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个天气，在东北其实并不算冷。
这是秦镇自欺欺人的想法，反观夏欣一脸淡然的模样，他不禁感慨，女人确实要比男人更抗冻一些……
“你确定陆无双在这里？”
秦镇摇摇头：“不确定，但是办案子么，为了一些不太确定的线索而出发是常有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算是你的线人，线人的开销应该是可以报销的。”
“如果你当时不离开特别行动支队，你的工资应付这点开销是小菜一碟。”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秦镇就后悔。
得到记忆之后没考虑太多，一冲动就辞职了，现在想想也真的是……太年轻了。
“但我搞不懂的是，你为什么不回派出所。”
“我不是辞职了么？”
“你辞职之前，组织上下了命令，开除你特别行动支队成员的身份，并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不会让失忆人来清洗你的记忆，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但又没说是开除你的警察身份，你们所长接到通知后，还问你有多长时间的假期，我们没给具体的答复。”
“……”秦镇拿着刚买的烤红薯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跟你说吗？”
夏欣想了想：“哦，那现在跟你说了。”
“那我经营便利店的事儿？”
“要是被发现了，你的公务员身份也会被开除，应该是这样。”
“……”
两个人一路沉默，坐上了往黑石村的长途汽车。
坐上汽车后，夏欣还是忍不住想搞清楚秦镇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你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知道陆无双有可能在这里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实际上，秦镇也不知道如何编一个完美的消息来源，毕竟他的一切都在官方的眼睛里。
但他带着夏欣来这里，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因为能力的缺失，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很方便的通过各种手段获取各种消息，所以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再胡正学的事情上改变了多少，又扇起了多大的风暴。
所以他必须确认一下，也必须找一下，有可能让他恢复能力的东西。
不是什么能让人突破的灵丹妙药，也不是什么能增加功力的灵花仙草。
是当时盛放永生血的酒杯 ，被他放在了黑石村。
而黑石村在当时是异能界的一大空白点——这个村里还剩五六户人家，总共十三个常住人口，但所有人都拥有异能，且没有参加任何组织，除去“圣女”身边的那个时空穿梭者。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那个把师父的世界观碾碎的“小男孩失控屠全家”的案件，也是发生在这里的。
夏欣显然也是知道那个案件的，起初她只是跟着秦镇上了车，并未注意到中途有一站是黑石村，但她在无聊时看车上的路线图时，发现了黑石村。
“我们要去黑石村？”
秦镇专心地看着车窗上夏欣的倒影，没说话。
“陆无双在哪里？”
他觉得夏欣如果只是个普通人该多好，然后他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最后放下一切陪夏欣走到天荒地老。
“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线索的？”
秦镇回头，觉得现实中的夏欣并不如那个倒影好看。
尽管更加真实一些。
他笑：“谁说陆无双是在黑石村的？”
“那你还来这里？”
“我就不说。”
“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你可以试试啊！”
“秦镇，你真讨厌。”
眼瞅着夏欣眉头都要挤到一起了，秦镇也不想这么好看的面容变得扭曲，索性不逗她了：“去黑石村，是因为我得到线索的前提在那里，找不找的到，能不能成还是两说，而且陆无双距离黑石村也没多远，他们在市里面。”
“就霜棱市？”
“嗯。”
“那为什么不先找陆无双？”夏欣努力把自己的火憋回去，冷冷说道：“就你这工作作风，开除你公职都是正常的！”
“我是怕你死在霜棱市，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带上李云鹤他们也没什么用的组织，甚至不能联系霜棱市的特备行动支队，现在你明白了吗？”
夏欣愣了一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身体。
她开始重新考虑有关于秦镇的所有问题。
最开始，是她找的秦镇，后来发现他们的记忆被人为抹除，再然后秦镇不务正业、和胡正学秘密接触、拥有愈合能力、被抓、安然回来，甚至……找回记忆，到现在陆无双事件。
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没在同一条线上。
自己看不到关于秦镇的一切，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是异能黑洞……
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秦镇见夏欣不说话，自己也就懒得说什么了，继续看着夏欣在车窗上的倒影。
他发现，他之前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倾注于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的身上，那个女生拥有着夏欣的模样，本身是完美的。
他们分开的时间越长，幻想中的夏欣就越完美，所以再次相遇时、深入接触和了解后，幻想就破灭了。
这并不是说夏欣不好，只是不完美而已。
这世界上又去哪儿找一个完美的人？
……
黑石村的路并不好走，但夏欣不是什么娇气的姑娘，他甚至比秦镇走的还快。
“你慢点儿行么？”秦镇有气无力地喊道：“我们是来这儿找东西的，得找！”
“找什么？”
“酒杯。”
“酒杯？”
“一个不太普通的高脚杯，但模样很普通。”
“你觉得这里会有那种东西？”夏欣放眼看去，漫山遍野都是雪，一看不见人家，二看不见什么显眼的东西，除了脚下这条路……还随时有可能踩到坑里。
“虽然这地方特别封闭，但还不允许人家喜欢喝酒了？”
秦镇四处看了看，又补充道：“谁说酒杯就一定在某个人家里了，坟上不行么？”
“我调查你那么久，就没见到你来过东北，你到底哪儿来的消息？”
秦镇叹气，决定闭嘴。
总不能说是来自未来的记忆吧？
他可是杀了夏欣的……
虽然不确定最后夏欣死没死。
这里有个坟，坟里埋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
也就是异能闯入官方视线的那家人的坟。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所以当时秦镇喝了杯酒，然后把酒杯扔到这里了。
他当时是想杀了正好回家探亲的、圣女身边的时空穿梭者的，但最后没有。
只是收了那个人的能力。
现在，那个人如果没有时空穿梭的能力的话，应该就在距离这座坟直线距离大约一公里的地方。
直线距离，在山上，一般代表着几倍的路程。
两人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秦镇看着走在前方，时不时需要他指路的夏欣，停下了脚步。
一般而言，预知者喜欢看自己的未来，因为自己的未来毕竟比别人的未来看起来更加方便。
夏欣这么快就到了快要失去异能的地步……她都看到了些什么？
秦镇闭上眼睛，不敢再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怕自己忍不住将夏欣埋在这里。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善良的人。
“前面应该往哪儿走？”
“往左，快到了。”
秦镇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还真有个坟？”
夏欣弯腰，捡起那只酒杯，抬起头看了看，又看向刚拐过来弯的秦镇：“是这个么？”
“你怎么找到的？”
“它上面没有雪啊。”
秦镇倒是差点忘了这个特性，他接过酒杯，仔细感受了一下，说道：“走吧，去看看可能把陆无双带走的人还在不在。”
一些细微的变动发生在这个已经稳定的时空里。
又是一个半个小时的路程，天色快要黑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的准备。
毕竟他们什么东西都没带。
“下次有这种行动，至少带上一些野营的装备，最不济也要有吃的啊！”夏欣朝着秦镇吼：“你不需要吃饭，就不会考虑别人吗？”
秦镇笑：“当然不会考虑了。”
他转身：“你猜我现在都有些什么能力？”
诡异的沉默出现了，两人在黄昏中对视，有雪花渐渐飘落。
“我的血，你不是尝过吗？肉也可以吃的，反正会再长出来。”
“恶心，还有多远？”
“几分钟吧，一会儿你不要出现，等着我就可以了，嗯……就在这里等着吧。”
秦镇转身加快了脚步，拐了两个小弯，来到了黑石村的大桥上。
不远处，一个人家的院子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村里再这个时候就已经吃过了晚饭，他们一般是不开灯的，天黑就睡，天亮就起。
是秦镇曾经羡慕过的生活。
那小孩儿不在家，很可能……没有能力。
秦镇忽然有些特别的感应，看向脚下。
他绕了个弯，看到桥洞里蜷缩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的眼睛很暗，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因为我没有异能。”
“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
“你吃过东西吗？”
“没有。”
“我们是同类，跟我走吧？”
“好。”
秦镇背着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找到了夏欣。
“回去吧，陆无双不在这里，但我给你找了一个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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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镇自欺欺人的想法，反观夏欣一脸淡然的模样，他不禁感慨，女人确实要比男人更抗冻一些……
“你确定陆无双在这里？”
秦镇摇摇头：“不确定，但是办案子么，为了一些不太确定的线索而出发是常有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算是你的线人，线人的开销应该是可以报销的。”
“如果你当时不离开特别行动支队，你的工资应付这点开销是小菜一碟。”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秦镇就后悔。
得到记忆之后没考虑太多，一冲动就辞职了，现在想想也真的是……太年轻了。
“但我搞不懂的是，你为什么不回派出所。”
“我不是辞职了么？”
“你辞职之前，组织上下了命令，开除你特别行动支队成员的身份，并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不会让失忆人来清洗你的记忆，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但又没说是开除你的警察身份，你们所长接到通知后，还问你有多长时间的假期，我们没给具体的答复。”
“……”秦镇拿着刚买的烤红薯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跟你说吗？”
夏欣想了想：“哦，那现在跟你说了。”
“那我经营便利店的事儿？”
“要是被发现了，你的公务员身份也会被开除，应该是这样。”
“……”
两个人一路沉默，坐上了往黑石村的长途汽车。
坐上汽车后，夏欣还是忍不住想搞清楚秦镇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你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知道陆无双有可能在这里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实际上，秦镇也不知道如何编一个完美的消息来源，毕竟他的一切都在官方的眼睛里。
但他带着夏欣来这里，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因为能力的缺失，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很方便的通过各种手段获取各种消息，所以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再胡正学的事情上改变了多少，又扇起了多大的风暴。
所以他必须确认一下，也必须找一下，有可能让他恢复能力的东西。
不是什么能让人突破的灵丹妙药，也不是什么能增加功力的灵花仙草。
是当时盛放永生血的酒杯 ，被他放在了黑石村。
而黑石村在当时是异能界的一大空白点——这个村里还剩五六户人家，总共十三个常住人口，但所有人都拥有异能，且没有参加任何组织，除去“圣女”身边的那个时空穿梭者。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那个把师父的世界观碾碎的“小男孩失控屠全家”的案件，也是发生在这里的。
夏欣显然也是知道那个案件的，起初她只是跟着秦镇上了车，并未注意到中途有一站是黑石村，但她在无聊时看车上的路线图时，发现了黑石村。
“我们要去黑石村？”
秦镇专心地看着车窗上夏欣的倒影，没说话。
“陆无双在哪里？”
他觉得夏欣如果只是个普通人该多好，然后他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最后放下一切陪夏欣走到天荒地老。
“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线索的？”
秦镇回头，觉得现实中的夏欣并不如那个倒影好看。
尽管更加真实一些。
他笑：“谁说陆无双是在黑石村的？”
“那你还来这里？”
“我就不说。”
“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你可以试试啊！”
“秦镇，你真讨厌。”
眼瞅着夏欣眉头都要挤到一起了，秦镇也不想这么好看的面容变得扭曲，索性不逗她了：“去黑石村，是因为我得到线索的前提在那里，找不找的到，能不能成还是两说，而且陆无双距离黑石村也没多远，他们在市里面。”
“就霜棱市？”
“嗯。”
“那为什么不先找陆无双？”夏欣努力把自己的火憋回去，冷冷说道：“就你这工作作风，开除你公职都是正常的！”
“我是怕你死在霜棱市，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带上李云鹤他们也没什么用的组织，甚至不能联系霜棱市的特备行动支队，现在你明白了吗？”
夏欣愣了一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身体。
她开始重新考虑有关于秦镇的所有问题。
最开始，是她找的秦镇，后来发现他们的记忆被人为抹除，再然后秦镇不务正业、和胡正学秘密接触、拥有愈合能力、被抓、安然回来，甚至……找回记忆，到现在陆无双事件。
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没在同一条线上。
自己看不到关于秦镇的一切，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是异能黑洞……
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秦镇见夏欣不说话，自己也就懒得说什么了，继续看着夏欣在车窗上的倒影。
他发现，他之前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倾注于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的身上，那个女生拥有着夏欣的模样，本身是完美的。
他们分开的时间越长，幻想中的夏欣就越完美，所以再次相遇时、深入接触和了解后，幻想就破灭了。
这并不是说夏欣不好，只是不完美而已。
这世界上又去哪儿找一个完美的人？
……
黑石村的路并不好走，但夏欣不是什么娇气的姑娘，他甚至比秦镇走的还快。
“你慢点儿行么？”秦镇有气无力地喊道：“我们是来这儿找东西的，得找！”
“找什么？”
“酒杯。”
“酒杯？”
“一个不太普通的高脚杯，但模样很普通。”
“你觉得这里会有那种东西？”夏欣放眼看去，漫山遍野都是雪，一看不见人家，二看不见什么显眼的东西，除了脚下这条路……还随时有可能踩到坑里。
“虽然这地方特别封闭，但还不允许人家喜欢喝酒了？”
秦镇四处看了看，又补充道：“谁说酒杯就一定在某个人家里了，坟上不行么？”
“我调查你那么久，就没见到你来过东北，你到底哪儿来的消息？”
秦镇叹气，决定闭嘴。
总不能说是来自未来的记忆吧？
他可是杀了夏欣的……
虽然不确定最后夏欣死没死。
这里有个坟，坟里埋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
也就是异能闯入官方视线的那家人的坟。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所以当时秦镇喝了杯酒，然后把酒杯扔到这里了。
他当时是想杀了正好回家探亲的、圣女身边的时空穿梭者的，但最后没有。
只是收了那个人的能力。
现在，那个人如果没有时空穿梭的能力的话，应该就在距离这座坟直线距离大约一公里的地方。
直线距离，在山上，一般代表着几倍的路程。
两人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秦镇看着走在前方，时不时需要他指路的夏欣，停下了脚步。
一般而言，预知者喜欢看自己的未来，因为自己的未来毕竟比别人的未来看起来更加方便。
夏欣这么快就到了快要失去异能的地步……她都看到了些什么？
秦镇闭上眼睛，不敢再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怕自己忍不住将夏欣埋在这里。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善良的人。
“前面应该往哪儿走？”
“往左，快到了。”
秦镇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还真有个坟？”
夏欣弯腰，捡起那只酒杯，抬起头看了看，又看向刚拐过来弯的秦镇：“是这个么？”
“你怎么找到的？”
“它上面没有雪啊。”
秦镇倒是差点忘了这个特性，他接过酒杯，仔细感受了一下，说道：“走吧，去看看可能把陆无双带走的人还在不在。”
一些细微的变动发生在这个已经稳定的时空里。
又是一个半个小时的路程，天色快要黑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的准备。
毕竟他们什么东西都没带。
“下次有这种行动，至少带上一些野营的装备，最不济也要有吃的啊！”夏欣朝着秦镇吼：“你不需要吃饭，就不会考虑别人吗？”
秦镇笑：“当然不会考虑了。”
他转身：“你猜我现在都有些什么能力？”
诡异的沉默出现了，两人在黄昏中对视，有雪花渐渐飘落。
“我的血，你不是尝过吗？肉也可以吃的，反正会再长出来。”
“恶心，还有多远？”
“几分钟吧，一会儿你不要出现，等着我就可以了，嗯……就在这里等着吧。”
秦镇转身加快了脚步，拐了两个小弯，来到了黑石村的大桥上。
不远处，一个人家的院子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村里再这个时候就已经吃过了晚饭，他们一般是不开灯的，天黑就睡，天亮就起。
是秦镇曾经羡慕过的生活。
那小孩儿不在家，很可能……没有能力。
秦镇忽然有些特别的感应，看向脚下。
他绕了个弯，看到桥洞里蜷缩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的眼睛很暗，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因为我没有异能。”
“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
“你吃过东西吗？”
“没有。”
“我们是同类，跟我走吧？”
“好。”
秦镇背着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找到了夏欣。
“回去吧，陆无双不在这里，但我给你找了一个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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