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难以启齿
走出门，迎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下了楼，抚摸着揣在兜里的所有积蓄，孔大不免内心一阵肉痛。拨通了小贾的电话，约定在大婶面馆交易。
大婶面馆说是面馆，其实就是一个移动小摊子，雨棚支起来，底下摆上桌凳就是面馆了，听说孔大还没出生的时候这家面馆就有了，都换了一代人了，还是夫妻档。以前读小学的时候不喜欢在家吃饭，就把早饭托付给大婶了，一连吃了好些年，总是吃不腻。至于初、高中在县城里住校，放假就基本告别早餐了。倒是好久都没去尝尝了。
出了楼，往左转走了大概五分钟，来到了大婶面馆。
面馆前已经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地上残留的塑料袋、木盆里堆满的碗碟标志着大婶已经过高峰期了。走道熟悉的小木桌前，挪了一张凳子坐着，招呼道：“大婶，来一碗豆浆，多加糖！”便坐等着热腾腾的豆浆上桌。
“孔大啊！好一阵子没见你来婶子这儿来了啊，快开学了吧！”
“是啊，放假在家都是我妈在弄早饭，好久没来您这了，今天来尝尝您这豆浆解解馋！”
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狗日的小贾还不来，老子豆浆都喝完了。刚刚在心里骂了一句，就看见小贾不紧不慢的扛着一个箱子在肩上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大婶儿，来份大碗杂酱面，多放点红油辣子。”还没到摊位前，小贾就嚷起来。
“小贾也来了啊！口味还谁这么重，年轻人少吃点辣子，上火。”大婶也探出身子笑着回了一句。
“你龟儿，真实说不得，刚念你你就到了。”孔大笑骂道。
“大婶，再添碗豆浆，多放糖。”小贾也不客气，又喊了一声。
小贾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对着孔大嘿嘿笑，手掌不停的搓。孔大从外套内兜里摸出钱，数了九张一百的顺手揣进兜里，一把将剩下的钱递给小贾。小贾老实不客气的当场数了起来。
“你狗日的真的扣，咱两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都那么久了，你还怕我少你的！”
“亲兄弟，明算帐！何况咱还不是亲兄弟。”小贾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两只手还在数钱。数完钱，面条也上了，热气带着红油辣子的味道飘了出来，和记忆里的一样醉人。
“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喜欢什么劳什子星星，又不能摘下来玩儿，净浪费钱，你买的那些精装的天文书、画册看完了就卖给我得了，我收的价钱绝对比收破烂的高。”小贾一边往嘴里塞着面，贼兮兮的。
“滚、老子的书看完也不是废品。我喜欢的是天文，是浩瀚的星空，不是什么劳什子星星，你懂个锤子。”孔大都懒得与他争辩，他知道一个眼里只有变着法弄钱的人，没法和他谈理想、爱好。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挣钱，还想别的事儿吗？”
“有啊！好好读书搞到钱，娶媳妇，去县城，不，最好是省城买房子，让我妈把小卖部关了，给她开个大超市当老板。”小贾埋着头含糊不清的说着。
“算了，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等下跟我去趟医院，我一个人有点怵！”孔大凑在小贾耳边小声嘀咕。
“去医院干嘛？有病去找村儿东头的黄道士呗！咱街坊邻居，有个小病小痛，他给把把脉，开个方子，抓点药吃吃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从小就是他照看着长大的，咋的，在县城住久了，你现在就觉得他无照行医看不惯了啊？”小贾唾沫星子四溅。
“毛线，主要是我这不是小病，感觉恼火得很。”
“你去找黄道士看没有嘛？”
“这不跟你商量嘛，别到处嚷，我爹妈还不晓得这事。”
“得,我吃完就陪你去，马上！”说完就三下五除二塞完碗里的面条，顺带一口干掉了豆浆。付了八块钱给大婶，起身就走。
“卧槽、你是怎么吧这玩意儿扛过来的，这么重。”孔大脸都涨红了。
“你自己弱鸡怪我喽，卖东西那个老板顺带把不要一只望远镜，还有一副旧的三脚架一起搭给我了，没多收钱。你就偷着乐吧，还好意思嫌重，别说哥们儿不够意思啊，这些也都算是是送你的！”小贾吧哒吧哒的嘴巴像打枪似的。
“你帮我扛会儿呗！先把东西扛回家，上二楼楼我吃不住”
“晓得，晓得，你龟儿就只有脑壳有用，四肢都快退化了。”小贾无情的挖苦着。
“草，要是老子脑壳不顶用，你中考能考的那么好，能跟我一起上市重点高中，别废话，快点儿的。”
小贾将孔大拿箱子和三脚架塞回口袋里，一弓腰就甩在了肩头上，催促着孔大快点儿走。
在楼道上，看着歇气的小贾，孔大十分警惕，确认没人之后道“我今天的事只有你知道，你一定替我保密啊，我们是兄弟，你不会坑我吧”
“卧槽、不就是千把块钱的事嘛，你怕你爹妈骂你，那钱先记着，等你以后再给我就行！”说着就要往裤兜里摸钱。
“滚、老子不是说钱的事儿，先进屋。”说话间，孔大将房门打开。
俩人到了阳台，参观了孔大的地图，孔大将最近的事儿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脸上都快渗血了。
“你龟儿想笑就笑，老子又不是怕兄弟笑的人”孔大顶着猴屁股道。
“你说怪不怪，那天晚上的星星亮的刺眼睛，天上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平时看不见的星星都清楚的看的见。我和小雯都被这景色惊呆了，聊着聊着没忍住亲了她一下，其他啥事儿都没有干啊!”
“你这不会是肾虚吧？亲了小雯以后，撸多了？老子以前也全身脱力过，只是没有尿裤子那么猛。”小贾腰都直不起来了，一脸邪笑。
“最奇怪的是每次都是听到那句话：正气冲霄汉，乾坤逆乱时；阴阳起更替，天不绝吾辈……还有一阵子怪笑，渗人的不得了！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孔大双拳紧握，凝视着小贾，渴望这个兄弟能给出一个答案。
“撞邪了？那你更要去找黄道士了。听说以前乡里有家人撞鬼了，黄道士去他家做法，从他家老屋门前的院子里挖出一具狐狸骨头以后，就好了；黄道士说他家祖上承了狐仙的恩，隔了几辈儿人还没有还，再后来也没人记得这事，狐仙老死后怨气不散，回来来找他们了！”小贾绘声绘色的描述，孔大半身都凉了。
“卧槽，我家一直都是正经人家，没有招惹啥啊！，一直都平平安安，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吧！我也就是亲了小雯一下，又没造什么孽！”
“啧啧啧，你怕是没胆子造什么孽吧，上次露营你和小雯鬼鬼祟祟的……”小贾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滚、我们清白的.”孔大急眼了。
“对了，你们家没对外人造孽，你自己呢？”小贾冷不丁一开口。
“我怎么知道……对了，我上次听我爹说说漏嘴说我吸收了什么多的精气神，具体我也不知道了”孔大眼睛渐渐眯起来。
“是不是我也干了啥缺德事，自己不知道？”孔大双手冰凉，脚都快使不上劲儿了。
“这事去问问黄道士呗！他在这村儿住了不知道多久，说不定他知道！”小贾突然正经起来，一脸严肃。
“你也别太害怕，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先去找黄道士试一下，实在不行，再去医院检查嘛！双保险，你放心作为兄弟，我绝对不会把事情告诉其他人”看着孔大脸色发青，小贾不断的安慰道、
“万一要住院咋办，我手头的几百块钱还不够医院吸血的呢；万一去医院要做手术咋办，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你就自己吓自己吧！拿点药的钱你不够我这还有，住院的话更好说了，生病了有啥好丢人的，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我听小雯说，你龟儿子一天做了三本练习题！”说完伸手往孔大额头上摸“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发骚了！”
“爬，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脑壳都是懵的；万一我有点啥事，我爸妈咋办，我还没活够，我才十八、九岁，老子还不想死！”孔大说完，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小贾，你是我兄弟，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孔大拉着小贾的手臂，越抓越紧，手臂上青筋显现。
吃痛的小贾将孔大推开“卧槽，你不还没死嘛！顶天了一个尿床的毛病，有啥死不死的，走，咱哥俩去找黄道士。找他讨个法子。再不济直接去医院，总有办法的。你先把自己吓出个好歹类，到时候求谁都没用，老子还指望你在以后帮我度过难关呢！”说完啪啪给了孔大两把掌。
孔大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泛红的眼睛，抓起书桌上的眼镜戴上，和小贾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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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面馆说是面馆，其实就是一个移动小摊子，雨棚支起来，底下摆上桌凳就是面馆了，听说孔大还没出生的时候这家面馆就有了，都换了一代人了，还是夫妻档。以前读小学的时候不喜欢在家吃饭，就把早饭托付给大婶了，一连吃了好些年，总是吃不腻。至于初、高中在县城里住校，放假就基本告别早餐了。倒是好久都没去尝尝了。
出了楼，往左转走了大概五分钟，来到了大婶面馆。
面馆前已经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地上残留的塑料袋、木盆里堆满的碗碟标志着大婶已经过高峰期了。走道熟悉的小木桌前，挪了一张凳子坐着，招呼道：“大婶，来一碗豆浆，多加糖！”便坐等着热腾腾的豆浆上桌。
“孔大啊！好一阵子没见你来婶子这儿来了啊，快开学了吧！”
“是啊，放假在家都是我妈在弄早饭，好久没来您这了，今天来尝尝您这豆浆解解馋！”
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狗日的小贾还不来，老子豆浆都喝完了。刚刚在心里骂了一句，就看见小贾不紧不慢的扛着一个箱子在肩上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大婶儿，来份大碗杂酱面，多放点红油辣子。”还没到摊位前，小贾就嚷起来。
“小贾也来了啊！口味还谁这么重，年轻人少吃点辣子，上火。”大婶也探出身子笑着回了一句。
“你龟儿，真实说不得，刚念你你就到了。”孔大笑骂道。
“大婶，再添碗豆浆，多放糖。”小贾也不客气，又喊了一声。
小贾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对着孔大嘿嘿笑，手掌不停的搓。孔大从外套内兜里摸出钱，数了九张一百的顺手揣进兜里，一把将剩下的钱递给小贾。小贾老实不客气的当场数了起来。
“你狗日的真的扣，咱两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都那么久了，你还怕我少你的！”
“亲兄弟，明算帐！何况咱还不是亲兄弟。”小贾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两只手还在数钱。数完钱，面条也上了，热气带着红油辣子的味道飘了出来，和记忆里的一样醉人。
“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喜欢什么劳什子星星，又不能摘下来玩儿，净浪费钱，你买的那些精装的天文书、画册看完了就卖给我得了，我收的价钱绝对比收破烂的高。”小贾一边往嘴里塞着面，贼兮兮的。
“滚、老子的书看完也不是废品。我喜欢的是天文，是浩瀚的星空，不是什么劳什子星星，你懂个锤子。”孔大都懒得与他争辩，他知道一个眼里只有变着法弄钱的人，没法和他谈理想、爱好。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挣钱，还想别的事儿吗？”
“有啊！好好读书搞到钱，娶媳妇，去县城，不，最好是省城买房子，让我妈把小卖部关了，给她开个大超市当老板。”小贾埋着头含糊不清的说着。
“算了，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等下跟我去趟医院，我一个人有点怵！”孔大凑在小贾耳边小声嘀咕。
“去医院干嘛？有病去找村儿东头的黄道士呗！咱街坊邻居，有个小病小痛，他给把把脉，开个方子，抓点药吃吃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从小就是他照看着长大的，咋的，在县城住久了，你现在就觉得他无照行医看不惯了啊？”小贾唾沫星子四溅。
“毛线，主要是我这不是小病，感觉恼火得很。”
“你去找黄道士看没有嘛？”
“这不跟你商量嘛，别到处嚷，我爹妈还不晓得这事。”
“得,我吃完就陪你去，马上！”说完就三下五除二塞完碗里的面条，顺带一口干掉了豆浆。付了八块钱给大婶，起身就走。
“卧槽、你是怎么吧这玩意儿扛过来的，这么重。”孔大脸都涨红了。
“你自己弱鸡怪我喽，卖东西那个老板顺带把不要一只望远镜，还有一副旧的三脚架一起搭给我了，没多收钱。你就偷着乐吧，还好意思嫌重，别说哥们儿不够意思啊，这些也都算是是送你的！”小贾吧哒吧哒的嘴巴像打枪似的。
“你帮我扛会儿呗！先把东西扛回家，上二楼楼我吃不住”
“晓得，晓得，你龟儿就只有脑壳有用，四肢都快退化了。”小贾无情的挖苦着。
“草，要是老子脑壳不顶用，你中考能考的那么好，能跟我一起上市重点高中，别废话，快点儿的。”
小贾将孔大拿箱子和三脚架塞回口袋里，一弓腰就甩在了肩头上，催促着孔大快点儿走。
在楼道上，看着歇气的小贾，孔大十分警惕，确认没人之后道“我今天的事只有你知道，你一定替我保密啊，我们是兄弟，你不会坑我吧”
“卧槽、不就是千把块钱的事嘛，你怕你爹妈骂你，那钱先记着，等你以后再给我就行！”说着就要往裤兜里摸钱。
“滚、老子不是说钱的事儿，先进屋。”说话间，孔大将房门打开。
俩人到了阳台，参观了孔大的地图，孔大将最近的事儿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脸上都快渗血了。
“你龟儿想笑就笑，老子又不是怕兄弟笑的人”孔大顶着猴屁股道。
“你说怪不怪，那天晚上的星星亮的刺眼睛，天上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平时看不见的星星都清楚的看的见。我和小雯都被这景色惊呆了，聊着聊着没忍住亲了她一下，其他啥事儿都没有干啊!”
“你这不会是肾虚吧？亲了小雯以后，撸多了？老子以前也全身脱力过，只是没有尿裤子那么猛。”小贾腰都直不起来了，一脸邪笑。
“最奇怪的是每次都是听到那句话：正气冲霄汉，乾坤逆乱时；阴阳起更替，天不绝吾辈……还有一阵子怪笑，渗人的不得了！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孔大双拳紧握，凝视着小贾，渴望这个兄弟能给出一个答案。
“撞邪了？那你更要去找黄道士了。听说以前乡里有家人撞鬼了，黄道士去他家做法，从他家老屋门前的院子里挖出一具狐狸骨头以后，就好了；黄道士说他家祖上承了狐仙的恩，隔了几辈儿人还没有还，再后来也没人记得这事，狐仙老死后怨气不散，回来来找他们了！”小贾绘声绘色的描述，孔大半身都凉了。
“卧槽，我家一直都是正经人家，没有招惹啥啊！，一直都平平安安，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吧！我也就是亲了小雯一下，又没造什么孽！”
“啧啧啧，你怕是没胆子造什么孽吧，上次露营你和小雯鬼鬼祟祟的……”小贾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滚、我们清白的.”孔大急眼了。
“对了，你们家没对外人造孽，你自己呢？”小贾冷不丁一开口。
“我怎么知道……对了，我上次听我爹说说漏嘴说我吸收了什么多的精气神，具体我也不知道了”孔大眼睛渐渐眯起来。
“是不是我也干了啥缺德事，自己不知道？”孔大双手冰凉，脚都快使不上劲儿了。
“这事去问问黄道士呗！他在这村儿住了不知道多久，说不定他知道！”小贾突然正经起来，一脸严肃。
“你也别太害怕，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先去找黄道士试一下，实在不行，再去医院检查嘛！双保险，你放心作为兄弟，我绝对不会把事情告诉其他人”看着孔大脸色发青，小贾不断的安慰道、
“万一要住院咋办，我手头的几百块钱还不够医院吸血的呢；万一去医院要做手术咋办，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你就自己吓自己吧！拿点药的钱你不够我这还有，住院的话更好说了，生病了有啥好丢人的，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我听小雯说，你龟儿子一天做了三本练习题！”说完伸手往孔大额头上摸“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发骚了！”
“爬，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脑壳都是懵的；万一我有点啥事，我爸妈咋办，我还没活够，我才十八、九岁，老子还不想死！”孔大说完，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小贾，你是我兄弟，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孔大拉着小贾的手臂，越抓越紧，手臂上青筋显现。
吃痛的小贾将孔大推开“卧槽，你不还没死嘛！顶天了一个尿床的毛病，有啥死不死的，走，咱哥俩去找黄道士。找他讨个法子。再不济直接去医院，总有办法的。你先把自己吓出个好歹类，到时候求谁都没用，老子还指望你在以后帮我度过难关呢！”说完啪啪给了孔大两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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