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棺
胡元二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他全力冲刺着，一刀在手打算把老汉逼往死角。那僵尸本无灵智，认准了老汉追杀，无形之中与胡元二配合起来，逼得老汉频频失手，眼看就要撑不住。
老汉已经面容扭曲，显然是怒极了，但长棍不在手，无法有效反击，他舍不下红棺材，便绕着棺材与一人一僵尸周旋：“你等小辈，真是无知，阿就要完全镇压下这尸王，偏偏被你们搅局，真是气煞阿也！”
栾九娘对僵尸心有余悸，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站在棺材不远处，打算听姜天涯和胡元二指挥开棺或者毁了棺材。但她听到老汉的话后，更不知该做些什么，她目光投向姜天涯，希望道士能够给她下个命令。
“阿九，你先呆在这里，躲避活尸，我去去就来！”
姜天涯眉头紧皱，显然对老汉的话十分在意，但二人之间肯定有人说谎，他有些痛恨自己，无法分辨真伪，好在不管局势怎么变化，至少那只僵尸肯定得消灭。他自信能够控制住老汉和胡元二，便收起龙虎令，朝僵尸冲去。
符篆虽已用尽，但地上有一根长棍，正是老汉之前使用那根，姜天涯跑过之时，顺手抄起在手中转了个棍花：“还算趁手！”
长棍在手，姜天涯赫然出击，一棍敲打在僵尸的腿上，虽然没能打断僵尸的腿骨，但好歹让僵尸重心一歪，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追击之势也就一停。
胡元二看到姜天涯不攻老汉，反而先杀僵尸，大喊一声：“糊涂！”
僵尸倒地，老汉压力骤减，拖着瘸腿，拉开了与胡元二的距离。胡元二本还想训斥几句，眼看煮熟的鸭子跑了，连忙追了上去。
胡元二本是负伤之身，连番战斗，体力损耗不少，追得吃力，但他怒发冲冠，非杀老汉不可，于是拼着流血不止，再次加速。老汉终究是上了年纪，动作虽然灵动，可也不时咳嗽，应该是有隐疾在身，二人一跑一追，相距不过两个手臂远，拉扯之间又陷入了僵局。
姜天涯看局势尚可，便提起木棍再次朝僵尸砸去，木棍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带着破风之声，砸中了僵尸的后脑。即便是黑暗之中，姜天涯还是能模糊地看出，僵尸的脑袋被生生砸凹陷去一块。
若是活人，这一棍，大概脑浆迸裂而死，但这僵尸，居然直直地挺起，继而朝姜天涯扑去。
“这木棍不一般，这个长度和硬度，若是套上一个枪头，便是件利器了！”
木棍手感极好，重量不过几近，既有柔韧性，还有硬度，大力施展之下，居然能对僵尸造成如此大的损伤。姜天涯暗暗夸了一句，同时挑动木棍，朝扑来的僵尸扫去。
姜天涯瞄准的仍是僵尸的双腿，他想故技重施，将僵尸放到后，再来一棍，或许就能将它的头颅彻底打爆。
然而姜天涯还是小觑了僵尸，那僵尸面对木棍，忽然加速一跳，轻松躲开一棍，而后原地转身，再朝姜天涯跳去。
“看来这僵尸眼珠虽然枯萎，但应该还有视力，不可大意！”
姜天涯一击不中，也不气馁，反而更加谨慎地朝僵尸逼近，双方很快便交上手。僵尸双臂有力，横竖拍打之间，都带起风劲，风劲又掀起尘土，导致整个场地之中视线不清。逼得姜天涯开启灵识转攻为守。灵识一开，灵力不要钱地流逝，好在他能感应到僵尸的身形，作用明显。
这时僵尸猛地一扑，逼近姜天涯内围，木棍太长，反而打不到僵尸。姜天涯心中一动，将木棍倒插进土中，人往后一撤，然后握住木棍跳起旋转，回旋之间他躲开了僵尸的攻击，还绕到了僵尸背后。
僵尸刚摆动身躯转身，姜天涯立即拔起木棍，给了僵尸当头一棒！
打完一棍，姜天涯脚落地后再往旁边一跳，手中木棍顺势朝僵尸的脖颈处又是一记重击，两棍下去，僵尸反应慢了下来。头颅乃是它的要害，再三受损已经影响了它的行动力。
僵尸的头颅已然变形，姜天涯心知胜负在此一举，不作停顿，从僵尸后方跃起，木棍斜持，十成力道削下！
只见已经变形的头颅直接被打歪，软趴趴地耷拉在僵尸的肩膀上，而僵尸原本高举的双手也慢慢落下，最后整个躯体瘫倒在地。姜天涯落地后又补了几棍，将僵尸的头颅彻底打烂，算是了解最后一只僵尸。
他略微平复呼吸，抬眼看去，栾九娘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火把，照亮了红棺材周围的视线。胡元二追击着老汉，二人重新绕回了栾九娘身边，此时栾九娘正在步步后退，小心地闪躲。
点燃火把不仅让姜天涯看清了三人的情形，也让他看清了正在包来的活尸们。
活尸的数量不多了，一眼望去，也就数十只，此时它们不知畏惧火光还是被红棺材所压制，全都围着不敢上前，眼下不足为虑。
姜天涯拿起木棍，打算往三人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老汉已力竭，胡元二忽然发力，一脚踹倒老汉，手中的刀劈头砍下，不出意外，老汉便要头破血流。
老汉失手的瞬间，已经调整好了位置，当胡元二的菜刀风声刚到，他反身一扭，双腿夹住胡元二的手臂，双手则开始掰胡元二握刀的手。
这个变化出人意料，胡元二霎时间恼羞成怒，一边紧握菜刀，一边奋力击打着老汉的头部，紧紧三五，便让老汉口鼻渗血，惨不忍睹，但胡元二的刀也握不住，滑了下去。
栾九娘看着死不松手的老汉，心中有些可怜，刚打算出言相劝，胡元二虎目瞪去，喊道：“你们还不快开棺，再晚便来不及了！”
如此局面，让栾九娘更加为难，眼看姜天涯将至，胡元二大吼一声，一口咬在老汉瘸腿之上，那条小腿瞬间血流如注，胡元二还不解气，牙齿摩擦用力一撕，咬下一大块血肉。老汉吃痛不住放开手来，胡元二又一脚跺在老汉瘸腿之上，“咔嚓”一声，老汉脸色铁青地闷哼一声，再无力对抗胡元二。
“咳，看来阿真是老了！”
老汉重伤之下，看到栾九娘将火把插在地上，开始慢慢推红棺材，脸色更加灰败：“别开棺，将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就完了！”
老汉尝试着说服栾九娘，他并不抱多大希望，只能无奈地叹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种局面。
胡元二看了一眼，大笑一声：“他们怎么可能信你，哈哈，老东西！
栾九娘已经推开了一个小口子了，一团黑气散到空中，姜天涯再远处喊了一句，让她停了下来。
“先别开，等我来！”
看到栾九娘居然停下动作，胡元二脸色一变，漠然地捡起刀后，从背后朝栾九娘砍去。
“小心”
姜天涯瞳孔一缩，看出了胡元二的心思，赶忙提醒，胡元二刀快，他要去挡已经来不及了！栾九娘正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突然看到胡元二提刀劈她，匆忙之间，想要逃跑，却还是被菜刀划过后背，“呃——！”
她呻吟一声，受创颇重。胡元二狞笑一声，看着飞速接近的姜天涯不为所动，直接提起栾九娘，用力往外一甩。
栾九娘瘦小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条线，即将跌落在活尸群中。
姜天涯眉目带火，有心想抽符篆去救，但却无能为力，只好中途改变方向，放弃阻止胡元二，改为救栾九娘。
胡元二余光看着老汉正在挣扎地爬向锅灶，似乎想偷偷再捧一把血水淋在棺材之上。
血红的棺材四面皆红，唯有四角还差几分颜色，胡元二提刀向老汉走去，他面容狰狞，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老汉心知等不到那时候了，便趴在锅边，大口吞咽血水，然后转身朝着棺材一口全喷了出去。
“老家伙，还不够吧，哈哈，你日防夜防，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我得手了，心情如何？是不是悔不当初啊。哈哈哈哈！”
“今夜便是第二十八天，终于可以开棺了，死吧！”
胡元二抬手欲砍，千钧一发之间，一根木棍从远处飞来，胡元二听到破空声，侧身一滚，刚好躲开。
他回头看去，活尸堆里姜天涯一手抱住栾九娘，一手投出了木棍，希望能够阻挡胡元二半刻。失去了武器的姜天涯抱着栾九娘在活尸的包围之中不断闪躲，试图冲出去，但胡元二选的位置太好，正是群尸的中心，他踢倒七八只活尸后，仍然没能脱困。
胡元二被这一棍影响了兴致，脸上的癫狂稍稍收敛，他嘴角一勾，也不去管老汉，直接跑到棺材边，浑身肌肉鼓起，血脉喷张，一点一点推开了棺材。随着棺材一点点推开，大量死气喷发出来，冲得胡元二上半身全是腐水。
胡元二也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而后用菜刀在自己手臂处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他就再战棺材边，伸出手任凭大量血液往下流，啪嗒啪嗒地落在棺材里面。
“喝吧，喝吧，爹，时隔这么久，你肯定饿坏了吧，快喝吧，然后听从我的号令！”
当姜天涯冲出活尸堆时，胡元二已经双手摸向棺材里，大喝一声，将一个发着微光的枪头拔出。
枪头非常锋利，即使沾染了黑血，也遮不住银光。
胡元二捏着枪头，目光里满是恶毒，他侧目看到老汉爬到了木棍边上，便咧开嘴，嘲笑道：“老东西，光有棍子有什么用，要不要我把枪头还给你，嗯？”
说完，他用力一镖，将枪头射入老汉的肩头，让老汉浑身一震，差点晕过去。
“胡大叔，没想到你才是骗子。”
姜天涯粗略地给栾九娘包扎好伤口，又喂下几枚丹药，总算是将栾九娘背上的血止住，他满眼寒星，声音中不带半分情感，俨然是动了杀心。
“哈哈哈哈，小子，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蠢！”胡元二眼中皆是狠厉之色，但他还对姜天涯有几分忌惮，便退至棺材边上：“爹，还不快起来，去杀了他们！”
胡元二的话音刚落，棺材里的尸体随之坐起身。借着插在地上的火把，姜天涯看清了那是一个并不大高大的老人，干瘪的身体套着一身湿淋淋的寿衣，头戴寿帽，脸色铅灰，眉毛和胡须已经剥落，看起来毫不出奇。
“那就是尸王吗？”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注视它，那尸体双目突然睁开，眼睛全黑不见眼白，而原本的瞳孔变成了两个白色的小点，它幽幽地看着前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忽地，它转过头，看向姜天涯，整个身体也立了起来。
仅仅是被那尸体注视着，姜天涯便感应到巨大的压力。而原本围在外围的活尸不知怎的，开始惊恐地后退，甚至四散溃逃。
“那不是尸王，而是尸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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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失手的瞬间，已经调整好了位置，当胡元二的菜刀风声刚到，他反身一扭，双腿夹住胡元二的手臂，双手则开始掰胡元二握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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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看来阿真是老了！”
老汉重伤之下，看到栾九娘将火把插在地上，开始慢慢推红棺材，脸色更加灰败：“别开棺，将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就完了！”
老汉尝试着说服栾九娘，他并不抱多大希望，只能无奈地叹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种局面。
胡元二看了一眼，大笑一声：“他们怎么可能信你，哈哈，老东西！
栾九娘已经推开了一个小口子了，一团黑气散到空中，姜天涯再远处喊了一句，让她停了下来。
“先别开，等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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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涯眉目带火，有心想抽符篆去救，但却无能为力，只好中途改变方向，放弃阻止胡元二，改为救栾九娘。
胡元二余光看着老汉正在挣扎地爬向锅灶，似乎想偷偷再捧一把血水淋在棺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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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还不够吧，哈哈，你日防夜防，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我得手了，心情如何？是不是悔不当初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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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二抬手欲砍，千钧一发之间，一根木棍从远处飞来，胡元二听到破空声，侧身一滚，刚好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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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二也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而后用菜刀在自己手臂处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他就再战棺材边，伸出手任凭大量血液往下流，啪嗒啪嗒地落在棺材里面。
“喝吧，喝吧，爹，时隔这么久，你肯定饿坏了吧，快喝吧，然后听从我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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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头非常锋利，即使沾染了黑血，也遮不住银光。
胡元二捏着枪头，目光里满是恶毒，他侧目看到老汉爬到了木棍边上，便咧开嘴，嘲笑道：“老东西，光有棍子有什么用，要不要我把枪头还给你，嗯？”
说完，他用力一镖，将枪头射入老汉的肩头，让老汉浑身一震，差点晕过去。
“胡大叔，没想到你才是骗子。”
姜天涯粗略地给栾九娘包扎好伤口，又喂下几枚丹药，总算是将栾九娘背上的血止住，他满眼寒星，声音中不带半分情感，俨然是动了杀心。
“哈哈哈哈，小子，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蠢！”胡元二眼中皆是狠厉之色，但他还对姜天涯有几分忌惮，便退至棺材边上：“爹，还不快起来，去杀了他们！”
胡元二的话音刚落，棺材里的尸体随之坐起身。借着插在地上的火把，姜天涯看清了那是一个并不大高大的老人，干瘪的身体套着一身湿淋淋的寿衣，头戴寿帽，脸色铅灰，眉毛和胡须已经剥落，看起来毫不出奇。
“那就是尸王吗？”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注视它，那尸体双目突然睁开，眼睛全黑不见眼白，而原本的瞳孔变成了两个白色的小点，它幽幽地看着前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忽地，它转过头，看向姜天涯，整个身体也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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