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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救人

小说:天下道衍作者:尔上字数:2952更新时间 : 2020-07-20 20:54:00
第二日清晨,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个不停,习惯早起的少年尽管身体很不舒服但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按部就班烧水,煮饭。

              吃完饭,余鱼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一个木箱子,打开木箱,里面满满全是晾干后的普通草药,少年将这些草药保管的很仔细,每一种草药都用旧布裹好分离,只是这些年下来少年从来没有得过风寒之类的疾病,所以木箱中收藏的大多都是跌打损伤,止血化瘀的草药。其实箱子内有些什么少年心里清楚的很,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也许有那么几次不经意收藏了几味祛除风寒之类的草药,只是自己忘记了。可是将木箱翻了个底朝天少年终于泄气,有时候记性太好还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看来自己得进山一趟了。倒不是少年不想去镇子上抓药,只是他知道自己支付不起那昂贵的诊费药费,没有大夫的方子药铺是不会给自己抓药的,况且只是一次小小的风寒,如果要去镇子里的医馆看病说不得就得花上一笔不小的开销,穷怕了的少年可不会去做那个冤大头,这些年在山林里碰上不少采药的乡亲,医馆的学徒也不在少数,闲聊之余偷学了不少东西,况且他也以采摘草药为生,祛除风寒之类的草药他认识不少,也知道怎样搭配煎熬。

              摇摇头,看看外面越来越阴暗的天色,少年知道梅雨提前来临了,别看这会外面小雨细如牛毛,不需半个时辰绝对又跟昨日一样大雨临盆,叹口气只得按捺住进山的打算,静心打坐,希望那不知名的呼吸之法可以对自己有一点帮助。

              “吱,吱吱”

              娃娃从外面跑了进来,余鱼睁开双眼笑了笑说道:“外面下着雨,你又跑到哪里去野了?”

              娃娃不理会余鱼,跳上床头窝进那个少年给他特意安排好的小铺,趴在上面呼呼大睡。余鱼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理会娃娃自顾自练习着呼吸吐纳之法。

              山中时而大雨暴虐时而细雨绵绵。这一下便是三天从未停歇,第四日余鱼再也承受不住,他没想到这小小的风寒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威力,自己自小习武,十岁时便开始进山劈柴采药练得一身好体魄,只是百姓都说病来如山倒,今日余鱼终于体会到这煎熬的滋味,摇摇头叹口气,看来这次熬不过去了。

              凄惨的身世,贫苦的生活,早将少年余鱼的心性锻炼的坚韧无比,尽管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关节各处酸痛无比。少年还是穿好外衣,披上老旧的蓑衣,别好柴刀,背上大竹篓冲着娃娃招呼一声向着山内走去。

              今日天气有所好转,虽然天空依旧阴沉,不过好在风歇雨停,细如牛毛的雨丝断断续续时下时停,大雨过后山路泥泞难行,余鱼找来一根长棍当做拐杖一路上走的极为艰难。不过好在这些年天天混在这山川林木之间,对于山中的一草一木余鱼都熟悉无比,这倒省了余鱼不少的力气。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少年体乏,苦笑一声也不管地面潮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几口粗重的气息,余鱼摘下竹篓看了看少的可怜的那点草药叹息一声,心道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魄和毅力,他没想到平日子这轻松无比就如同吃饭一般简单的事情,今天做起来会这么困难。抬头看看天色计算一下脚程,余鱼无奈只好站起身向着山下走去。

              当余鱼路过平日里的那条小溪的时,少年看到那颗枯死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身影,少年内心产出一丝恭敬,背着大竹篓走了过去。

              那道身影中等年纪,一袭青衫,身姿挺拔,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书生气息,此时他正背对着余鱼静静的看着那棵海棠花树,似是感应到少年的到来那人转过身看向余鱼微笑。

              “先生”

              不等中年书生说话,余鱼先行躬身行大礼。而余鱼怀中的娃娃似乎及不待见这中年书生,嘴巴一撇跳到地面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中年书生见状也不气恼没有多做理会。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问道:“前几日你去了后山大江那边?”在余鱼听来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熙,让人听了舒服无比。

              对于先生,余鱼不敢隐瞒恭敬回道:“是的先生,前几日心血来潮就想过去看看。”

              “那你都看到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中年书生淡淡地说道。

              余鱼回忆起当日的情况,脸上神色复杂,内心思绪杂乱,但还是恭敬回道:“看到了。”

              “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余鱼知道先生问的是什么,毫不犹豫的回道:“想。”

              “山川古岳多精怪,名江大泽有蛟龙,更何况是这条大江。”提到那条大江的时候中年书生眼中满是复杂神色,顿了一下又接着解释道:“你那日撞见的便是蛟龙。”

              “龙!”余鱼大吃一惊,内心泛起惊涛骇浪,连忙问道:“先生这世间真的有龙吗?”

              先生微笑,随即说道:“大江尽头,极东有一大凶之地名曰九幽无尽海,海底倒是有一条真龙,只是这条真龙被困了几千年的时光怕是早就身死道消,这个世间剩下的还能有点气候的多数为蛟罢了。”

              余鱼听了心头一阵疑惑,因为先生说的是这个世间而不是这世间。

              世间有六大凶地,这些事情余鱼听先生讲过。余鱼不知道为什么先生要告诉他这些,不过余鱼听的津津有味,也许是打小在这五指山长大,出于对山外面世界的好奇,所以有时候余鱼反而更喜欢听先生给自己讲这些东西。余鱼清楚地记得先生说过这世界有六大凶地:极南十万荒山蛮地,极北万年冰雪寒域,极东九幽无尽海,极西无尽沙海还有上三天的妖域。这些地方要么危险无比渺无人烟,要么凶兽纵横妖怪肆虐,都是一些大凶险之地,只是先生只告诉过少年五个地方,至于第六个地方是哪里余鱼曾经也问过,先生只是看着少年微笑不语,转而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搞得余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有那上三天是个什么地方先生同样没有告诉他。

              先生见余鱼沉思不语话题一转说道:“篓中的草药正对你的病症,早点回家煎服好好休息。”

              余鱼身世虽然凄惨但是他自小聪慧,应该说他很聪明,不是那种耍心眼的小聪明,听到先生这样说连忙回道:“那学生先告辞。”

              看着余鱼渐行渐远的身影,先生转身看向小溪,那溪水中一尾不起眼的灰色小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此处,同样盯着余鱼离去的方向,先生看着那条不起眼的灰色小鱼沉吟良久。

              “唉……”

              一声叹息,轻而悠长,枯树下先生的身影消失不见……

              余鱼离开后,想着刚才先生说过的话对于外面的世界更加好奇。正前行间余鱼看到道路的前方,那泥泞的山路上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余鱼诧异,走的近了发现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余鱼赶忙上前用手中的木棍轻轻戳了一下,见那人依旧没有反应不由心中大急。

            少年心性,淳朴善良,再加上母亲打小的教诲,先生谆谆的良言,所以当看到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余鱼总会喜欢帮一把,想到眼前的人可能是之前镇子里上山采药的百姓,大雨来临遇到危险被困在了山里。所以余鱼赶忙上前将地上的人扶了过来。将人扶正之后余鱼一怔楞在原地,这是一位小姑娘,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眉清目秀,只是少年着急救人没有过多端详女孩的长相,而且先生曾经说过非礼勿视。

            湿漉漉的头发打着绺贴在女孩的脸上,衣衫也已尽被雨水打湿。余鱼小心翼翼的探出食指发现这女孩的气息仿若游丝,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余鱼尝试着呼唤了两声,女孩始终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再看看姑娘身上的衣衫完好,除了全身上下被雨水打透,看不出一丝破损,也察觉不出有任何的外伤,这下余鱼为难了,但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不得已余鱼只好尝试着将女孩背到身后。

              一下午的时间,病重的余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女孩带回自己家中,接着又跑回之前发现女孩的地方找回自己的竹篓。一来二去彻底耗尽了余鱼所剩不多的体力,现在的他比之那位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汗水和雨水夹杂在一起将他的衣衫浸透,气喘如牛,呼呼作响。

            只是刚放好竹篓余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看之下顿时恼羞成怒。原来在余鱼回去找竹篓的时候,娃娃见余鱼背回来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生的挺好看,天性顽劣的娃娃顿时闲不住了。它等余鱼离开以后,跑到柴房找了一块黑木炭,在那位姑娘的脸上写来画去,直接将那姑娘洁白的脸蛋画成了大花脸,木炭在姑娘的脸上留下一道道乌黑的划痕,娃娃以此为乐正玩得开心就见余鱼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开始余鱼还没在意,必经这两次来回又是背人又是找竹篓累个半死,可是当他放下竹篓的时候这才回过味来。余鱼一看之下气个半死,都什么时候了娃娃还想着捉弄人,心中暗想自己身体好了以后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家伙一顿不可,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教训,很简单余鱼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哪怕喘口气他都感觉无比的费力。

              娃娃是很聪明的精灵,当它看到余鱼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它早就将残剩不多的那点木炭藏在了身后,再看看余鱼的脸色一片平静,鬼灵精怪的娃娃大眼珠一转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

            余鱼差点破口大骂,不过少年心性敦厚老实,最后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算是作罢。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体恢复了点力气,余鱼强撑地面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力的瞄了一眼躺在床上仍旧昏迷的少女,余鱼无奈苦笑一声不得已只好先去柴房烧水,随后找来一块干净整齐的粗布沾着温水将姑娘脸上的污渍擦拭干净。

            “劈啪!”

            灶底的柴火发出轻微的炸裂声响,屋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起了小雨,锅里煮的同样还是酸辣面片汤,余鱼看着灶底即将熄灭的柴火愣神,今天的他实在是太累了,风寒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虚弱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寒冬,那个年仅十岁便失去父母,最后不得不挺着干瘪的肚子冒着风雪进山寻找食物的孩子。那个寒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种无助、痛苦、恐惧而又绝望的情绪也让他不敢忘记。回想着一幕幕的往事,稍后少年不知什么原因的在心底泛起一丝满足,得到这丝满足之后余鱼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站起身将锅里的食物盛在碗里又重新坐回灶前看着灶底若有若无的火星一口一口将碗内的片汤喝下。

              吃过饭后余鱼将白天采来的草药铡碎放进砂锅内煎熬,他从来没学过煎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余鱼的记性很好,什么事情他只看过一次便能记住,十天半月就往药铺跑一趟的他经常能见到铺子里的伙计煎药,有时候还会碰上老掌柜守在一旁耐心叮嘱那些年轻的小伙计该怎样把握火候,所以余鱼对于煎药并不陌生。

              半个时辰,余鱼将小碗里的草药一口喝下。

              苦,难以言喻的苦,不过余鱼不在乎,再苦能有活着苦吗?摇摇头,答案是否定的。

              “吱”

              娃娃从外面跑了进来,两个小胳膊比比划划,嘴里吱吱乱叫,与它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余鱼明白了娃娃表达的意思,站起身问道:“那位姑娘醒了?”

            娃娃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余鱼不再多做理会,迈着踉跄的步子回到屋内看到床上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姑娘依旧没有清醒,余鱼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娃娃问道:“你不是说她醒了吗?”

            看到余鱼责问自己,娃娃立马急了冲着余鱼一阵比划,余鱼看着娃娃的动作说道:“你是说她刚才在说话?”

            娃娃用力连连点头。

            余鱼相信娃娃,来到床前发现那姑娘的嘴真的微微一张一合,只是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余鱼连忙将耳朵凑了上去。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到屋子前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把余鱼当做登徒子给暴打一顿。

            “水……水……”

            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也幸好余鱼耳力好不然还真听不到,听到昏迷中的姑娘要喝水,余鱼放下心。

            洁白贝齿被一把小巧汤匙撬开,余鱼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小半碗清水倒进姑娘嘴里。余鱼倒的很小心每次都是极为稀少的一小股,以防止她被呛到。那姑娘估计是有些意识了,清水入口之后喉咙微动,小半碗水很快便被喝完。

              姑娘喝完水之后接着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余鱼留下娃娃退出了房间。

              娃娃最后还是回来了,不过余鱼可不打算放过它,最后的结果便是娃娃继续留在正屋内看守昏迷中的姑娘,而余鱼则搬到了柴房当中。

            第二日天空依旧阴暗,好在风歇雨停,窝在柴房睡了一晚的余鱼感觉好受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

            生火,做饭。期间喊来娃娃问了问昨晚的情况。娃娃一通比划之下余鱼了解到昨晚那位姑娘自从喝完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余鱼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吃完饭后将草药煎好服下,披上蓑衣就往镇上走去。

              少年的院落修建在山脚下不远处,倒是方便了他上山打柴,只是离着小镇可就要远了许多算下来要有七八里的脚程。一路泥泞余鱼倒也习惯,两副草药下肚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

              到了镇上的时候临近中午时分,余鱼径自来到药铺门前,镇子不大没有医馆,只有一家药铺,铺子里的老掌柜也是镇子上唯一的郎中。

              连日大雨,药铺的生意不算太忙,前来看病的人也没几个。轮到余鱼的时候,老郎中认识余鱼也了解他的身世,看了一眼余鱼的脸色便说道:“惊而气乱又受风寒,没什么大事。抓几副固气凝神,祛除风寒的草药便可痊愈。”

            余鱼一阵窘迫说道:“老先生,不是我要看病,得病的是另有其人,不知道老先生方不方便出诊。”

            老郎中看了余鱼一眼问道:“他在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情况?”

            余鱼赶紧赶紧恭敬回道:“在我家中,昨天进山采药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一直昏迷不醒。昨日傍晚时分在昏迷中要水喝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医者,父母心。

            老郎中转身叫伙计取来自己的药箱背在身上冲着余鱼说道:“走吧。”

            余鱼自始至终态度恭敬至极,听老掌柜这么痛快,连忙头前引路。

            二人虽行色匆匆,但老郎中毕竟年老体弱,加上连日大雨道路难行,所以脚程自然慢上些许。只是刚走到镇子口迎面便碰上了两个人,看清来者余鱼毕恭毕敬迎了上去。

            “先生。”

            来人正是余鱼昨日在山中遇到的中年书生,看样子中年书生昨夜一直未归,令人惊奇的是中年书生自始至终都是一尘不染,就连鞋面上都不曾粘上一丝泥垢,在中年书生的身后始终跟随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人步履稳健,气质非凡,双目精光内敛却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书生先是冲老郎中打了声招呼,接着对余鱼说道:“昨日上山一时忘了时辰就留在山中过了一夜,今日早上回来路过你家的时候就打算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家院门紧锁,问了娃娃才知道你跑到镇子上来了。”  

              余鱼不敢隐瞒说道:“昨天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位姑娘,只是这姑娘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就跑到镇上请老掌柜去看看。”

              中年书生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打算离开,这时不知为何跟在他身后的老者却是开口了,那老者思衬片刻随即从袖中掏出一物递到余鱼手中说道:“瓶中药丸可解燃眉之急。”

              余鱼诧异的看了那老者一眼,不明其意,转而望向先生。中年书生脸色依旧平静,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老者见余鱼不接,似是有点不耐烦,说道:“与你无关,当我结个善缘。”说罢直接递到余鱼的手上。

              老郎中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余鱼为难便开口说道:“拿着吧,既然是先生的朋友,想必这瓶中之物绝不简单,估计能救那人的性命。”

              余鱼听了,飒然接过,冲着老者一揖,礼毕说道:“余鱼谢过老先生。”

              老者似是没听到一般,对余鱼的礼数毫不在意,但是始终脸色平静的先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似是心中有些不喜,可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二人转身离去。

              余鱼见二人离开又看了看手中白色瓷瓶沉吟了一下,转而冲着老郎中躬身一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接着两人便出了镇子向着余鱼家走去……  

              傍晚时分,小院内,病床前。

            “之前你得到的瓷瓶呢?可以拿出来了。”老郎中把了一阵脉也不说自己的看法,而是找余鱼要那个白色小瓷瓶,余鱼不明所以将小瓷瓶递给了老郎中。

            老郎中接过瓷瓶直接拧开瓶塞倒出一粒绿豆粒大小的火红色丹丸,余鱼站在一旁看的惊奇,老郎中将这粒丹丸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捏在姑娘两腮之间微微一用力便将那里丹药送进了她的口中。

            丹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眨眼之间化作一股热流游遍女孩周身,昏迷中的女孩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老郎中看到这里抚了抚雪白的胡须说道:“可以了,这姑娘性命无碍了。”说着老郎中又从药箱中取出纸笔写下一道方子交到余鱼手中。

            “方子上的字都认识吧?”老郎中问道。

            “平日里有时间便会去找先生读书识字,方子上的字全都认识。”余鱼回答的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老郎中嗯了一声站起身背上药箱准备离开,余鱼赶忙上前搀扶说道:“天色已晚,我送您。”

            老郎中任凭余鱼扶着也不拒绝,余鱼担心路上下雨,于是将自己的蓑衣披在了老郎中的身上,天色刚刚将近黄昏可是因为连日来天空一直阴云密布所以这会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多日来的阴雨天气使得道路泥泞难行,余鱼搀扶着老郎中不敢大意,所以等余鱼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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