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案件告破
见一群人在打哑谜，若风这个急性子忍不住了，焦急地对夏千树问道：“这个星星果有什么特别的？这和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夏千树见清欢似是铁了心，要嘴硬到底了，无奈接下去解释道。
“这不是星星果，而是颗茄子——颠茄。”
“你说这玩意是茄子？”若风的嘴巴像是能装下一个鸡蛋。
夏千树道：“颠茄的果实呈小球状，成熟后为紫黑色，和星星果在外观上，极其相似的。但因为这两样东西，都不生长在中原地，也没人识得两者的差别。”
若风看了眼这圆圆滚滚的小果子，依旧一脸懵逼，“这和我见过的茄子，也差太多了。这……这玩意儿是有毒么？”
“没有毒，”夏千树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毒，才没能在第一时间验出来，这也是清欢公子的高明之处。”
面对夏千树毫无诚意的赞美，清欢没有言语，低着头，脸色看不分明。夏千树见清欢没反应，又转过脸继续解释。
“颠茄是药。内服可解痉止痛、镇咳、止盗汗。外用的话，有局麻和镇痛作用。在秦楼楚馆里，也有歌舞伎人将颠茄的汁液，当做散瞳剂使用，有使眼神迷离，眼波如水的效果。但是……”
夏千树的话锋一转：“是药三分毒，用药过量会导致，狂躁、眩晕、出现幻觉。更严重的，还将导致昏迷，呼吸衰竭。而且对颠茄敏感的人，极易因误食，导致过敏性窒息。”
说到这里，夏千树顿了顿，转而面向晏宁，一脸严肃地拱手道——
“大人，根据晨曦的口供，黄大人死前有狂躁、流涎、昏迷的迹象。而且，从黄大人身上的过敏特征来看——黄大人的死因，正是这颠茄”
案件揭开到这里——谁是犯人？已然呼之欲出了。
晨曦惊诧地看着清欢，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从小就被卖到四季馆，清欢待他亲切，他从来都当他长兄一般。
可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岁岁年年，换来的竟是背后的一把利刃。一时语塞，他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千树俯身探向清欢，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波澜。
“眼下——你可以认罪了吗？”
清欢却蔑然一笑，似是扯住最后的尊严一般，固执地仰起头，“夏参事，你这样的断案是否草率了？”
“草率？！”
夏千树轻笑，她查案那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说她草率。这清欢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夏千树冷笑道：“你倒说说，我哪里草率了。”
“夏参事，您口口声声说，黄大人死前的有狂躁、流涎、昏迷、过敏等迹象，还将这些通颠茄扯上关系……可大人，您别忘了，黄大人生前是喝了酒的，酒喝多了，也会有这样迹象。”
又道：“您也说了，颠茄无毒，你既验不出毒来，又怎能证明黄大人，究竟是死于何种因由？何况，大人您也说了，颠茄与星星果相似，黄大人昨日究竟吃的是什么，你怎可听信晨曦的一面之词！”
清欢言之凿凿，甚至攀咬上了晨曦，似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
“大人！我没有！”晨曦立马慌乱起来，清欢突然的攀咬让他不知所措，“昨日黄大人吃的果子，确是这个无疑！”
夏千树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笑着淡淡地道，“谁说验不出毒，就不能证明黄大人是死于颠茄中毒了？”
她不慌不忙拿出验尸记录，丢到清欢的面前，“清欢，你是不是以为这小小的颠茄吃到肚子里，便会瞬间的没了踪迹啊……”
她顿了顿，眼神轻蔑，“你的确打得一手好算盘……进了肚子的东西，要再找出来，的确是难了……但是，你漏算了一点——你还记得刚才晨曦说了什么吗？黄大人不爱吃这果子，将其做了房中暖情之用……”
她顿了顿，“你猜猜……以黄大人的癖好的，我从哪里找出了你留下的证据啊？”
！！！
清欢手里攥着尸检结果，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自己完全的盘算，竟然败在面黄有为的古怪癖好上！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夏千树见清欢再没了借口，迈着大功告成的步子，走回了晏宁身边，只觉得Slay全场的感觉真好。从前在法庭上得守着法庭秩序，不能满庭乱转，少有这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晏宁看夏千树心满意足地装完X，眼底的浅笑有些宠溺，他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打扫战场。
坐在堂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清欢，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清欢瘫坐在地上，眼神如一潭死水，脸上却又浮现出一如既往的疏离笑容。
“大人博闻强识，断案如神，小人认罪。”
他了无生气地看向夏千树，头无精打采地歪在肩膀上，又斜眼看向晏宁，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凡谎言，总有破绽的，算是算不尽的。”
夏千树眉头一怔，总觉得清欢这话，话里有话。她的余光不自觉地瞥向晏宁，晏宁虽面不改色，但手上的拳头，却捏地更紧了。
此时，跪在堂下的晨曦突然扑向清欢，揪住他的衣领，他终于爆发了，大声吼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进宫吗？你想进宫你和我说啊！你怎么知道你说了我不会让给你！”
“是我对不住你。”清欢像是自暴自弃似的，任由晨曦将他推到地上。“若你想亲手了结我，我也绝无怨言。”
夏千树看得出，他脸上的愧疚是真的，但绝望和不甘也是真的。
她总觉得这个事儿没那么简单，清欢不像是那种的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但他挖空心思，非要进宫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他身上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晨曦像是极哀痛一般，厉声质问清欢：“哥——你告诉我！你平日里那些，亲切有礼，与世无争都是装的吗？！”
人活着，总是要些信仰，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救，相信生活不只有腌臜阴暗。清欢的温柔清冷，总与四季馆格格不入，但却一直是他麻痹自己的存在。
“你教我弹琴，教我诗词，为我应付难缠的客人，帮馆里的杂役下人看病，这些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假象么！？”
清欢没有言语……
这便是最直接的回答了。
过往种种，不过南柯一梦，如今也幻灭了——
晨曦回到了深渊，深不见底，不见五指……他也明白，他从来都在深渊里，也没见过所谓的光。
“嬷嬷……也是你害的吗？”晨曦咬着牙，他在等一个回答，一个自己都不想要的回答。
清欢有气无力地被晨曦揪着，撇过头也不看他。
“是我。”
“为什么！？她与这一切又何干？”晨曦即便猜到这个结果，还是不能相信。
“那天，她看见我换了黄有为的吃食。今日见晏大人和夏大人来了，便想要去出首我。我没办法……”
清欢此时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坦然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没办法！？”晨曦一脸的不可置信，“没办法你就杀红了眼？”
他攥紧了拳头，几乎是本能地抡到清欢脸上，又翻身骑在清欢身上厮打起来。
像是要将自己受的委屈，欺骗，和对未来无尽的失望，都一股脑讨要回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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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树见清欢似是铁了心，要嘴硬到底了，无奈接下去解释道。
“这不是星星果，而是颗茄子——颠茄。”
“你说这玩意是茄子？”若风的嘴巴像是能装下一个鸡蛋。
夏千树道：“颠茄的果实呈小球状，成熟后为紫黑色，和星星果在外观上，极其相似的。但因为这两样东西，都不生长在中原地，也没人识得两者的差别。”
若风看了眼这圆圆滚滚的小果子，依旧一脸懵逼，“这和我见过的茄子，也差太多了。这……这玩意儿是有毒么？”
“没有毒，”夏千树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毒，才没能在第一时间验出来，这也是清欢公子的高明之处。”
面对夏千树毫无诚意的赞美，清欢没有言语，低着头，脸色看不分明。夏千树见清欢没反应，又转过脸继续解释。
“颠茄是药。内服可解痉止痛、镇咳、止盗汗。外用的话，有局麻和镇痛作用。在秦楼楚馆里，也有歌舞伎人将颠茄的汁液，当做散瞳剂使用，有使眼神迷离，眼波如水的效果。但是……”
夏千树的话锋一转：“是药三分毒，用药过量会导致，狂躁、眩晕、出现幻觉。更严重的，还将导致昏迷，呼吸衰竭。而且对颠茄敏感的人，极易因误食，导致过敏性窒息。”
说到这里，夏千树顿了顿，转而面向晏宁，一脸严肃地拱手道——
“大人，根据晨曦的口供，黄大人死前有狂躁、流涎、昏迷的迹象。而且，从黄大人身上的过敏特征来看——黄大人的死因，正是这颠茄”
案件揭开到这里——谁是犯人？已然呼之欲出了。
晨曦惊诧地看着清欢，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从小就被卖到四季馆，清欢待他亲切，他从来都当他长兄一般。
可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岁岁年年，换来的竟是背后的一把利刃。一时语塞，他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千树俯身探向清欢，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波澜。
“眼下——你可以认罪了吗？”
清欢却蔑然一笑，似是扯住最后的尊严一般，固执地仰起头，“夏参事，你这样的断案是否草率了？”
“草率？！”
夏千树轻笑，她查案那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说她草率。这清欢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夏千树冷笑道：“你倒说说，我哪里草率了。”
“夏参事，您口口声声说，黄大人死前的有狂躁、流涎、昏迷、过敏等迹象，还将这些通颠茄扯上关系……可大人，您别忘了，黄大人生前是喝了酒的，酒喝多了，也会有这样迹象。”
又道：“您也说了，颠茄无毒，你既验不出毒来，又怎能证明黄大人，究竟是死于何种因由？何况，大人您也说了，颠茄与星星果相似，黄大人昨日究竟吃的是什么，你怎可听信晨曦的一面之词！”
清欢言之凿凿，甚至攀咬上了晨曦，似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
“大人！我没有！”晨曦立马慌乱起来，清欢突然的攀咬让他不知所措，“昨日黄大人吃的果子，确是这个无疑！”
夏千树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笑着淡淡地道，“谁说验不出毒，就不能证明黄大人是死于颠茄中毒了？”
她不慌不忙拿出验尸记录，丢到清欢的面前，“清欢，你是不是以为这小小的颠茄吃到肚子里，便会瞬间的没了踪迹啊……”
她顿了顿，眼神轻蔑，“你的确打得一手好算盘……进了肚子的东西，要再找出来，的确是难了……但是，你漏算了一点——你还记得刚才晨曦说了什么吗？黄大人不爱吃这果子，将其做了房中暖情之用……”
她顿了顿，“你猜猜……以黄大人的癖好的，我从哪里找出了你留下的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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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手里攥着尸检结果，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自己完全的盘算，竟然败在面黄有为的古怪癖好上！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夏千树见清欢再没了借口，迈着大功告成的步子，走回了晏宁身边，只觉得Slay全场的感觉真好。从前在法庭上得守着法庭秩序，不能满庭乱转，少有这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晏宁看夏千树心满意足地装完X，眼底的浅笑有些宠溺，他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打扫战场。
坐在堂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清欢，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清欢瘫坐在地上，眼神如一潭死水，脸上却又浮现出一如既往的疏离笑容。
“大人博闻强识，断案如神，小人认罪。”
他了无生气地看向夏千树，头无精打采地歪在肩膀上，又斜眼看向晏宁，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凡谎言，总有破绽的，算是算不尽的。”
夏千树眉头一怔，总觉得清欢这话，话里有话。她的余光不自觉地瞥向晏宁，晏宁虽面不改色，但手上的拳头，却捏地更紧了。
此时，跪在堂下的晨曦突然扑向清欢，揪住他的衣领，他终于爆发了，大声吼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进宫吗？你想进宫你和我说啊！你怎么知道你说了我不会让给你！”
“是我对不住你。”清欢像是自暴自弃似的，任由晨曦将他推到地上。“若你想亲手了结我，我也绝无怨言。”
夏千树看得出，他脸上的愧疚是真的，但绝望和不甘也是真的。
她总觉得这个事儿没那么简单，清欢不像是那种的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但他挖空心思，非要进宫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他身上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晨曦像是极哀痛一般，厉声质问清欢：“哥——你告诉我！你平日里那些，亲切有礼，与世无争都是装的吗？！”
人活着，总是要些信仰，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救，相信生活不只有腌臜阴暗。清欢的温柔清冷，总与四季馆格格不入，但却一直是他麻痹自己的存在。
“你教我弹琴，教我诗词，为我应付难缠的客人，帮馆里的杂役下人看病，这些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假象么！？”
清欢没有言语……
这便是最直接的回答了。
过往种种，不过南柯一梦，如今也幻灭了——
晨曦回到了深渊，深不见底，不见五指……他也明白，他从来都在深渊里，也没见过所谓的光。
“嬷嬷……也是你害的吗？”晨曦咬着牙，他在等一个回答，一个自己都不想要的回答。
清欢有气无力地被晨曦揪着，撇过头也不看他。
“是我。”
“为什么！？她与这一切又何干？”晨曦即便猜到这个结果，还是不能相信。
“那天，她看见我换了黄有为的吃食。今日见晏大人和夏大人来了，便想要去出首我。我没办法……”
清欢此时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坦然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没办法！？”晨曦一脸的不可置信，“没办法你就杀红了眼？”
他攥紧了拳头，几乎是本能地抡到清欢脸上，又翻身骑在清欢身上厮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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