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告而进
栾九娘眼睛忽然一亮，恰好看到了在锅灶旁边的一个木桶，能看出来就是老汉装血的桶。
“阿伯不在，要不要进去看看！”
栾九娘带着些许忐忑，在木屋附近转了一圈，没发现老汉的身影，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木门边，开始解绳子。
绳子不是死结，栾九娘很快就解开了，轻轻地把插销拔了起来，推门进去。在门外时就能闻到的腥臊，进门后更是扑面而来，让栾九娘狠狠恶心了一下。
木屋不大，但栾九娘为了避免像在村长长屋里一样踩到什么东西，第一时间点亮了一根蜡烛。有了火光后，一眼就能看清大概的情形：一张小桌子，一条板凳，一张简陋木床以及一个正在煨火的锅灶，还有一条棺材。
这些都算平常，她要找到只是木桶而已，于是直接走到了锅灶边，将烛光往木桶照了照，却发现木桶已经空了。
失望之余，她注意到锅盖正在冒白气，浓烈的味道很大一部分就是从锅里散发出来的。
“嘀嗒、嘀嗒”
她刚准备拉起锅盖看看，面前却滴下来几滴水珠，她先前没注意，此时往上一看，原来是几条钩子，整下往下滴血。先前姜天涯看时，上面挂着重物，垂得很低，此时东西已被取下来，钩子也就升了上去。
几条钩子上残留的东西不多，其中有一条上面还挂着半块肉，血液正是从肉上慢慢汇集滴下。
“唔——！好吓人！”
栾九娘越来越觉得不自在，很想赶快离开，但进都进来了，让她无功而返，有些难以接受。
她小心地避开了滴血的位置，站在了灶前面，她特意看了眼地上，没有灰烬，也没有断手。
老汉离开的时候将烧火口用几根柴火掖住了，保证里面柴火能够烧完，看样子老汉已经不会离开太久，柴火烧完之前很有可能会回来。
时间紧迫，栾九娘不打算看看里面还剩多少柴，直接抓起锅盖一看，顿时又被恶心到了。
满满一锅的血水！
满锅的动物尸体在滚烫的血水里翻滚，看起来就有些吓人。也许是想节约血液，锅里的尸体大多没有去毛去皮，直接丢在大多被煮得稀烂，血水里也因此混杂着长短不一的动物毛发。
烹煮一只鸡、一条狍子可以说是美味，满锅乱七八糟的东西煮在一起，也许内脏都没去干净，闻起来，除了腥臭令人作呕以外，别无它感。
栾九娘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她的胃在抽搐，手在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打死她也不肯装里面的血带回去！
“啪！”
她将锅盖重新盖了回去！
“嘶——呵——”
深呼一口气后，栾九娘已经打算离开。
离开之前，她又看了眼那副棺材。
她还记得老汉之前说，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棺材。
刚才所有注意力都在木桶和锅里，当然也有忌讳的意味在里面，栾九娘没有特意去观察棺材。
这时看来，才觉得这副棺材不一般。
“这么好的木料，真是难得一见。”
棺材厚重，材质看起来很好，最主要的是，棺材的颜色并非普通的黑色，而是深红色的。
栾九娘还没见过红色的木材，好奇之下，凑近多看了几眼，这一看，才发现整副棺材并非所有地方都是深红色。棺材的底部四角，仍是黑色，两种颜色差别还算明显，但不站在屋子里根本看不出来。
“哪有人用红棺材的！难道是那些血淋的吗？”
一想到这里，栾九娘心里就恶寒，但棺材的色泽却又很光滑，让人看着十分自然。栾九娘突然想摸摸看，鬼使神差地弯腰摸去。
“别碰那棺材！”
一声低沉地呵斥，猛然间炸响。
栾九娘的手一抖，愣在原地：“糟了，被发现了！”
她第一时间往门口看去，却没有看见老汉的身影！
“我在这！”
声音再度传来，听着不似老汉的声音，栾九娘越发惊慌，跌坐在地上：“难道在棺材里？”
“傻小子，看上面！”
上面？
栾九娘抬眼一看，原来有个人扳在窗户上，只露出眼睛之上的半个脑袋，正严厉地看着她。
“你，你是谁？我，我没碰棺材，真没有！”
窗户上的人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消失了。
栾九娘听到了脚步声，往门口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正大步流星地跨进门。
大汉一身破烂布衣，胡子拉碴，但目光十分锐利。且满身腱子肉，身型极为魁梧，腰间还别了一把带血的菜刀，看起来煞气摄人。
进门后，他凌厉地扫视了几眼屋子，特别是对着棺材，露出了极为刻骨铭心的仇视，但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快跟我出去，那老东西估计要回来了！”
“你是谁，要干什么！”
栾九娘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大汉的吩咐，反而往里面缩了缩，大有跟大汉围着棺材绕圈的意思。
大汉显然对栾九娘的行为很不满意，看得出来他很急，可又没办法，只好耐下心来解释：“啊，真是，算了。我这是个村子村长的儿子，不是坏人，相信我，我是在救你！”
“村长的儿子......难道你是，胡元二大叔？”
“嗯？你认得我？”大汉骤然被喊出名字，颇为惊讶，但他没认出栾九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好的！”
“快！”
栾九娘一直提醒吊胆的，此时被告知有危险，便也不敢多话，直接跑了出去。
出门后，大汉打算往山地里钻，这与姜天涯所在的长屋刚好是反方向，栾九娘跟着跑了一段，恐惧稍稍退了，才想起来要通知姜天涯，急忙出声喊停：
“胡大叔，等一下，你要去哪？”
“去哪里？当然是趁着天没黑回山洞！”
“山洞？大家都去山洞里了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可恶！”
二人已经离得老汉的屋子有些远了，大汉胡元二一拳砸在了另一栋屋子的墙壁上，力道之大，将屋子上的黄泥都震了些下来。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过，我同伴还在你家里，要不然我们先去找他吧？”
“我家？你是说......我知道了，那我们得快点了！”
“好！”
做了决定后，二人又绕了一个弯从村长长屋的后方钻了进去。
长屋里没什么变化，看来姜天涯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
“道士，道士！”
房间门哐地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姜天涯：“阿九，你怎么出去了，这位是？”
姜天涯七尺有余八尺不到，胡元二足有八尺五，二人目光很轻易地便对上了。
胡元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虎目一亮，暗道：猿臂蜂腰，身形矫健，真是副好架子!
原来姜天涯在栾九娘出去的时间里，不仅画了许多张符篆，还在墙壁，以及大门内侧都用朱砂画上了不少符号。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脱掉上衣，在自已身上也雕画了一龙一虎的金纹！他常年练武，身材原本就好，只是穿多了长衫，皮肤过于白皙，普通人光看外表大概会觉得是个绣花枕头，但此时纹上了龙行虎态，整个人看起来强悍了许多，步态之间，气势摄人。
看到二人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姜天涯略微尴尬，解释道：“这是本门技法，唤作龙虎加持，对灵识低浅的东西有威慑作用!”
“真厉害啊，不知小兄弟是何方高人？”
“咳，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下吧，胡大叔，这是龙虎山的道士，叫姜天涯；道士，他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是村长的儿子，胡元二大叔！”
“胡大叔，多有打扰了！”
“果真是道士？哈哈哈哈！”胡元二原本以为和栾九娘一起的，肯定也是拖累，没想到遇到个龙虎山来的道士，顿时满脸笑容，激动地说：“真是太好了，这下我胡某人报仇有望了！不过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收拾一下，跟我回山洞去吧！”
“胡大叔，你稍安勿躁，我已经在这间房间里布好了阵法，等闲妖魔鬼怪未必能破门进来的。”
姜天涯似乎看出了胡元二的焦急，主动将阵法的事稍作讲解，然后继续说道：“我刚好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如我们里面详谈吧？”
“这......罢了，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胡某又有什么好怕的！”
正在姜天涯和胡元二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对话时，栾九娘突然双目一瞪，大呼一声：“哎呀，糟了，我忘记把绳子系回去了！”
姜天涯狐疑地看了一眼胡元二，后者也楞了一下，才将二人方才在老汉那里遇见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补了一句：“这也怪我，往日我是孤身一人，没有顾忌，来了走了，那老东西都顾不着，不想今天将你们陷了进来。唉。”
胡元二的话语中满是无奈的叹息。
姜天涯看得出胡元二只是个强壮的普通人，但那个老汉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重新穿上了上衣，细细听着，这时候插了一句：“那么，胡大叔。能告诉我这个村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吗，还有那个老人又是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我也就长话短说。”胡元二每次提到老汉，都会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菜刀，此时也不例外，一边摸着刀柄，一边咬牙切齿地回忆道：“其实，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老东西！”
“如果不是他利欲熏心，我们村子绝不会被活尸给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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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不在，要不要进去看看！”
栾九娘带着些许忐忑，在木屋附近转了一圈，没发现老汉的身影，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木门边，开始解绳子。
绳子不是死结，栾九娘很快就解开了，轻轻地把插销拔了起来，推门进去。在门外时就能闻到的腥臊，进门后更是扑面而来，让栾九娘狠狠恶心了一下。
木屋不大，但栾九娘为了避免像在村长长屋里一样踩到什么东西，第一时间点亮了一根蜡烛。有了火光后，一眼就能看清大概的情形：一张小桌子，一条板凳，一张简陋木床以及一个正在煨火的锅灶，还有一条棺材。
这些都算平常，她要找到只是木桶而已，于是直接走到了锅灶边，将烛光往木桶照了照，却发现木桶已经空了。
失望之余，她注意到锅盖正在冒白气，浓烈的味道很大一部分就是从锅里散发出来的。
“嘀嗒、嘀嗒”
她刚准备拉起锅盖看看，面前却滴下来几滴水珠，她先前没注意，此时往上一看，原来是几条钩子，整下往下滴血。先前姜天涯看时，上面挂着重物，垂得很低，此时东西已被取下来，钩子也就升了上去。
几条钩子上残留的东西不多，其中有一条上面还挂着半块肉，血液正是从肉上慢慢汇集滴下。
“唔——！好吓人！”
栾九娘越来越觉得不自在，很想赶快离开，但进都进来了，让她无功而返，有些难以接受。
她小心地避开了滴血的位置，站在了灶前面，她特意看了眼地上，没有灰烬，也没有断手。
老汉离开的时候将烧火口用几根柴火掖住了，保证里面柴火能够烧完，看样子老汉已经不会离开太久，柴火烧完之前很有可能会回来。
时间紧迫，栾九娘不打算看看里面还剩多少柴，直接抓起锅盖一看，顿时又被恶心到了。
满满一锅的血水！
满锅的动物尸体在滚烫的血水里翻滚，看起来就有些吓人。也许是想节约血液，锅里的尸体大多没有去毛去皮，直接丢在大多被煮得稀烂，血水里也因此混杂着长短不一的动物毛发。
烹煮一只鸡、一条狍子可以说是美味，满锅乱七八糟的东西煮在一起，也许内脏都没去干净，闻起来，除了腥臭令人作呕以外，别无它感。
栾九娘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她的胃在抽搐，手在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打死她也不肯装里面的血带回去！
“啪！”
她将锅盖重新盖了回去！
“嘶——呵——”
深呼一口气后，栾九娘已经打算离开。
离开之前，她又看了眼那副棺材。
她还记得老汉之前说，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棺材。
刚才所有注意力都在木桶和锅里，当然也有忌讳的意味在里面，栾九娘没有特意去观察棺材。
这时看来，才觉得这副棺材不一般。
“这么好的木料，真是难得一见。”
棺材厚重，材质看起来很好，最主要的是，棺材的颜色并非普通的黑色，而是深红色的。
栾九娘还没见过红色的木材，好奇之下，凑近多看了几眼，这一看，才发现整副棺材并非所有地方都是深红色。棺材的底部四角，仍是黑色，两种颜色差别还算明显，但不站在屋子里根本看不出来。
“哪有人用红棺材的！难道是那些血淋的吗？”
一想到这里，栾九娘心里就恶寒，但棺材的色泽却又很光滑，让人看着十分自然。栾九娘突然想摸摸看，鬼使神差地弯腰摸去。
“别碰那棺材！”
一声低沉地呵斥，猛然间炸响。
栾九娘的手一抖，愣在原地：“糟了，被发现了！”
她第一时间往门口看去，却没有看见老汉的身影！
“我在这！”
声音再度传来，听着不似老汉的声音，栾九娘越发惊慌，跌坐在地上：“难道在棺材里？”
“傻小子，看上面！”
上面？
栾九娘抬眼一看，原来有个人扳在窗户上，只露出眼睛之上的半个脑袋，正严厉地看着她。
“你，你是谁？我，我没碰棺材，真没有！”
窗户上的人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消失了。
栾九娘听到了脚步声，往门口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正大步流星地跨进门。
大汉一身破烂布衣，胡子拉碴，但目光十分锐利。且满身腱子肉，身型极为魁梧，腰间还别了一把带血的菜刀，看起来煞气摄人。
进门后，他凌厉地扫视了几眼屋子，特别是对着棺材，露出了极为刻骨铭心的仇视，但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快跟我出去，那老东西估计要回来了！”
“你是谁，要干什么！”
栾九娘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大汉的吩咐，反而往里面缩了缩，大有跟大汉围着棺材绕圈的意思。
大汉显然对栾九娘的行为很不满意，看得出来他很急，可又没办法，只好耐下心来解释：“啊，真是，算了。我这是个村子村长的儿子，不是坏人，相信我，我是在救你！”
“村长的儿子......难道你是，胡元二大叔？”
“嗯？你认得我？”大汉骤然被喊出名字，颇为惊讶，但他没认出栾九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好的！”
“快！”
栾九娘一直提醒吊胆的，此时被告知有危险，便也不敢多话，直接跑了出去。
出门后，大汉打算往山地里钻，这与姜天涯所在的长屋刚好是反方向，栾九娘跟着跑了一段，恐惧稍稍退了，才想起来要通知姜天涯，急忙出声喊停：
“胡大叔，等一下，你要去哪？”
“去哪里？当然是趁着天没黑回山洞！”
“山洞？大家都去山洞里了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可恶！”
二人已经离得老汉的屋子有些远了，大汉胡元二一拳砸在了另一栋屋子的墙壁上，力道之大，将屋子上的黄泥都震了些下来。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过，我同伴还在你家里，要不然我们先去找他吧？”
“我家？你是说......我知道了，那我们得快点了！”
“好！”
做了决定后，二人又绕了一个弯从村长长屋的后方钻了进去。
长屋里没什么变化，看来姜天涯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
“道士，道士！”
房间门哐地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姜天涯：“阿九，你怎么出去了，这位是？”
姜天涯七尺有余八尺不到，胡元二足有八尺五，二人目光很轻易地便对上了。
胡元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虎目一亮，暗道：猿臂蜂腰，身形矫健，真是副好架子!
原来姜天涯在栾九娘出去的时间里，不仅画了许多张符篆，还在墙壁，以及大门内侧都用朱砂画上了不少符号。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脱掉上衣，在自已身上也雕画了一龙一虎的金纹！他常年练武，身材原本就好，只是穿多了长衫，皮肤过于白皙，普通人光看外表大概会觉得是个绣花枕头，但此时纹上了龙行虎态，整个人看起来强悍了许多，步态之间，气势摄人。
看到二人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姜天涯略微尴尬，解释道：“这是本门技法，唤作龙虎加持，对灵识低浅的东西有威慑作用!”
“真厉害啊，不知小兄弟是何方高人？”
“咳，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下吧，胡大叔，这是龙虎山的道士，叫姜天涯；道士，他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是村长的儿子，胡元二大叔！”
“胡大叔，多有打扰了！”
“果真是道士？哈哈哈哈！”胡元二原本以为和栾九娘一起的，肯定也是拖累，没想到遇到个龙虎山来的道士，顿时满脸笑容，激动地说：“真是太好了，这下我胡某人报仇有望了！不过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收拾一下，跟我回山洞去吧！”
“胡大叔，你稍安勿躁，我已经在这间房间里布好了阵法，等闲妖魔鬼怪未必能破门进来的。”
姜天涯似乎看出了胡元二的焦急，主动将阵法的事稍作讲解，然后继续说道：“我刚好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如我们里面详谈吧？”
“这......罢了，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胡某又有什么好怕的！”
正在姜天涯和胡元二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对话时，栾九娘突然双目一瞪，大呼一声：“哎呀，糟了，我忘记把绳子系回去了！”
姜天涯狐疑地看了一眼胡元二，后者也楞了一下，才将二人方才在老汉那里遇见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补了一句：“这也怪我，往日我是孤身一人，没有顾忌，来了走了，那老东西都顾不着，不想今天将你们陷了进来。唉。”
胡元二的话语中满是无奈的叹息。
姜天涯看得出胡元二只是个强壮的普通人，但那个老汉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重新穿上了上衣，细细听着，这时候插了一句：“那么，胡大叔。能告诉我这个村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吗，还有那个老人又是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我也就长话短说。”胡元二每次提到老汉，都会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菜刀，此时也不例外，一边摸着刀柄，一边咬牙切齿地回忆道：“其实，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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