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横生枝节
十几年来，清玄观这一方天地便是殷阳的全部世界。虽然在师父言传身教中，对外面的世界有些模糊的了解，但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果不亲自去见识一番，便会觉得那永远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盘古大陆是这里的名字。
传说原本在大陆的中央有一根撑天的柱子，只不过在上古之时，因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结果共工大败而怒撞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致使生灵涂炭。
幸有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又斩蓬莱巨鳌四足代替天柱，万灵始得以安居。
后人便以四足为界，将盘古大陆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而这流黄辛氏国便安东洲一隅。
……
烈日当空，随着地势越来越高，暑气也愈加严重，就连空气中都弥散焦躁的味道，转过一处斜坡，见前方一处搭起凉棚，设有几张桌子，有爷孙二人摆摊儿供茶，以便过往行人乘凉消暑，充饥解渴。
赶路的殷阳师徒早已口渴难耐，见有此茶摊，自然要去歇歇脚，讨杯凉茶来喝，以解口舌之燥。
忽听远远驾铃声响与群马奔腾踏地之声，由一条山路上隐隐传来。紧接着，十数名劲装青年驾驭良马，飞驰而到。
此刻路上行人不少，自有躲闪不及者，连人带货都给撞翻在地，若非殷阳避地快，怕是也要遭此灾祸。
“喂，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没瞧见此处行人客商这么多么，还骑马从这里过去，掀翻这许多路人也不吭一声，当真没家教、没修养！”殷阳指着骑着马的众人，高声骂道。
“小子，说话小心一点，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可没你好果子吃。”见有人拦路，其中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脸上带着轻蔑戏谑的笑容说道。
殷阳还想反驳可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已经随众人至茶摊处乘凉。
“年轻人你还是别惹他们的好，那是金鼎府的人，在这一带势力极大。放眼整个炼气宗，位居其上者也是少之又少。”一旁的路人像殷阳解释。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声呵斥。“小杂种，没长眼睛啊，竟然敢弄脏小爷我的衣服，小爷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说罢一脚踢开一个孩子。
“哇！”那孩子痛得高叫起来。
茶摊老汉也即时惊呼：“小定！”
随即跪在那个高瘦的男人跟前，“咚咚咚”的叩了数个响头，乞求道：“大爷大爷，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孙儿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金鼎府的青年一脚踩在老汉头上，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嘴脸，犹在狐鸣枭噪地笑道：“你知道小爷我衣服花了多少钱吗？赔了小爷这身衣服，小爷便饶过你们。”
周围的人对着青年的事议论纷纷，但碍于他的身份，谁都不敢上前干预。
“住手，他已经道过歉了为什么还要欺负他。这么多人为难一个老人和小孩，就不觉得不可耻吗？”殷阳跃出人群指着他说道。
那人间言脸色一阵铁青，因为殷阳说中了他那颗小人之心。“又是你这小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若不教训教训你，怕是不知道我李正阳的厉害。”
说罢衣袖轻挥，一道寒光飞射而出，定睛细看，竟是一柄利刃飞刀，从风声听来，激发劲道甚是凌厉。
殷阳未曾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无理，若是换做寻常之人，遭此毒手，只怕要命丧当场，毕竟殷阳追随师父多年，虽然不能炼气，可拳脚功夫倒是非凡。
长剑出鞘，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耀眼，而那飞刀早已不知蹦到何处。
看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茶摊老汉紧走两步，拦下殷阳，“小兄弟算了吧，这些人招惹不得。大爷那件衣服，老汉我赔了便是。”
殷阳闻言勃然变色，怒道：“先前纵马伤人已是不该，此刻却又仗势欺人，如此无法无天，我岂能坐视不理。”
李正阳长剑直指，剑去如风，殷阳连忙举剑挡开，当的一声，火光四溅。李正阳见此立时变招，向他肩头刺去，势道凌厉，殷阳极速翻转手腕，划出一朵剑花，荡开对方之时，反手又是一击。李正阳双足力登，闪身避开。
“难怪敢来闹事，倒也有些本领，再来。”
二人越斗越快，刹那间光影绰绰，叮当乒乓之声大作，喝茶赶脚之人无不点头喝彩。即使是同行之人也忍不住赞道：“好剑法！”
待拆到三十余招时，忽听嗤的一下，殷阳一招平剑横削，竟将对方的衣袖削去一截，眼见一招得手，二招继出，李正阳不得不慌忙招架，一阵翻转腾挪，狼狈不已。
见到同伴遇险，同行之人再也按耐不住，最近四人分分抽出长剑，想要上前帮忙。
玄诚虽在品茶，却也不忘时刻关注着在场诸人。看他们这般动作，玄诚伸手运力，轻点于茶杯内，沾了一点茶水于指尖，真气内敛，连弹四指，就见四滴水珠激射而去。
乒，乒，乒，乒。
那四滴水珠就如同被人控制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在长剑之上，每中一柄长剑，便爆出一股金铁交击的声音。
眨眼之间，不但那四人长剑具断为两截儿，而且拿剑的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酸麻无比，连剩余的半截断剑也是拿捏不住，撒手丢下，再看四人脸上冷汗密布，尽皆吓得面如土色。
“年轻人之间的恩怨，就该由他们自己解决。前辈横插一手，似乎不够体面啊。”
说话之人身形高瘦，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显然这群人以他为首。
“你想体面是吧，好啊。”玄诚说话间一掌拍在桌上，缓缓挪开，显露出蜀山派发出的请柬。“要打就在擂台上打，这样够体面吧。”
“试剑大会？”那人见此顿感意外，当即收起那种玩世不恭的心态，冲着玄诚抱拳施礼，“不知前辈是哪路高人，还未请教。”
“好说，老夫青玄观玄诚！”
“久闻玄诚真人归隐山林，不曾想今日得见前辈，当真三生有幸。”听闻玄诚名号，此人倒也恭敬起来，说话间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怎么，你不敢吗？”
那人看了殷阳一眼，低头沉吟一刻。
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玄诚，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晚辈有一个条件。贵派既已没落，就不该占有五大宗门之位，如果我们赢了那么清玄观从此便要在炼气宗消失！”
“好，如果你们输了，那金鼎府便不可再做欺压百姓、为非作歹之事！”
“一言为定。”
听到如此赌注，那李正阳插言道：“少府主，这么大的事，不用和府主他老人家商量一下吗？”
那人说道：“没这个必要，这位小兄弟剑法虽妙，一招一式倒也似模似样，只可惜中气不足，显然不懂炼气法门。我金鼎府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怕他不成？”
玄诚嗤笑一声，高声说道：“我告诉你，只要我清玄观还有一个人在，你金鼎府就永远排在我后面！”
“哼，我们走。”
茶摊周围，聚集的群众逐渐散去，议论之间，不时传来哀叹之声。
“对不住两位恩公，为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茶摊老汉说罢，就要跪倒。
殷阳见此，急忙架住老者，“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呀。”
一旁的玄诚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说道：“入我炼气宗门，便是替天行道之人。所以不可畏强，不可凌弱。既然让我等遇见此事就绝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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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原本在大陆的中央有一根撑天的柱子，只不过在上古之时，因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结果共工大败而怒撞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致使生灵涂炭。
幸有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又斩蓬莱巨鳌四足代替天柱，万灵始得以安居。
后人便以四足为界，将盘古大陆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而这流黄辛氏国便安东洲一隅。
……
烈日当空，随着地势越来越高，暑气也愈加严重，就连空气中都弥散焦躁的味道，转过一处斜坡，见前方一处搭起凉棚，设有几张桌子，有爷孙二人摆摊儿供茶，以便过往行人乘凉消暑，充饥解渴。
赶路的殷阳师徒早已口渴难耐，见有此茶摊，自然要去歇歇脚，讨杯凉茶来喝，以解口舌之燥。
忽听远远驾铃声响与群马奔腾踏地之声，由一条山路上隐隐传来。紧接着，十数名劲装青年驾驭良马，飞驰而到。
此刻路上行人不少，自有躲闪不及者，连人带货都给撞翻在地，若非殷阳避地快，怕是也要遭此灾祸。
“喂，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没瞧见此处行人客商这么多么，还骑马从这里过去，掀翻这许多路人也不吭一声，当真没家教、没修养！”殷阳指着骑着马的众人，高声骂道。
“小子，说话小心一点，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可没你好果子吃。”见有人拦路，其中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脸上带着轻蔑戏谑的笑容说道。
殷阳还想反驳可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已经随众人至茶摊处乘凉。
“年轻人你还是别惹他们的好，那是金鼎府的人，在这一带势力极大。放眼整个炼气宗，位居其上者也是少之又少。”一旁的路人像殷阳解释。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声呵斥。“小杂种，没长眼睛啊，竟然敢弄脏小爷我的衣服，小爷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说罢一脚踢开一个孩子。
“哇！”那孩子痛得高叫起来。
茶摊老汉也即时惊呼：“小定！”
随即跪在那个高瘦的男人跟前，“咚咚咚”的叩了数个响头，乞求道：“大爷大爷，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孙儿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金鼎府的青年一脚踩在老汉头上，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嘴脸，犹在狐鸣枭噪地笑道：“你知道小爷我衣服花了多少钱吗？赔了小爷这身衣服，小爷便饶过你们。”
周围的人对着青年的事议论纷纷，但碍于他的身份，谁都不敢上前干预。
“住手，他已经道过歉了为什么还要欺负他。这么多人为难一个老人和小孩，就不觉得不可耻吗？”殷阳跃出人群指着他说道。
那人间言脸色一阵铁青，因为殷阳说中了他那颗小人之心。“又是你这小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若不教训教训你，怕是不知道我李正阳的厉害。”
说罢衣袖轻挥，一道寒光飞射而出，定睛细看，竟是一柄利刃飞刀，从风声听来，激发劲道甚是凌厉。
殷阳未曾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无理，若是换做寻常之人，遭此毒手，只怕要命丧当场，毕竟殷阳追随师父多年，虽然不能炼气，可拳脚功夫倒是非凡。
长剑出鞘，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耀眼，而那飞刀早已不知蹦到何处。
看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茶摊老汉紧走两步，拦下殷阳，“小兄弟算了吧，这些人招惹不得。大爷那件衣服，老汉我赔了便是。”
殷阳闻言勃然变色，怒道：“先前纵马伤人已是不该，此刻却又仗势欺人，如此无法无天，我岂能坐视不理。”
李正阳长剑直指，剑去如风，殷阳连忙举剑挡开，当的一声，火光四溅。李正阳见此立时变招，向他肩头刺去，势道凌厉，殷阳极速翻转手腕，划出一朵剑花，荡开对方之时，反手又是一击。李正阳双足力登，闪身避开。
“难怪敢来闹事，倒也有些本领，再来。”
二人越斗越快，刹那间光影绰绰，叮当乒乓之声大作，喝茶赶脚之人无不点头喝彩。即使是同行之人也忍不住赞道：“好剑法！”
待拆到三十余招时，忽听嗤的一下，殷阳一招平剑横削，竟将对方的衣袖削去一截，眼见一招得手，二招继出，李正阳不得不慌忙招架，一阵翻转腾挪，狼狈不已。
见到同伴遇险，同行之人再也按耐不住，最近四人分分抽出长剑，想要上前帮忙。
玄诚虽在品茶，却也不忘时刻关注着在场诸人。看他们这般动作，玄诚伸手运力，轻点于茶杯内，沾了一点茶水于指尖，真气内敛，连弹四指，就见四滴水珠激射而去。
乒，乒，乒，乒。
那四滴水珠就如同被人控制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在长剑之上，每中一柄长剑，便爆出一股金铁交击的声音。
眨眼之间，不但那四人长剑具断为两截儿，而且拿剑的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酸麻无比，连剩余的半截断剑也是拿捏不住，撒手丢下，再看四人脸上冷汗密布，尽皆吓得面如土色。
“年轻人之间的恩怨，就该由他们自己解决。前辈横插一手，似乎不够体面啊。”
说话之人身形高瘦，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显然这群人以他为首。
“你想体面是吧，好啊。”玄诚说话间一掌拍在桌上，缓缓挪开，显露出蜀山派发出的请柬。“要打就在擂台上打，这样够体面吧。”
“试剑大会？”那人见此顿感意外，当即收起那种玩世不恭的心态，冲着玄诚抱拳施礼，“不知前辈是哪路高人，还未请教。”
“好说，老夫青玄观玄诚！”
“久闻玄诚真人归隐山林，不曾想今日得见前辈，当真三生有幸。”听闻玄诚名号，此人倒也恭敬起来，说话间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怎么，你不敢吗？”
那人看了殷阳一眼，低头沉吟一刻。
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玄诚，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晚辈有一个条件。贵派既已没落，就不该占有五大宗门之位，如果我们赢了那么清玄观从此便要在炼气宗消失！”
“好，如果你们输了，那金鼎府便不可再做欺压百姓、为非作歹之事！”
“一言为定。”
听到如此赌注，那李正阳插言道：“少府主，这么大的事，不用和府主他老人家商量一下吗？”
那人说道：“没这个必要，这位小兄弟剑法虽妙，一招一式倒也似模似样，只可惜中气不足，显然不懂炼气法门。我金鼎府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怕他不成？”
玄诚嗤笑一声，高声说道：“我告诉你，只要我清玄观还有一个人在，你金鼎府就永远排在我后面！”
“哼，我们走。”
茶摊周围，聚集的群众逐渐散去，议论之间，不时传来哀叹之声。
“对不住两位恩公，为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茶摊老汉说罢，就要跪倒。
殷阳见此，急忙架住老者，“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呀。”
一旁的玄诚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说道：“入我炼气宗门，便是替天行道之人。所以不可畏强，不可凌弱。既然让我等遇见此事就绝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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