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偷的赌徒心理
郑才深对中年男子说：“我们的事放一放，等会儿再说，先回去看你老婆。”
“好，好，谢谢。”中年男子感激道，然后拉着女儿的手，急忙往家赶。
郑才深他们在后面紧跟着。
一方面，毕竟这是小偷，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事先找好了小孩子来演戏；另一方面，他们家万一真有急症病人，也好帮帮忙。
好在中年男子的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区里。
这是一片老式住宅区，楼道狭窄而脏乱，楼梯扶手是水泥材质的。
等上一口气上到了四楼，蓝飞儿和赵青青都累得大喘气了。
中年男子打开锈迹斑斑的家门，就快步走向厅里的沙发。
他老婆已经醒了过来，正躺在那里，疑惑地看着大家，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痕。
“凤儿，你没事了吧？”中年男子关切道。
他老婆凤儿飘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声音虚弱地问站在靠前的郑才深：“你们是？来……讨债的？”
郑才深摇摇头：“我们路过，听你女儿说你晕倒了，来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哦，谢谢……我没事，你们回去吧。”凤儿努力挤出微笑。
郑才深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中年男子会意，对老婆说：“凤儿，我去送送他们，等下就回来。”
凤儿依然没搭理他。
中年男子站起身，对女儿说：“照看好你爸爸，有什么事，到楼下找我。”
他女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坐在妈妈身边，抓住妈妈的手。
到了楼下，郑才深问：“怎么不送你老婆去医院？”
中年男子叹息道：“检查了，身体上没啥毛病，主要是心理，精神上的问题。唉，都是被我气得。”
“都把你老婆气成这样了，你还去偷？”赵青青恨恨道。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没说话。
郑才深问：“你是不是有赌瘾？输了不少钱？”
中年男子抬起头，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郝山川也有些疑惑。
郑才深说：“看你家里的家具和日常用品，虽然有些陈旧了，但品质都不差。墙上挂的几张与老婆孩子的照片，背景应该是大房子，说明你们以前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你女儿之前问你是不是打牌去了。”
中年男子痛苦道：“都输了，都让我输了。以前我是有个公司的，收益还不错，靠自己买了名车，买了一套别墅，但迷上了赌博，全输了，都卖了，还不够还债的。这套老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是最后的家底了。”
“那你为什么又去偷？”郑才深问。
中年男子说：“我还欠着高利贷没还完。公司没了，周围能借钱的亲戚朋友我都借了，大家都知道我嗜赌成性，也不愿意再借给我，我老婆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出去找工作，我只能想办法……你们可千万别把我送去派出所，不然我老婆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你们觉得呢？”郑才深问蓝飞儿和郝山川他们。
郝山川还在为自己的手机屏幕摔碎了而气氛，没发表看法。
蓝飞儿说：“这次就算了吧，但你如何保证以后不再行窃了？”
“我发誓，再也不偷了。”中年男子举手说。
“你不可能不偷，今天放了你，你接下来还会去偷的。”郑才深摇头道，“你为了赌博，发了不少誓吧？”
中年男子羞愧地低下头。他为了戒毒，不知道发了多少回誓。
“我先帮你戒毒吧。”郑才深说。
“怎么戒？我现在想赌也没钱赌啊。”中年男子苦笑。
郑才深拍了拍郝山川的肩膀：“回头换个手机屏幕，维修费算我的。你去找个超市，买一副扑克牌回来。”
“买扑克干嘛？”郝山川问。
“一会儿就知道了。”郑才深说完，又问中年男子，“最近的超市在哪里？”
“大门口的小卖部里就有扑克卖。”中年男子说。
郝山川跑去，很快买了一副回来。
“走吧，上楼，当着你老婆的面，给你戒赌。”郑才深对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走在前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小年轻用一副扑克怎么给自己戒毒。
不光他想不明白，蓝飞儿他们也想不明白。
再次回到中年男子的家里。
凤儿和她女儿都很奇怪，怎么一帮子人又都回来了。
郑才深走上前对凤儿说：“大姐，为了帮你老公戒赌，我想当着你的面和他赌一把，让你，让他自己，知道他都是怎么输的。”
凤儿迟疑道：“你们要赌什么？”
她实在是被老公赌怕了，但听说能帮老公戒赌，还是想了解一下。
“就玩一下扑克牌，不赌钱。”郑才深笑道，又问中年男子，“玩牌的话，你主要玩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看老婆凤儿，见老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小声道：“诈金花。”
“那我们就来玩诈金花。”郑才深打开扑克牌，“这牌是在你大门口刚买的，我没来得及做手脚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
两个人在凤儿面前的茶几旁坐好，中年男子把桌子上的纸巾、盘子、药盒、茶杯等收到茶几下面。
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正大光明地在老婆面前赌一把。
郑才深开始洗牌，然后交给中年男子：“你再洗洗。”
中年男子又随手洗了洗，然后递给郑才深。
郑才深又洗了两下，让郝山川也坐下，大致讲了一下游戏规则，三个人一起玩。
郝山川还有点担心，万一自己赢了怎么办？那可就达不到戒赌的效果了。
郑才深依次给三个人发了三张牌。
诈金花，一般懂行的人不会一上来就看牌的，会先闷牌，但郝山川是新手，先耐不住性子，拿起来看了看。
他顿时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心跳有些加速，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郑才深：“你说啥牌大啥牌小来着？”
郑才深又解释了一遍。
郝山川心中激动不已，这要是在赌场，得赢多少钱？
但这是在戒赌现场，所以他默默把牌推到桌子中间的牌堆里，笑道：“我的牌小，我先跑。”
郑才深却笑道：“没关系，把你的牌亮出来。”
郝山川虽然不太懂郑才深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还是听他的话，把牌抽了回来，然后翻开：3个Q。
“豹子！”中年男子猛吸一口凉气，心想，我以前要是抓这牌，肯定能一举翻身。
郑才深示意中年男子开牌。
中年男子拿起自己的牌，习惯性地小心翼翼地打开，心情越来越激动，因为他看到了第一张是A，第二张还是A，第三张还是A。
他在心里骂老天爷，为什么在他赌博的时候不给他这么好的牌？
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不好意思地对郑才深说：“你输了，我3个A，这是最大的牌了。”
郝山川看到中年男子亮出来的3个A，心中狂颤：乖乖，这要是真赌钱，我估计一下子输得没裤子穿。
凤儿略微失望地看着郑才深。
蓝飞儿和赵青青也有些失望，估计这赌不好戒了。
郑才深笑问：“那比3个A还大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难以置信：“你……不会是235吧？”
郑才深一张一张打开他的牌，的确是235。
“235比3个A还大吗？”赵青青问。
郑才深点头道：“235是最小的，最小的吃最大的，这叫物极必反。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胜者，庞大的鲸鱼会被小的看不见的病菌给杀死。”
“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自己是235？”中年男子还沉浸在震惊中。
郑才深反问：“你以为你怎么抓到的3条A，他怎么抓到的3条Q？”
郑才深的话，把大家都给镇住了，原来他能够控制牌。
“你出老千？”中年男子好像明白了。
“你看到我出老千了？这牌可没有任何问题。”郑才深伸开双手，“我应用了记牌、洗牌、换牌等方法，你能发现吗？会我这一手的，有很多。他们会先让你赢，再让你输，然后再让你赢，直到看似偶然的一局，让你一下子全盘皆输，你还以为这只是运气，下次自己一定你能捞回来。你下次去，下次还是会输，即便赢，也只是小赢，而你这个小赢，只是别人给你下的鱼饵而已。你回头想想，这一路走来，都是怎么输到今天这个样子的？”
中年男子如遭雷击，原来自己被人算计了，但他还不死心：“可我们来牌的都是朋友啊，应该没人会出老千。”
“是吗？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其中有你朋友的朋友？你确定都了解他们吗？”郑才深反问。
中年男子艰难地摇摇头：“确实有朋友的朋友。”
“所以，只要你继续赌下去，就会继续输下去，想靠运气把钱赢回来，做梦。”郑才深加重语气说。
中年男子不再说话。
“你家里有麻将吗？要不要我让你见识一下，你来麻将是怎么输的？”郑才深笑道。
中年男子摇摇头，突然跪在凤儿面前，痛哭流涕：“老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以前是我蠢，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凤儿也泪流满面。
他们的女儿看他们哭，自己也哭起来。
看到蓝飞儿和赵青青也流了眼泪出来。
“好啦，都别哭了，我希望今天是全新的开始。”郑才深突然大声说。
中年男子一家人都停止了哭泣，凤儿对他老公说：“去，磕个头去！”
中年男子也顾不上颜面了，他本来就跪在地上，直接半转身体，对着郑才深就磕头。
郑才深连忙拉住他：“别客气了，我还有话说，说完我们得赶紧回学校。”
中年男子点头：“您说。”
“我希望你们能把这里的房子卖掉，到郊区买一套房，省下的钱可以改善你们的生活，你也能给自己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郑才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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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谢谢。”中年男子感激道，然后拉着女儿的手，急忙往家赶。
郑才深他们在后面紧跟着。
一方面，毕竟这是小偷，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事先找好了小孩子来演戏；另一方面，他们家万一真有急症病人，也好帮帮忙。
好在中年男子的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区里。
这是一片老式住宅区，楼道狭窄而脏乱，楼梯扶手是水泥材质的。
等上一口气上到了四楼，蓝飞儿和赵青青都累得大喘气了。
中年男子打开锈迹斑斑的家门，就快步走向厅里的沙发。
他老婆已经醒了过来，正躺在那里，疑惑地看着大家，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痕。
“凤儿，你没事了吧？”中年男子关切道。
他老婆凤儿飘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声音虚弱地问站在靠前的郑才深：“你们是？来……讨债的？”
郑才深摇摇头：“我们路过，听你女儿说你晕倒了，来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哦，谢谢……我没事，你们回去吧。”凤儿努力挤出微笑。
郑才深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中年男子会意，对老婆说：“凤儿，我去送送他们，等下就回来。”
凤儿依然没搭理他。
中年男子站起身，对女儿说：“照看好你爸爸，有什么事，到楼下找我。”
他女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坐在妈妈身边，抓住妈妈的手。
到了楼下，郑才深问：“怎么不送你老婆去医院？”
中年男子叹息道：“检查了，身体上没啥毛病，主要是心理，精神上的问题。唉，都是被我气得。”
“都把你老婆气成这样了，你还去偷？”赵青青恨恨道。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没说话。
郑才深问：“你是不是有赌瘾？输了不少钱？”
中年男子抬起头，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郝山川也有些疑惑。
郑才深说：“看你家里的家具和日常用品，虽然有些陈旧了，但品质都不差。墙上挂的几张与老婆孩子的照片，背景应该是大房子，说明你们以前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你女儿之前问你是不是打牌去了。”
中年男子痛苦道：“都输了，都让我输了。以前我是有个公司的，收益还不错，靠自己买了名车，买了一套别墅，但迷上了赌博，全输了，都卖了，还不够还债的。这套老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是最后的家底了。”
“那你为什么又去偷？”郑才深问。
中年男子说：“我还欠着高利贷没还完。公司没了，周围能借钱的亲戚朋友我都借了，大家都知道我嗜赌成性，也不愿意再借给我，我老婆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出去找工作，我只能想办法……你们可千万别把我送去派出所，不然我老婆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你们觉得呢？”郑才深问蓝飞儿和郝山川他们。
郝山川还在为自己的手机屏幕摔碎了而气氛，没发表看法。
蓝飞儿说：“这次就算了吧，但你如何保证以后不再行窃了？”
“我发誓，再也不偷了。”中年男子举手说。
“你不可能不偷，今天放了你，你接下来还会去偷的。”郑才深摇头道，“你为了赌博，发了不少誓吧？”
中年男子羞愧地低下头。他为了戒毒，不知道发了多少回誓。
“我先帮你戒毒吧。”郑才深说。
“怎么戒？我现在想赌也没钱赌啊。”中年男子苦笑。
郑才深拍了拍郝山川的肩膀：“回头换个手机屏幕，维修费算我的。你去找个超市，买一副扑克牌回来。”
“买扑克干嘛？”郝山川问。
“一会儿就知道了。”郑才深说完，又问中年男子，“最近的超市在哪里？”
“大门口的小卖部里就有扑克卖。”中年男子说。
郝山川跑去，很快买了一副回来。
“走吧，上楼，当着你老婆的面，给你戒赌。”郑才深对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走在前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小年轻用一副扑克怎么给自己戒毒。
不光他想不明白，蓝飞儿他们也想不明白。
再次回到中年男子的家里。
凤儿和她女儿都很奇怪，怎么一帮子人又都回来了。
郑才深走上前对凤儿说：“大姐，为了帮你老公戒赌，我想当着你的面和他赌一把，让你，让他自己，知道他都是怎么输的。”
凤儿迟疑道：“你们要赌什么？”
她实在是被老公赌怕了，但听说能帮老公戒赌，还是想了解一下。
“就玩一下扑克牌，不赌钱。”郑才深笑道，又问中年男子，“玩牌的话，你主要玩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看老婆凤儿，见老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小声道：“诈金花。”
“那我们就来玩诈金花。”郑才深打开扑克牌，“这牌是在你大门口刚买的，我没来得及做手脚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
两个人在凤儿面前的茶几旁坐好，中年男子把桌子上的纸巾、盘子、药盒、茶杯等收到茶几下面。
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正大光明地在老婆面前赌一把。
郑才深开始洗牌，然后交给中年男子：“你再洗洗。”
中年男子又随手洗了洗，然后递给郑才深。
郑才深又洗了两下，让郝山川也坐下，大致讲了一下游戏规则，三个人一起玩。
郝山川还有点担心，万一自己赢了怎么办？那可就达不到戒赌的效果了。
郑才深依次给三个人发了三张牌。
诈金花，一般懂行的人不会一上来就看牌的，会先闷牌，但郝山川是新手，先耐不住性子，拿起来看了看。
他顿时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心跳有些加速，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郑才深：“你说啥牌大啥牌小来着？”
郑才深又解释了一遍。
郝山川心中激动不已，这要是在赌场，得赢多少钱？
但这是在戒赌现场，所以他默默把牌推到桌子中间的牌堆里，笑道：“我的牌小，我先跑。”
郑才深却笑道：“没关系，把你的牌亮出来。”
郝山川虽然不太懂郑才深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还是听他的话，把牌抽了回来，然后翻开：3个Q。
“豹子！”中年男子猛吸一口凉气，心想，我以前要是抓这牌，肯定能一举翻身。
郑才深示意中年男子开牌。
中年男子拿起自己的牌，习惯性地小心翼翼地打开，心情越来越激动，因为他看到了第一张是A，第二张还是A，第三张还是A。
他在心里骂老天爷，为什么在他赌博的时候不给他这么好的牌？
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不好意思地对郑才深说：“你输了，我3个A，这是最大的牌了。”
郝山川看到中年男子亮出来的3个A，心中狂颤：乖乖，这要是真赌钱，我估计一下子输得没裤子穿。
凤儿略微失望地看着郑才深。
蓝飞儿和赵青青也有些失望，估计这赌不好戒了。
郑才深笑问：“那比3个A还大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难以置信：“你……不会是235吧？”
郑才深一张一张打开他的牌，的确是235。
“235比3个A还大吗？”赵青青问。
郑才深点头道：“235是最小的，最小的吃最大的，这叫物极必反。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胜者，庞大的鲸鱼会被小的看不见的病菌给杀死。”
“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自己是235？”中年男子还沉浸在震惊中。
郑才深反问：“你以为你怎么抓到的3条A，他怎么抓到的3条Q？”
郑才深的话，把大家都给镇住了，原来他能够控制牌。
“你出老千？”中年男子好像明白了。
“你看到我出老千了？这牌可没有任何问题。”郑才深伸开双手，“我应用了记牌、洗牌、换牌等方法，你能发现吗？会我这一手的，有很多。他们会先让你赢，再让你输，然后再让你赢，直到看似偶然的一局，让你一下子全盘皆输，你还以为这只是运气，下次自己一定你能捞回来。你下次去，下次还是会输，即便赢，也只是小赢，而你这个小赢，只是别人给你下的鱼饵而已。你回头想想，这一路走来，都是怎么输到今天这个样子的？”
中年男子如遭雷击，原来自己被人算计了，但他还不死心：“可我们来牌的都是朋友啊，应该没人会出老千。”
“是吗？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其中有你朋友的朋友？你确定都了解他们吗？”郑才深反问。
中年男子艰难地摇摇头：“确实有朋友的朋友。”
“所以，只要你继续赌下去，就会继续输下去，想靠运气把钱赢回来，做梦。”郑才深加重语气说。
中年男子不再说话。
“你家里有麻将吗？要不要我让你见识一下，你来麻将是怎么输的？”郑才深笑道。
中年男子摇摇头，突然跪在凤儿面前，痛哭流涕：“老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以前是我蠢，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凤儿也泪流满面。
他们的女儿看他们哭，自己也哭起来。
看到蓝飞儿和赵青青也流了眼泪出来。
“好啦，都别哭了，我希望今天是全新的开始。”郑才深突然大声说。
中年男子一家人都停止了哭泣，凤儿对他老公说：“去，磕个头去！”
中年男子也顾不上颜面了，他本来就跪在地上，直接半转身体，对着郑才深就磕头。
郑才深连忙拉住他：“别客气了，我还有话说，说完我们得赶紧回学校。”
中年男子点头：“您说。”
“我希望你们能把这里的房子卖掉，到郊区买一套房，省下的钱可以改善你们的生活，你也能给自己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郑才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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