断脊无骨，膝下亡身。气海破气血淤，身体失灵。章门阻血伤气，膺窗震克，危在旦夕。姑娘要是觉得自己能救，便自己救吧。”陆离长袖一甩，便准备回房去。
这……莫执恍惚之间还以为师傅在念天书。
“先生。”叶澜似乎未与莫执一般被深深地震慑了，她花容失色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先生真的救得了他吗？这些可都是死门。”
“有意思。”陆离倒是罕见地露出了一份讶异的神色，他也不再甩袖走风惺惺作态了，他迎风走到了叶怀恩的身边，开始为他把起了脉，梳走着筋穴。
合着刚才是在唬人啊，自己还屁噔屁噔地被镇住了。
“肩井麻木，太渊阴脉，右肢受伤脱力了。水突天突溢穴，璇玑覆蛰，呛过水？还有百会，神庭，风池都受了伤，这个伤太严重了，再不救治他会心脉衰竭而死的。”
莫执这回不会再被唬住了，他猫着眼睛，看着一旁的叶澜，虽然他暂时还听不懂，但是叶澜听得懂。
“先生，先生既然都知道，刚，刚刚为什么还要骗我？”叶澜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竟然抽泣起来。
“我只是觉得你来路蹊跷而已。我这徒儿傻不愣……啊，不，是憨厚老实得很，我可不想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嗯？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傻不愣登？
“我无意偷学先生医术，只是祈盼能治好他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姑娘先在外候着，我与小徒救治病人，实在不方便外人在侧。”
“这……”叶澜似乎很是犹豫，她迟迟没有说出那个“好”字。
“姑娘，我等得起，这位病人却不一定等得起，九遭受噬，意念不强的很容易一命呜呼的。”
“好！”叶澜终是咬了咬牙，“你别骗我！你若骗了我，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骗谁也不会骗十个银币啊。毕竟，姑娘，你可是连定金都还没有付。”陆离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莫执看来，怎么如此的狡黠。叶澜果然还是修行不够，连这老狐狸的底牌都没有探到。
“徒儿，把他扛进来吧。这么久了也没学出个五迷三道来，还真是替你担心。今天时机正好，算得上是你的修行。”
这么久？多久？多久？自己跟着你才不过十数日好吗？这十数日发生的事比自己十年发生的事都要多！
莫执冷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老狐狸，哼，早知道当日那一拳就应该揍得更狠一点。
莫执扛起了那个沉重的大汉，噔，他的身形不免矮了一截。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莫执拧了拧拳头。
——————
“关门。”
莫执把那叶怀恩放在床上之后，灰溜溜地回头去合上了门。
“陆辙小朋友，你这一天天的倒是出息得很，第一天勾搭上何家少爷，第二天勾搭上三皇子，第三天去虎穴龙潭救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第四天便把叶家小姐带家里来了，我是不是得夸夸你，行动如此迅捷，这么快便与这陆兆国各名流上族交好，四天时间便做了旁人四十年也做不到的事情。”
“师傅你说错了。”
“我哪儿错了。”
“从认识何同尘至今日，已是十数天了。而且何同尘和莫怀鉴都是您给介绍认识的。而且，他们都是小头，二皇子和越蘅芜，他们两个才是大头，我还没勾搭上呢。”
“有意思，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不敢不敢，都是师傅教导有方，徒儿今日才学有小成。徒儿自从跟了师傅，各项技艺突飞猛进。”
“嘴皮子功夫精进不少，医术却还道阻且长，真不知要是有一日你学有所成，你是不是要把路边折了脚的鹅也包扎妥帖。
“鹅倒不一定，牛或许会帮把手，毕竟好多人都是靠一只牛过生计。”
“呵，这受伤的人是谁？”
“师傅您不认识？”
“我当然不认识，我哪能认识这么多人。”
“那您认识叶家小姐？”
“不认识。未曾见过。托你的福，今日第一次见。”
“那你如何知道她是叶家小姐？”
“既拿得出十个银币，又熟知药理，又是女儿家，整个泊爻城就她一位。”
“所以你刚才瞎说胡话是为了……？”
“试探一下而已。我有些怀疑你这小雏儿又被人骗了，洛伍笙可精明得很，你得提防着点。”
“洛伍笙？你怀疑她是洛伍笙的人？”
“对，所以我才不让她进我的屋子。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只有你，我的好徒儿，可以进我的屋子。”
“可是……那个背着长剑的大汉也进过，还把您一拳头搂进了桌子里。”
“呵。”陆离轻蔑地笑了一声，“那是留了他一个泄口罢了，否则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噫噫噫咦咦，莫执在心里拉下了脸，您花招可真多，未雨绸缪，百毒不侵。
“所以，这受伤的人是谁？”陆离问道。
“叶怀恩。”
“叶怀恩，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陆离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叶家的家仆？小时候在叶家挑柴捡粪的。”
“我想起来了。叶家训练出来的死士之一，现在是泊爻城的看家护卫。”
“死士……您这都知道？”
“叶家训练出来的那批死士算是有点名气，本来都是良玉城打杂做活的崽，叶家给了口饭吃，还赏了姓，然后扔到翃镕山脉里培养了几年，活下来的没几个。”
“翃镕山脉？”莫执当然知道这个地方，这是隔绝陆兆国与奚为国的一座崇岭巨山，相传是山神翃镕埋葬之地，此处积雪覆身，恶兽出没，怪异窜连，是和莫多克一样寻常陆兆国人不会靠近之地。
“是的，翃镕山脉。以后你们莫城的人没地儿去了，或许可以搬徙去那。那儿清静。”
……你瞧瞧这都说的叫什么话？
“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者说，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家有高人领着去的，而且，去了一百多人，活下来的不过一只手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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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莫执推开门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梁三月，他似乎是一直等待着莫执，正坐在椅子上紧张地抠着手踏着碎步，他看到莫执似乎是喜出望外，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但他才刚刚喊出了第一个字，就看到了被沉重身躯“压垮”的“奄奄一息”的莫执。
“陆……陆辙……你，你这……”明显是看到莫执身边还跟着两个“外人”，梁三月有些茫然无措了。
余音也在。她为什么也在？她明明伤都还未痊愈，便是现在脸上也是苍白的，为何不去床上躺着……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是看到莫执身旁有人也便没有开口。
不管怎么说，先救人要紧。
“师傅？我师傅在吗？有病人，江湖救急。”
“在，在的……”梁三月应着头。
“你嗓门那么大我远在天边也听见了。”陆离终于一脸肃然地走了出来，他看见莫执身后的叶怀恩以及身旁一身湿漉漉脖子边还凝着血的叶澜，浅浅地笑了笑，“怎么？又救死扶伤去了？你这大夫做的可真称职。”
“师傅，救命！”
“怎么了？又从哪儿捞回来两个病人？”
“师傅，别说笑啦，救人要紧。”
“救人？陆辙，我想你是忘了，我救人是要收钱的。”
“师……”
莫执的话才说了一个字，叶澜便抢过话茬说道：“先生，你放心，我们有钱。你收多少？”
“不多不少，七个银币。”
陆离说话潇洒，但梁三月和梁余音听到“七个银币”后眼神却变了，他们的眼神里是讶异、落寞与挣扎，他们两人都有些如坐针毡。
“只要你能治好他，我给你十个银币。”
这……叶府果然便是叶府，岂是自己这种小门小户可以比的，更别说梁三月和梁余音这种每日挣点碎子的人了。
“出手倒真是阔绰，我这徒弟还真是有出息，出去一天便遇见贵人，出去两天便攀上高枝，还真是不枉我一番悉心教导。”
莫执看着陆离看向自己的轻蔑的眼神。不禁憋起了嘴巴，什么叫做“出去一天便遇见贵人，出去两天便攀上高枝”，自己不过是闯了一次何府，闯了一次镇海祠，闯了一次引水路，然后闯了一次棋院和暗市嘛……想到后面，莫执心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自己这几天好像的确一直游离在深渊的边缘。
不过……还不是赖你！要不是你让我去调查暗市，至于会发生这么多事吗！
这么想着，莫执又抬起了头挺起了胸。
“既然有钱，一切好说。你把人抬进来吧，你也一并进来，正好是个修行的机会。”说完，陆离摆了摆衣袖，大袖清风，倒真是洒脱。
“我……我也一起。”叶澜开口说道，“我学过几年药理，我也能帮上忙。”
“姑娘。”陆离回头，眼神轻蔑，“你莫不是信不过在下？”
“没有，没有。”叶澜赶忙摇着手，“不是信不过先生，只是想搭把手，而且他哪儿受了伤我最清楚，我能帮忙。”
“姑娘还是信不过陆某。”陆离索性回过了身，冷冷地瞧着叶澜，“你是怕在下下毒还是划刀？若是姑娘自己也懂医术，为何不自己治？”
“我……”
“好了，不必说了，既然姑娘信不过陆某，姑娘便另请高明吧，陆某的医术只医有缘之人，有缘可是多少钱财都买不来的。”
“没……没……”
莫执看着一旁手足无措的叶澜，强压住了想为她出头的想法。他虽然不明白为何师傅今日对这一点小事如此之犟，但他知道师傅是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是的，老狐狸，与其在他面前意气用事，不如让事态跟随着他的发展。至少，师傅不会放着十个银币不要的。
“太渊哑门，断脊无骨，膝下亡身。气海破气血淤，身体失灵。章门阻血伤气，膺窗震克，危在旦夕。姑娘要是觉得自己能救，便自己救吧。”陆离长袖一甩，便准备回房去。
这……莫执恍惚之间还以为师傅在念天书。
“先生。”叶澜似乎未与莫执一般被深深地震慑了，她花容失色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先生真的救得了他吗？这些可都是死门。”
“有意思。”陆离倒是罕见地露出了一份讶异的神色，他也不再甩袖走风惺惺作态了，他迎风走到了叶怀恩的身边，开始为他把起了脉，梳走着筋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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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井麻木，太渊阴脉，右肢受伤脱力了。水突天突溢穴，璇玑覆蛰，呛过水？还有百会，神庭，风池都受了伤，这个伤太严重了，再不救治他会心脉衰竭而死的。”
莫执这回不会再被唬住了，他猫着眼睛，看着一旁的叶澜，虽然他暂时还听不懂，但是叶澜听得懂。
“先生，先生既然都知道，刚，刚刚为什么还要骗我？”叶澜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竟然抽泣起来。
“我只是觉得你来路蹊跷而已。我这徒儿傻不愣……啊，不，是憨厚老实得很，我可不想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嗯？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傻不愣登？
“我无意偷学先生医术，只是祈盼能治好他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姑娘先在外候着，我与小徒救治病人，实在不方便外人在侧。”
“这……”叶澜似乎很是犹豫，她迟迟没有说出那个“好”字。
“姑娘，我等得起，这位病人却不一定等得起，九遭受噬，意念不强的很容易一命呜呼的。”
“好！”叶澜终是咬了咬牙，“你别骗我！你若骗了我，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骗谁也不会骗十个银币啊。毕竟，姑娘，你可是连定金都还没有付。”陆离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莫执看来，怎么如此的狡黠。叶澜果然还是修行不够，连这老狐狸的底牌都没有探到。
“徒儿，把他扛进来吧。这么久了也没学出个五迷三道来，还真是替你担心。今天时机正好，算得上是你的修行。”
这么久？多久？多久？自己跟着你才不过十数日好吗？这十数日发生的事比自己十年发生的事都要多！
莫执冷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老狐狸，哼，早知道当日那一拳就应该揍得更狠一点。
莫执扛起了那个沉重的大汉，噔，他的身形不免矮了一截。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莫执拧了拧拳头。
——————
“关门。”
莫执把那叶怀恩放在床上之后，灰溜溜地回头去合上了门。
“陆辙小朋友，你这一天天的倒是出息得很，第一天勾搭上何家少爷，第二天勾搭上三皇子，第三天去虎穴龙潭救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第四天便把叶家小姐带家里来了，我是不是得夸夸你，行动如此迅捷，这么快便与这陆兆国各名流上族交好，四天时间便做了旁人四十年也做不到的事情。”
“师傅你说错了。”
“我哪儿错了。”
“从认识何同尘至今日，已是十数天了。而且何同尘和莫怀鉴都是您给介绍认识的。而且，他们都是小头，二皇子和越蘅芜，他们两个才是大头，我还没勾搭上呢。”
“有意思，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不敢不敢，都是师傅教导有方，徒儿今日才学有小成。徒儿自从跟了师傅，各项技艺突飞猛进。”
“嘴皮子功夫精进不少，医术却还道阻且长，真不知要是有一日你学有所成，你是不是要把路边折了脚的鹅也包扎妥帖。
“鹅倒不一定，牛或许会帮把手，毕竟好多人都是靠一只牛过生计。”
“呵，这受伤的人是谁？”
“师傅您不认识？”
“我当然不认识，我哪能认识这么多人。”
“那您认识叶家小姐？”
“不认识。未曾见过。托你的福，今日第一次见。”
“那你如何知道她是叶家小姐？”
“既拿得出十个银币，又熟知药理，又是女儿家，整个泊爻城就她一位。”
“所以你刚才瞎说胡话是为了……？”
“试探一下而已。我有些怀疑你这小雏儿又被人骗了，洛伍笙可精明得很，你得提防着点。”
“洛伍笙？你怀疑她是洛伍笙的人？”
“对，所以我才不让她进我的屋子。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只有你，我的好徒儿，可以进我的屋子。”
“可是……那个背着长剑的大汉也进过，还把您一拳头搂进了桌子里。”
“呵。”陆离轻蔑地笑了一声，“那是留了他一个泄口罢了，否则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噫噫噫咦咦，莫执在心里拉下了脸，您花招可真多，未雨绸缪，百毒不侵。
“所以，这受伤的人是谁？”陆离问道。
“叶怀恩。”
“叶怀恩，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陆离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叶家的家仆？小时候在叶家挑柴捡粪的。”
“我想起来了。叶家训练出来的死士之一，现在是泊爻城的看家护卫。”
“死士……您这都知道？”
“叶家训练出来的那批死士算是有点名气，本来都是良玉城打杂做活的崽，叶家给了口饭吃，还赏了姓，然后扔到翃镕山脉里培养了几年，活下来的没几个。”
“翃镕山脉？”莫执当然知道这个地方，这是隔绝陆兆国与奚为国的一座崇岭巨山，相传是山神翃镕埋葬之地，此处积雪覆身，恶兽出没，怪异窜连，是和莫多克一样寻常陆兆国人不会靠近之地。
“是的，翃镕山脉。以后你们莫城的人没地儿去了，或许可以搬徙去那。那儿清静。”
……你瞧瞧这都说的叫什么话？
“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者说，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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